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路有些类似。
我感觉很奇怪,这剑盾座,和王冠应该是一体的吧,剑主攻,盾主防,王冠则调动力量,这一套装备上的力量,明明应该是属于非天的,怎么会有像符文似的纹路呢?要说非天和妖魔或者神族有相似的地方,这都很正常,可是符文这东西,只有人间界的道士和驱魔人才会用,天界的神族,并不精通此道,妖魔就更别说了,这些纹路又是哪儿来的?
我伸手摸了摸那面小盾,盾面冰凉,上面的气息和王冠上的一模一样,不过完全内敛,我试着弹了下弓弦,打出一道蓝光,那盾面忽然光芒大盛,蓝光还没飞到盾上,便已经被销蚀,我又加大了魔气的输出,几次之后,我已经差不多是全力攻击,蓝光终于打在盾面上,轰的一声,将小盾从剑盾座上打了下来。
我赶紧跑过去把盾捡了起来,盾面被打出了一道裂纹,我感觉疑惑,这算什么强盾啊,万一敌方强攻一阵,这盾岂不是要破碎?
然而正想着,我忽然发现盾面上的裂纹在缓缓消失,过了大约十几秒,裂纹完全不见了。
我瞪大了眼睛,能自动恢复修补的盾,我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简直太匪夷所思,我把盾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也没看出个端倪来。
算了,我又不懂这些,还是去看看那把剑吧,我走到剑盾座旁边,伸手握住了剑柄。
就在这个瞬间,我的耳朵里忽然“嗡”的一声。
☆、075 我要怎么做?
王冠之中那股冰凉的力量再次涌入,右手中的剑和左手上拿着的盾,也同时从我两条手臂输出力量到我的身体里,三股来自不同装备却完全相同的力量在我体内碰撞,汇成一条,仿佛怒涛一般迅速席卷了我的身体。
我耳中嗡鸣。眼前尽是刺目的光,大脑一片空白。
当我的意识恢复过来,我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凤凰羽上,凤凰羽上的火焰明亮橘红,看起来像灵力激发的,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充斥着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我的灵力和魔气,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破王冠,你到底把我怎么了!”我张口大骂起来,灵力和魔气是我的依靠,没有了它们,不管在天界还是妖魔界,我都讨不得好!
王冠之中忽然传来一股冰冷的刺激感。仿佛一根钢针扎入了我的大脑,我疼的泪花直泛。这破王冠,我带它找到了剑盾。它就翻脸不认人了。疼痛只是维持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消散了,倒是有股淡淡的威压停留在我的脑海里,王冠让我感觉像是活了过来,它有自己的意识,像个严厉倨傲的王者,不允许任何人对它不恭。
我尝试着去控制凤凰羽,可是凤凰羽根本就不受我控制,我也不敢跳下去,这么高,我摔断腿事小,宝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大事了,我只能生闷气,王冠又想把我带去哪儿啊?飞了大约两个小时。远方出现了一道山拗口,后方的雪峰巍然耸立,我瞪大了眼睛。王冠居然带着我又回来了!
刚刚飞进山谷,便有一群飞行妖魔从四面八方朝我围过来,我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抬起了手臂,手中的剑轻巧挥出,没有风声,没有剑芒,只是那么轻飘飘的一下,空中的飞行妖魔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下饺子一般扑啦啦全都掉在了地上,砸的血肉模糊。
更多的飞行妖魔围了上来,而且已经有不少对我放出了攻击,我左臂一抬,小小的盾面上符文像是藤蔓一般开始生长,形成了一道透明的球形防御空间,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打在符文上都像是在水中投进了一颗石子,只是荡起些涟漪,根本破不开防御。
然而妖魔们多如飞蝗,即便死伤众多,依然疯狂的进行着攻击,天空几乎要被飞行妖魔遮住,黑压压的犹如乌云一般,我依然站在凤凰羽上,握着剑的手依然稳如泰山。
一剑又一剑,妖魔们前赴后继,换来的却只是血流成河,残肢遍地,我心惊肉跳的站在凤凰羽上,王冠之中的感觉依然是冰冷无波,似乎脚下的尸山血海在它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妖魔们的攻击开始变弱,他们大约想不通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却将他们杀得如此狼狈。
终于,大长老出现了,他瘦小的身躯甚至还不到一些大型妖魔的膝盖,可是他的出现,却仿佛给妖魔们打入了一阵强心剂,他们的攻击再次疯狂起来,各种妖术的光芒闪的我简直要睁不开眼睛。
“公主殿下,不,邪皇大人,您的仆人们已经等待您许久了。”大长老走到我脚下,居然就这么匍匐了下去,他仿佛最虔诚的信徒,根本不管地面上全是血污碎肉,额头贴上了地面。
妖魔们都愣住了,攻击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邪皇?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起来,发出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我才不是什么邪皇,你们为了得到我的力量,将我控制了几千年,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候了,你们要死,你们都要死!”
“邪皇大人,您忘了吗,您当初是怎么从三十三天界杀入妖魔界,怎么横扫妖魔,如何投身至高神冠,攻到了佛祖大殿外面,您都忘了吗!”大长老声嘶力竭,“邪皇大人,您的仆人们在妖魔界等待您的归来,已经等了快五千年,我们等待您一统妖魔界,扫平那些满嘴虚伪的神族,打通利仞天,踏上至高王座,已经等的太久了!”
我沉下了脸,紧紧盯着大长老,他的衣服被血浸透,额头上还站着一块妖魔的碎肉,他脸上的表情堪比狂信徒,我不知道王冠之中的那个意识是怎么想的,我反正觉得大长老有些魔症了。
王冠之中的那个意识,被大长老称作邪皇的,好像已经存在好几千年了,而且和大长老并不是一路的,但是大长老却称他自己为仆人。一顶王冠,怎么能称之为邪皇,难不成大长老口中那个牛逼哄哄的人物,将自己的魂魄融入了王冠吗?
据我所知,神族和妖魔都是有寿命的,他们并不是永远不死,但是他们的寿命却十分悠久,而且随着修为的增长,他们的寿命还会增加,如果邪皇像大长老说的那么厉害,那他根本不需要借助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永生,而且困在一顶王冠里,不能动不能说话,他难道就不难受吗?
“仆人,你所谓的等待,就是把我关在一个小盒子里,每隔五百年,便用祭祀的方式偷取我的力量,来帮助你们的部族壮大吗?”我冷笑一声。
“邪皇大人,我们只是无法与您沟通,只能如此,我们想要帮助您一统六欲天,您需要奴仆,需要虔诚的供奉者和追随者,是我们妄自揣度您的心思,才会用祭祀的方式借用您的无上神力。”大长老的语气无比虔诚,他的头颅深深低下去,卑微至极。
“谎话,一派胡言!”王冠之中的力量开始出现波动,“去死吧,全都去死!”
手中的剑猛地挥出,无数妖魔随之汽化,连点儿骨头渣子都没留下,只有大长老的身体仿佛水波一般荡漾了一下,居然闪出了几里之外。
“哈哈哈,你不是说是我的仆人吗,我要你去死,你为什么不死!虚伪,满嘴谎话的杂种!”我大吼一声,立刻疯狂的挥动起手中的剑,没有妖魔能够抵挡我,飞溅的血液染红了山谷,断肢碎肉铺满了地面。
如果我现在能控制我自己,我恐怕已经从凤凰羽上一头栽下去,大吐特吐起来,我从出生到现在,根本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那些破碎的内脏赤裸的呈现在我眼前,还有妖术魔攻造成的火焰,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死尸,发出浓烈的焦臭。
然而我依然像个机器一样在收割着妖魔们的生命,我感觉王冠里的那股意识十分兴奋,似乎看到这么多血和死尸,让他无比爽快。王冠也并没有操控我去追杀大长老,只是不停的扫荡着山谷里的妖魔,大长老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在山谷里焦急的搜寻着,我不信这王冠在他们手里几千年,他们就一点儿没找到压制王冠的办法。
死了这么多妖魔,我真的不心疼,我只是怕自己这么一直不断的战斗下去,我的身体会支撑不住,毕竟王冠之中的力量,也需要我来释放,我还记得曾经我被那魍魉控制,双臂的肌肉差点儿都撕裂了。何况我现在挺着个肚子,万一动了胎气,宝宝早产了怎么办?
我越急越是找不到大长老在哪儿,王冠控制着我大杀四方,我已经开始感觉到疲惫,我真的很像扔掉手里的剑,把那顶该死的王冠有多远扔多远,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公主殿下,您这样下去,会力竭而死的。”忽然,耳中传来大长老的声音,“我有办法压制王冠的力量,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
“我要怎么做?”
☆、076 早产
大长老说,王冠现在虽然控制了我的身体,但是并没有控制我的意识,我被王冠操控只是被动的,我的意识和肉体完全被王冠分离开,所以我不知疲倦。无所畏惧,但是我的身体其实是在透支,当我力竭的瞬间,我就会从凤凰羽上掉下来,不仅自己会死,肚子里的宝宝也会死。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有些焦急,也不知道大长老能不能知晓我在想什么。
“公主殿下,请您放弃抵抗,顺从王冠的意识,这样您会有一个瞬间浑身僵硬无法行动,您的剑盾也会停止攻击和防御,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接近王冠,将他压制住。”大长老的语气十分凝重。“这个瞬间恐怕还不到一秒钟,但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公主殿下,请您务必配合。”
我不知道顺从王冠的意识会有什么后果。王冠之中的力量太过强大,我若顺从,或许会永远变成它的奴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甚至被力量冲击过后直接神魂溃散。
可我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现在的我就好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我甚至担心宝宝在我肚子里已经抗议多时,只是我感觉不到,我必须让大长老成功,哪怕我死,宝宝不能被伤害,我相信即便我死了,有临渊在,他也一定会护着我的孩子。等到夜寒将孩子接回去的时候。我有些伤感,好像我真的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我想起我和夜寒的初识。想起最开始的那一世,我们俩的相伴相处,想起我们如何历经艰辛才有了寒月城这样一个家。可寒月城建立之后,我和夜寒就一直忙的跟车轱辘似的,尤其是夜寒,寒月城建立之初内外交困左支右绌,几乎全靠他一个人在支撑所有事务,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一样每天忙碌到深夜,我们都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安逸的生活。
我有些想哭,如果能再见夜寒一面就好了。
我看了一眼四周茫茫的尸体,漫山遍野的鲜血,这里会成为我的埋骨地吗?
“公主殿下,请您尽快,压制王冠需要的力量太强,我控制不了多久,如果被王冠发现我的位置,我们就只能一起死在这了!”大长老已经急的火烧眉毛。
“大长老,不管你能不能听得见,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闭上了眼睛。
神魂的交融是最危险的,尤其是王冠的力量如此强大,当我顺从的接纳了王冠的控制,那股冰冷狂暴的意识仿佛怒涛一般涌入我的身体,我好像一个站在瀑布底下的人,被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不仅浑身疼痛无比,脑袋里就好像被无数把细小的冰锥在刺,我痛的想呕吐,但是我却吐不出来。
好在接纳了王冠之后,我总算能够调动一部分身体里的力量,虽然不多,但是我只能用这力量死死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希望他免遭王冠力量的冲击。可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仿佛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感觉自己要被王冠吞没。
就在我晕过去之前那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一道光忽然击中了我头顶的王冠,我整个人如遭重锤,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王冠好像骤然间失去了灵智,我从空中直直朝地面砸落下去。
还是被大长老骗了,他根本没有打算管我,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夜寒,你在哪儿,你快来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伊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接以冰凰的法相原身的姿态接住了我,我终于可以放心的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身下还在摇晃,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了,想要动弹一下,却发现一丝力气都使不上,就好像意识还剥离在身体之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肌肉。
耳边有嘈杂的人声,却好像远在天边一样根本听不清,我甚至分辨不出说话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好像有人给我旁边放一出吵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