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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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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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1

  (为了恭迎小马每年最无所事事的圣诞,今天写点李衡和巩青的故事,就算为大家的圣诞的祝福了。各位姐儿妺儿们,圣诞快乐,撒礼花,哇哈~ 
  另一点小申明:李衡可是我权横了半天才敢动的笔,脑子里有货了才会碰他的,速度如果跟不上,就当小马迷路了)
  好了,没废话了,上文!!!
  
  
  
  
  巩青实在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一般来说,口讷的人多为老实人。但巩青绝对归不到老实人的行列。在B大信息系,系主任巩青是一霸,没有人敢不承认。
  
  他霸当然不是霸在他手段有多麽黑,上面关系多麽硬,人脉多麽广,当然也霸不在面貌上。他没有为霸一方凶恶的面貌,相对於那些气宇轩昂的,他最多能算个身量魁梧、五官端正、面貌柔和。
  
  他的霸气是时间积累起来水涨船高的。作为一个在B大混迹了二十多年,时年40的巩青来说,他的风光和他的面貌是完全成反比的。
  当年的B大信息学院入学的最高分,大二时就任的学生会主席、大三赴英做了一年交换生,回国後保研直博,成了一个国家正厅级导师的嫡系弟子,科技奖项成了学校呈列室里最吸引人的一个角,还不说他给学校带来的滚滚财源,参加了好几个国家重点发展项目,可以说巩青几乎把学校该沾的光都沾尽了,该享的荣誉都享尽了,别人也只能望其项背再感叹一句,人比人气死人。
  
  这能不让人眼红。
  谁说书生不功利。真正功利是书生。且把这作为巩青的人生作标吧。
  
  所以面貌老实巩青的背後得到评价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人鬼著呢?你见过几个人一手抓业务还一手抓权利,跟了三任校长、四任系主任还能把每个人照顾的周周到到,最可怕的是,这些校长主任勾心斗角,却没一个人说巩青的一句坏话,谁都把他当嫡系,这叫什麽,这叫真正的权术,水深著呢,要是放在政坛那就是个手握实权满脸笑容又一肚子阴谋诡计的秘书角色。再延伸点就是你见那谁谁谁的秘书栽了的那个,巩青绝对和他有的一拼。’
  
  这究竟算褒义还是贬义还真的难说,但巩青是学校的红人却是可见一斑。
  所以巩青34岁当了系主任,要不是他自己坚持推辞,他绝对会成为一个不到40岁副校长。
  
  大家为他扼腕叹惜的同时,也暗自感叹这世界还是公平的,风头绝不可能让一个人全占完了。因为风光无限的巩青偏偏是个婚姻的失败者,不但离了婚,儿子还判给了女方,基本上是被女方净身出户。为什麽原因,中间的传闻就野了去了,当然是私底下悄悄议论,现在离婚还能为什麽,感情不和就离了那叫笑话,现在谁还愿意费那个功夫,家里的不和,外面的和就行了,家里的不想用,外面三妻四妾等著争宠。只要生理没问题离了当然只能是贪色了,还是为了贪得更彻底。然後就是巩青和哪个系哪个系的女教师怎麽眉来眼去了,又和教育局哪个女同学藕断丝连了,传的最神的就是和信息学院另一个名人李衡的关系不清不楚沾了一身的荤腥,据好事者说,他们亲自数过这位主任和那个李衡十个早上就有三个是同坐一辆白车来的。就算这两人把房买在了上下楼,每周三次的顺车还是太多了点。
  
  猜到这儿的同事往往就不愿深猜下去了,一种了然在心的知足,原来上帝真是公平的,公平就体现在这儿,某人有疾,还是痼疾。然後想的人身量自动拔高五十公分,心里的那点不平也慢慢退到的水平面以下。
  
  李衡是个怪胎!
  
  这个上至校长下至有来往的学生一致公认的。且不说他标新立异视觉轰炸的一众书生东倒西歪,光他的那些斗争不息、进步不止的教学理论就让跟著他的学生好好的脱了好几层人皮。
  当然那些真正体会了李衡怪见识过李衡辉煌的人很多已经离开了学校,还留在学校的大多对李衡敬畏的同时一个字也评价不出来。第一当然是不敢,李衡的睚眦必报让很多人吃尽了苦头,第二则是因为的确没有一个适合的词放在他身上。不能说他好,他的确不好,穿著另类,举止古怪,话语尖锐,为师不尊,走哪哪就是风景,但也不能说他坏,他没太害过人,怪太抽像,再加个妖似乎太刻薄。
  
  因为李衡是继巩青之後信息学院出的第二位人才,他的科技奖项在学校呈列室紧挨著巩青的也占了半壁江山。当然他没有巩青那麽多官方的头衔,甚至在他满脸青春进入B大的最初,他是被所有的老师打压的。
  
  枪打出头鸟,更别提这个出了头还耀武扬威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出了头的混混子。
  谁叫他大一就带著全宿舍男生大张旗鼓出去看黄片被学校抓了个现形,蹲在保卫科角落还不思悔改,还试图腐蚀保卫科教育他的同志,大谈特谈录像上的东西太儿化,女人好歹能看的全,男人就完全没内容看了,连三级片都懂得男尊女卑,男人的那一点就是露不出来,弄的学校差点没开除他,大二又在学校倒卖东西,被同学以卖假货告到学校,後来还是他那赫赫有名的母亲出面才平息了众怒,大三开始留披肩发搞摇滚,把学校搞的鸡飞狗跳,奇装异服横行,大四开始留光头打耳孔,把自己弄成了行为艺术的典范。这种捣蛋分子,学校偏偏像送瘟神一样把他送不走,为了和老师堵气,他考研考的一众人喘不上气,连不招他的理由都找不出一分,好不容易把他赶出国祸害别人去了,他像是脑子里安了电机一样,突飞猛进,一扭身成了学界狂人,把过去一众视他为粪土的老朽们看的目瞪口呆,生怕肥水流入外人田,学校又不得不把这个祸害像挖宝一样挖回来。
  
  这就是李衡,学校爱不得又恨不起的一个主,可他偏偏就是学校里宝贝疙瘩巩青带出来的学生。所以这两个人的生活能不热闹吗?
  
  “主任,还不下班?”
  巩青放下笔,看了看伸了头进来的隔壁办公室的赵老师,笑了笑,“这就走。”
  等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巩青把桌子上的资料收了收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装进自己每天上班提的黑色的公文包里,盖上包盖习惯性的在包面右下角那里抠了抠,这个小洞是越抹越大了。
  
  巩青看著那个小洞不由有些懊丧。都怪自己把上面那个LV的标志抠掉了,没想到时间长了倒成了一个洞。再想想上个月去上海出差看到同款公文包的价格,巩青数了三遍才确认了自己的确没有把上面的零数错,早知道这麽贵,这个标志就留著了,大不了系里的女教师再一惊一咋就说是仿制品好了,也不至於挨一顿骂。
  
  抬起手看了看表,时间是下午六点半了。巩青从座位上站起来提著包路过门口钉著的一面大镜子跟前,巩青站住了。
  挺了挺背,吸了吸肚子,低了头把皮带扣往里缩了一格,感觉了一下,还是不行,气憋。垂头丧气的又把皮带扣放回了原位,他记得在他二十岁的时候皮带是扣在最里面的那个洞洞里的,还常常觉得太松要把皮带头再剪上一截子,那时候一个宿舍的人都称他为电线杆子。当时为了吃胖点能把衣服撑起来可没少动心思。可这到了三十岁身体突然就开始长肉了,但至少站立的时候胸和肚子还是基本上保持一个平面的,可过了三十五,这个扣就以每一年外扩一个的速度扩张著。好在自己算高,要麽真的没法看了。
  
  什麽是岁月,就是你得吸著肚子才能找回一点自信的时候,岁月就显出来了。
  
  巩青叹了口气,整了整脖子上的领带,看著那条粉红带条纹吓住了四个女老师的领带,巩青笑了,卸下来,重新打上,再把昨天新理的头发抓了抓。头发,这是目前他最满意自己的地方,四十了,头顶没秃,发迹线没高,不焗不染也挺顺滑黑亮,当然这来自遗传,他父亲60岁的时候还没有一根白发。
  
  等他六十岁是个什麽概念?
  巩青想了想,还有整整二十年,要放到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想二十年,二十年长的就像无限大,可现在,他知道二十年太短了,就好像皮带扣,从最里面的那个眼,走出来五个眼,就是这麽短的距离。
  
  最後把身上的毛料蓝西服拍了拍,把皮鞋跺了跺,巩青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也结束了每天例行的对自己的端详,下了楼取了车子,准备回家了。
  路上是想像中的拥堵。私家车每年以惊人的比例递增著,两三年前还宽敞的学院路改造之後也挤得满满当当。
  
  巩青这辆白色的本田车开了四年了,当初买的时候本来想买黑色的可有人不同意非要红色的,巩青可没胆量开著一辆红车招摇过市,最後折衷成白色,一个月後就体现出白色的优势来,特耐脏,每回看到楼下那位买了别克又不舍得花钱洗车自己拎著水桶一遍遍擦车的男人,巩青心情都很不错,这绝不是嘲笑,只是幸庆自己不用也像这样拎一大桶水大冬天的时候还得耗在外面。
  
  巩青开车技术不错,除了偶而的刮蹭,没出过大问题。看著前面的车流人海,巩青保持著他惯有平稳而缓慢的车速,虽说他的性子不急,可今天他还是著急了,硬拐了两条小路,进了一条很少进的小巷,开了五六分锺,看到前面有人排队买著什麽,巩青定睛瞧了瞧,原来是卖鸭脖的。想了不到一分锺,巩青就把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走到队伍的最後面,排了足足十分锺,终於拎著刚出锅的鸭脖高高兴兴地上了车。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听听歌过得很快,进了小区停好了车,看著那栋高楼八层窗户里透出来黄色的光,巩青心跳加快了,笑容灿烂了,提著包还有一斤半的鸭脖紧走了几步,进了电梯都忘了给电梯里住十楼的住户打招呼,下了电梯才想起来,那个经常一起在楼下花园打乒乓球的球友盯著自己足有三十秒,那个时候自己干什麽呢,傻想?还是傻笑?
  
  巩青笑著捶了捶自己的头,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门口,轻手轻脚的掏出了钥匙,小小心心地开了门,头刚伸进去一点点,一只手捞住他的脖子就把他拽进去了。
  “死哪去了,这麽晚,路上碰到小狐狸了?”
  巩青还来不及回答,先被人压在门上亲了足足三分锺,等巩青眼冒金星气都上不来,才被放开。
  
  巩青拍了拍胸口,这死人,每次都搞突然袭击,也不想想他心脏受不受的了。好不容易把气顺过来,巩青笑著凑过去在那张早等著的脸上贴了一下,“哪来的那麽多小狐狸,碰你这一只骚的,我祖坟上的香都没法正著吹了,再有一个,我不要命了。刚在路上碰上卖鸭脖的了就买了些,要不,我用什麽堵你的这张谗嘴。”
  
  李衡靠著门眼睛一眯,嘴角一斜,猛地在巩青下面抓了一把,“没有鸭脖,不还有这个嘛,我喜欢啃这个。”
  “小流氓。”巩青啪的给了李衡一下,把包递过去,自己靠著门换拖鞋脱外套,还想脱衬衣换上舒服的家居服,李衡一把给拦住了,“哎,哎,这个可别脱,我就喜欢看你穿衬衣打领带,特有味。”
  “毛病,看了十几年了,你就不视觉疲劳。”
  
  “怎麽会,哎,今天你打这领带有人说什麽没。”李衡一脸兴奋。
  巩青剜了李衡一眼,“有,王老师说我蔫黄瓜刷绿漆,赵竟说我是不是要相亲了,苏桦问我是不是瞒著你转地滩了,你带的那个研究生偷笑了至少十回,剩下的诧异的吃惊的鄙视的那就多了去了,给你四个字就是:雷倒一片。”
  “切,他们那是没眼色。”李衡一瞥嘴。
  
  “就你有眼色,有眼色你也不能每到这一天就让我戴这条领带吧,俗死了。”
  “俗吗?”李衡整了整巩青的领带,把身子往前一套,偎在巩青怀里,“人家不是想找找当年的感觉吗,想当年人家还是纯洁小处男呢,你那个晚上把我从学校的保卫科带出来,就穿著白衬衣,打著粉红色的领带…………”李衡直起身体,装了一幅陶醉的模样,“你那个样子,头顶闪著璀璨光环,浑身四射著超强磁力,我一看,当时………就……………哇……………这谁呀这?我那心里是一阵荡漾,小心肝嗖地窜起来一尺高,口水噗地落下二尺长,直接就…………………笑喷了,这不是俺们村的新郎官王二狗吗?”
  
  看著李衡边说还边用手比划,巩青笑著追打李衡,“我撕了你的臭嘴,还有比你的嘴更毒的没,还你们村呢,你知道村子什麽模样不,我打死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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