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有。郑飞,你在路上没给倪美或者是付琪琪打电话吗?”
“能不打吗。我怕她们俩着急啊,我手里只有倪美的电话号码,就打给她了。”
“几点打的电话?说了什么?”
“我想想,应该是零点左右,我告诉她迷路了,让她们不要着急。她说多等一会就是了,听上去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倪美平时的脾气怎么样?”
“怎么说呢,挺好的,整天乐呵呵,像个开心果。”说到了这里,郑飞突然发现司徒笑得意义不明地看着他,多少有点发毛。赶忙低下头喝了好几口的啤酒,被司徒盯的有些浑身不自在。
司徒淡淡的笑着,也没再多问,很婉转的劝了劝酒,可能是两起凶杀案都与他有些瓜葛吧,郑飞颇有借酒消愁的意图,连着喝了两杯就有些醉了。司徒见时机已到,就为他要了一杯白水,可已经喝上劲的人依旧喊着“再来一杯啤酒。”
司徒没阻止他,看着他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点半杯,才说:“兄弟,你也够倒霉的,怎么两起案子都把你卷进来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不,不会。我都这么,这么窝囊了,谁,谁能跟我过不去啊。”
“怎么,还有人欺负你?”司徒开始套话。
“呵呵,我,我是通过关系进大赛的,那个,那个领队拿我,拿我当跑腿的,啥事都让我干。”
“过分啊。大家都是打工的,最少该有点平等相处的意识吧。”
“哼,那,那个老女人,她,她能看得上谁。大赛里的工作人员,她,她都当成是自己的,佣人了。”
“这么说,去机场接人也是她找你去的?”
“就,就是,我累了一天都睡了,她,她愣是把我吵醒。”
“你们大赛就没别的工作人员了,怎么总是指使你?”
郑飞是彻底喝糊涂了,抓着司徒的衣服就把满腹的牢骚都说出来了,前言不搭后语,也真难为司徒还能坚持认真的听下去。而司徒也看出郑飞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他抱怨的那些事也算不上被上级挤兑,不过就是对方要求严格了一点。说实话,司徒不喜欢这种没骨气只会发牢骚的男人。可是,他必须听下去,尽管非常想一拳把人打昏,也要耐心地听。
郑飞从大事说到小情,从第一天进入大赛说到眼前的事,总之,郑飞把司徒当成了最佳倾诉对象,就差把自己的家谱就交代出去了。
司徒顶着满头的乌云,发现自己的忍耐力果然是有限的。正要打算放弃的时候,一直靠着他的郑飞突然扬起胳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糊里糊涂地说:“我,我告你兄弟,那天晚上,我,嗝,我,嗝……”
有话就说,嗝个屁啊!司徒在心里不耐烦地吐糟。
“我跟你说啊,那天晚上,我,我看见,嗝,看见王伟了。”
顿时,司徒那萎靡的精神和烦躁的情绪一扫而光,靠近了酒气熏天的郑飞,就问:“昨天晚上?”
“嗯。当时,我,嗝,我刚回酒店,然后,就和他撞上了。”
“什么地方撞上的,几点?”
“我,我,我不告诉你,嘿嘿。”
这把司徒急的,抢过郑飞手里的啤酒就追问:“你好好想想,你回到酒店是几点?在什么地方撞上他的?”
郑飞不满地去夺剩下的半杯酒,却被司徒长长的手臂推到一边,酒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讲,郑飞撒泼耍赖,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司徒无奈,只好把酒杯给他。
郑飞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靠着司徒,司徒还在诱导性的盘问着。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郑飞磕磕巴巴地说:“电梯里啊,没人,我还以为谁呢,呵呵。我没告诉他,他已经被警察盯上了,嘿嘿,我就是不告诉他,我谁都不告诉。”
他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司徒付了酒钱,半拖半拉的把郑飞弄回了酒店的房间里,他转身就走了。
离开酒店的路上,司徒就已经迫不及地开始调集他身边的那些能人。先是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廖江雨,结果那位仁兄死活就是不接,打家里的座机,更是无人接听,不用问,那臭和尚跟自己一样拔了电话线!
尽管不大想动用叶慈,可司徒急着要知道某些事情,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果然啊,还是叶慈可靠,永远都是24小时开机。
电话另一端的叶慈好半天才接了电话,开口就道:“你真会挑时候。”
“小唐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忙活什么呢?”
“我正在和他通电话。”
突然司徒听见叶慈好像是“噗”了一声,顿时明白了!
“叶慈,你偷笑呢吧?是不是小动物嘴快告诉你了?”
“没有。我,我对你们之间的赌约拭目以待。”
“去死吧你!”司徒心想,肯定是小动物告诉他的!既然唐朔知道了,那么葛东明也肯定是知道了,看来警方那边的线是断了,重案组的人不可能不帮林遥反过来帮自己。没关系,他有大把的人际关系可以使用。于是,就对叶慈说:“模特大赛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很多,小唐都告诉我了。怎么,怕斗不过林遥吗?”和这些朋友相处久了,叶慈这个很少说话的人也学会了开玩笑。
“少拿话挤兑我!当初你跑去训练基地找小唐的时候比我还惨。说正事,郑飞开的那辆车可能被警察扣住了,我要知道地点和车牌号码。”
电话那头的叶慈沉默了几分钟,不知道他想着什么,把大实话都说出来了:“司徒,刚才小唐特意来电话叮嘱我,绝对不准参与你们之间的赌约。”
“叶慈,你找打吧?”
“你试试看。”
“你得了恐唐症了?别说我跟小遥有这场比试,就是我们俩什么赌约都没有,我该找你不是一样得找你。你他妈的是有了家就不要朋友,有了老婆就忘了本。真把自己当良民了?”
被司徒一番臭损,叶慈哭笑不得地说:“实话告诉你吧,小唐他爸爸在拉拢我进专案组。我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你和林遥之间的赌约的,不过他承诺,只要我答应不帮你,就会打消这念头。”
司徒一愣,心说,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连警监都知道了?司徒在非常无奈的情况下,问了句:“我说叶慈,这好像是我和小遥的家务事吧,怎么闹得这么大?”
“算了。反正小唐也不在家,半小时后在和尚那见。”
“喂,别搞得像偷情一样。”司徒吐糟了一句差点让叶慈反胃的话,就挂了电话。隐约中,他察觉到这两起案件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更大的背景。
想到这里,司徒调转车头,直奔廖江雨的家。
廖江雨是被司徒那暴风雨般的砸门声弄火了,尽管翟子希一个劲地劝他:不要生气,也没用,开了门他就先用拳头招呼老友。
“没时间陪你玩。”司徒挡下他的拳头,急匆匆地走进去。那态度,让廖江雨开始怀疑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翟子希穿上衣服走出卧室,见司徒一脸的阴云就察觉到有事发生。很乖巧地去厨房开始煮咖啡,把客厅的空间让给他的江雨哥和司徒。
翟子希的咖啡煮到一半,就忽然听见客厅里的廖江雨哈哈大笑起来,急忙跑出去看,只见某个刚才还恨不得杀了司徒的人现在抱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快笑到抽筋了,而司徒坐在对面一言不发,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正想要过去说说那个不知节制的江雨哥,门铃声响了。
司徒瞪了一眼已经滚在地上的臭和尚,对翟子希说:“叶慈来了。”
翟子希开了门,叶慈被在地上打滚的廖江雨弄愣了,看了看,就问:“和尚中邪了?”
司徒厌烦地踹了廖江雨一脚,叶慈走过来跟着补了一脚,把翟子希看的直心疼啊。他路过廖江雨身边的时候,告诉他:“江雨哥,别笑了。”
廖江雨就差用内功压笑,他强忍着坐在沙发上,脸还有点抽搐地问:“结果呢,你,你和林遥就这么抗上了?”
“对。你们八成觉得这事挺可笑,不过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小遥不比我刚认识那时候了,怎么说呢……”
“今非昔比。”叶慈作了补充。
“所以,你老妈提出什么要求根本无所谓,是你们自己想要相互较量一下?”廖江雨问道。
“差不多吧。你怎么看?”
“吃饱了撑的!”廖江雨做了总结。
一旁的叶慈见翟子希把咖啡拿出来,非常积极地走过去接到手里,对他来说,翟子希煮的咖啡是一种享受啊。不管另外俩个人斗来斗去的耍嘴皮子玩,他先美美的品上一口,才说道:“我可以理解司徒的想法,就说小唐吧,他的成长也让我吃惊。”
司徒一个大白眼翻过,对俩人说:“不管怎样,小遥也想跟我比试比试。其实,这事只是我们俩之间的一点私事,可我现在发现,有点不对劲啊。江雨,小唐的父亲已经参与进来了,你觉得我和小遥之间还能平静的进行下去吗?”
廖江雨一愣,随即看着叶慈问:“你们家老头子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唐家老大叫我回去吃饭。我也没想是唐爸找我,吃完了饭他把我叫去书房,跟我说要招我进调查组织的专案组。”
“为什么没找上司徒呢?”廖江雨纳闷。
“我也这么问了,他的回答让我觉得有点问题。”
11
“叶慈,你少卖关子,快说。”司徒没多少耐心。
“他说了,专案组的第一人选就是司徒,可惜,没人有把握管得住他。”
“把林遥弄进去不就得了。”廖江雨言简意赅。
“不行。专案组有规定,成员之间不可以有亲密的关系,所以,他们就忍痛割爱。”
“靠,那老头子还敢把你弄进去?”
“这就是我觉得矛盾的地方。”
司徒没有对这点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问:“那你是第二人选?”
“我的确是第二人选。虽然唐爸不是专案组的人,可他负责搜罗成员。就我和小唐的关系来说,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我可以管得住我。”
两位好友用一种非常同情地目光注视着叶慈,心说:哎,饕餮变成家猫了。
叶慈没注意到他们的态度,继续道:“可能我要比司徒老实点吧”
“我呸!你比我老实?你那是会伪装,能了解你闷骚个性的人有几个?如果专案组那些人够聪明,就不该找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老色鬼说的对,我们这种人,永远都是不确定因素。”
“还有一点,小唐的父亲还告诉叶慈,不可以帮我,就连小唐也给他的大兵哥下了禁令。”
叶慈放下咖啡杯,就说:“小唐那边好解决。就是唐爸那边有点难办。当时,我回绝了唐爸的邀请,但是他很固执。到了最后,就干脆甩出条件,他好像早就知道了司徒和林遥之间的赌约,也估计到了司徒一定会找我帮忙。他说,只要我不帮司徒,专案组的事就当没提过。”
廖江雨喝着咖啡,一边思索一边说:“这里面有问题啊,按理说,专案组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根本不缺人才吧。为什么要拉拢叶慈呢?为什么要参与林遥和司徒的赌约呢?”
这时候,司徒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把叶慈笑的有点发毛。司徒抹了一把脸,就对叶慈说:“你去吧。”
“你是说我进专案组?”
“对。你进去了,咱们大家都方便,不管是我们,还是他们。”
“他们是谁?”懒得动脑的廖江雨插嘴问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狗太阳的,老色鬼你跟我讲佛经,活腻了吧。”
没理会廖江雨听见佛经就头疼的老毛病,叶慈那脑子转的快啊,马上就知道了司徒的用意。尽管自己非常非常地不愿意,可从全局来看,这似乎是唯一能尽快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他就说:“我们三个必须形成一个金三角。和尚负责所有与案件有关人员的调查工作,我负责进专案组随时把第一手消息传出来。司徒只管破案,如果我们所料不错的话,我们三个再加上林遥,就会成为一把利剑。”
“狗太阳的,要不是那个组织干的呢?那我们这一群人不都成白痴了!”
“江雨,你没明白司徒的意思。不管凶手是谁,既然司徒和林遥已经用这两起案子做比试,只能说对方倒霉。而专案组那边,是还没摸清这两起案子是否与组织有关,搞出这么多事是防患于未然。”
紧跟着叶慈的话落,司徒就补充说:“第三,我们的这把利剑不但要砍敌人,还要砍伤警方。他们是打算利用我们吃白食,这种想法就要彻底根除。不说我和重案组的关系吧,叶慈那个警监岳父以后还能少折腾他了?”
叶慈相当头疼,曾经那平静又自由的生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