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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闫罗展开笑颜，举起手中的早餐道，“给你。”
林翰没理，一低头错开闫罗走了。
闫罗保持举手臂的姿势看着林翰进了电梯，又跑到楼道窗口，看见林翰人影时才确认这是真的。
我操，这是搞什么？
闫罗心里有些预感，从某个角度来说却不太愿意承认，他抱着这种自欺欺人的念头去上班了，理所当然的又一次被林翰无视了。中午时分他去餐厅瞄了眼，没发现有林翰喜欢吃的菜，兴高采烈的回到办公室正想叫林翰出去吃时，那办公桌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怔了下，问旁边的人道：“小林呢？”
“刚才出去了。”邻座的回答道，“估计吃饭去了吧，要给他打电话吗？”
“不用。”
闫罗抱着失落的心情渡过了一天，他知道这不正常，经历了昨晚的“表白”林翰此时就该如此态度，但是他就觉得有些不平，临下班时他发了条短信：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短信很快有了回音：是。
闫罗蹭的站了起来，尽量和往常一样喊：“小林，晚上要吃什么？”
林翰扭头瞄了眼，慢腾腾站起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片刻后道：“大家想吃什么？我晚上请客！”
办公室里在最初的静默之后沸腾了起来，大家研究着要去哪里吃什么，闫罗站在嘈杂的人群中和林翰对视了几秒后，林翰先移开了视线。
朋友，嗯，确实是朋友。
林翰开始做一个好朋友、好同事，他听从了闫罗的建议和同事多交流，虽然还是板着个脸但人缘顿时好多了。他的工作仍然一丝不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严格遵守规则，做事干净俐落，很快得到局长的表扬。
私下里，林翰不再找闫罗一起吃饭，不再粘着他，不再赖在他的宿舍里，不再说那些粘粘乎乎的话，只是恢复到好兄弟的状态。
闫罗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又觉得心情复杂，在适应了很久之后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王部长没有来说他，他有些疑惑又抱着些期待发短信给林翰：「你没和王部长说我们的事？」
林翰的回信非常简短：「没必要。」
一时间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闫罗觉得按不下字母键，默默的收起了手机，一方面他需要时间来清理心情，另一方面吴天实在太麻烦了。他认为吴天是个情商高的人，所以情商高的人一旦闹起来了那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比林翰之流可怕多了。
吴天只用一天就敏锐的察觉到闫罗和林翰关系的变化，在来超英保登记时他特意找了闫罗，神秘兮兮的说：“你和林翰分手啦？”
闫罗一脸平静的道：“瞎说什么？”
“一眼就看出来了。”吴天笑得贱兮兮的，“你现在最大的愿望变了。”
闫罗心里有些紧张，强作镇定的问：“是什么？”
“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紧张什么？”
“……”
闫罗很想灭了吴天，奈何他现在的工作就是接待，只得拉长了一张脸领着吴天在北京转悠。超英部对新生超英当然会有各种优惠政策，他现在的任务就是陪吃陪玩陪喝，各大景点转一圈基本上也得花上半周，好不容易挤着人潮玩完了，他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啊，要不我也参加超英保怎么样？”吴天笑哈哈的签道。
闫罗又累又热，板着脸道：“超英保不允许超英加入。”
“那林翰为什么加入了？”
吴天这话一说出来闫罗浑身的汗毛就竖起来了，努力遮掩着表情说：“林翰又不是超英。”
“骗人。”吴天凑过来，笑着说，“我能感觉出来，他不是。”
对此闫罗的反应就是挑了挑眉，一脸“你有病”的表情转换了话题：“反正你不能加入超英保，你准备怎么办？”
“是不是有针对超英的贷款？”
“有。”
“好，我要贷！”
“多少？”
“一亿。”
“……干什么？”
“开奶茶店！”
“……”
最终吴天决定贷款五万开奶茶店，闫罗完全不能理解。
“你对奶茶店有什么误解吗？”
“没啊。”吴天捧着脸一付兴奋的神情说，“你想想，一整天一堆妹子拿着钱拼命吸引我的注意力，这种地方不好吗？”
“……”
闫罗不得不承认这个描述相当有吸引力，不管如何他总算松了口气，回到超英保后把一系列贷款选址包括进货等等研究任务扔给小张，他重新投入到对林翰的偷窥大业上去。
没错，就是偷窥。
林翰现在不粘着闫罗了，他也不好意思超越“兄弟友谊”，但还是忍不住要“关心”一下好兄弟的生活。比如上班前买完早饭后他会在林翰门口大声跺脚，试图惊醒屋里人，借机问“买多了要不要顺便吃”；又或者在午饭时打好一大盒油腻腻的肉放到林翰桌上，状似平静的对视几秒后在林翰吃东西的声音中悻悻的回到座位上。
仔细一想，他和林翰间的所有联系都在吃上面，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一星期后，小张抱着一叠资料来报告了：“闫队我已经选好地方了，我和你说，这地方的奶茶店可赚了，真是不调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我都有点动心了，好赚！”
闫罗敷衍了几句，眼睛盯着手机一动不动，他刚刚发了一条短信给林翰问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今天周末，他再次祭出杀手锏红烧肉。发过去已经十分钟了，对方还是没动静，他刚才偷窥了下林翰正趴在座位上玩手机，不可能没发现。
终于，手机有了新短信：「为什么要给我做？」
闫罗运指如飞：「没什么，你喜欢吃。」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闫罗纠结了下，小心翼翼的打上：「如果不违反我喜好的话。」
林翰很快回了：「不吃。」
长叹一声，闫罗放下手机看向小张，没好气的道：“杵这儿干嘛？”
小张莫名其妙的道：“给你资料啊。”
“行了行了我收到了。”闫罗收下资料，有些烦躁的道，“小张，问你个事。”
“闫队你说。”
“如果你和你女友分手了……”
“闫队虽然你变帅了但是抢兄弟女人还是不地道的。”
“别胡说八道！”瞪了嘻皮笑脸的小张一眼，闫罗没好气的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你女友分手了，你还会和女友做好朋友吗？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吃吃饭出去玩什么的。”
“当然啦，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追回我女朋友？”
闫罗怔了下，道：“不，我的意思是你已经不想和你女友在一起了。”
“我怎么可能会不想？”
“就假设一下！”
“没办法假设啊。”小张苦着一张脸道，“不过我女友倒是说过，如果分手了就不要再去找她，不管她提出分手还是我提出分手。”
完全是恋爱白痴的闫罗显然不明白，皱着眉头追问道：“为什么？分手就不能做朋友吗？”
“分手还做朋友只不过是‘炮友’的美化说法。”小张一脸“你懂的”暧昧表情，“要么就是还准备复合，如果不是这两个目的，男人和女人做朋友为什么啊？”
那男人和男人分手后还做朋友是为什么？不对，我们根本不算分手，应该说还没开始。
警铃响起来时闫罗满脑子都是这个疑问，完全没注意到林翰不断瞄过来的眼神。
☆、第21章 直男就该百折不弯
一般来说大家都觉得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偶尔会有一些超常识的东西出来，过一段时间大家也就习惯了。所以看见一个巨大的飞船悬浮在空中时，大众发挥丰富的想像力，一边站在船下围观一边吃上了各种零食，计有烤红薯、手抓饼以及烤猪蹄三个摊点迅速移师此地，一边叫卖一边用手机啪啪的拍照片上传网络。
闫罗站在下面盯着那像是中世纪古董的帆船发了会儿懵，对小张吼：“超英还没来？”
“没。”小张一脑门汗，抓着手机电话拨个不停，“不过电视什么都转播了，他们应该快了吧。”
“在北京的也没几个啊。”闫罗担忧的翻着手机上的名单，“还有谁会飞的？”
“没几个。”小李应道。
“这个查出来是啥了吗？”闫罗抬头看了看天，“我怎么觉得是地球上的东西呢？”
“我也觉得像。”小李附和道。
“我总觉得眼熟……啊，有没有觉得像加勒比海盗里的船？”小张苦思冥想了片刻一拍大腿喊道。
“对对对，是像！”
闫罗没好气的怒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局里有没有招研究船方面的啊？”
“没有，有个研究欧洲历史的。”小张迅速答道，“已经退休了又返聘的胡老师，他今天休息我已经打过电话，他说十分钟到。”
闫罗瞄了眼小张，有些奇怪的道：“你现在倒是聪明了嘛。”
“闫队你都变帅了，我变聪明还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闫罗没好气的拍了下小张脑门，忧心冲冲的盯着天上的船，有心打探一下虚实但是太高实在无能为力。他刚问了句“胡老师什么时候来啊”额头突然一冷，条件反射的抹了把就看见一手的绿色，奇怪的仰头，正好看见从船上飘下来的绿色雨丝，思考的转瞬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警察和围观者们四散躲避，突发事件多了谁也不会傻呼呼站在原地，大多数都逃到楼房中，有些胆大的还从门窗探出头来张望。
超英保没敢撤，只是躲进了车里，闫罗把那绿水在手指上捻来捻去闻了闻，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正不明所以时，同车的林翰突然扑了过来用力搓了几把他的胳膊，他愣了下，问：“你干什么？”
“活的！”林翰厉声道，拿起手边的衣服用力擦着闫罗□□在外的胳膊皮肤，“这个东西是活的！”
闫罗低头一看手掌，被绿水覆盖的地方不断蠕动融合着，逐渐连成片，像是脱皮般翘了起来微微颤动。仔细一瞧，这不是由于手或者风的原因，而是那层绿色的皮本身在动！
他立马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伸手去撕那玩意儿，没想到一撕之下分离的地方皮肤全都破了，热呼呼的鲜血顺着往下淌，痛得他惨叫连连。同车的其他几人也是如此，凡是皮肤部位绿水都连成片变成了“绿皮”，正缓缓蠕动着翘起“头”来。
超英保的人也算是各种奇葩事件都见识过了，此时也都是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谁也不敢乱动。
“小张、小李，说话，人都还活着吗？”
小李还好，一下雨就把防雨兜帽戴了起来，只有两条手臂湿了。小张就比较惨了，图凉快穿了一条中裤，四肢和脸全都湿了，此时好好一张脸上全是各处翘“头”的绿皮。
“还活着。”小李镇定的把手举到前方，“不疼不痒没感觉皮肤上有东西，应该是有某种麻醉作用。”
小张脸上全是，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说话，眼睛也闭了，用力跺了三脚，这是他们约好的平安信号，有没受伤的同事赶紧捻了几个纸团塞他鼻孔里，以防这玩意儿往人体内跑。
闫罗环顾一圈，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沾了点，除了脱皮外目前没有其他问题，有些面积少的狠狠心一扯，那“绿皮”掉地上一阵疯狂的蠕动，很快干燥成一块半透明的硬纸质玩意儿。
林翰脸上出现了一大块红色，鲜血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淌，闫罗一看就惊了，急忙靠过去细看，问：“你怎么回事？”
“我把脸上的撕了。”林翰毫不在意的拉起手臂翘皮一角用力一拉，嗤啦一声，绿皮和鲜血同时剥离了手臂，他连脸色都没变一下，“这东西刚碰到皮肤时还没成形，就是水，没有伤害，它们好像会自动寻找附近的同类，一连成片就会附在皮肤上，我能感觉有什么东西钩着。”
闫罗看了看自个儿的手，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有些地方不时凸起来，露出来的皮肤越来越少，他的脸上幸亏戴着机械虫面具，绿水上去就是水，顺着滑了下来滴在衣服上没有造成伤害，这水似乎接触到有机物才会变化，他透过绿雨磅礴的车窗看出去，周边的树都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绿色，土地也是，本该令人放松的绿色看起来却如同化工厂的污染一样渗人。
林翰在大热天穿了全套制服，这个举动救了他，只有脸和手受到少部分伤害，他直接撕了下来，虽然受到一定伤害但根患已除。他坐在闫罗身边，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几分紧张，犹犹豫豫的道：“你要现在撕？”
闫罗看着那往手臂蔓延过去的绿色，一狠心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