饮料，喝多了不好。
陈文悟摘下勾在顾皓唯手指上的易拉罐环，扔进了他的雪碧里，“我还记得你的恶习呢！”
顾皓唯以前有个习惯，喝听装饮料的时候喜欢把拉环放进拉罐里，陈文悟问过他：“这样不觉得很脏么？”
“你那样直接对着口喝不是更脏？”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顾皓唯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小说，叫《一个拉环和一个拉罐的相恋》，顿时嘲笑他太纯情，
连这种小女生才做的事情也乐此不疲。
“好了！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顾皓唯想打掉陈文悟的手，却被他反手抓住了自己。
顾皓唯的手心很凉，沁着细汗，手指修长，骨骼匀称，是一双天生的外科医生的手。顾皓唯觉得奇怪，用力一挣，却
没有挣脱陈文悟，他抓的很紧，有点疼，“放开，很疼！”
“小唯，我觉得……”陈文悟有点犹豫，吞吞吐吐地，丝毫没有平时进退自如的潇洒，“小唯，我最近很奇怪。”
“你怎么了？”
“最近我有做那种梦……”陈文悟有点不敢看顾皓唯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顾皓唯的手看：“而且，梦见在下面那个人
……是你……”
……
啊啊，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想的说是我喜欢你，不能再把你当兄弟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这样的话对你说不
出来，所以想找一个陈诉事实又能告诉你我的心意的话，实在不是故意要说这样的话的啊！！！……陈文悟惊恐地看
着顾皓唯抽搐的脸，再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雪碧劈头盖脸地砸到陈文悟的脸上，淋湿了他一身，顾皓唯话也说不出来，转身想要走，却被陈文悟给抱住了。
“不是不是，小唯，你听我解释，我是太紧张，所以口不择言啊！！”
顾皓唯狠不得把陈文悟踹在地上，“陈文悟你这个禽兽！！放开我！”
“小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放开我啊！！！”顾皓唯一肘子打在陈文悟的肚子上，陈文悟顿时松开他，捂着肚子蹲下去。
“小唯……我……”疼死我了！
“好，你说你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月光下，顾皓唯的脸有点扭曲，看上去异常狰狞。
陈文悟一听顾皓唯肯听他解释，马上忍着疼说：“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把你当兄弟了……”
陈文悟的话还没说完，顾皓唯就气极地大叫道：“好！那这个兄弟，我也不要做了！”
“不是啊，你听我说完！！”
“还有什么？行，那你一次性说完就可以去死了，混蛋！！”顾皓唯已经气得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我是想说我喜欢你啊！！”
“完了？去死吧！！”一脚踹在陈文悟身上，顾皓唯转身怒气冲天地离开。
陈文悟一手搭在长椅上，四脚朝天跌倒在地，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这么美好的月夜，晴朗无云，微风
习习，气候宜人，这里四下无人，树影横斜，幽静隐蔽，难道就真不是一个表白的好地方？
就算自己今年清明节没有去上香扫墓，没有给祖宗烧纸尽孝，没有去庙里烧香拜佛，也不用这样来惩罚我吧。
21
荒乱又悲惨的一夜过去，第二天两个人都顶着熊猫眼回家，一路上气压低得令人窒息，陈文悟偷偷看了一眼副驾驶座
上的顾皓唯，后者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再没有理他，一把心酸泪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接连几天陈文悟都借口忙工作，早出晚归，想尽量少见顾皓唯，等度过这一段尴尬的过渡期，顾皓唯也没说什么，一
副冷淡的样子，搞得陈文悟也心灰意冷，等到差不多大家都可以忽视掉那一段混乱的对话后，陈文悟才小心翼翼地找
了个机会，跟顾皓唯重新表白，这次他把地点选在了家里，花了些心思布置，做了几个顾皓唯喜欢吃的小菜。
安安稳稳地吃了饭，顾皓唯照例去看他喜欢的电视剧，陈文悟自发自动地去洗了碗，也跑过来跟他一起看，还时不时
地插上几句评论，搞得顾皓唯用怀疑的眼光盯了他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说这些电视剧都很没有
营养的么？干嘛看得这么带劲。”
陈文悟讪讪地开口：“既然我们住在一起，我有必要跟上你的品味嘛。”
顾皓唯从来都不理会他这种套近乎的方法，说：“有什么事就直截了当地说。”
“那个……那天在温泉宾馆，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小唯心平气和了，应该就听得进去他的解释了吧。
“我知道。”
“其实我是想说……”话没说完，又被顾皓唯给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啊？你知道什么？”
顾皓唯斜瞥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想说你喜欢我，然后想和我在一起么？我听到了。”
汗……原来都知道了啊，陈文悟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那你给我的答案呢？
“你是想我做你的情人？”
陈文悟一听这语气觉得不对劲，他确实是想和小唯在一起，想要小唯做他的情人，可是这句话从小唯的口里说出来，
好像就不是那个意思了。陈文悟一时没了言语。
顾皓唯看陈文悟不说话，便说：“不可能，我们还是做兄弟吧，有人在追我，我也答应他了。”
陈文悟一惊，问道：“谁？”
“你知道的，姜言。”顾皓唯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你答应姜言？你喜欢他？”陈文悟大叫道，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有没有搞错，那个娘娘腔有什么好的？
”
“不要那么说他，他挺好的。”顾皓唯显然不想多说。
“那你宁愿选他也不愿选我？”
“这没有选谁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做你众多情人里的一个，为了你要死要活的。”
陈文悟听出了些猫腻，说：“小唯你不喜欢我到处风流，我从今天开始就和他们全都断绝关系！”
顾皓唯一直都在看电视，听到陈文悟说这话，就转头来看他，看得陈文悟心里毛毛的，半天，顾皓唯正颜道：“陈文
悟，我不知道你在追你的那些情人的时候，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说要和其他人断绝关系，至少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说
，我一点也不在乎。”
陈文悟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他嗫嚅地开口：“我不是……”
“好了，我们会一直是好兄弟。”顾皓唯露出个安抚的笑容，起身回自己房里。
陈文悟还留在客厅发呆，他似乎懂得一点顾皓唯的意思，可是他自己并没有把小唯和他以前的那些人相提并论啊，究
竟应该怎么说，小唯才能明白他的决心啊。
“皓唯，皓唯。”
“呃……”顾皓唯正在神游，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回过神来，姜言的俊脸正在自己眼前放大，赶紧往后一缩，保持在
安全范围以外。
姜言对顾皓唯的过度反应不以为意，说：“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吃饭的时候都能发呆？”
“我吃饱了。”顾皓唯笑了笑，说：“我们回医院吧。今天小淮不是出院吗？你应该去给他收拾东西，不用一直陪着
我。”
“我喜欢陪着你啊。”姜言笑了。顾皓唯恍惚间觉得有时候姜言和陈文悟的笑其实挺像的。
“走吧。”
离开餐厅，来到医院大堂，顾皓唯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是陈文悟，短时间在医院里看到他两次还真是希奇，不知道
是不是又有什么毛病，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招呼，陈文悟已经往他这边望过来，看见他身后的姜言，脸色变了变，但没
有像上次那样冲上来就想去揍人。
“小唯！”
“你又有什么毛病么？”顾皓唯看陈文悟的脸色有点凝重，有点担心。
“不是我……”陈文悟难以启齿，特别是在顾皓唯的面前，“是何瑞风。”
看到顾皓唯脸色有点不好，陈文悟忙解释道：“我这次真的是下决心要去跟他断，话都说绝了，他……”看看旁边的
姜言，把声音压低了一点，说：“昨晚他拉着我的腿不让我走，还拿头去撞地，说要是我走了他真的要去死，小唯，
我真的被他搞怕了，现在带他来看医生。”
“你带他去看哪科？”听陈文悟说得这么严重，顾皓唯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刚去了脑外科，医生照了CT，说没什么大问题。”陈文悟说：“可是他真的很不对劲，我怕他拿头去撞地，把脑子
撞坏了。”
“他现在人在哪呢？”
“还在医生那，我下来拿化验单。”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顾皓唯跟姜言解释了一下，让姜言回姜淮拿去，自己陪着陈文悟去看何瑞风。姜言看着顾皓唯远离的身影，自我解嘲
地笑了笑，自己纠缠了那么久的顾大医生前不久答应跟自己一起吃午饭，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温柔攻势起了作用，想
不到只是为他做下挡箭牌而已，唉，何必呢？摸摸鼻子，一个人往病房那边走了。
脑外科的主任医生以前在医大里教过顾皓唯，顾皓唯去问他，主任说：“看过脑部CT了，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但是只
要卧床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过啊，”顿了顿，又接着说：“也许你们应该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顾皓唯进去的时候，何瑞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直拿着自己的手机里面的照片，全部都是以前他和陈文悟一起照的
，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老公好帅哦……老公什么时候回来啊……”过了一会，何瑞风像突然想到什么，拨出了一
个电话，站在顾皓唯旁边的陈文悟的手机开始响起来，陈文悟一接起来，何瑞风便在那边温柔地说：“老公你不是说
今天跟我去逛街吗？怎么还没有来啊？”
陈文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眼前的何瑞风，心里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滋味。何瑞风还在那边自言自语：“老公，我
今天上街看到一个人长得跟你好像，不过他根本没有你那么帅……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皓唯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扭头冲出了诊疗室，陈文悟连忙追了出去，最后在拐角处才追上顾皓唯，他一把拉住顾皓
唯，把他拖到无人的角落里，叫道：“你怎么了？”
顾皓唯全身都在发抖，狠狠地说：“陈文悟，你他的真有本事，能让一个好端端的人发疯！”
“关我什么事，他本来就是一个神经病好不好？”陈文悟也冲着顾皓唯吼，他自己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
是不知所措。
顾皓唯捏紧了拳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