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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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 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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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好的机会,焉不叫李清心花怒放

    这边在谈判席上磨牙比耐心,那边李清已经动手了。田丰将麾下各营的骑兵全部集中了起来,统统交给了吕大兵,合计两万余骑,从凤离营负责掩护的侧翼突入,夜袭吕逢春的骑兵主力。而凤离营主将郭全则笑眯眯地坐在军营中,与麾下将领喝酒吃肉,似乎从他营地十数里外狂奔而去的定州骑兵就不存在一般。

    这一部骑兵由吕逢春的儿子吕照庭统率,近两万骑兵已经是吕氏最后的精华了,吕照庭作梦也没有想到,敌人居然是从友军重点防守的一侧奔袭过来,当马踏连营,杀声震天之际,他还让一小队骑兵拼死冲出来向郭全求救。

    郭全狂笑着将这一小队骑兵完全笑纳,全军整装待发,不到五十里地,他却足足走了一夜搭半天,当凤离营出现在战场之时,定州军早已是人走茶凉,留给郭全的只是一地的废墟,无数的尸体,和吕照庭愤怒的脸庞。

    “啧啧啧,来晚了,来晚了”郭全骑在马上,看着吕照庭,摇头道:“我说吕大公子,你近两万骑兵,居然连这点时间也撑不过去,真是让人失望啊,早知如此,我还劳师动众地跑来作甚么,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言语之中,对北军骑兵甚是轻蔑。

    吕照庭眼中冒火,看着郭全的模样,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劈脸便是一马鞭打下来,“好郭的,我正要问你,定州骑兵是从你的防地过来的,为什么?你是不是与定州兵勾连,陷害于我”

    吕照庭那里能不上火,这突如其来的一战,精锐的定州精兵依仗他们充足的马力,精锐的装备,突然的袭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定州骑兵冲进营地的时候,北军骑兵很多士兵甚至连马鞍都来不及装上,就这样骑在马背上与敌作战,本身就不如对方,如此一来,更没有什么悬念,近两万骑兵,一夜熬战,伤亡过半。这等于是抽了吕家的脊梁。

    看似随意的郭全却早有防备,手里的战刀一挥,斩断吕照庭的马鞭,顺过刀来,重重一刀鞘敲在吕照庭的腰眼上,将他从马上打了下来,可怜吕照庭打了一夜,早已是精疲力竭,如何与郭全相斗,只跌了一个七荤八素,被又惊又怒的部下扶起来,神智都有些迷糊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郭全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刀尖点着吕照庭:“吕家小子,老子辛辛苦苦地跑这么远来救援你,你倒好,恶语中伤于我,他**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北军无用,还怪起老子们来了,要是你们顶得住,老子这时候赶来,正好将这些定州军包圆喽一口吃掉,你坏了老子的军功,还敢在这里叫嚣,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收拾了你”

    吕照庭又惊又怒地看着郭全,这个性情鲁莽的曾氏将军他早有耳闻,出了名的错不吝,回头再看看自己的残兵,那里还有力气打架,真要惹怒了他,自己马上就得吃眼前亏。

    “好,姓郭的,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到了蓝大将军面前,你怎么说?”吕照庭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转头就走。

    “蓝大将军,怎么,他吃了我?”郭全嘻嘻地笑着。

    “郭将军,咱还真得提防呢,要是这蓝山真要处置您怎么办啊?”曾充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道。曾充是曾逸凡放在凤离营中的监军,不过这个监军草包得很,到了凤离营,被郭全一揉二捏三拉拢,三两下便被整治的服服帖帖,如今在凤离营中只管拿钱拿女人,喝酒享乐,成了凤离营高高供在上面的一尊佛像。这一次郭全在他面前煽风点火,顺利地让曾充想起当年被吕氏骑兵追得满天下跑的惨景,顿时怒火充胸,对郭全的行为居然是大加支持。

    “他想整我?”郭全哼哼道,如今的自己可是今非昔比,手下万余儿郎,已经是曾氏部队中的精锐,蓝山想整自己,曾逸凡会袖手旁观?只怕曾逸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快意得很吧。要是没有吕氏侵略,曾氏何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同为一方豪强,现在他却不得不屈尊在宁王之下,甚至对蓝山也得小心小意

    “给我将这个混蛋拿下”郭全奉召到达泉城,刚刚踏进议事堂,高居于上的蓝山一声怒吼,两边卫士立刻扑了上来,将郭合摁倒,横拖竖拉地扯到了案前,强摁着跪倒。

    “蓝大将军,末将何罪”郭全梗着脖子问道。

    蓝山脸都气绿了,这头刚刚接到宁王传来的消息,声称与李清已达成和解,这头却让吕逢春折了万余骑兵,要知道,吕逢春所部,可是宁王防备李清的中坚力量啊这万余骑兵一去,吕氏便成了断了脊梁的狗,再也没有什么力气咬人了。在自己手下出了这么大妣露,让蓝山如何不怒。

    “何罪?”蓝山黑着脸问道:“定州骑兵是不是从你的防区过去的?”

    “是”郭全毫不否认。

    “为何不拦阻?”

    “大将军,他们是骑兵,如一阵风地便掠了过去,末将倒是想赶,可两条腿那里跑得过四条腿啊”郭全强辩道。

    “那定州骑兵突袭北军,你为何不去救援?”

    “大将军,末将去了,末将全营开拔,只是,只是吕氏太他**没用了,等老子赶到战场,他们就给人打爆拉,末将本想着去兜定州骑兵的屁股呢,那里想到他们连等我们赶到的时间都撑不住呢”郭全一脸愤怒的表情,那似乎在说,要是他们撑住了,现在可就是一场大胜,而不是大败。

    呵呵呵蓝山怒极反笑,“五十里路,你走了一夜连半天,你郭全是乌龟么?不,乌龟都比你爬得快你坐视友军遭袭不救,论军法,当死罪,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蓝将军,要给我们北军作主啊”吕照庭大哭着跪倒在堂前,“一万多骑兵啊,就这么没有了”

    郭全侧脸看着蓝山两侧,吕逢春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来,而曾逸凡也是黑着一张脸,恨恨地看着他。

    “你***没有的孬货,一夜便给人打垮了,妈了个逼的,当初你们杀老子们顺州人时,咋那么英雄呢”郭全用力一挣扎,几个摁着他的卫士不提防,居然让他给挣脱了,郭全跳起来就扑向吕照庭,“你这个没用的小白脸,要是老子是你,早拿刀抹了脖子,还在这里哭天抹泪的”

    吕照庭那里想到大堂之上,郭全还敢行凶,登时给他扑倒在地,夹头夹脸一顿爆打。

    “拿下他,拿下他”蓝山鼻子都气歪了。听到郭全提到前事,心道这厮好奸诈。

    郭全拼命地又蹬了吕照庭一脚,一个返身便扑到曾逸凡面前,双手抱住曾逸凡的两腿,“少帅啊,您可要给俺作主啊,俺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俺一家都给北军杀得光光得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一根啊。这些王八蛋如今反咬一口,他们是不怀好意啊,少帅啊”

    “拿下他”蓝山怒吼。

    卫士扑上来便拖郭全,郭全死抱着曾逸凡的双腿,卫士一用力,险些将曾逸凡也拖倒,几名卫士登时大眼瞪小眼。

    “放手”曾逸凡怒吼道。

    “少帅救命啊”郭全涕泪交流。

    “放手”曾逸凡喝道。

    郭全立马放手,得了空的曾逸凡一跳而起,双手抡起自己坐的椅子,没头没脑地便照着郭全砸了下去,“你这个王八蛋,老子今天非砸死你不可”

    郭全缩着头,蜷成一团,被曾逸凡砸得满地打滚,血流满面。这一来,曾氏将领可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站了起来,“少帅,这个郭全就是一个莽夫,但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请少帅饶了他吧”

    “是啊,是啊,郭全不是没有去救,只是走得慢了些吧这也罪不至死啊”

    “不错,我们谁也想不到北军骑兵居然连一夜也挡不住啊”

    “定州军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围点打援啊,不防着点那是会吃亏的”

    “少帅下手轻些,郭全可是一军大将,留些体面吧”

    蓝山看着乱哄哄地堂内,看到曾逸凡举着椅子满世界追打郭全,而郭全在地上滚来滚去,只差滚到自己案前了,不由长叹一口气,曾逸凡既然动了手,那郭全是杀不了了,宁王陛下将这两个仇家放在一起,怎么可能精诚合作?霍地站起来,拂袖而去。顺州军队虽多,却各成体系,各自为政,相互之间还算计不休,如何抵挡李清,这些事,必然要让宁王早拿主意。

    蓝山一去,吕逢春也站了起来,黑着一张脸走出大堂。看到两方都离去,曾逸凡这才放下椅子,气喘吁吁地站在堂中,“郭全,你给老子滚起来”

    郭全应声而起,虽然满脸是血,但却笑眯眯地:“多谢少帅救命之恩”

    曾逸凡沉着脸,“你记住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有下次,我亲手取你性命”

    “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绝不会”郭全立马赌咒发誓,“少帅,我就是看不得这些龟儿子在我们曾氏的地盘上晃悠,这顺州是我们的”

    虽然这话说到了曾逸凡的心坎里,但他脸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不要胡说,现在他们是我们的友军,友军,而且现在也没有曾氏地盘了,现在我们都是宁王殿下的部属”

    此话一出,堂内曾氏众将个个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特别是郭全,重重地吐了口唾沫,“呸,只要老子们还在,辽顺沈还轮不到别人说话,少帅您在这方土地上,依旧是一言九鼎”

    曾逸凡微微一笑,拍拍郭全的肩膀,“好好地去包扎一下吧,流血太多,再生猛的汉子也受不住。”双手一背,向着后堂走去,这事儿,总得给蓝山一个交待,说不得又要出点血了。

    “老郭,今天我们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得请客”一众曾氏将领一哄而上,围住了郭全。

    “行,没问题,泉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姑娘,今天老郭包圆儿了如何”

    众人齐声喝彩,拥着郭全便向外走去。

    这头吕逢春吃了闷亏,而定州这边,李清却已是驾临复州海陵,亲迎来降的台岛前周遗民。

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章:出大事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出大事了

    信阳,作为连接定州与复州的交通枢纽,现在比起当年,更是繁华了数倍,当年骆道明在此作县令的时候,便将其经营的风生水起,而李清也正是看中了骆道明在定州权力交接,一片零乱之中,仍然让当地无论是经济还是民生政治都有条不紊,这才对其青眼有加,随之而来的便是骆道明在仕途之上的一帆风顺,随着李清一步步登高,骆道明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如今已是高居定州三大阁老之一,不说权倾天下,但在李清的统治区域内却也算得上跺一跺脚地也要抖三抖的人物。作为萧远山时的老部下,除了吕大临临阵倒戈而直接让李清上位,因此一直得到重用,作为文官,也就只有骆道明这样一个异数,其它的大都在原地或者平级上打转,难得有升迁的机会。

    此番陪着李清到复州海陵迎接台岛众人,重返信阳,骆道明大有衣锦还乡之感,指着信阳边境上几棵大树,笑对李清道:“主公,当年您从洛阳返回定州,臣下就是在这里迎接您的,那时候,心中可真是忐忑不安啊但是一见到主公您,我就知道,您就是我这一辈子一直在盼望的明主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公您的事来蒸蒸日上,而道明我,能追随主公做一番大事业,不枉此生啊”

    李清大笑,“我还记得当年你可没有躲在树荫之下,而是一身官袍站在烈日之下,汗湿重衣,可是狼狈得紧”

    骆道明微笑,“当时前途叵测,道明对主公您是一点也不了解,好生担心您一见我面,便扒了我这身官服,赶回老家去,怎么不心惊胆战,别说是汗透重衣,便是血透重衣也得站在烈日之下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骆道明这话看似在自贬身份,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将官位看得无比重要的人,但从另一个方面,那可是在赞扬李清不拘一格用人才,能将敌人的旧部拔擢到现在如此重要的们置之上,这可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了,一点儿也不见于形色。

    李清大笑声中,指着远处那几棵树下,“瞧瞧,现在的信阳知县也带人迎接来了,只是今天日头不怎么烈,显不出你当日的窘态来,否则倒是可以让李文他们看看你当年的模样”

    众人尽皆笑着,那边信阳现任知县已带人迎了上来。

    “主公,现任信阳知县叫鲍叔闻”骆道明轻轻地道,他知道李清不可能记得这个知县的名字,因此小声地提醒,不要小看这一点,便体现出了骆道明细心之极,要知道,李清在接见这些下级官员时,如果能脱口而出这个人的名字,必然能让他们感激涕零,作事更加用心,因为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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