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介被惹怒,转身要给鲛岛谅一巴掌,这次却被结实地抓住。
「你以为我每次都会乖乖让你打吗?」鲛岛谅狠狠地抓紧龙介的手:「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觉得只要你开心,我无所谓!」
「放开我!」龙介甩著手,但鲛岛谅的力气大得他无法挣脱。
「我不放!」鲛岛谅声音大了起来:「你总是这麽任性,有没有为别人设想过?」
「没有那种必要!」龙介无情地挥刀往鲛岛谅抓著他的手砍去,幸亏鲛岛谅闪得快,只切伤了手掌心,没整只手腕被削下。
「小朋友,你……!」鲛岛谅压著淌血的手掌,难以置信地望著龙介。
「我怎麽样?」龙介将刀尖指向鲛岛谅:「是你自己把我想得太好!我根本不是什麽善良、纯真的小孩,那些东西全与我无关!所以我也不需要你那种自以为是的关心!我一点也不可怜!你根本没必要同情我!」
鲛岛谅感到心也跟著手掌在滴血。「我不是同情你……」
「你今天,除了买东西之外,还做了什麽?」龙介的刀尖朝鲛岛谅逼来:「是不是跟那个叫岩城英明的刑警见了面,还一起去吃早餐?」
「你怎麽会……?」
「我怎麽会知道,是吗?当然就是有目击者来通报!不然我还傻傻的以为你真站在我这边!」
「小朋友,你误会了……」
「别叫我小朋友!我不是什麽小朋友!我有名有姓,我叫荒木龙介,是日本关东火龙会会长!你最好放尊重点!」龙介愤怒地道:「你跟那刑警说了什麽?对他透露了我的什麽秘密好让他能早点抓到我?我真笨,竟然相信你!说不定春魂双精的事儿跟你也有关!否则怎会那麽巧,在树林里遇上你!」
「没有的事!你想得太多……」鲛岛谅急急地想辩解:「早上是岩城刑警强迫我和他去吃早餐的,我啥也没对他透露……」
「闭嘴!我不相信你!」龙介的刀尖已逼上鲛岛谅的喉头。
鲛岛谅难过地闭上眼:「你发力刺我好了!如果这样做能让你相信我的话!」
龙介使了力,眼见刀尖真的快扎入肉里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
「大哥!」和真拉开门,神情惶急:「外、外头有人来捣乱!」
「谁?」
「这……雨下太大,看不清楚,但他带著雅治哥的遗体来,说要找您!」
「雅治?!」龙介脸色煞变,顾不得与鲛岛谅正吵到一半,直接朝外冲了去。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龙介瞬间被淋得湿透,他眯著眼,看到雨中有个人正拖著另一个人的身体,另一只手上还握著把武士刀。正在会议房里用餐的组长们也都听到吵闹声而纷纷跑出来观看发生何事。
「你是谁?报上名来!」龙介举起刀,指向对方。
「我啊!你不认得我啦?」对方的头上包著许多绷带,因为被雨水沾湿而变得有些松散,一部份绷带已落下,露出底下已腐烂的伤口,甚至还能看见蛆虫在里头蠢蠢欲动。
「你……」龙介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反倒认出绷带下的伤口:「山、山田丰?你竟然还活著?」
「哟……果然是龙介,没有忘记我……」山田丰高声尖笑:「我也没有忘记你哦!」
「你!」龙介低头看见被山田丰拖在手里的雅治,立即冲上去抱住雅治,却发现雅治只被随便地套了件衬衫,连钮扣都没扣好,身上有许多奇怪的伤痕。「你对雅治做了什麽?」
「那天被你砍了一刀,头骨都露出来,原先我也以为自己大概活不了,没想到昏迷了一阵子之後,竟然还醒了过来!」山田丰的神智状态显得不太正常,全身摇摇晃晃的:「我把车里的毒品全拿来嗑,果然好多了,人变得清醒,伤口也不痛了……」
「山田丰,你是吸毒过量了吗?」
「或许吧……」山田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後来我进去酒宴会场……发现所有人都死光了,但你却不在……」笑过了头,他不禁咳了起来,咳过後,又继续道:「你却不在啊……我找了好久,发现荒木雅治的尸体……对!就是你的二哥,荒木雅治,他跟你是同一个妈生的,虽然比你大了好几岁,但外表与你仍有几分相似……我把他已经冰凉的尸体拖走……带回我家……放在冰箱里保存……随时拿出来享用……」
「享用?」龙介抱紧雅治冷冰冰的遗体:「什麽意思?」
「你听不懂吗?」山田丰大声叫喊:「我找密医治我的伤口,等伤口比较不痛了之後,就把荒木雅治当成你的替代品,每天拿出来,在他身上发泄我对你的欲望……可是他愈来愈没有弹性……所以我只能来找你……我只能来找你啊……」
龙介低头细看,才发现雅治身上那些奇怪的伤都是被啃咬的痕迹,下腹分布著已乾涸的体液,甚至还有许多白色体液自跨下流出,龙介摇著头,无法相信雅治死後还在山田丰那儿受了多少侮辱。
「哈哈哈哈哈!」山田丰走到那些下巴收不回来的组长面前,叫的声音比猪还难听:「你们都在啊?欸,今天好像是什麽商讨大会是吧?竟然没通知我!我只好自己来了……嘿嘿……各位组长都很喜欢荒木龙介吧?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上次在我的车里和女人做爱时,竟然早泄!早泄啊!後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没和女人上过床!黑道里竟会有这麽清纯的男孩……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山田丰,你说够了没?」鲛岛谅自人群里走出,狠狠推了山田丰一把。
「哟?」山田丰睁大没被绷带包住的眼睛,瞪著鲛岛谅,然後像发现了什麽似地,又奸邪地笑起:「你不是那个料亭的师父吗?对啦!那时候还阻止我和龙介的好事……你!我後来有去查过你!」他将刀指著鲛岛谅,转头看向龙介:「龙介啊!你知道这家伙是什麽人吗?」
龙介放下雅治,脸色比稠黑的天还沉,嘴唇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握紧了剑往山田丰走来。
已接近疯狂的山田丰,丝毫不觉强袭而来的杀意,仍故我地在发表言论:「各位,这个大块头啊……叫鲛岛谅!鲛岛,有没觉得很耳熟?对!他就是鬼鲛会会长鲛岛广的儿子!等於是鬼鲛会的人……」
话似乎尚未说完,可他再也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龙介自背後一声不吭地甩刀将他的头砍去一半,只留了下嘴唇的那半部份还连在身体上,未被削去的舌头在鲜血四溢的断面上抖动,但无人知晓他究竟还想表达什麽。
血溅在鲛岛谅的脸上与身上,他吃惊地望著山田丰倒下,依旧全身纯白的龙介像失了魂似地站在对面,雨水湿透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双眼流露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寒光。
「龙介……?」
「你知道吗……」龙介举起刀来对著鲛岛谅的鼻尖:「我认为谅一大哥和你都错了……我还是当个没感觉的人好些,至少不用为一些无谓的事情痛心疾首……」
「龙介,你别听他胡说……我怎麽可能会是鬼鲛会的……」
「不用再解释,我不会相信背著我和刑警往来的人。」
「龙介,我真的什麽也没有说……」鲛岛谅想往前走,但龙介的刀又是一伸,不给他机会。
「你救过我许多次,所以我不想在这里杀你……」龙介握著刀的手开始略微地颤抖:「请你……快离开我的视线……从今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
【大哥的男人】 030
山田丰的血混在雨水底,延流至门口,围观的组长们纷纷把脚抬起,免得沾到腥臭又难洗的血污;龙介早已走进房里去,行经他们时还抛给他们一记眼色,像在诉说「背叛我的,就是此般下场!」而後姗姗离去。最为胆小的千叶治也,恰好站在山田丰跌落的上脑壳处,那颗未被包於绷带里的眼珠子无神地瞪住他,他当场感到跨下有股暖流,一低头,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然失禁!又惊又耻地望向其他人,才看到有不少组长的裤裆也湿了一片黄,看样子吓到尿出来的还不只自己。
「喂,我们该怎麽办?」千叶治也向身边同样尿湿裤子的竹野组长耳语。
「天晓得……他等会儿还真要替我们一个个服务吗?」竹野组长竟有点发抖。
今川组长自另一头靠过来,小声咐和:「我还真怕他做到一半,挥刀砍下我的命根子,光想都叫我背脊发毛。」
「各位组长。」和真与几位弟兄各抱著一叠浴衣走来,打断了他们的窃窃私语。「荒木会长要我们拿这些浴衣过来给各位替换用,会议房隔壁有大浴室,可至那里清洁;至於湿掉的衣裤,请换下从晌颐俏逑从牒媲魅崭魑灰厝ブ埃俟榛垢!?BR》
现场许多人都红了脸,才知失禁的事早已被龙介看出,各个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哈……」佐和政雄叉著手臂在胸前,大笑出声:「弟兄们,龙介如此为大家著想,尿湿裤子的人就别害羞,换上吧!免得等会儿弄得会议房里都是尿骚味!」
大夥儿纷纷前往会议房隔壁的大浴室清理自己,佐和政雄则笑呵呵地坐在会议房里大啖剩下的晚餐。
换上乾净衣物後,龙介吹乾头发,再回到会议房,看见只剩佐和政雄在用餐,便道:「佐和组长真是好胆识,泰山崩於前亦面不改色。」
佐和政雄面带笑容地喝著汤:「我和那些家伙不同,坐组长的位置可比他们都长了十年以上,什麽场面没见过?真要比胆识,我认为你比我强。」
「佐和组长,过奖了。」龙介腼腆地笑笑,在佐和政雄旁边坐了下来:「谢谢您,还替我身子著想。」
「不用为此事与我客气,长辈照顾晚辈本是应该,怎能占晚辈便宜。」佐和政雄吃了口菜,脸上露著满足的表情:「龙介,你今晚这餐宴是请谁做的?真是好味儿……尤其是第一道醋酸豆腐加牛蒡丝,真是够开胃。」
「是御茶水那儿的料亭请来的师傅。」龙介拨了拨头发:「丧礼上的回礼酒宴,也是他帮忙处理的。」
「欸,要不是那天正好是我母亲祭日,我定会去参加,少吃了一次美味啊!」
「您来了可就不好,会被卷入腥风血雨当中。」
「这倒是……」佐和政雄舔了舔筷子,意犹味尽:「不过,你方才说有人在那场战争中救了你,是谁如此勇敢?」
「就是做这菜的厨师,鲛岛谅。」龙介脸色有点难过:「方才在雨中被我赶走的那位。」
「哦……是那个大块头啊……真看不出来手工这麽细腻……」佐和政雄拿起酒杯,龙介替他斟了酒。「不过,你为何要赶他走呢?」
「我前几天去殡仪馆想领雅治的遗体时,被一名叫岩城英明的刑警堵上。」龙介露出不甚甘愿的表情:「今早弟兄们通报我,说是看到鲛岛谅和那位刑警共进早餐,这岂不摆明了是背叛我吗?加上……加上……」
「加上?」
「您方才没听山田丰说吗?鲛岛谅是鬼鲛的儿子!」龙介努力克制著眼里的泪花:「亏我曾那麽相信他,他居然骗我!」
「傻孩子!」佐和政雄伸手摸摸龙介的头:「就算他与刑警共进早餐,不见得就出卖了你啊!」
「可是……尽管他自己好像不晓得,但原来他是鬼鲛的儿子!」
「那又如何?」佐和政雄笑了笑:「照我看,他反而像你大哥荒木谅一要多些!」
这话听得龙介瞪大眼睛:「您怎麽这麽说?」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体形与外形皆相仿,个性更像,像方才那种情形,若是你大哥谅一,定也会为你挺身而出,推那山田丰一把。」佐和政雄像父亲似地抚著龙介的脸颊:「那个鲛岛谅啊!被你那麽一赶,样子看起来都快哭了,想必伤心欲绝罗!」
龙介眉头深锁,咬著下唇,说不出话来。
「龙介啊!」佐和政雄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孩子,就是太乖了,什麽都往肚子里吞,连你父亲叫你做继承人、给你签了那种契约,你都默默接受。我知道你懂事,也很重视父亲遗留下来的产业,所以什麽都以大局为重;但性爱这档事儿是你的人身自由,其实你大可以反悔说不要的,何苦这般牺牲自己?」
「我……」龙介抓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知道,这帮组长们个个都是经验老到又大男人主义,可没人懂得怜香惜玉这回事,跟他们上床,一点都不好过。」佐和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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