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废话么!不然我敢跳么?你以为谁都不怕死啊?”原战野从书架后面的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把其中一瓶扔给了关智,“我还没伟大到那个程度,牺牲自己--”笑话!
“可大家当时都以为你不行了哪!”
“是有点不行了,”脚上腿上都是伤,“但还不至于要死了。”
“哎--”关智打开了瓶子,“不过你那一跳真是精彩,你没看聂老大当时那表情,我们三个人按住他不让他跳都费了好大的劲啊!”
原战野拿着饮料送到嘴边的手停了一下,关智没看见,继续说。
“还有那最后一声,那叫一个凄惨啊!不过也多亏了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把老高他们给叫来了!这效果跟狼有得一拼了!”
“你怎么不当面去夸夸他?”
“我还想要命!如果我是你我就去当面--”
“嗯?”原战野眉毛一挑,斜眼看着他。关智马上闭上了嘴,可几秒钟后又实在忍不住了,凑到原战野跟前。
“老大,你真的要在这里躲一辈子?”要不是原战野某天突然打电话给他,把他吓得差点电话捏碎了,他真的以为这后半辈子是见不到原战野了。
没有人觉得原战野死了,就算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相信原战野会死,就像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他们都知道原战野还活着。
能第一个见到原战野,关智不知道自己幸运还不幸。因为原战野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勒住他的脖子“友善”地笑着对他说:“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我就(哔--)了你!”(作者友情提醒:词语太不和谐,自动屏蔽!)
“我没有躲,只是在这里生活。”原战野推开了关智快贴到他脸上的头,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我现在很好,完成了自己的梦想,现在的生活是我一直想要的。”
关智转过头看了看四周,乱七八糟的书和杂志和游戏碟片,问:“你这里有18N游戏么?”
原战野阴森森地一笑,“只要你满十八岁就有。”
“我八岁的时候就看‘花花公子’了!”
“老大,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原谅聂老大?”
“--原谅不原谅已经不重要,现在我生活的很好。”
“真的不能重新开始?为什么呀?”
“要怪,就怪我们一开始的相遇就是最糟糕的相遇吧!”
一切都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不用去在乎明天会怎么样,不用去考虑将来要怎么样,这也许是一种逃避,但对他来说,一辈子里能有这样的时间,哪怕是一天,也是享受。
又下雨了。
每到这种天气,原战野就会莫明其妙的烦躁,好像什么都不对劲,好像什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下雨天了,他却明白了,什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不对劲的,是他自己。
他收到了一个包裹,上面没有署名。里面是一条项链,圆环形吊坠中间是盛开的百合花,他从来不喜欢这个东西,可却从未离开过他。有些东西你想拥有却永远得不到,有些东西,命里注定就是你的,强求或逃避都不是办法。
强求或逃避,吗--
躺在沙发上,转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黑暗中那块牌子挂在门把手上,今天他没有营业。也可能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会不会营业,除了那个家伙--
“轰隆”一声雷响,闪电在瞬间把整个房间照亮,雨好像又大了许多,原战野看了一眼墙上的青蛙头挂钟,皱了皱眉,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门边。
打开门,门口果然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靠在玻璃上,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看到原战野来开门,他扬起嘴角脸上难掩兴奋和激动。
“我以为你不会来开门--”
“屁话!你像个僵尸一样站在外面我还怕我晚上做恶梦啊!”原战野没好气地说,“你都在外面站了快一个月了,每天晚上都来,你守门啊?”
“你不用介意我--”声音里竟然还带着委屈,把原战野恶心个半死。
“聂风宇你是不是很闲?闲到没事喜欢站在别人家门口当门童?”
“你生气了?”聂风宇抿了抿嘴角,露出失望的表情。
鸡皮疙瘩掉一地!原战野咬牙切齿恨不得撞墙。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啊混蛋!搞得好像我在欺侮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欺侮到你啊!我拜托你正常一点好吧?我实在玩不起这种游戏,你别搞得我非要搬家不可,很难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了,老板每年只收我十一个月的房租!”
上帝啊!求求你让我清静一会儿吧!
聂风宇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来看着原战野,“我只想要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原战野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你个关智!你个走狗!汉奸!还没跟你算旧帐,你倒又把我卖了一次!说什么聂风宇想我想得茶不思饭不想,晚上睡不着觉就是睡着了也在梦里喊着我的名字,现在整个人已经憔悴的快死翘翘了!呸!眼前的聂风宇精神得简直可以用“意气风发”来形容了!关智,等我回去收拾你!
“什么叫重新开始?我们有开始过吗?”原战野讽刺地笑笑,转身进了屋,却并没有关门。
“你生气了?”聂风宇紧跟在原战野身后。
妈的!“是!我是生气了!知道我生气了你他妈的还不快从我面前消失!你--”话还没说完,原战野整个人就被聂风宇抱住了,他身上湿湿得,原战野感觉到他的身体的冰冷。
“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但是我不会消失!”头靠在他肩上,聂风宇好像松了口气般说:“我不会消失,同样也不会让你再消失。”
“你别得寸进尺,我不关门并不代表你可以进来--”原战野口气很不好。
“我想你!”聂风宇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我是想慢慢来,让你重新接受我,但我忍不住了,每天站在门口却不能进来看你,我快疯了!你就在面前我却没办法碰到你,这感觉比我没找到你之前还要难受--”
“那你为什么要找到我?”一辈子找不到,就不会难受了,不是吗?
“因为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变态!”
“我是!”
“去死!”
“只要你愿意回来。”
“你有完没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顺从的聂风宇,该不会关智说的没错,脑子已经出问题了吧?
聂风宇抬起头,直视着原战野,“不会完的。我们两个,永远都没有结束的时候,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同时握住了原战野的左手,“我不会再放开,你可以试试看,我聂风宇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似乎,真的到了一个尽头了。原战野知道,自己的心到了极限了。聂风宇曾经说过,自己是他的极限,那么他何尝又不是呢!
“聂风宇,我们两个相遇真的是个错误。”
到底是哪位天使开得玩笑,让原战野和聂风宇相遇--
“那么我们重新开始--”
原战野笑了,他想大笑出声,然后指着聂风宇的鼻子让他去死!可他只笑了一声,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开始呢--
“老板,那游戏很好哦!”
“嗯!”
“老板,你最近很帅哦!”
“嗯!嗯?”
“老板,你有咩?”
“嗯!”
“真的有啦?借我们玩玩啦!”
“是啊是啊!借我们玩玩啦!老板求你啦!”
啧!讨厌的小鬼!原战野从书里抬起头,看着屋子里一群带着红领巾的小鬼头,受不了!什么时候他这个人见人怕的鬼屋变成“儿童乐园”了啊?现在的小鬼接受能力怎么这么强啊?
“在后面第三个书架上,当心别把书架弄倒了!自己接机器去!”最后,原战野再一次无可奈何指了指身后的书架。
“呀喝~~!”一群小男孩一哄而散。
“当家长的也不管管!真是的--”原战野挠了挠头,刚低下头准备继续看书,门突然开了,抬起头推了一下眼镜,对着走进来的人说了句:“欢迎光临!”
走进来的男人对他点了一下头,身上上等面料手工定制的西装和闪闪发亮的皮鞋显示着男人不同寻常的身份,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来一家游戏店呢?
“随便看哦!前天刚到了许多新游戏呢!超正点的调教系、凌辱系、虐待系、触手系都有啊!”原战野合上书故意笑得色眯眯地看着男人。
“哇!有新游戏啊!老板我们也要!”
“闭嘴!小鬼玩你的游戏去!再吵把你们都赶出去!”马上换上凶恶的脸,原战野转过头“威胁”一旁的小鬼。
男人扬起嘴角笑了,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好!每样我都要。”说完从口袋里拿出皮夹抽出几张大钞。
切~原战野在心里想,色狼!听到新游戏就一脸色相!不过有钱可不能不赚,翻出好几张游戏碟片塞到男人手上,把钱放到口袋里之后坐到沙发上拿起书,眼角偷偷瞄了男人一眼,后者正在看手里的东西,一张张的看过去,劲暴火辣的封面让男人下意识地皱眉。
似乎很无助啊!
原战野笑了笑,随后板起脸问:“先生,你每星期都要来我这里二、三次,买这么多游戏玩得过来吗?”
听到他的话,男人抬起头笑了笑,“玩不过来。”事实上,他从来不玩游戏,一生唯一只玩过一次手机游戏。
“那你买那么多干吗?”
仿佛等他这句话等很久了,男人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向前走了一步,“我想认识你。”
原战野挑了一下眉,没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问了一句:“怎么认识?”
男人收起笑脸,向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聂风宇--”
很久以后,原战野还是躺在那张沙发上,穿着皱巴巴的T恤和宽大的短裤,赤着脚看着杂志,突然问了一句身边的人,“聂风宇,你那天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我不握住你的手的话?”
“没想什么,或者说没想那么多。”
“屁!骗谁啊?你手心里全是汗!紧张的吧?”
“没有,是你这里太热了!”
“啥?热?嫌热你可以滚啊!”
“我没有嫌啊!”
“你明明就是嫌的意思!”
“你脾气越来越坏了--”
“什么?你不仅嫌我这里热还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
“怎么会?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了?”
“妈的!你有那功能么?我都不知道你能厉害到让男人怀孕!”
“面对你,我一向很厉害!”邪气一笑。
脸红--
“喂!聂风宇,记得我有个问题还没问你么?”
“嗯!我知道,是问我到底爱不爱你吧?那我告诉你,我真的--”
“不是!”
“嗯?”
“我想问,在清泉镇的那个晚上,就是我们那个那个的晚上,我问你让我上一次行不行?我想知道你当时到底要回答我什么?”
汗--顺着后背就淌下来了。
“嗯?快说呀!”
“嗯--其实我--”
“停!别跟我扯东扯西,就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这个--我们到房里说行么?”眯起眼笑了笑,眼角都带着春意。
妈的!这么淫荡的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好啊!咱们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两个人的战争,又要开始了。
到底是“孽缘”--还是“冤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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