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巩青十分佩服郑清炎的是郑清炎至今还和李衡住一起,每天依然同进同出,跟没事人一样,除了碰到他时脸上会尴尬一下,别的时候依旧笑颜如飞,巩青不明白郑清炎真的是那天让他吓住了,怕说出来李衡对付他干脆拖一天算一天,还是郑清炎真的这麽无耻。
“饿了?”
“有点。”
巩青把抽屉里晚上来之前买的一个小蛋糕拿出来递给李衡,又帮李衡倒了杯热水。
李衡二话不说接过来就吃,吃到一半想起了什麽事,用腿踹了下巩青的凳子。
“主任,你知道本地的土特产什麽最好?”
“干嘛,你要买。”
“嗯,有什麽?”
“不就是那些,烤鸭、蜜枣、茯苓饼什麽的,想吃了,要不哪天我买一些,我知道有一家老字号,那家的东西特正宗。”
李衡把最後一口蛋糕扔进嘴里,等巩青扔过一包纸巾,再仔细的把嘴和手都擦拭干净,“不是我吃,郑清炎後天要回家,说他妈生病了,我想买点土特产让他带回去,他一个穷学生,哪来这麽多闲钱。”
巩青一下噎住了,飞快的转过脸来都不敢看李衡。
“哪家店,你给我地址,我明天去买。我还给他爸找了个老中医,他爸一直脾胃虚,那老中医比较牛B,哎,老班,要不哪天我带你也去那个中医那看看,我看你最近面色不太好。”
“不用,我好著呢。” 听著李衡嘴里的内容再加上一脸轻快,巩青真的是心如刀绞,每天看到郑清炎还恬不知耻的在李衡身边晃,他几次都忍不住想告诉李衡郑清炎不地道,可就李衡的性子,仅仅不地道三个字他是不会满意的,不挖个底儿掉出来他绝不罢休,真要挖出来,他害怕李衡会当场崩溃掉。
李衡打量了一下巩青,一肘子捅在巩青肚子上“好个屁好,瞅瞅你脸色,脸色发青,面色无光,就差印堂发暗了,整个一衰人,挑个时间,我带你去好好让那中医给你把把脉调理调理,行了,把你说的地址给我,那家老字号离学校远不远?”
巩青这次是真的脸色发青了,把茶缸子一端,就是一大口,“我忘了。”
“操,不是吧,你刚才还说要给我买,这扭头就忘了,你也真敢忘。”
巩青依旧面无表情,“我真是忘了,刚才也就是随嘴一说。”
李衡一下从桌子上跳下来,凑巩青跟前看了老半天,巩青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端著大茶缸子猛灌,李衡‘扑哧’一声笑出来了,“行,你忘吧,好好忘了吧,你丫快老年痴呆了吧。”
说完硬把巩青手里的大茶缸子抢过来喝了好大一口,眼睛一下瞪圆了,“操,主任,铁观音啊,干嘛给我喝白开水。”
巩青一把抢回茶缸子,“我熬夜,你又不熬夜喝什麽铁观音,想喝我给你,白天喝吧。”说著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精致的小铁盒塞李衡手上。
李衡摇摇盒子嘿嘿笑了,“看来,还是老班惦记我。”一摇三晃吹著口哨出去了。
巩青的心却沈甸甸的掉下来,他现在真的害怕李衡知道郑清炎玩他。不管李衡付出了多少,那肯定是付出了。
尽管没有告诉李衡地址,第二天,巩青还是在李衡的办公桌上看到了整整一箱的土特产,不是他当初提到的老字号,却杂七杂八装了整整一箱,当然也看到了郑清炎一见到他就吓的把正困绑的绳子都扯断了。“巩主任……”
巩青吭都没吭一声扭头走了。他总算碰到了一个比东湖公园那个中年男人更让他想一刀刀凌迟了的家夥。
葱白……27
躲的不开的事迟早要来,郑清炎从宁波回来的当天下午,实验室就炸锅了。李衡不但把那两个兢兢业业的弟子不分清红皂白骂的狗血淋头,还摔掉了实验室的两个灯泡、几箱子元器件再加两把凳子,踢哩!啷好不热闹。
等巩青回家做完饭再抱著一撂东西到实验室加班,一进来就被这里的一派狼藉给惊住了,地上到处扔著东西,有玻璃的碎片,报告书的纸片,大大小小的工具,还有一条凳子腿摔出了好几米,李衡的那两个学生一个钻大桌下面捡著报告,另一个忙著往墙子里扔东西。
“出什麽事了?”巩青碰了碰一个学生。
学生一脸委屈,跟了李衡八、九个月,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天更是连他生气的原因都摸不著。“不知道,我们就提了提晚上让郑清炎请客,他不是要出国了吗,李教授不知道为啥就怒了,指著郑清炎就是一句王八蛋,然後说我们俩的报告胡凑合,让我们重写,巩主任,我们真的一点也没凑合。”
巩青明白了,把还钻桌子下的学生拉出来,“你们吃晚饭了没有?”
“没有。”学生一脸哀怨。
“行了,简单收拾一下,吃饭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可,这里……”两学生还不敢走,他们可吃不准李衡的脾气,唯一吃准的是李衡爱干净,要明天这里还这幅模样,估计他们可以再死一回。
“没事,我跟李教授说,你们吃饭去吧,他人呢?”
“把郑清炎一扯就拎出去了?”两个学生面面相觑,一个壮了壮胆小声问巩青,“主任,你说郑清炎会不会有事啊,我看郑清炎快吓软了。”
“不会的。”
在学校附近一家没什麽特色的小时屋里,一张破床,两个破沙发就是这间房子的全部家当,李衡站在小小的窗户前把烟灰往外面一弹,眼睛迷了一下。“你刚才说是巩主任推荐你的。”
郑清炎缩在其中一个破旧沙发的角落,低著头一声不吭。
“我问你呢?说!”李衡暴喝一声。
郑清炎吓了一跳,赶紧点头。“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要推荐我,上个月他找到我,说有机会去英国,问我想不想去,说我成绩一直很好……”这是巩青在他回老家之前专门过来给他交待的,如果李衡问,他就要这麽答。当然,他自己也求之不得。
“很好,看来你深得他心。”李衡走过来蹲下来,眼睛一错不错的盯著郑清炎,这个男孩在过去的七个月无数次的把喜欢挂在嘴边。要现在这双眼睛里在害怕、心虚和闪闪烁烁。他比郑清炎整整多吃了六年饭,他经过的事,郑清炎做梦都没法做的出来。
李衡笑了笑伸手在郑清炎脸上摸了摸,“那好,出去好好干。”再用力拍了拍,一扭头出去了。
在外面转了一大圈,估算著巩青应该把五好男人当完了,李衡回到实验室楼下,看到二楼那片灯已经亮起来了,李衡摸出一根烟狠狠的抽了几口,把烟头一扔,快跑几步冲了上去,猛的一脚把巩青的办公室跺开了。
“是你推荐郑清炎去英国了?”李衡一把扯掉巩青手里的IC测试仪,往桌子上摔,“!”的一下弹起来差点没扎到巩青脸上。
“是。”巩青往後撤了一些点点头。
“你他妈的想干什麽,我找郑清炎的时候就给你说过了,你这麽做什麽意思?”
郑清炎跟了他七个月,好不好两个人过的都挺融洽的,李衡早在郑清炎搬过来之前就说清了两个人就是搭个伴过日子各取所需,感情的事,慢慢来,如果性格什麽合的来,就一起努力。郑清炎同意,他才让他进门的。可没想到郑清炎手续都办完了,他竟是最後一个知道的,要不是今天下午那两个学生喊著让郑清炎请客,没准郑清炎会瞒他瞒到最後一天。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缺到这个地步,亏他还成天把他的那套理论挂在嘴边,结果这家夥不但继承了还发扬光大了。一想到那两个学生一脸诧异的问:“李教授,你不知道?”李衡的脸上就像被硬生生的抽了好几个巴掌。
“我觉的他合适。”巩青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把身边的凳子推过去让李衡先坐。
“滚JB蛋吧!”李衡一脚跺在凳子上子,凳子“!”的一声滑出去两米,撞在了墙上。
“什麽叫合适,什麽叫不合适了,合适不合适,用的著你他妈的下结论啊,你不知道他是我什麽人啊,你他妈的这样拆台什麽意思你”?
巩青站起来走到门口,外面已经没人了,巩青还是把门关上了,“你既然不喜欢他,就别耽误他,我认为他出去有前景,所以才推荐他。”
“他有前景?你他妈狡辩你,这次推荐根本就不考虑我这块,我喜不喜欢他有你什麽事,你是他什麽人,又是我什麽人,你回去管你老婆管你儿子去,我们俩的事和你有什麽关系,你跑到这来充大葱。”
“我说的是真的,他合适,我才推荐,我必须对我的学生负责。”
“你他妈放屁!”李衡一下冲上来,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滑啦全挥地上去了。
“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
“你没对他用真心,就早点把他放了,谁也不耽误。”
“滚你妈的蛋,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我只要他陪著就够了,有人陪著就够了。”李衡吼了起来,声音尖锐凄历。
“你怎麽知道我对他没用真心,你以为你是谁?每一个我都是掏出了真心的,你他妈知道什麽呀你,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胡插手……我欠著你了吗你……”
“你先坐下来。”巩青想抓李衡指著他的手,李衡突然冲过去把巩青的衣领子一拽,胳膊往巩青脖子上一夹,腿上一使劲,就想把巩青撂倒,巩青反应很快,反手一勾一扭,腰一挺,李衡“嗯”的一声,就被巩青反压在了台子上。
“李衡,光追求状态是虚的,心得放下来,只有扎扎实实的生活才是实在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是完美的,我不是一面镜子,我也会有反面。”
“那是你的事,我就想知道你为什麽要推荐郑清炎。”
李衡猛的从巩青的控制下把手抽出来用力一挥,巩青闪开了,李衡干脆一把卡住了巩青的脖子。
巩青没去掰李衡的手,由著他掐著,“他合适。”
“你放屁,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吃醋,要吃你早八百辈子前就吃了,到底为什麽?”
“不为什麽,他合适。”
“给我。”李衡一下安静了,原本还卡著巩青脖子的手松了劲还保持著挂著的模样,脸上怒气散的很快,成了一片雾气。
巩青蒙了,“什麽给你?”
“给我。”李衡的眼睛湿了,很快冒出来一大片。
“李衡,你别这样。”巩青抬手去抹李衡的眼睛,被李衡一巴掌打开了。
“给我。”
李衡突然动起来了,手上一使劲,巩青的头被压下来了,还不待他反抗,另一只手也压了下来,死死的掰著巩青的头,嘴唇往上一摸索就死死的贴住另两瓣惊慌失措的唇,舌头像一把利剑探进去然後贪婪的像头狼,牙齿撞在一起痛的他头晕眼花心里面直冒酸水。
给我!真想就这样一了百了了,什麽也不想,偷来的幸福也好过没有幸福。
巩青开始挣扎了,可李衡瘦瘦的有著良好体力的手死死的按著他,一只手飞快的往下一伸就捉出了巩青早就硬的发痛的东西。
下面的血一下冲来了,冲的巩青的脸都麻木了。可李衡手很快,快速的扯开了巩青的拉链就探了进去,紧紧握住那根生机勃勃象征著力量东西的一刻,李衡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
巩青慌了,他不敢去看李衡的眼睛,他的身体被扔进了一团火里,叫嚣著就要冲出来,这一刻早想的他不敢想了,原始的本能,只有这样才是最正确的欲望就像一头困兽冲破了牢笼。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占有他,爱抚他,像一块珍宝一样捧著他。可他不敢去看李衡的眼睛,就像李衡的那里一直是软的一样,那眼睛里的没有一点欲望,却有一股狠劲和满眼的悲凉。
李衡的这副样子,他没法冲动下去,他只想把他抱著安慰他,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彼此真的在乎著。巩青使出了全身力气才把脸从李衡的嘴上挣了出来,“李衡,疯了你。”话还没说完,李衡一个挺身把巩青的脖子一卡,腰一使劲,巩青腿没站稳反被李衡用力的翻过来压在桌子上。
“疯?”李衡惨笑,“我早疯过了,给我,老班,你给我!!!!”
李衡一只手去压巩青还想反抗的手,另一只手下去拔巩青的裤子。可巩青必竟比李衡壮的多,一反手就钳制住了李衡,李衡一急,想也没想头一低张嘴咬住了巩青胸前的西服扣子,使劲一扯,扣子掉了,李衡的牙齿开始冒血,再一低头又咬住了第二个。
“李衡,你冷静点。”李衡的模样太过恐怖,巩青卡著李衡的脸想把李衡的头拉起来,可李衡死咬著不放,手被巩青捏的都快断掉了,还在挣扎著去扯巩青裤子上的皮带,等皮带扯开,正要往下褪裤子,巩青死死的扣著李衡的手,“李衡,你他妈清醒点,难受你就哭出来。”
“我就他妈的不!”李衡还要往上扑,巩青用力一推,李衡整个人向後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葱白……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