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死你了！”这倒是句实话，“我这一天都在找你，你看你电话上有多少个我打过去的！”
林翰不动了，满脸怀疑，却还是慢腾腾走到桌边拿起手机打开，等上面一个接一个迸出来未接电话通知时，他的脸色才暴雨转晴。
事情终于暂时解决，闫罗安抚好林翰后想去洗把脸，一进厕所一抬头，镜子里的人令他忍不住大叫一声，扭过头去不敢看。
太他娘的丑了！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
闫罗觉得必须找王部长谈谈，这么下去不是他疯就是他疯，这日子没法过了。大白天的他实在没脸出门，就这会儿打了个电话给王部长，找了个“紧急工作”的名义，没想到林翰一听非要跟去。
“你到底几岁？”闫罗没好气的道，“我侄子都比你懂事。”
“十九。”目的得逞的林翰瞬间恢复了死人脸。
“十九怎么不上学？”闫罗问。
林翰没吱声，闫罗也就知趣的闭了嘴。
到王部长家时是晚上八点，闫罗把棒球帽压低，鬼鬼祟祟的上了楼。现在想想幸好有林翰开车来送，不然他连小区门卫这一关都过不了。站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答应声，他本能的想提示一句，想想这几天遭的罪又满是怨气的不吱声了。
果不其然，门一开就是一声尖叫，王部长的老伴像见了鬼般跑了。不一会儿王部长出来了，笑眯眯的道：“小闫来了啊，快进来。”
王部长我服你了，这样的脸你都认得出，你真乃神人！
闫罗暗中叹服，进屋后老老实实钻进客厅。不一会儿林翰和王部长进来了，王部长全程有说有笑的，活像林翰是亲儿子一般。
“小闫啊，你这段时间辛苦了。”王部长一坐下就打起了官腔，“小林说你对他很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王部长，我打算辞职。”
闫罗也不罗唆，直奔重点。果然，林翰立马急了，刚要说话又被王部长挡下了，一脸慈祥的道：“好好的辞什么职啊，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嘛。”
“小林是个好同志，但我这脸也没法过了。”闫罗没好气的道，“您看着办吧，反正您也明白。您要我照顾小林我也做了，继续下去我只能找个在家里的工作了，出去吓到人怎么办？”
王部长笑得要多亲切有多亲切，相比之下林翰就很沉不住气了，不断拉扯着王部长的袖子。
“小闫啊，工作上有困难要克服。”
“林翰又不是工作，我们是好朋友。”
“不是，我们要做夫妻。”林翰终于憋不住，大声说，“我喜欢他！”
王部长的笑容僵了，闫罗心中大爽：就知道你和林翰间有猫腻，老狐狸！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林翰看上去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能力，又不符合他所知的关系网，王部长这么照顾，八成是有什么私人关系，他抗争顶个屁，最好用的还是林翰。
比起林翰来，闫罗绝对是个人精。
房间里沉默了没多久，王部长就开口了：“你有什么困难要解决？”
“脸啊！”闫罗立刻道，“我原本那个丑度就算了，现在这脸还能看吗？”
“我觉得能看啊。”
“您叫您老伴来看看。”
王部长默默的扭过了头，迟疑了下，问林翰道：“你怎么看？”
林翰眨巴下眼睛，道：“他再丑我都喜欢他！”
王部长看了回来，闫罗觉得脸有些热，假装清了清嗓子道：“反正这事您得给我解决了。”
“不然呢？”
“不然我就辞职。”
“你以为你辞职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好，那我辞职。”
闫罗说着就要站起来，林翰立刻叫道：“你别走。”
傻啊你，这时候你该说你也辞啊！
闫罗有些后悔没先教一下林翰，因为他前面怀疑这俩人串通，现在看来林翰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
“我是辞职又不是死了，你还是能来找我的嘛。”闫罗对林翰苦笑了下，说。
林翰还算聪明，立马扭头道：“我也辞职。”
“你辞什么辞！”王部长冲林翰一瞪眼，转头看向闫罗时又冷静了下来，“本来普通人是不可能动用超英的，不过你情况特殊，我就开个后门。”
这算毛的开后门，我这是因公牺牲好吧！？
闫罗把这句话咽了回去，笑眯眯的道：“麻烦王部长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
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你既然要解决脸面问题，那林翰我可就交给你了。”
闫罗脑子还没转过来，随口道：“没问题，小林以后就是我兄弟！”
“我不要做你兄弟！”林翰立马皱起眉头说。
“他不要做你兄弟。”王部长幸灾乐祸的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以后就是一对儿了，部里帮你解决脸面问题，怎么样，很公平吧？”
闫罗怔了下，随即在心里惨叫一声：王部长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跟着瞎起什么哄！操！
☆、第14章 直男就该百折不弯
王部长笑眯眯的道：“我给你选择了，公平吧？”
公平个屁啊，你这明显偏向另一方！
闫罗在心里怒吼着，嘴上说：“我可以试试。”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也不可能无底线。
“但您也不能逼我，性向这种事不能强迫的好不好？”闫罗强调道，“要不然我就辞职！”
这次连林翰都学精了，不动声色的坐着一语不发。
“当然，年轻人互相处处嘛。”王部长满脸慈祥，“不过我以前听你说过只要‘活的，能说人话的’你都要是不是？”
“……”
闫罗有些后悔，当初被老娘逼狠了，他就把“活的、说人话的”这种条件放出去了。最令他愤恨的是，这种条件提出来了居然还没人愿意，有小山村出来的同事介绍了一位同村妹子，妹子从小长在大山里，长相不行家境也不好，提出婚后要把爹娘和弟弟都接到城里来，这条件他答应了。
妹子转了三趟交通工具来城里，和他在麦当劳坐了半小时，打包了一堆食物后拒绝了他，声称就算有残疾也行但这脸真没法过。
闫罗从此就死了这份心，再也不要任何人介绍了，当然，也从来没人敢给他介绍。某方面来说，林翰如果是个女的他这会儿早把对方当宝贝捧手心里了，奈何林翰是男的，即使如此他都没敢把话说死，想着万一有天性向就变了呢？就算不变，也可以作个伴嘛不是。
“我妈可能有点介意，毕竟是男的。”
林翰的眼神瞬间黯淡了，闫罗瞄了眼，心里瞬间有些软了，刚想安抚一下王部长就问：“打个电话给你妈问问呗。”
操，我哪敢啊！我要是打了我妈立马能叫林翰住我家去！
闫罗默默转了话题：“反正先处处看呗，王部长您也说了不能包办婚姻是吧？什么年代了。”
“嗯，也是。”王部长还是笑得像尊佛，“你们先处着呗。”
“那您看我这脸……”
“先给你解决个能上街的程度怎么样？”
“好歹有点小帅啊。”
“都和帅字沾边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一脸正气怎么样？”
“我觉得一脸正气就是帅。”
“反正能上街不行，我原来的脸也能上街啊。”
王部长笑：“小同志碰到一点困难就搁挑子，以后怎么担重任啊？”
“我不管。”闫罗没好气的道，“超英保就够受气了，您这是给我加任务，我要求加待遇，要不我不干，您爱找谁找谁去！”
王部长不吱声，瞟了眼林翰后说：“好吧，反正小林帮看着，具体你和超英商量去吧。”
闫罗顿时眉开眼笑了：“那找哪位超英啊？”
“换皮人怎么样？”
“王部长咱能爽快点吗？能不要像小贩一样讨价还价吗？您给个底线吧，我也不多罗嗦了！”
“那就电波人吧，能生活在任何视频里，不错吧？”
废话，那家伙快成幽灵了，都不是人了！
闫罗算是明白了，王部长是绝对不可能简简单单给他落好的，他也不想速战速决了，厚起脸皮憋着膀胱整整奋战了一个小时，最终敲定了一位医学系超英才满足的告退。走出王部长家，戴好棒球帽，上了车后他对林翰笑起来：“谢啦。”
从一开始林翰就在旁边使眼色，手指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他就按着这节奏走，果然把王部长杀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林翰提示，他根本不敢这么和上级讨价还价，不想干了是吧，中国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
“你和王部长到底什么关系啊？”闫罗有些好奇的道，“他宁愿给我这么多好处都不愿意让你辞职。”
“他只是不想我随便乱跑而已。”林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
那为什么不把你关起来？
闫罗没再问，他又不傻，况且，他现在真有点害怕和林翰牵扯太深。他太容易心软，自身条件又太差，在处朋友这件事上对方给他一分好，他能还九分情，俗话来说他“缺爱”。
闫罗想立马换一张脸，车镜里一晃而过的脸快成鬼了，他都看不下去。时间已经十点了，他还是联系了那位超英，对方表示热切欢迎，一小时后他坐在医院的停尸房里，一位穿白大褂的超英满是赞叹的看着他。
“你这脸到底是怎么长的，鬼斧神工啊！”
闫罗瞄了眼林翰，林翰专注的看着一具尸体，好像完全没听见任何话。
检查完毕后，这位超英说：“不如我给你直接造一个身体，你把大脑移过去怎么样？”
“医生，您好歹努力一下啊。”
“你这太奇葩了，换起来得多累。”
“您不是超英吗？我要是整容还用找您吗？”
“我是超英不假，但我的能力在快速修复啊，你这又不是受伤。”
王部长，你又坑我！
也许是看闫罗的脸太狰狞了，这位超英退后一步，小声道：“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也许有办法。”
朋友在半小时后出现，闫罗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朋友还真有办法：“你是要本来的脸就好看呢？还是要一张好看的脸？”
闫罗不解的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有办法让你好看，但不是永久性的。”
闫罗升起了希望：“什么办法？”
“用机械虫做成面具覆盖在脸上，绝对逼真，几乎无感，但这虫每天需要充能，没办法24小时保持。”
闫罗毫不犹豫的喊：“我要了！”
面具一直到半夜才做好，在问要什么样的脸时，闫罗拿出了金城武的照片，一直默不作声的林翰也凑过来指指点点，他知道了林翰喜欢“眼尾上扬、鼻梁高挺”的类型，有点类似阿拉伯人，医生想试试添加白种人特征，最后捏出来的脸成了一个四不像。
“看起来不像任何一个人种。”医生评价道。
“混血嘛，多时髦。”朋友说。
“杂种不好。”林翰噘着嘴说。
“……”闫罗不想说话。
覆盖上脸的过程很短，闫罗只感觉一阵轻风拂过，他等了会儿，在一片静默中睁开眼。
“怎么样？”他有些紧张的问，“像真的吗？”
“痒吗？疼吗？有没有感觉有东西？视野有缩小吗？嘴巴张大点看看，有没有感觉东西进去了？”
这些问题都得到否定答案后，两位超英在空中击掌庆贺：“实验成功了！”
林翰以不善的眼神盯着两位超英。
闫罗感觉心脏病又要发作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强撑”着去了停尸房的镜子前——他看见了一个帅哥——不是普通的帅，是如同假人般的大帅哥。他挤眉弄眼，镜子里的人跟着做出正确的动作，脸部肤色也与颈部无缝对接，毫无破绽。
道谢过后，闫罗像踩着云般走出了停尸房，一直到停车场他还时不时摸摸脸，对着车前镜看了会儿后他忍不住问林翰道：“我看起来像真人吗？”
林翰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仔细打量了闫罗片刻后，突然伸手按下了闫罗耳后的面具开关。
闫罗惨叫一声，瞬间把视线从镜子里移开，怒道：“你干什么！？”
林翰没答话，直接吻了上来。
闫罗僵住了，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林翰的吻很软，只是嘴唇吮了吮，还带着一股子可口可乐的甜味。这个吻持续了几秒，分开后他用手指勾了下闫罗的下巴，笑着说：“反正我喜欢你原来的脸。”
好几分钟后闫罗才回过神来，同手同脚的走到车旁，一阵忙乱后才拉开门坐进去。
初吻……没了。
☆、第15章 直男就该百折不弯
闫罗在清晨起床后有种“昨晚做梦了”的感觉，仅仅几个小时，他就经历了好几件大事，人生发生了翻来覆去的变化，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件就是初吻没了。这当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