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养尊处优的臭公子哥。”
“相公,相公,住手,住手。”李衡忙架著巩青的手,巩青是断掌,打人没轻没重,不小心挨一下那就是贼拉拉的痛。
“饭好了没。”巩青闹完,四处打量了一下房子。李衡花样多,专门为了这一天请了一天假,说是要给他一个特大的惊喜,从听到这个消息起,巩青这心就没敢落在实处,纯属吓的。
葱白……2
巩青总觉得自己和李衡差著辈儿。虽说李衡只比他小了不到四岁,可代沟深的不是一点点,比他十岁的儿子还闹腾。李衡玩的花他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穿穿女装换换角色那都是浅层次的,打野战玩SM他也壮著胆子体验了,不过李衡也有温情的时候,去年骗他去了巴西,好好的渡了一周假,亚马逊河坐小船看风景还真是别具一格,就是後来李衡非要下河打鳄鱼差点没把他吓死。巩青觉得以他的心理素质玩玩这些有涵养的就行了,太刺激的他早过了那个年龄段。
今天房子里还算正常,除了上一周因为进入了四周年纪念月从一号起就换上的大红窗帘,大红床罩,别的没什麽怪异的东西出现。再看看李衡的穿著,敞著怀穿了件黑棉布衬衣,下面一条黑色飘逸的瑜伽裤,连身上那些沥沥拉拉的串子也不见了,按照李衡以往的穿衣习惯,这算是朴素过头了。
“早好了,就等你回来了。”李衡一阵风似的飘进了厨房,巩青跟在那个飘渺的黑身影後面浅浅微笑。这李衡就好像永远十八岁一样,就是不是十八岁,他也非活出十八岁的样来不可,就看他这走路,跳舞的都没他闹腾。
巩青洗完手站在厨房门口小心地探了个头,这一探真吓了他一跳,三支漂亮的蜡烛,一瓶冰好的红酒,一个小巧的蛋糕,还有他爱吃的东北乱炖,锅巴肉、煮毛豆,烂泡菜,土不土,洋不洋的。
巩青慢慢走到桌子边坐下来,看了李衡老半天,才小声问了句,“阿衡,你没事吧,怎麽整这些俗的了。”
李衡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抬起头,“俗吗,一点不俗呀,七十年代的烂泡菜,八十年代的煮毛豆、锅巴肉、东北乱炖,九十年代的波尔多白,二千之後的抹茶蛋糕…………………全齐活了。”
“你怎麽做顿饭还做出纪年表来了。”巩青笑了,抓了把毛豆拨皮吃开了。
“不是纪年表,不过这麽看看,红的肉绿的豆再配上黄蜡烛还真俗,唉,可谁不是俗人啊?”李衡叹了口气端过巩青面前的煮毛豆放到自己面前但看也不吃。
“今儿吃什麽药了,怎麽把你吃出深度了,以前你不是死都不承认你是个俗人吗,自诩活的最真也最洒脱?”
“以前是以前,今儿是今儿,今儿我突然顿悟了…………………”
“什麽时候出家,我送你一把推子,保证给你剃得光滑油亮,让你找找十几年前光头酷哥的感觉。”
“操,你他妈少挤兑我,我好不容易深刻一回,不是等著让你看笑话的。”
巩青看著李衡一脸严肃,是这几年少有的冷清模样,赶紧陪了笑脸,“那少爷,您继续深刻,继续深刻。”
李衡狠狠地瞪著巩青,直到把巩青脸上的傻笑瞪没了,李衡把身子往前一凑,“巩青,咱俩在一起四年了,你觉的幸福吗?”
“什麽意思你,真吃药了?”巩青脸青了。
“我就问你你觉得幸福吗,两个字还是三个字,赶紧回答!”
“两个字。”
“就算我毁了你的家庭,破坏了你所有的习惯,你不能继续往上爬了,还让人在你背後指指点点,也幸福?”李衡皱起了眉头。
“幸福。”
“我和你打架扯你的头发,我一生气胡扔你的东西,我不让你吃生葱吃生蒜,每天只让你穿衬衣打领带,我穿的像花蝴蝶一样,我身上打满了孔,让你这麽低调的人都没法低调了,人看妖怪一样看著我,你还得为我申辩说是因为我个性,这样也幸福?”
“幸福。”
“假如今天不是我生日,不是我们四周年纪念,没有我规定的这一天你要反对我,咱们就散夥,没有我逼你说幸福,你真的觉的幸福?”
“幸福。”
“那离开了我你幸福不幸福?”
“不幸福。”
“你他妈的差点让我以为你嘴里装了个复读机。你就不会换个幸福死了,幸福爆了,幸福晕菜了,太JB幸福了,就非得那两个字。”
“这不是你问我的两个字还是三个字?我按照两个字的标准完成任务的。”
李衡站起来‘啪’的在巩青头上拍了一下,“老东西,你还是胡弄我。”
巩青翻著白眼,“谁胡弄你了,骚包够了没有,够了就吃饭,我快饿死了,你今天不会就给我准备的这个大惊喜,化身琼瑶让我和你演爱情戏,你男人我40了,演出来你不吐,我先吐死了,今天有乱炖和泡菜,我可舍不得吐,我得好好让它们在我胃里存一天。”
李衡端起乱炖“!”的放到巩青面前,“吃,吃,吃,就知道吃,我让你把腰从27减到26你动弹了没有,真等到你低头看不到脚尖的时候,你那根东西长度也不够用了,全让肚子上的肥肉垫著了,你用什麽满足我。”
巩青不乐意了,瞪著李衡夹了块五花肉塞进嘴里,“谁说我没减了,我这就减,好好的给你减,减了一块了,减两块了,减三块了。”等第四块肥肉塞进嘴里,李衡‘扑哧’一下笑了,抢了巩青手里的筷子,敲他手上“不怕得脂肪肝啊?”
“天天让我减,你以为我不想减,健身节食哪个没做,效果呢,在哪里,我怎麽就看不见,天天说我,你看看你,不吃这不吃那的,天天靠水果填肚子,以前腰二尺二,现在不也二尺四了,这是自然规律,人到了这个年龄要求就得放低,我以为我不想身轻如燕哪,我只是不胡做梦,咱一定不能跟自然规律对抗……………”
李衡一下子截住巩青的话,“巩青,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赚我了,我现在腰粗了,人丑了,皮肤也不如以前了,性能力也下降了………………”
巩青翻著眼皮,“懒的理你,再叨叨,菜都凉了。”
“我就知道你赚我了…………………”
李衡一幅哭腔,“我自己也赚自己了,今天在家,我本来想大干一场的,知道我为了这一天订了多少花,999朵,可早上做完面膜,我一看我眼角有两条鱼尾纹还在那里,平时做完肯定没了,今天我怎麽弄也弄不下去,我一下子就觉得我老了,他奶奶的,我都36了,再穿那些衣服怎麽都穿不出去了,再戴那些项琏怎麽也戴不上去了,还打乳环呢,成了老骚货装嫩呢。当时对著镜子,我就想,要是四年前你没去英国找我,我现在干嘛呢,今天又该干嘛呢,对著镜子看到这几条纹我该怎麽办,直接找两瓶酒灌死个屁得了,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然後我又想,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干嘛呀………………”
巩青夹了一大口泡菜塞嘴里,吃的倍香,嘴里还含糊著,“继续,我听著呢,然後呢?花呢,送人了?”
“送个屁,不要了,拿花来对比我人老珠黄,疯了我,没想到那破店一分钱订金也不给我退,白害得我费了那麽老半天嘴皮子,妈的,要不是看那个店员模样周正好歹是我的菜,我一准儿拆了他的店…………………哎,你妈的,我说我老了你说花干嘛,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准吃,甭吃了。”李衡扑上去又把巩青的筷子夺下来。
“小祖宗,你闹完没,早上你给我说晚上给我做好吃的,让我中午少吃点,我听你的中午在食堂就吃了二两米饭,下午开例会,我肚子叫的声音比校长的讲话还醒目,再配上你硬给我带上的骚包粉红领带,我就是一个焦点,回来你还不消停点,要闹你自己闹去吧,我得吃饭了。”
巩青站起来自己给自己装了碗米饭,端过来也不看李衡自己埋著头苦吃,锅巴肉非常地道,尤其是乱炖有一阵没吃了。
等巩青一碗米饭下肚又去装第二碗,李衡就静静地看著,等巩青第二碗米饭下肚,乱炖只剩个盆底了。
“我怎麽就看上你这个吃货了,老子当年的火眼金睛怎麽就没看出来你这个伪精英也不过就是个眼里装了几片大肥肉片子就以为捡著钻石不撒手的土包子。”
巩青把盆底最後一片大肥肉片子塞嘴里吃完咽下去才腾出功夫看著李衡嘿嘿笑了。
“我能跟你比,我长在计划经济年代,小时候我吃一块肉得拿尺子量著,多一毫米我哥就能给我一巴掌,你这种土豪劣绅哪见过。”
“屁,我就不长在计划经济年代了,弄的好像咱俩差两个年代似的。”
“是,你是,你是穿著喇叭裤扭著屁股跟著你妈回国支援祖国建设来的,你住的是政府照顾的二层楼,我挤在兄弟三挤一块的老炕头,咱俩是生活在一个时代,你生活在时代的顶端,我是时代的垫脚石,你不是每次拿你那张八岁生日就假模假式穿身小西服的照片挤兑我号称你这朵鲜花插牛粪上了,你还真是鲜花,差点没成了礼花把学校炸个大坑,上大学带小兄弟看黄片是觉得那帮人傻的不知道女人是怎麽回事,倒卖东西是试探国家政策的漏洞,搞摇滚号称寻找灵魂,最後倒好了差点没出家了,谁有你活的闹腾………………”
“我那不是被你迷的神质不清,一心想吸引你的注意嘛,不过巩青,你那时候可真够虚伪的,弯的都快成圈了,愣说你是直的。”
巩青脸上一红打了个岔把话别一边去了,“阿衡,你这东北菜做的还真的蛮像回事,看来苏桦教你的那两招还真没白教。”
李衡不满意白了巩青一眼,“切,我是谁,哪有我学不会的,关键是想不想。”
葱白……3
巩青吃饱喝足揉著肚子站起来围著桌子转了两圈,看到李衡盯著他买回来的鸭脖直翻眼,巩青打开袋子拿出一个趁著李衡没反应过来快速塞进李衡嘴里,“想吃就吃,想胖就胖,还能为了腰挺在二尺三就不吃晚饭了。”
李衡急的要吐,巩青压著他的嘴不让他张,“给我吃了,真胖出二两肉,我陪你键身去,再说了,给你说了多少次,你胖一点也挺好看,真吃成大胖子,就凭你这张嘴,说不准摇身一变成了李德刚了,我立马儿辞职做你的经济人。”
“呜,呜,呜…………………”李衡张不了嘴,气的狠狠地在巩青腰窝里捣了一拳。巩青这才松了手。
“呸!”吐出嘴里的鸭脖子,李衡揪住巩青的邻带就把他扯了过来,一只手捞住巩青的脖子,另一手一扳,巩青上身就被压到桌子上了。
“你现在越来越不济了呵,平时怎麽著也得用上十分锺,二十招拳法,今天一招你就不行了,来,我看看给你补点什麽?”李衡一只手死死地压著巩青的两只壮胳膊,另一只手去够桌子上那个漂亮的小蛋糕,伸出两根指头挑下来一大块猛地塞进了巩青的嘴里,绿的粉的糊了一嘴。
“光吃怎麽能行,再喝点,吃了咱们四周年的蛋糕,当然还得喝点咱们四周年的红酒”李衡又伸手去把那瓶酒够过来,一口把木塞子咬出来,端著酒瓶还没斜下来,躺在桌子上半天没动的巩青一下挣开李衡压著的那只手,两只手一抱捞著李衡的腰反身就把李衡压了下去。
“小骚蹄子,天天这麽折腾我,你也不怕我早衰啊?”
“怕死了,你衰了,我怎麽办,以後干看著,那不得憋死我。”
“满脑子就那麽点龌龊事。”
放开了李衡,巩青站起来找了张面巾纸把嘴上的蛋糕擦了,又扯了张纸把李衡嘴上的油擦了,眨了眨眼,“阿衡,我有礼物给你。”
“什麽东西?”李衡眼睛亮了,“五克拉的钻戒?宝马?别墅?”
巩青‘啪’的一把掌挥李衡屁股上,“那你先把我卖了吧,可能能买回来宝马的四个轮子。”
李衡嘿嘿一笑,两只胳膊往巩青脖子上一绕,“这麽谦虚,宝马的四个轮子能有多少钱,我给你双数,买你今天为我做牛做马。”
“滚,我为你做牛做马的时候还少啊,你哪天不是在压榨我。”
“至少有一个时候我没压榨你,是你压榨我。”李衡眯了眯眼,伸出舌头在巩青唇上舔了一舔。
“死妖精。”巩青笑骂了一句。刚想趁势入侵,李衡一下把他推开了。
“礼物,礼物,礼物还没到手呢,就想非礼,门都没有。”
“你就拿捏著吧啊,著急的时候的样子全忘了是吧!”
巩青放开李衡走过去把包拿过来,从包里拿出那个精致的小礼盒递给李衡。“好的买不起,就用便宜的哄哄你吧,反正你也人老珠黄不用讨好了。”
“我踢死你个老东西。”李衡抬腿一脚蹬在巩青大腿上,一把抢过小礼盒,眨了眨眼,“不是小手雷?”
“我倒是想买,一炮弹把你轰了,你告诉我到哪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