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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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死亡-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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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我逃也似的跑回家,却不知道,有些东西那是命,我根本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来 今天第二更
  保证完结 大家放心的看吧

  ☆、【5】

  
  都说人言可畏,此话确是不假。本来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经过众人的悠悠之口也就那么变了味。俗话说流言止于智者,但大多数人都乐于添油加醋,以讹传讹,最后导致知道的人成几何数字增长。
  项北这件事本来只是比赛中的意外碰撞,最后越来越离谱,逐渐演变成我技不如人,恼羞成怒后蓄意报复,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动手打人。
  而人们对八卦的热情永远也不会减淡,发掘背后的故事更是趣事一件。各种版本的剧情开始满天飞,我伤项北的原因更是千奇百怪。从狗血的情感纠葛,到恶俗的金钱纠纷,最后尽然还有充满悬疑色彩的家庭伦理。相同的是,在这次事件所掀起的狂潮中,我成了一个小肚鸡肠,心狠手辣,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的小人。
  这么多的流言蜚语,这么多的轻蔑挑衅,究其根源还是那一肘子。好吧,我不是圣人,不能对这些置若罔闻,不能在乱世中置身于世外。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李燃就是一俗人,还是一特好面子的大俗人。
  我走进项北班里,原本吵闹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停下手中正做着的事,目光像加在我身上的追光灯一样,看着我一步步走向项北。
  周围的突然安静也让正在玩手机的项北停下来,有些奇怪的抬起头,见我来找他就冲我挥挥手:“找我有事?”
  项北的脸已经好很多了,只剩下淡淡的青紫色的印子,班里那怪异的氛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笑容。
  这样一对比,我觉得自己果真是没有他那样的气魄,来找他的行为也太小人了。但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些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今天就要把这破事了结。
  “我们去外面说吧。”我已经能听见倒吸凉气的声音了。
  跟他一出去,教室又瞬间炸开了锅,乱七八糟的声音一齐爆发,吵吵嚷嚷的惹人心烦。我拉他到学校里一处绿化很好的林间小道上,这里所处学校的偏角,鲜少有人经过。
  “来吧,动手吧。”我闭上眼睛,一副把自己心甘情愿交给他的样子。
  项北倒是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干什么?”
  “随你怎么干。”我说的荡气回肠,大义凛然,豪情壮志,决心赴死。
  他更慌了,或者根本反应不过来,傻了吧唧的道:“那要怎么干?”
  “你想怎么干?”
  “我没想好怎么干。”
  “你真不知道怎么干?”
  “我一直在问你怎么干。”
  既然这样我只好耐心的给他解释:“我出手伤了你的脸,是我欠你的,你也给我脸一拳,我们就算扯平了。”
  我说得似乎是外星语,一时间他没听懂一样。反应了好半天,才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我看错了吧,还有一点……失望?
  “我说过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挂起一贯的爽朗笑容。
  我摇摇头态度坚决的反对:“我虽是无心,但伤了你却是事实,不能就这样过去。”
  他思索了一下,想到近日来的不太平,留言搔扰人耳根,眼里多了抹了然:“是因为那些流言么?”
  我也不打算隐瞒:“是,不做点什么,不仅别人那里说不通,我自己也不能释怀。”
  阳光从树木的细缝间投下斑驳的阴影落在他身上,夏日的清风吹起他几屡发丝,他就站在那,被这惬意的景致包围,自在又安然。这个下午,在这里,最适合散步,聊天,甚至躺着小憩一会,但我们却将要发生暴力冲突。
  我看着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轻松自在的走向我,在我面前定格。然后缓缓抬起胳膊举起拳头,一个一个的画面,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再然后……再然后我就怂了,紧紧闭起眼睛,好吧,这其实是每一个要被打脸人前的正常反应。
  想象中拳头打在脸上的钝痛却迟迟没有落下,倒是额头狠狠被弹了一下,这下倒也不轻,肯定是红了。我反射性的轻呼一声,吃痛的呲起牙,用手指按压住额头狠狠揉起来。
  项北抓住我的手,拽下来不让我“蹂躏”自己的额头:“让你逞强,这下吃到苦头了吧。”嘴里这么说着,还是用另一只手帮我轻轻揉起来。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撇撇嘴不在意道:“切!小爷我乐意!”
  他的手更加不老实,将魔爪伸到我脸上,扯起我的嘴巴:“刚才弹错了地方,应该收拾这张嘴,太不老实了。”
  我怎能容忍他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狠狠挥出一拳往他脸上招呼,他一闪身躲过,只有划开空气的风声。
  项北本能地后退一步,膝盖微曲,脚尖对外,拳头握紧垂在身侧。这只是他的惯性动作,但这架势一摆出来,我眼前一亮,这家伙还是一练家子!
  虽然我没正儿八经的学过什么武术,但对于打架可是无师自通。小时候开始就是孩子王,纵横于我家大院里,叱咤风云,打架还从来没输过。
  项北成功激起了我身体里的暴力因子,想都没想,起脚就踢过去。他像是早有防备,嘴角微微上扬,灵活的闪过。
  我不甘心,挥出一记重拳,被他一把抓住还顺势反手一扭。从小到大,在打架方面还没这么憋屈过。脾气被点燃了,我抡起袖子,杂乱无章的连续攻向他,他却轻松地见招拆招,就像耍着我玩。
  后来我成功被他制服了,他压住我的背,我趴在草地上动弹不得。妈的!这样子太难看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闻到一阵阵青草和泥土的混合清香,一不小心吃嘴里了,呸呸几口,我道:“我靠!没想到你还练过。”
  他没有松劲,坏笑着说:“一直没说,我是空手道黑带。”
  行吧,我这种野路子自然比不过人家受过专业训练过的,人家是黄埔军校毕业我就是家里蹲了四年:“我真是服了你了。”
  “承让承让。”他像是古代高手不羞于收下我的赞美。
  我也用着武林人士的口吻,挥一挥衣袖说:“好说好说。”
  顿了一会又道:“这位兄台,还请从我背上离开吧。”
  他直接被我逗得笑出声,不过人没起来,反是松开撑着身体的胳膊,整个压到我背上。哥们儿!你好歹是个男人,真得不轻!
  “你说我们这是不是不打不相识?”
  我也笑了出来:“可不是吗。下一步该做什么?结拜?”
  “兄台如此爽快,这兄弟我交定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他学起古人来倒是自然,赶紧玩起了江湖儿女最喜欢的那一套。
  他这么入戏,这么影帝,我自然也要配合:“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李燃今日与项北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我感到背上的人呼吸一滞,心跳重得连我都能清楚感到,我当时没意识到,即使是玩笑,这句话中也饱含了太多的深情。
  项北总算起来了,我们俩笑得瘫倒在草地上,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倒,笑得花枝乱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我们之间蔓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暗暗觉得要糟。
  这件事对消除闲话没有任何作用,但我心态倒是好了不少,对那些话采取三不原则,不听,不想,不理。而且,因为这事我多了一个好朋友,因祸得福,算是赚了。
  隔天,项北来我们班找我,自然又是轰动,遭到了众人的围观。大家纷纷擦亮眼睛,恨不得掏出一袋爆米花来看我们互相殴打的好戏。但是,错了。他是来道歉的,“对不起”三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别说是围观的人,连我都惊呆了,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他接着补充:“比赛那时其实是我防守犯规,害你受了误解,真不好意思。”
  “咦?”周围人诧异不已,我从一个“施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我顿时明白他是在帮我。他知道他在班里找我说话,一定会有很多人垂帘听政,所以他故意说出这话来帮我“漂白”。若是他犯规在先,也就不存在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了。
  有好事之徒还不自觉的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
  项北笑笑,很和气的解释道:“是我在比赛时贴到了阿燃身上,才会被他不小心撞到。”在打过那次酣畅淋漓的架后,他就擅自开始叫我“阿燃”,态度亲昵自然,让我根本没法子拒绝。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骚动:“阿燃?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是啊,我们是很铁的哥们。”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把胳膊搭在我肩上,脸凑到我脸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大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搜噶”声不绝于耳。
  上课铃响了,他拍拍我的肩:“上课去了,放学再见。”中途还转过身,对我得意的眨眨眼睛,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我在心里为他暗暗鼓掌,真够哥们!项北就是这样一个细心的人,他用这样的方法,一个小小的举动,几句简单的话,却照顾了我的面子,保护了我的尊严。
  我还以为放学再见只是离别时的随口说说,就像”下次有空一起吃个饭”,“改天我早给你打电话“,其实都不过是敷衍,说者无意,听者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没想到项北真来找我了,见我出来笑嘻嘻的招呼我过去。
  “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过么,放学后来找你。”
  我无语了,总不能说我还以为你只是逗我玩吧,便问道:“你放学有什么安排么?”
  他一摊手一耸肩:“没有啊,就只是想和你一起回家。”
  我狐疑的看着他,开学这么久,也没在回家路上遇见过他啊:“你是走那条路吗?”
  “嗯,我家从哪走都行。”
  我在心中暗暗吐槽:你别告诉我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你总会到家。他说这话一脸坦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多么的没有逻辑,多么的不讲道理。
  “那你等等,我去推车。”
  我推着车走到校门口,项北正靠在大门边上,我停下了脚步,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他脸上没有什么具体的表情,像是在眺望远方,又像是没有焦距的冥想。
  有种怪异的感觉出现在我身上,虽然微弱,我却清晰地感受到了。我没法移动脚步,只能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原本放学时的喧闹声离我远了,世界只剩下,我和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家暴现场 高手对决 攻受分明 嘿嘿
  求大家收藏一下呦 谢谢

  ☆、【6】

  
  那天后来是项北先看到了我,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那种感觉压下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走到他跟前。
  同他回去的路上,我还知道了一件他不可告人的小秘密,项北不会骑自行车!我当时的评价是:身为自行车大国的一员,不会骑车简直是耻辱!不过想想他这样一个富二代,从小坐在各式各样的名车上,自行车什么的,有没有见过都不好说。但我却鬼使神差的不再骑自行车了,反正距离也不远,全当锻炼身体了。我这样说服自己。
  项北偶尔会来找我,也会一起放学回家,但次数却并不多。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着,一晃到了秋季,天高气爽,风朗气清,愁云淡淡。在广泛打着“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口号的今天,我们学校组织了一次秋季野外定向越野,要求除了高中部除学习紧张的高三外,每班派一代表参加。
  规则是这样的,高一高二年级总共40个班,也就是40名同学,两两抽签组成一队,根据一张地图从山脚走到山顶,找到目的地,在那里会合,速度快者为胜。听上去虽然简单,但听说那山地貌广阔地形极为复杂,而且还未完全开发。真是知道学校从哪找到这么一块“宝地”。
  虽然参加者有免费烧烤的福利,但中途那数小时的山路跋涉也是够折腾人的,所以基本没人愿意参加。好不容易的周末休息日,大家都宁愿逛逛街,上上网,打打游戏。
  这事由体育委员负责,我问了一圈,也没一人愿意去,这时候体委的悲剧体现出来了,意料之中的要亲自披挂上阵。
  我给项北抱怨起这事,他安慰我说:“没事,全当去玩了。”
  我放平心态,着手准备起要带的东西。因为上山那段路没有店铺,所以过程中的食物需要自备。我考虑了一下,不宜带太多,否则负重太大不利于上山,因此只带了两瓶矿泉水,两包压缩饼干和一条巧克力。
  终于到了那天,我们全体先到学校大门前集合,然后坐大巴统一过去。不出所料,果然是清一色的汉子,而且大部分都是苦逼的体育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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