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爷,小的在呢,不知官爷有什么吩咐?”一个小二一溜小跑地过来,点头哈腰地道。
“到你店子来能干什么,还什么吩咐,吩咐个屁啊?将你们最好的最拿手的东西端出来,给爷们尝一尝,称心如意,便重重打赏,要是不合口味,嘿嘿,老子今日就砸了你这招牌”郭全一双腿架在桌子上,晃啊晃的。
小二一张脸变成了苦瓜,“官爷,我们这里拿手的东西好几十样呢,不过都是豆制品,恐怕不合爷们的口味啊哎呀,掌柜的,您亲自出来了?”小二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李万平正从后面走了过来。
“几位将军”李万平满脸堆笑,“本店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拿手的便是各种豆制品,小二,每样捡一碟出来,给将军们尝尝。”
“几位将军运气好,平日的这个时候,本店一绝鲜豆花早已经卖完了,这可是宁王殿下每日必喝的,但今天全城不知闹些什么,弄得本店一个客人也没有,几位将军可是多一拨上门,正好让将军们尝尝本店一绝。”李万平很是骄傲地道。
“光说不练你是嘴把式”郭全冷笑,“别说这些没用的。先拿上来让爷们尝尝看”郭全盯着李万平,“老子郭全从来只信眼睛,不信耳朵”
李万平眼皮微微一跳,“好呐,郭将军今天必让你不虚此行来人,呈上来”
外面,一队正准备进店来盘查的捕快看到店内坐着好几位高阶将军,倒也不敢进来打扰,只能候在门外等着。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脱身
第七百四十六章:脱身
一碗碗嫩若滑脂的刚出锅的新鲜豆花被端了上来,上面撒着一些切得极细的葱花,以及一些不知为何物的细末,先不谈味道如何,只看那白青两色相间,金黄色的细末夹杂其间,看着便让人赏心阅目。几个将军虽然都是大老粗,但看着这精致的一碗豆花端上来,都是有些发怔。
“奶奶的,难怪宁王好这一口,这东西倒的确适合那些文质彬彬的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赏,我们弟兄?”说到这里,郭全打了一个顿,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一双牛眼便瞪得有些大了,再不说话,稀里哗啦几声,一碗豆花便见了底儿,意犹未尽,竟然伸出大舌头舔起了碗壁,让店里众人都目瞪口呆。
剩下几人见到郭全这副模样,顿时明白,齐齐端起来,如同郭全一样,一口之后,嘴巴便再也舍不得离开碗沿,直到将那一碗喝得一干二净。
“掌柜的,再来一碗”一位将军一抹嘴巴,大声道。“格老子的,硬是要得,老子吃了一辈子豆腐,楞是想不到豆腐还能做出这个味儿。”
李万平脸上露出难色,正想说话,一边的郭全却摆摆手,“算了老武,过犹不及,留个念想,这东西是好吃,但不能让咱们将嘴吃刁了。掌柜的,上其它的吧”一边说着,一边啪地一声将一大锭银子拍在桌上。
李万平脸露喜色,“好呐,伙计们,上菜”手在桌上一拂,已是波澜不惊地将银子收了起来。
几个伙计流水价地将各色制品端上来,大大小小,竟然有二十余个品种。
郭全冲着卫兵们摆摆手,“都坐下,掌柜的,给他们也一样。”
一群卫兵都是大喜,“多谢郭将军”
陈记豆腐坊在宁州打下偌大名头,立足数十年而不倒,当然是有绝活的。店子里的人都不再说话,鼓起腮帮子,一通猛嚼。
当桌上大大小小的碟子快要见底的时候,郭全丢下手中的筷子,一抹嘴巴,大叫道:“果然名一虚传,掌柜的,将这些东西给我装两箱,某家带回去给儿郎们也尝尝。”
“给我也来两箱”
“我也要两箱”
剩下几名将军嘴里还塞得满满的,却都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筷子,紧跟着含糊来清地叫道。
“好呐,好呐”李万平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多谢几位官爷惠顾,伙计们,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为官爷们装点。”
不到一柱香功夫,七八口箱子便一字在店内排开,李万平笑眯眯地拍拍其中的一个箱子,笑道:“各们官爷,这是今天小店里全部的鲜货了,十五天之内味道一如现在,超过这个期限,可就大打折扣了。”
郭全站了起来,走到李万平拍过的那个箱子旁,一只大脚往上一踩,笑道:“什么十五天,咱们明天就要走了,用不了几天便到了家,小的们一涌而上,片刻功夫,便烟消云散,什么也没有了,来,掌柜的,赏你的。”又是两锭大银飞了过去,“够了么?”
“够了够了,足够了”李万平抚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抬走”郭全脚步一挑,脚下那个箱子便飞了起来,直直地飞向他的两个卫兵,那两个卫兵齐齐伸手,平稳地将箱子接住,两人抬着便向停在外面的马车走去。
“多谢老郭请客”另几人哈哈笑着,摆手示意自己的卫兵搬了箱子,大摇大摆地便向外走去,至于候在门外的捕快,他们是连正眼也没有瞧一下。
看到箱子进了马车,李万平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叹服清风的手段,这人可是曾逸凡麾下大将啊,什么时候成了监察院的人了?送走了李宗华,心里头一块大石落了地,有郭全这种人物在,将李宗华带出去完全不成问题。
看着正跨进门来的捕快,李万平堆满笑脸又迎了上去。
“陈掌柜啊,你是城里的老人了,咱例行公事,莫怪莫怪啊”这捕快头看来倒是李万平的熟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示意着手下。
“不怪不怪,请请”李宗平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送走了,你们便是在我这里挖地三尺,又还能搜出一朵花儿来不成?李万平笑得很是开心。
时间过去了五天,宁州城外,钟子期的搜查已经开始向外面乡村扩散,清风等人被迫再次远离,一条小河边,简易的几间棚屋,便是现在清风等隐居的所在,妙的是,棚屋的背后,便是一座大山,延绵不绝,伸向远方,一旦有警,片刻之间便可遁入大山。
“小姐”夏雪看着静静地坐在屋中,手握着绷圈绣着花的清风,笑道:“只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小姐的绣工在这世上也是一等一的。呀,秋萍,你看小姐这绣的并蒂莲花,活灵活现,倒似活过来一般。”
清风微微一笑,“这些功夫,倒是少年之时便练下的,多年没有再动过手,倒是生疏了很多,霁月比我绣得强多了。我只不过是最近心里时常烦燥不安,便拿它来静静心而已。”随手伸下绷子,道:“算时间,应当要来了吧?后撤事宜都布置好了吧?”
秋萍站了起来,“小姐,都已布置好了,我们走盖州,一路大山延绵,极易掩藏形迹。”
清风点点头,“钟子期不是一般人物,小心一些,这一路之上不会有那么太平的。”
“任他是什么奢拦人物,还不是在小姐手上连吃败仗。”夏雪冷笑,“也不过如此。”
“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清风道:“一只老鼠,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击败一只大象也不是不可能。这一次我们虎口拔牙,大大地激怒了对手,老羞成怒地对手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牢记这一点,你们才会活得更长,更好。”
“谨遵小姐教诲”夏雪秋萍两人都躬身道。
清风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突地分外思念起钟静来,秋雪夏萍两人也很能干,但比起钟静,还是差了很多。
“小姐,有讯息传过来。”一名护卫踏进房门,禀道。
“嗯?”清风有些讶异,“是谁?”
“大帅特使,是内卫”那护卫低声道。听到护卫的话,秋雪和夏萍脸色都是微微一变。经过定州之变,内卫一事在定州高层之中,已不再是秘密。
“让他进来。”
一个汉子走进房来,挽起的裤脚,一双草鞋,腿上沾满了泥巴,一双手更是老茧重重,肤色黝黑,头上带着一顶笠帽,看到清风,他立即摘掉帽子,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柄黑色的短剑,双手呈给清风。
清风接过短剑,在手中把玩片刻,监察院特勤配制的都是黑色的敌刃,而内卫中人都是这种特制的短剑,材质一样,样式不同,根据职能的不同,上面刻着风云雷电四个不同的字,这个短剑之上刻着是雷,那是内卫之中的行动组。
将短剑扔还给那个,清风问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这名内卫从发髻之中摸出一个蜡丸,呈给清风,“这是李文大人的亲笔信,请院长亲启。”
秋萍接过蜡丸,捏碎,启封,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将信递给清风,打开信纸,看完信件,清风微微动容,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尹宁舰队已经从室韦给调了回来。“我知道了,你回吧,告诉将军,我会遵令行事的。”
“是”那汉子点点头,戴上笠帽,走出房间。
“小姐”夏雪和秋萍两人看向清风。
“改变计划,我们走登州”
“啊”两人都是吃了一惊。
“定州舰队将突袭登州,我们从那里上船。”清风道。
“那,盖州这边?”夏雪问道。
“计划照常执行,让钟子期闻着味一路跟下去吧,告诉队员们,进入盖州之后,立即分散潜伏,静候安全之后再返回定州去。”
“是”
入夜时分,数骑飞奔而来,韩人杰肥胖的身躯滚鞍下马,另一匹马上,韩勇小心地从马上下来,在他的背上,还拴着一人,正是李宗华。韩人杰将李宗华从韩勇背下解下来,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李宗华向着棚屋走来,此时,清风正站在门口,看着三人行来。
“小姐,幸不辱命”
“辛苦了”清风点点头,抢上一步,从韩勇手中接过李宗华的右手,扶着李宗华,“李院长,您受苦了”
李宗华此时神智已清醒,只是身体受到极大摧残,虚弱之极,看着清风,李宗华低声道:“多谢清风院长了,想不到你会亲自来救我”
清风笑道:“李院长安危事关我定州大局,清风焉敢不来,李院长,这里我们已经不能久呆了,必须马上就走,您撑得住吗?”
李宗华道:“无妨,我还挺得住,即便死,我也要回家之后才会倒下的。”
走回房中,扶着李宗华坐下,清风转身对韩勇道:“韩勇,你率领一部人马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走盖州,吸引钟子期的目光和追踪。”
“是”韩勇干脆地道,根本不问清风他们要走那一条线。
“韩将军,你和我,李院长一道,这一路之上,李院长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要是李院长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放心吧,小姐”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袭港
第七百四十七章:袭港
谢白成是登州一个普通的渔民,拥有一艘百料的渔船,一家三口人几乎是以船为家,很少上岸,现在又正是打渔的旺节,为了打得更多更好的鱼,他们在海上走得极远,谢白成一辈子在海上讨生活,知道这个时节,海上极少有大风浪,正是出海的好时候。近海现在鱼虽然也很多,但渔船也多,常常因为争夺空间而发生争执,而且那里的鱼的品种也较普通,难以卖上价钱,只有走得更远,才能找到更好的鱼,卖上更好的价钱。
这年节,日子愈发地不好过了,连年的战争,让他们身上的赋税已几乎翻了一翻,今年又多了一项战争税,而且为了不让儿子被征兵,还要上下打点,这其中的花费就大了,不打到一些稀有的鱼种,很难喂饱那些官爷们。
儿子今年二十了,家里穷,娶不上媳妇,但最怕的是被征去当兵,虽然宁王殿下有令,不征独子,但到了下面,那些官爷们为了足额完成征兵任务,那里顾得这些,和他一起打鱼的老裴家,也是独子,不就被弄去当兵了么,前不久军队来人报来噩耗,老裴家的小子死在战场上了,老裴两口子当夜便悬梁自尽,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没了。
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当真是让穷人没路活了。
“爹,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走呢”儿子看着鱼舱里的满满的各种少见的鱼儿,笑得合不拢嘴,“这些鱼上岸去,至少可以卖几十两银子。”
谢白成叹道:“也只够打点那些老爷们啊,哎,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地留在家里,银子也算不得什么。今年还可以出来趟,运气够好的话,便能给你将媳妇娶进家了,我和你母亲托了媒人去给你说了张家的女儿,你也认识,挺不错的。就是要五十两银子的彩礼。那姑娘我看挺会持家的,五十两便五十两吧”
“是她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来对张家的女儿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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