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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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死亡-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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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脑香林内、羯布罗香、版纳青梅、婆罗双等珍贵树种争相比高。药用芳香林中,有檀香、丁香、龙脑香……等香料植物吐露芬芳。苏铁、水杉、鸡毛松、肉托竹柏等稀有植物在裸子植物林区茁壮生长。
  我在里面有相机疯狂拍照,一步一景,一景一拍。然而,我在看风景,项北在看看风景的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用镜头就定格下了我各种各样的表情。我不愿意这样白白入镜,逼着他也得让我拍一张,他老老实实站过去。我蹬鼻子上脸,说学猩猩来一张,他面色发黑的被我记录下这太囧时刻。
  “不错不错,发情期的猩猩,宝贵的记录照片。”
  他一抬手“咔嚓”就是一张,将我奸笑的样子记录在案:“不错不错,进化阶段的类人猿,世间难得一见。”
  “……”
  在中国要看亚洲野象,必须到西双版纳,到西双版纳看野象,又必须到野象谷。从激流到静水,从草丛到灌林,从林下到林冠,都是野象们栖息地所在,这片土地就是他们的家园。
  我们到达野象谷时,正好有大象的表演,节目内容很丰富,有大象牵“手”、大象鞠躬、大象叠罗汉、大象倒立、大象跳舞、大象走独木桥、大象踢球等等。
  我笑道:“大象可比你聪明能干多了。”
  项北不服道:“我能伺候得你很舒服,大象可不行!”
  “靠!你思想健康点成吗,别一天到晚都想那事。”
  “没办法,谁叫你秀色可餐呢。”他无辜的摊手。
  我继续鄙夷的瞪向他:“想当年我真是看错人了,竟然会以为你是个翩翩君子,深入了解后才知道你原来如此猥琐。”
  他挑挑眉:“嘿嘿……我不介意你我每天都来‘深入了解’下。”知道他又想歪了,我没词了。心中暗道:你的良好家教到哪里去了,素质,优雅,温柔,这些词现在和你压根搭不上边!
  我们在云南兜兜转转,玩了不少心之所向的地方。时间过得飞快,作伴时间有限,我们总要离开。
  一切回归原样,我们搭飞机回到远地方,分别赶回自己的岗位。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上班的上班。项北时常会来接我下班回家,大多数时候会一起在外面吃饭,偶尔也会学几道简单的菜回家自己做。
  今儿我坐在项北车上讨论着今晚是下面条还是家常菜,正进行着激烈的辩论,我手机响了,同事打电话让我赶过去处理一桩学生群架的纠纷案。
  无奈的让项北先回家,我自己打车过去,他坚持要和我一起去,这样方便省时的多。我和他赶过去的时候,同事已经控制了现场,那些原本飞扬跋扈的学生现在乖乖低着头听训。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站成一排吓得哆嗦的画面略带喜感。
  我让项北在车上等我,记下闹事学生的名字,联系了他们的家长和班主任。然后根据叙述,一个值班的同事领走带头打架情节严重的学生去局里做笔录,其他人就地下班。
  同事硬要拉着我一起去也是吃烧烤,听我说有朋友在等我,他们便热情的邀请项北同行,项北倒也不推脱,欣然接受。
  男人都是肉食动物,一坐下就尽点一些肉类,各种各样,毫不手软,把店里有的肉的种类凑了个齐全。
  同事们一喝上酒,话就多了:“小李啊,他可是我们局里那些小姑娘的梦中情人啊,年纪轻长得帅,一看就知道是潜力股!”
  项北的交际水平自然不用说,没两句话就和他们打成一片,听同事这么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尴尬的咳两声,真想缝住同事多事的嘴。
  “但这小子,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一点都不给人家女孩子面子。”
  “可不是吗,他就是眼光高,所以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这两句话算是这顿饭里最好听的了,项北的脸色也因此缓和不少,笑得人畜无害,频频举杯给他们进酒。
  后来在项北的循循善诱下,同事把我刚工作那一年的所有糗事一字不落的全部抖出来。怂得我头都抬不起来,后悔,后悔死了,真不该答应来吃这顿饭,老子亏大发了!
  项北心情却是极好的,回到家他很温柔的抱住我,用略带酒气的嘴吻我:“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工作的样子,你果然是天生当警察的料,虽然只是简单的审讯几句,但你知道吗,你那时全身都在发光,非常迷人。”
  他第一次如此真心如此露骨的表扬我,得到他的肯定我非常骄傲,心里乐开了花,直接表现在脸上的是两团可疑的红晕。
  他接着说:“我很高兴。今天我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你过去的事,虽然我无法参与,但我想分享你人生的每一刻。”
  我道:“我也想更加的了解你……”
  他道:“会有机会的。”
  那夜,我们谈论着之前被我们所刻意忽略的那五年分离的时光。基本上都是他问我答,他听我说。我们促膝长谈,彼此交心。
  当两个人足够熟悉,足够亲密时,关系就会保持在一定距离,很难再有所进展。但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我们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他成为我最亲近最重要的人,而我,也会成为他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蜜月结束啦

  ☆、【28】

  
  九月正是入学的季节,周末的今明两天新生都可以报道。我起了一个大早,开车接上白帆,带着他不多的行李来到F大。
  白帆虽然在高二才插班进去,但这两年他很努力,加上自身的聪明,不但顺利的高中毕业,而且考上了本市的一所政法大学。其实以他的分数,完全可以上更好的大学,但他却执意要念法学,立志成为一名检察官。我笑着说,好啊,以后学成出来,帮我们警察进行案件起诉。见他红了脸,我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
  我们是最早来的宿舍的,房间采光很好,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寝室是6人间,面积很大,左右两边各摆放了三张床,都是上床下桌的那种,白帆的C床在靠近阳台的位置。他在那擦擦洗洗,摆放带来的物品,我做体力活,领回统一发放的被褥一口气搬上他所在的五楼。
  他赶紧给我倒了杯水:“怎么不说一声,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大喝一口,干燥的嗓子顿时清凉湿润:“没事,这点小东西还是能搬动的。”
  “我早想说了,哥你像个超人。”
  “可惜我不会飞,也不敢骚包的内裤外穿。”
  白帆让我坐着休息,一个人默默整理。收拾好,宿舍里依旧没人,我带着白帆去附近的餐馆简单吃了顿便饭,然后去超市买缺少的生活用品。
  车刚好就停在附近,本想再送白帆回宿舍,但他嫌太麻烦,让我直接开车回去。我熬不过他,仔细提醒他当年自己上大学的生活经验,叮嘱了他一堆入学事宜。他调侃我越来越啰嗦,俨然变成了一个“事妈”。我感慨自己年纪大了,连他都嫌我烦了。
  我们又聊了几句才分别,我说过几天再来看他。
  这话不是说说而已,才过了一周,我就选周末的休息时间去看望白帆。项北对此有浓浓的醋意,觉得我对那孩子好的过头了,不正常,没道理。我笑他小心眼,想多了。但其实我也知道,白帆于我有种特别的亲切感,我想照顾他,我想对他好,虽然我对他并没有爱情。
  进他们宿舍楼时,宿管阿姨并没有拦我,让我这个大学毕业三年的“老人”小小得意了一下。敲响寝室白帆的门,来开门的并不是他:“你找谁?”
  我扬起灿烂的笑脸:“你好,我找白帆。”
  白帆欣喜地过来迎我进去:“哥,你怎么来了?”
  “刚好有空,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这种呵护中又带溺爱的口气,让人如沐春风。不得不说,是和项北学的,这两年和他在一起,受他的熏陶,我在人际交往中的控制更加炉火纯青。
  我把带来的东西给白帆放在他柜子里,有生活用品,有零食小吃。还有一部分分给他宿舍的同学,让他们帮忙多照顾着白帆。各位室友对我这位哥哥颇有好感,直夸白帆有福气,有这么好的一哥哥。
  “哥,我带你逛逛我们学校。”
  白帆带着我一一看过他们学校里的著名景点,学校很大,转一圈就用一个多小时。什么情人湖,月老树,爱琴坡,每个大学都少不了这种专为情侣准备的幽会之地。早上长满情侣,夜晚开满菊花。
  他带我来到一个人物雕像前,说这是学校创始人,学校的标志性建筑。我盯着这个文质彬彬的老人仔细看,一不留神,白帆凑到我脸前:“哥,看镜头。”
  我下意识的扭头,没反应过来,一脸的迷茫。他的唇轻轻的贴在我脸上,手机咔嚓一声,快速记录下了这一瞬间。
  他快速退开,忐忑不安的看着我。
  我不在意的笑笑,岔开话题:“带饭卡了吗?走,带哥尝尝你们学校的食堂。”我故意把哥这个字咬得很重,想提醒他,我只是他的哥。
  他明白的点点头,落寞的走在前面,带我去食堂。
  大学食堂创造出“中国第九大菜系”,味道独特。我们吃的大众自选菜,虽然有样式很多,但味道很统一,一个字——咸。
  “哥,其实我可以请你吃顿好的,我有在做兼职。”
  “你们食堂比起当年我的学校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当年的学校食堂炒菜不放肉,几乎不放油,又贵又丑又少。”在学校食堂不要强求,能吃饱就行,我现在回来学校吃饭感觉倒是很怀念,“你在做什么兼职?”
  “话务员,促销员,周末还有KFC的服务员。”
  我皱紧眉头:“别让自己太累了。”
  他摇摇头:“我们课不多,现在也没有开专业课。”
  看着面前这个清瘦秀气的金发少年,感觉很心疼,他把自己逼得太紧,实在太累。大学不比高中,花销多,并且学费也要靠他自己来出。虽然我一再强调可以帮他,但他除了学费的钱其他都拒绝了,我无奈,却必须尊重他。
  白帆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还是问出口:“哥,你现在还是和项北在一起么?”
  项北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人,我没有半点想要隐瞒的意思:“是。”
  “可他并不值得信赖。”他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里有痛苦,有犹豫,有不舍,有心痛,望不穿的复杂,“他曾经,对我……”
  “我相信他。”我打断白帆,坚定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计较,既然决定要和他在一起,我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白帆的眼里闪着泪光,他低下头不想让我看见那泛红的眼眶,我揉揉他的头发,安慰道:“小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我选择的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但若让我因为恐惧和不安直接放弃,我做不到。”
  “哥,我喜欢你,我也做不到。”他抓紧我的手,拼命忍着眼泪,“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但我对自己更失望。我知道自己各方面都比不过项北,但因为是他,所以我连祝福你都做不到。你对我越温柔,我就越痛苦……”
  我握紧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他的感情我注定无法回应,伤害他我不愿,不管他我做不到,我对他,矛盾而又残忍。
  忽然想起一段话,过分的温柔就是一种残忍。
  他渐渐平静,终于抬头:“哥,你以后别来了。”
  我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一定要这样吗?”
  “哥,求你放过我吧。”
  “小帆?”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陷得更深。你若无法回应我的感情,就不要再给我希望了,我受不住……”白帆倔强的与我对视,不许自己有丝毫退缩。
  须臾我轻声叹气,神色黯然道:“我知道了。”
  白帆终于脸上松下来,眼泪跟着滑落,我心疼的抹掉,明明是想对他好照顾他,却弄巧成拙反而伤害了他:“别哭。小帆,你要记得我是真把你当弟弟的,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记得来找我。”
  我轻轻搂搂他,如兄长般妥帖温柔。离去时,背后有呜咽声传来,是他从捂嘴的指缝间漏出来的。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看到他那副样子,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坚持。
  我太自私,太自以为是,禁锢了他,束缚了他。以为他会回头,却又害他无法回头。
  我回到家,项北他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回来了?见过你‘弟’了?”他故意强调这个“弟”字。
  “嗯。”我疲惫的点点头,靠着他坐下。
  他像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了然道:“做哥哥的就该放他自由。”
  我鼻子一酸,想起方才白帆的决定,我问:“你很了解他?”
  他以为我在说他强迫白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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