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之间找不出言语,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回答道:“局座,我没有这么想过”
他嘴唇略微翘起,冰冷的微笑:“不需要辩解,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地很。你现在打心眼里恨我,是不是?”
“局座从日本人那里救了我出来,我很感激。”我小心措辞的回答。然而他确实说的没错,若是以前,我总对他言听计从,换做现在,虽然也在做事,可是每件事情做起来都不再心甘情愿,倒充满了不耐和怨恨。
“就算你是感激。”秦沛霖轻微的点头,也不追问,似乎知道我所有的想法,他伸手道:“过来。”
“局座?”
“若是感激,难道不应该有些实际点的行动?”他问。
“是……”
他的意思已十分明显,我便开始脱衣。现在已是深秋初冬,这屋子里早就没有暖气火炭,晚上也没有电力供应。只就着远处夕阳最后一点余辉,我勉强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他便将我一把拽入怀里,手指在我皮肤上缓缓的抚摸。
他的手指修长冰凉,仿佛一件仪器,用一种没有感情的冰冷在检查着他怀抱里的我,经过的地方,我都能感觉到齐了鸡皮疙瘩。我仰头看他的脸,在夕阳下,也淡漠的仿佛没有情绪。那些虚伪的笑容,似乎已经融化在最后一丝光线里,以至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在发抖。”他低声陈述这个事实。
“有些冷,局座。”我回答道。
“很冷吗?”他在灰暗中轻声重复,“你记得二十七年的时候,我们刚到上海那时,总共只有五个人,还有一台电台。下了船之后,被勒令原地待命,大冬天的,你只穿了一套夏装,冷的浑身发抖。”
“记得,局座。后来我在来的车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一件秦沛霖的军绿毛呢大衣。他后来便把那大衣送了我。我那时候没什么钱,喜欢的很。后来有一次执行任务,被别人从后面砍了一刀,衣服实在太过结实,阻挡了大部分的力量,我背上只有很浅的一道划伤。
现在想起来,若不是秦沛霖那件毛呢大衣,我早就去阴间报到了。那衣服还在,我走那天收拾在行囊里,不知道杨子扔了没有。
“小沈。”秦沛霖让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什么,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我答应方一默的条件。他可以怀着这个目的,我不拒绝。只是能不能杀了我,还要看他的本事。”他亲着我的脖子,呢喃般的说。
“……知道、知道了,局座。我会告诉他。”脖子那里一阵酥麻,我心口都有些发虚起来,“局座,别……”
“呵呵。”他轻笑,已经伸手到我身后,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塞了进去。那东西尖锐细长,我浑身顿时紧绷。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
“……啊。”我刚犹豫了一下,他已又塞了一枚进来,两枚在一起碰撞,我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是子弹。”在他继续塞入第三颗子弹前我连忙道。
“哦?”他点头,那第三颗子弹依旧毫不犹豫的塞了进来,后面已经有涨满的感觉,尖锐的弹头是朝外放置,“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枪的子弹?”
金属的外壳渗透着冰凉的寒意,由内至外的让我感觉发冷。
“这……”我怎么猜的出来,他欲要放入下一颗子弹,我连忙抓住他的手,“是、是……”就长短看,应该是步枪子弹,只是如果只是步枪,秦沛霖也不会玩这个游戏。于是我决定蒙一下。
“是毛瑟98K式改装卡宾枪。”我急促回答,生怕另一颗子弹等着我“德国军队制式狙击枪。几年前德国曾经援助过政府一批。”
“什么规格?”
“口径7。92毫米,五枚子弹,手动单发,子弹采用7。92×57mm步枪弹。有效射程800米,六百米以内可以射中胸部,三百米以内可以精准射中头部。”
“答对了。”他说。
我松了口气。
“五发子弹,七百米射程,你能一枪击毙许梁玉吗?”他问我。
我愣了愣。
还没有回答,他便已经将那些冰冷的子弹从我的身体里撤了出来,接着插入他自己那滚烫巨大的YINJIN。从极冷一下子到达极热,我的脑子里就好像被人放入了火炭,只剩下红光一片。接着大叫一声,便被他搂在身前,剧烈上下,无法思考。
他身下的东西,似乎比子弹还尖锐,还沉重。每一下都戳到我身体的最深处,到达前所未有的地方。我开始本能忍耐,后来已经不由自主的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唤着:“局座,慢一点……”
他却更加急速,让我浑身无法承受的颤抖。我已语不成声,无法自控,倒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他将我双腿拉开更大,接着突然低头咬住我的脖子,犹如野狼闪电擒住了自己猎物一般,狠狠撕咬。我浑身一僵,恐惧和快感同时袭来,那一瞬间竟然到达了高|潮。
他似乎被刺激的更深,转身猛然将我压倒在床上,又是一通猛干,我眼前晃动,在两个人的喘息中似乎听见了□碰撞发出的“啪啪”的声音,接着他突然一个冲刺,深入不动,直到滚烫的射|入我的体内,方才平息。
他压在我的身上,休整了一会儿,接着侧身抱着我,再然后就翻身下床,点了一根烟。我听见他出去的声音,神智才慢慢清醒。
身体本身还没痊愈,今天又不能不说激烈,浑身粘滑的躺在被褥上,十分不舒服。挣扎了好几次,想要起来去拿水抹身,都怕不起来。
“躺着别动。”秦沛霖开门进来,手里拿着盆冒着热气的脸盆。
我愣了愣。他便坐到我的身边,沾湿了毛巾为我擦拭。
按照秦沛霖的老习惯,他是绝对不屑给我清理身体的。我也从来没期盼过能有这么一天到来。怔怔的看他半天,我才支吾道:“局、局座,我自己来。”
他也不拒绝,就直接把毛巾给我。自己在一边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许梁玉与牟青芳有勾结。牟青芳应该还在上海。找到牟青芳,就能找到许梁玉。然后,狙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之前身体不舒服,两天失眠了,总共才睡了四个小时
眼睛都发花。
这张是勉强赶出来的,写的很粗糙。
抱歉。
PS,文章似乎现耽月榜了。鞠躬,感谢诸位的支持,这么偏门的冷题材也能上榜,我瞑目了。
42
42、烟消云散 。。。
我联系了方一默。
将秦沛霖和方一默约在一处茶馆见面。两人见面后,倒仿佛老友一般,寒暄热闹。我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过了十多分钟,房门打开,秦沛霖叫我进去。
方一默双手放在膝盖上,手上正捏着一个油纸包,我看着十分眼熟,一定是之前陈沧水留下来的。
他却仿佛不知道一般,将那油纸包塞入了怀中。
“那个……”我急了一下。
“嗯?怎么啦?”方一默还是如平时那样笑眯眯的温和看我。
我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我从不曾告诉过秦沛霖,陈沧水曾经藏有这样的遗书,又怕他惩罚,因此只能摇头:“没什么。”
“我们二人已经谈妥。”秦沛霖开口,“由方先生负责安排人搜索牟青芳的下落。待确认目标后,我们执行暗杀。撤退路线由方先生安排。”
“对。”方一默站起来,“三天后,烟花弄37号门口取消息。”他带上帽子,然后道,“如此我就走了。”
“小沈,你送送方先生。”局长对我说。“我先回去。”
“是,局座。”我已跨步前去开门,“方先生请。”
待我们走到街口,方一默才掏出那个油纸包,偷偷塞给我:“拿到了。刚才本来打算给你,却差点被秦沛霖看到。”
“多谢。”我心里顿时一酸。
我与方一默在街口告别,分道而行后,我折转回来,快回到宝瑞丝夜总会前,偷偷躲到后面靠河的小巷子里,迫不及待的将那油纸拆开,露出了里面的信封。刚将那油纸顺手塞入兜里,手里的信便已经被人抽走。
“致沈醉?”秦沛霖捏着那封信道。
“局、局座?!”
他并不理我,只是慢斯条理的用指尖夹着那封信仔细审查,似乎打量着什么稀世的玩意儿,带着一丝讽刺般的笑容:“没想到陈沧水死前还给你写了情书?”
“这不是情书!”我急忙道。
“不是情书?那是什么?”他问。
“我、我不知道……”我紧张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随着他手指间的信封移动,慌乱又焦急的解释,“局座,这封信的事情我没有告诉您,是我的错。可是,许梁玉之前要抓我就是为了陈组长的刺汪计划,这封信里也许有相关的信息。我才冒险去见方一默让他找寻。我没有向您汇报是我失职,您先把信给我——”
“组长?”秦沛霖轻声问我,“你还叫他组长?”
我呼吸一顿,因为他这样的反应,更加慌乱不安起来,不知道如何解释,最后喃喃道:“局座,我……”
他似乎在欣赏我的畏惧,那一瞬间冰冷至极的神态又被嘲弄虚伪的微笑替代。
“你不是没看过这封信吗?”他点头,“很好,那永远也不用再看。”
接着他便一下子将那封信撕成两半。
“局座!”我喊了一声,却被他望着我那种凌厉的眼神吓住。
那封信在他的掌间,被一点一点的撕碎,小心仔细,先是四瓣,接着是八瓣,再然后,我已经数不过来。
他持续着那个动作。
我看到信封内夹着的碎纸中有着点点墨迹。
那是陈沧水留给我的最后的话。
也许就像他写的对联一样,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可是以后我却再也看不到那个字迹,体味不到其中的意境了。
秦沛霖将那些碎片一股脑扔进了江中,我怔怔的看着,竟然已经不想再去阻止。
“你哭了。”他平静的说。
我回头,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抬手去擦,眼角真的有些湿润。我勉强道:“河边风大,我……”
这个借口,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这次就算了。”秦沛霖淡淡的说。
“……谢谢局座。”
他突然又说:“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好看么?”
我摇头。
“在床上被干哭的那刻。”他说完这话,一瞬间羞愤便让我浑身发烫。
他似乎在欣赏这样局促的我,笑了一声:“小沈,能看见这样的你,也不枉费我出手除去陈沧水。”
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怪异的念头,而且越放越大。
陈沧水是以后要接任青岛站的人,如果不是戴老板下命,连秦沛霖也不能轻易动他。
这次暗杀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秦沛霖素来不喜爱日本兵,这次却特意绕弯子借刀杀人,显得莫名的怪异。
那么,也许有一种可能,秦沛霖处于某种目的,瞒天过海,擅自和日本人勾结。这是重罪,可以枪毙。
“局座,和日本人串通,暗杀陈沧水的事情,戴老板知道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那么看着我。
在河水波光倒映中,添加了几分虚幻的柔情。
最后,秦沛霖凑到我的耳边说:“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关于陈沧水这个人,以后绝不允许你再想起他,或者维护他。他已经死了,烟消云散。”
43
43、摩斯电码 。。。
43 摩斯电码
秦沛霖在计划着什么。
只是我不知道。
这让我更加担忧起来。
背后隐隐有着什么更大的阴谋,铺天盖地而来。他究竟跟许梁玉做了什么交易能够将我的命换回来?
民国三十二年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汪伪政府代表中国向英美宣战,引起哗然一片。日本人在上海滩上张牙舞爪,租界行同虚设。
所幸的是,方一默那边不久后就有了关于牟青芳的消息——牟青芳确实还在上海。
“当时他走的匆忙,连帮派都解散,上海的杜月笙虽然和他是拜把子兄弟,却闹得僵化,他是绝对不可能去的。”秦沛霖点头。
“牟青芳躲得倒是巧妙,在苏州河边的温州路一个公寓里,我们的同志花了很多功夫,才查出他的所在。”
“许梁玉有出现吗?”
“有。每个礼拜一次到两次。都是伪装成普通学生出现,似乎是刚放学回家的大学生似的。”方一默道,“据观察,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私情。”
“你能找到他,我倒并不奇怪。他想要在上海生存,自然是投靠了日本人。许梁玉本就跟他有旧情,两个人狼狈为奸,也不足为奇。”
“你有什么计划?”方一默问他。
秦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