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阳听着谢景曜用着他说过的话,改了语气,似笑非笑俨然是恶意嘲笑着他昨夜说过的话。他死死咬着下唇,低垂着眼睑,拼尽全身力气,才把那股怒意压制住。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爷打不过你,所以小爷也不和你一般计较。你等着小爷回去的,小爷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阴狠,小爷这脑袋给你当球踢。
“您睡觉的时候,我已经把各项业务都打印在上面,其中包含着各种详细价格表,昨晚上的服务费您可得把费用缴清,概不赊账。”谢景曜取出来打印出来的价目清单,轻轻的摆在尹阳眼前。
尹阳瞪着这个价格表,顿时膛目结舌。
他从来没见到这般不知羞耻的人,昨夜的事情,没有任何愧疚感就罢了,还拿出来价格表。
如果非说要给钱的话,倒不如应该说这个谢景曜给自己钱还不错,昨晚上对自己折腾的动作,还有各种各样的花样,都让他大开眼界。他骤然明白,过去的自己是多么体恤下属的金主,从来没有这样折腾过他们,都是每日进行必要的活动之后,就各回各家,从来也没有折腾过下属下不了床!
“你有没有搞错?我凭什么要给你钱,你昨晚上……那样……”他气的说不下去。
谢景曜好整以暇,攥着尹阳的领口,“我昨晚上怎么了?不是尹少您说的吗?保我平步青云,怎么睡过了别人就翻脸不认账了?”
“我是答应你了没错,但是我说的是我潜规则你,小爷不是脑残好不好,花钱找别人潜了自己,还要倒贴钱。”尹阳气的说话都断断续续,一副要脑淤血晕倒的模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你知道你昨晚上的举动是什么吗?是强1奸!是强1奸!”
“恩?强1奸?”谢景曜低沉笑了。“我只记得尹少一直愉快的说着,好棒、不要停、好喜欢……”
尹阳瞪圆了眼睛,表情扭曲,“我什么说过这些话了,你让我说了这些话了吗?从头到尾你都不让我说话,彻彻底底堵着我的嘴。”
如果让我说话的,我早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你了!怎么会让你上下其手,折腾这么久,一整夜的功夫,都没有睡觉的时间。
“恩,以后我会改良服务的,所以这钱尹少先付了吧。”谢景曜敷衍的点着头,手指抚摸着尹阳的发丝,缓缓下移,摩挲着他暴露出的领口。
尹阳感觉到颈间的触感,薄茧令他不舒服的皱着眉头,朝后退后几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他这才能严肃认真的发出抗议。
“我、我是不可能付费你的。”
“尹少这是要吃霸王餐了?”谢景曜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墙上的针孔摄像器。“您知道那个是什么吧?昨晚上我的服务都记录下来,如果尹少不认账的话,我不介意将这次录像带交给伯父,让伯父看一看尹少是怎么样蛮不讲理。”
“伯父?”
“尹少您的父亲。”
“你……你……”尹阳气的用力拍着胸口。“好!我给你钱,我这就给你钱……”
他困难的从衣服兜里取出来支票,随意的签下来名字,将支票塞到谢景曜的手里。迅速的穿上毛衣,套上外套,随手拨弄着凌乱的发丝,盯着皱巴巴沾染着不明液体的领带,他一脸嫌弃略过领带。
他虽然此刻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可好歹能蔽体。穿上衣裳,没有空荡荡的暴露感,顿时感觉到带着一股盾牌的意味,腰能也挺直了,也敢怒视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王八蛋。
他愤恨的起身,刚缓缓站起来,双腿间羞耻的酸涩感让他蓦地软瘫在地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屈辱的感受到,自己低吟过后,男人眯着眼睛,愉悦的似乎微笑一笑。
谢景曜将针孔摄像器取下来,丢到尹阳的怀里。“恩,财物两清,谢谢尹少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录像带呢?”
尹阳捏着针孔摄像器,总是觉得怪怪的,这金属的外壳怎么还夹杂一股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像是香皂味道?还是牛奶味的,他狐疑用着手指扣了扣,果然这针孔摄像器不断掉渣,用力的掐紧几秒钟过后针孔摄像器断了。
断了——
谢景曜见到此情景,没有惊讶,笑着说道:“没错,正如尹少见到的,这个只是香皂伪装成的针孔摄像头,作用则是用来给狗仔的真正监控器进行掉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录像带,尹少您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不堪入目的视频流出去。”
尹阳横眉怒目,沉默几秒,爆发的扑过去想要抢走谢景曜手中的支票,结果非但没有抢到,反而被压制在沙发间,气喘吁吁的被人上下其手摸个够。差点将老腰闪了,喘息的时候岔气位置还不断剧烈疼痛。
操他大爷的影帝。
等、等小爷安安稳稳回去的,非让你脑袋开花不成!
连小爷都敢胡乱欺负。
抢不到支票,还被人恶意凌1辱,郁郁寡欢的尹阳,觉得自己在这里呆下去,只会更加吃亏捞不到半点便宜。
他气喘吁吁的困难乘坐电梯,离开这栋噩梦一般的大楼,坐在自己的车内,呼哧呼哧的喘着凌乱粗气。手指猛的一锤方向盘,回想起昨夜的一幕一幕,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迸裂出。
他掏出来手机,回想起来给自己介绍谢景曜的好友,泄愤的按着手机屏幕,迅速的拨打过去。
“喂?你在哪里?赶紧滚出来见我!”
☆、第三章 反被潜(3)
等尹阳到达隐秘会所,穿过冗长的走廊,想要粗鲁的踹开门,可刚一抬腿那股酸涩感令他呲牙咧嘴,不甘心的老老实实推门进入。他见到沙发间的好友,正和几个朋友各自带着各自的玩伴。
不远处正在侧躺着少年,正枕着女人双膝,懒洋洋的问道:“尹少这是怎么了?何必这样大怒肝火。”
“没什么,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尹阳坐在自己的老位置,僵硬的双腿一旦坐下,立即无力朝着两侧分开。
“来了有一阵子,本来是想要喊你来着,可惜怎么给你打手机也没有任何回应,我还以为是你家老爷子又将你囚禁在家里,不让你出来了呢。”
尹阳第一次觉得平日玩得好的玩伴,居然这般恬噪的惹人讨厌,还有平常寻欢作乐的场所,也觉得乌烟瘴气。空气中弥漫着香烟的呛人气味,还有着眸中欢愉过后的暧昧气息,凌乱的摆设都是如此令他感觉到烦躁心慌。
特别是见到好友们怀里抱着包养宠物,他就立即回想起来昨夜自己的模样。表情也越来越恐怖,眉宇间的皱痕近乎要凝成川字,瞪着面前好友怀里的宝贝忍不住一阵胆战心惊。
难不成自己昨晚上,在谢景曜那个人渣的眼睛里,也是这幅软弱无力模样?
“尹少昨晚上那影帝伺候的如何?想必是令尹少愉悦极了?据我所知那影帝滋味可是不错,许多包养过他的人都被他迷住了。”同样是纨绔子弟的晋言,正坐在包间里,笑眯眯抱着一旁软糯可爱少年,一边喂食一边询问着他昨夜的战果。
尹阳听到这些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这个该死的东西,要不是他介绍着说谢景曜是从事那种行业,还经常要陪着糟老头子,他也不会想方设法的接近到谢景曜。结果他这个狐狸想要吃肉没吃到,反倒是被黄鼠狼给叼跑了,狠狠的吃了一整夜。
现在屁股还隐隐约约的作痛,让人坐立难安。
“可谓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他声音带着一股明显颤音,甚至是从牙根里挤出来这段话。
要是让这帮人知道昨晚上自己是被潜的那一位,非得笑掉大牙不可。昨晚上的事情,只能打碎了牙往着肚子里咽。
他气的恼火不已,但还有苦说不出,只能不停的喝着酒,用来麻痹着思绪。
“呦,尹少这脖子是怎么了,昨晚上那位影帝还挺火辣,这给咬的。”晋言噗嗤乐着,夺过他手掌心攥着的酒瓶子。
一旁安稳躺着的少年,阖上眼睛,慢悠悠带着笑意说道:“要我说这是被熊瞎子给舔了吧,你看这不光是脖子,还要这手臂,每一处都是痕迹呀!”
“滚滚滚……哪来这么多废话!”尹阳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炸着毛抬高音量。
晋言收回喂着宠物的手指,眯着眼睛,冷了神色,带着一缕认真。“怎么了?气成这样,跟哥们说一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尹阳咽不下这口气,但又无可奈何,面有愠色,“别提了。”他死死咬着下唇,手指拧着沙发上的垫子。那般难以启齿的遭遇,他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即便是没有人,他也不想告诉晋言这件丢脸的事情。
“恩?那影帝外边是不是有着别人?”晋言见到他这般窝火,就立即意领神会。
“啊?”尹阳呆呆的凝视着晋言,偷偷揉着腿根的手指骤然停滞动作。
晋言笃定的看着他,“我早就知道那影帝不是什么安分东西,没想到你出马还沾花惹草,看来真是应该教训一顿才能老实。”
尹阳盯着晋言思索几秒。
他稀里糊涂的也没有听明白晋言的意思,但是能从晋言的话语里边听出来,晋言愿意帮他教训那不知好歹的谢景曜一顿。
“那个人确实应该好好修理一番,你、你都不知道……”他委屈的看着晋言。
晋言从未见到他这副难过的模样,脸色瞬时也转为铁青,对着身旁宝贝也没有耐性伺候,干脆丢点钱让碍事的宠物离去。他坐在尹阳的身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脊。
“有我在呢,明天我派人去修理那谢景曜一顿,你要不要在一旁看着解气?”
尹阳指尖残留着淡淡牛奶香皂味,“去,我当然要看看得罪我的人的下场,我到时候要看看那谢景曜还能不能硬气起来。”
想到谢景曜那个人渣被修理场面,他兴奋的一整夜没有休息好,顶着两个浓重黑眼圈,就和好友派来的人气势汹汹的去往谢景曜片场。
谢景曜正在出演的电影《苍龙卧虎》正在紧锣密鼓制作,只为了尽快拿去审核后赶在贺岁档。当然也是这个关键时刻,投资方意见不合,彼此间争吵不休。
他听到此消息,气的整张面孔扭曲,他本以为这次没有后台的谢景曜肯定和此片绝缘。没想到谢景曜此刻竟然还能出演这场戏,令他挫败不已的同时,更是恨着谢景曜牙根痒痒。
“谢景曜在哪里?”尹阳随便拎到一个工作人员,面色阴霾的问道。
工作人员见到尹阳,不禁摆了摆手,一副敷衍的语气,带有训斥意味的说道:“这里禁止记者拍照。”
“去你大爷的,小爷看着像是狗仔队吗?滚滚滚……”尹阳气的推了那人几下,自顾自地的朝前走着,看到不远处休息室谢景曜还穿着戏服。
一袭绣有炫纹的暗红色长袍遮掩住颀长身影,腰身束着白玉色锦带,坐在椅子上衣袍下笔直双腿正翘着。面无表情,凝视着手中的书籍,飞眉入鬓,眸色血红充溢着嗜血杀伐戾气,手中的书籍彷如锋利冰冷巨刃。隐隐约约带着王者之意,听到门口的响声,谢景曜一双平静的双瞳正盯着尹阳。
尹阳感觉到这凛冽目光,心生怯意,反射性朝后退了几步,直到被晋言派来的人轻轻扶住,这才回过神来。
小爷带来这么多人,还有何必要害怕这个谢景曜,他要站在这里看着这谢景曜被修理一番。让这个谢景曜不知道好歹,竟敢对着小爷做出来那般耻辱事情的后果。
他目光巡视一圈,挤到休息间里,反手将门结结实实锁上,确认几次后还特地反锁几圈。
“尹少,您来了,又想要潜规则?怎么还带来这么多人,难道尹少喜欢在床笫时有人观看。”谢景曜放下书籍,见到这么多人,也没有丝毫惧意,薄唇微微勾起。
“你、你给小爷闭上这狗嘴!胡乱说着什么话,我告诉你我今天过来,是要修理你一顿,我要让你知道有些人是能碰,有些人则是永远都不能碰。”尹阳脸上满是忿怒。
谢景曜挑眉冷哼一声,森冷的瞳仁里满是凛冽寒意,令人心旌发寒。“就凭你带来这群废物?”
尹阳测过身子,看着身后的那群人,听闻此言,迅速朝着谢景曜冲过去。他双手环胸,静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取出来一次性纸杯,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怯意的观赏着面前的战局。
哼?废物?等你能撑过这群人的修理之后,在硬气的来和我说这句话吧。
他眯着眼睛,侧倚着休息打盹。
剧烈的声响过后,身侧一沉,他正要欣喜坐起身来嘲笑着谢景曜一番,却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怎么都是他派来的。他倍感不妙,缓缓的抬起头,凝视着身旁活动着手腕的谢景曜,身上的戏服没有丝毫凌乱,连呼吸都维持着平静。
他想要迅速起身,想要从这里逃脱,可拉扯几下,才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