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拒绝要拒绝得干净利落，看看他那发胶，和那层油，也不怕倒胃口。”
“他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你们俩居然这样？”
“嫩模那件事，你忘了？”
“礼貌与否，是我自己的事情。”现如今圈子里面的潜规则好了不少，可总会有人想要凭借年轻的肉体搏上位，国家这个概念，不就是阶级的产物。
“你这让我想起了龙应台的一篇文章：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
“嫂子那本书写得怎么样了。”这就是个漩涡，爬不出啦，只会越来越深。安瑾元打算飞出去。
“还没有校正，要不你来帮我写序，让我对这书的销量有个底。”
“我还没有帮别写过书序，书名是《以己度物》？我记得是一本杂文和散文的混合集。”安瑾元看过邓雅欣的书，她之前的作品都是小说，像是这样毫无保留地讨论自己对人生、对世界的看法，安瑾元还真没有见过。
邓雅欣也算得上一个有着传奇色彩的人物了，应了张爱玲在战乱时写的那句：出名要趁早，邓雅欣高中时就成了有名的才女，后来更是特招进了北大。虽说985、211这种说法早就被撤销了，然而在北大前些年达到了全球排名的第11名的时候，这让它更难考入了，白种人们抢走了不少学位。
接二连三的退场，也到了和俞宗瑞一家子说再见的时候了。
程瑜安仍旧处于兴头上，安瑾元不得不自己主动去找他，谁让他答应了跟他一起回家，并且收留这个忘记了家里密码的糊涂蛋。
“瑾元哥。”程瑜安从左拥右抱中脱身。
出了房子，夜晚的海风带着股潮湿的咸味，让人清醒了不少。这些年高楼大厦修了不少，然而城市也到了逆城市化的阶段，像这座别墅就坐立在市中心的上方口，风大、劲爽。最先入住这座城市的是富人，最早搬离这座城市的也还是富人。
几十年前由于政策而引起的通货膨胀早就烟消云散，炒房地产的、炒股的都少了不少，人有钱了，就开始渐渐轻视生存资料消费，追求享受消费。
“瑾元哥，你吃醋了？”
“没有。”
“那你怎么不理我，嫌弃我了？”
程瑜安凑到安瑾元跟前，却遭到了安瑾元的嫌弃，一把被推开。
“各种各样的香水味混在一起，你也不嫌难闻？”
“果然吃醋了。”
“我们脑回路不一样。”安瑾元更是不掩饰他的嫌弃了。
“瑾元哥你刚刚来找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发着光，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一闪一闪的。”程瑜安接连打了好几个响指，步子有些踉跄，安瑾元的心里也认定了眼前这人是醉鬼的想法，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话来恶心他。
“当一个人遇见他喜欢的人的时候，瞳孔会放大百分之二十，于是可见光的进入量就大了，这便有了你说的一闪一闪亮晶晶。”安瑾元化身科普小达人，教育程瑜安这个无齿幼童。
“瑾元哥。”
“恩。”
“别动。”
程瑜安边说边蹭了安瑾元几下，热气全都打到了安瑾元的脖颈，痒痒的。现在，安瑾元满脑子都是程瑜安的气息，混在一起的香水味真的很难闻。对于醉鬼得顺着他的心思，安瑾元屏气凝神，全当自己是误入了一个偏远山区的公共厕所。
松开安瑾元，程瑜安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身子。
“我现在都是安瑾元味了，你不可以嫌弃我了。”
“我没有嫌弃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就是。安瑾元在心里说道。程瑜安醉酒和别人不一样，没有发酒疯、没有说醉话，而是乱发小孩子脾气，第一次的时候，安瑾元还以为程瑜安是在逗他玩，后来才知道，他这时候的智商绝对不超过个位数。
程瑜安的人送外号可是千杯不醉，今天怎么醉了。安瑾元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没有装醉的迹象。
莫非是，被美女迷魂了头脑，灌醉了，然后好被骗到床上去。程瑜安现在没失身，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自己。
“怎么喝这么多？”安瑾元眼疾手快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程瑜安。
“你和沈鹿琪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
“你们还在一起跳舞了。”程瑜安整个人都凑到了安瑾元的跟前，伸出手指，没说一个字，就点一下安瑾元的心脏。“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安瑾元，你有心的吗。我程瑜安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要我怎样你才肯跟我在一起。最适合你的人事我，你知道吗？”
“你喝醉了。”
“没有。”
全是酒味的吻，粗鲁粗狂粗犷。程瑜安身上并没有他所说的“安瑾元味”，还是那些刺鼻的香水味，她的，她的，还有她的。
默默接受了这个吻，安瑾元不做任何的反抗，也不做任何的回应。
这个吻，对程瑜安而言，像是在吻死人一样无趣、单调。小孩子对待一种事务，大多时候都只是为了突发奇想的一腔热血。这热度，来得快，消散得也快。
就如现在一样，程瑜安觉得无味了，也就放开了自己。
扫兴、懊恼、后悔、畏惧，程瑜安的神色很完美的诠释了川剧变脸。
“我就是个禽兽。”
“每个人都想做天使，当最后都成了禽兽。”
“瑾元哥。我。。。。。。”
“回家吧。”
“我。。。。。。”
“记起密码了吗？”
“没有。”纯粹的程瑜安的下意识在作怪。
“好巧，我也没记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率先向前走，见程瑜安还在原地滞留，安瑾元转过身子望向他：“那些人一直跟着你？”
酒精让程瑜安的反应速度直线下降，撇开疑惑，程瑜安呆愣地回复：“恩，一直在，怎么了？”
给了程瑜安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安瑾元不打算把这事摆到台面上来。
也好在酒精没有把程瑜安的大脑完全侵蚀，环视四周，程瑜安对着空气做出了一个手势。
“从这点看，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上次有记者，这次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看到了一切。
“我从未想过掩藏。”
与我何关这四个字被安瑾元硬生生地塞回嘴里，嚼烂，吞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是个好天气。
一如既往地按点起床，把窗帘拉开，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果真是一个好天气。手指在窗帘上边的刺绣上滑过去，即使是再看一次，也还是让人不禁为刺绣者精湛的工艺而叹服。上面绣的那些图案，也让安瑾元越看越眼熟。
脱下身上的灰白色运动套装，安瑾元的眼睛掠过一件件衣服。最后选了一条深灰的棉针织布慢跑裤，再有一件普拉达粉紫色POLO衫，还打算舍弃慢跑鞋，安瑾元准备换上角落处的那双威斯的烟灰色低帮徒步鞋。
对着全身镜再次整理了仪容，路过客房时，安瑾元心里闪过叫程瑜安起床的想法。
“瑾元哥，早上好。”
清晨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又何况于这种露出了大白牙的。
“这么早？”
安瑾元在餐桌边上坐下，眼前是哗啦啦的一桌子。水晶饺、小笼包、素包、红豆包、煎鸡蛋、全麦面包、小米粥、豆浆、牛奶……
“一家的？”
“我可是很用心的挑了各家的招牌菜，这是绿茶的、这个莲花楼、这膳食人家……”程瑜安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跟他的战利品一一命名，热血都被撒出了好几滴。
“难为智管了。”人生如戏，安瑾元大有哀愁的痛惜感。程瑜安会自己动手订餐吗，肯定不会。
“你自己做的呢？”安瑾元的目光瞥过煎蛋，这盘子是他家的。
“这个。”程瑜安扬扬手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安瑾元家的咖啡机准是被捣鼓出来了。“本来想跟你说鸡蛋是我煎的，可是骗人不大好。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为你好，一个成年人每天应当摄入两个鸡蛋，不吃鸡蛋对身体不好，要膳食均衡。”
“挑食的是你。”
“就当是我做的，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程瑜安殷勤无比地把盘子往安瑾元跟前推了推。
安瑾元咬了一口火候控制极佳的蛋白，还是热乎乎的，难不成是装在保温箱里送过来的？悠悠得开口：“记得买鸡蛋。”
“……”能不能别这么机智。
“一起去吧，家里没有方糖了，这咖啡好苦。”
抿了一口脱脂牛奶，安瑾元随后咬了一小口紫薯包：“第一，这是我家。其二，我不喝咖啡。”
极少喝咖啡，偏爱茶。安瑾元还专门辟了一个茶室，茶具齐全、茶类繁多，好比有些人家的小型吧台。
“不就才对门吗，这更该多沟通沟通感情了。促进社区和谐，公益广告上不是说了吗：敞开心扉。”
这广告是安瑾元拍的，主题是亲近自然。
“吃完后收拾干净。”安瑾元擦嘴巴，打算从餐桌上撤下来了。
“怎么又吃这么少，你又不需要减肥。”程瑜安一口一个小笼包，吃的特别有味。“干爸又不在，管他什么七分饱，吃饱了才有力。”
“收拾干净。”
“有人送了一个瓦伊给我，要不要我给你拿过来。”
“用不惯。”
“这房子的系统都更新到智管7。77了，还说用不惯机器人，你又不是中世纪的保守派。”
“搬到这的时候就这版本，我之前还一直在用7。00的版本。”有时候升级了不代表更好用了，少的是程序步骤，多的是些辅助功能，这好比iOS系统升级后好些人用不顺手，又恰如很少有人把iPhone的所有功能都用到。关于智管，安瑾元一般也只是用到了杀菌、防盗等基础功能。
“现在家政机器人这么普及，而且那瓦伊的造型设计，你一定会喜欢的。”程瑜安卖力的推销着机器人。
“以前没机器人的时候，家里好也是干干净净的，没出什么岔子。”
“时代不一样了，单单为了机器人能走，科学家们就研究了好几十年，顶得上当时的平均寿命了。有时候得有适当的从众心理。”
上身已经活动开，安瑾元左右地压腿，目光随手到，只是偶尔地抬头看程瑜安一下。停顿少许，安瑾元娓娓道来：“照这速度发展下去，迟早引来□□人时代。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听见了机器人的心跳。有些东西还是人工比较好，现在越是手工的越值钱。”
“保守。”程瑜安撇嘴，随后又否决：“禁欲派。”
乱用词语。安瑾元在心里说道。
“家政人员没准偷懒了，盘子上面都是细菌啊，虫子啊。”程瑜安打开了推销员的一面。“瓦伊又不用你去充电、手动升级，什么家务活都能干，还会园艺，洗车什么的，而且还有急救功能。工作效率高。最重要的是机器人不会耍小聪明，不会骗你。”
“瓦伊是你的最新代言。”
“不。我这是帮你摒弃腐朽思想。”
沉思片刻，安瑾元问：“它有实时转播功能？”
“没有。”回答完后，程瑜安忽的大悟，喜形于色：“要么我去让研发人加进去。”
“那我就不要了。”
“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
“我现在就回家拿过来，马上给你送过来。”
“我去跑步了。”安瑾元小跳几下。程瑜安激动得像只打横走的螃蟹，他不就是收下了他的推销吗。
“桑榆。”
桑榆立马摇着尾巴跑到安瑾元跟前，还直立起来用前爪碰安瑾元。
“记得收拾干净。”临走前，安瑾元还不忘嘱咐。
“保证完成任务。”干净利索的军礼，就差来句yes sir了。
没有程瑜安那么活力四射，带着桑榆，安瑾元踏上了晨跑的路。
出门没有多久，安瑾元又遇见了昨天那个保安，这次是他一个人。小伙子的脸红扑扑的，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差不多，娇羞。出于礼貌，安瑾元询问了名字。把高冉这两个字记住，安瑾元相信以后的晨跑，少不了和他的偶遇。
中国快要跨过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了，城市化的水平也达到了百分之八十，而且有好些一些城市早早进入了逆城市化阶段。这代表什么，恩格尔系数降低了，消费中的享受资料消费比重上升了，而这最直接的表现是：追星的热度。
在这么一个阳光、水分、温度都极好的环境下，长出了不少从跟里蔓发出甜味的苗子。前两天，安瑾元还看见一个粉丝耗巨资，通过一系列手术，整成了他。一个“安瑾元”牌的会移动的蜡像。
跑了十几分钟的时候，程瑜安带着哈士奇出现了，哈士奇嘴里还叼了一根玫瑰花，和程瑜安火红的运动鞋很搭。
把哈士奇嘴里的取下来，程瑜安递上玫瑰，做了一个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