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小乔气道,“这都多久了,怎不见他来?”
“也许,也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大乔的声音便低沉了下来,头也耷拉下来,不过大乔马上又抬起头,以笃定的语气说道,“但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好吧,那你就等着你的孙郎罢。”小乔无奈。(未完待续。。)
第142章 风云际会
画舫船头。
刘晔以衣袖掩面喝了一樽酒,然后放下酒樽说:“公子,此曲妙虽妙,却未免悲戚了些,听了之后徒惹人伤感。”
袁否一想也是,自己这是怎么了?又是虞美人,又是梁祝,尽是些缠缠绵绵、儿女情长,这又岂是大丈夫当为?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提三尺青锋、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便是奏曲,也应该演奏那些纵情姿放的曲调。
当下袁否笑道:“子扬所言极是,我却有一曲,甚是振奋人心。”
“哦?”刘晔跟乔玄对视了一眼,拱手作揖说,“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袁否回头问乔府的老仆:“老丈,可有敲更的木梆子?”
老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又连连点头应道:“有有,有有有。”
“甚好。”袁否洒然说,“有劳老丈拿一具木梆子过来,我有用。”
老仆赶紧折回航舱里取出敲更用的木梆,袁否接过木梆,又回头对刘晔说道:“子扬,还得劳你抚琴相和。”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刘晔欣然应允。
看到袁否这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乔玄讶然,当下示意老仆拿出七弦琴摆案上,又在案几旁边的香龛里燃起一点檀香,刘晔便一甩大袖跪坐到案几后。
躲在画舫二楼偷看的二乔却是无比的期待,都等着袁否能再给她们一个惊喜。
深吸一口气,袁否又给刘晔做了一个起势,然后便陡然吐气开声。大声放唱。唱的却是《沧海一声笑》。一边唱一边还极富节奏的敲木梆作为应和。
沧海一声笑,梆!
滔滔两岸潮,梆!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梆!
苍天笑,梆!
纷纷世上潮,梆!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梆!
江山笑。梆!
烟雨遥,梆!
大浪淘尽红尘俗世记多娇,梆!
清风笑,梆!
竟惹寂寥,梆!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梆!
苍生笑,梆!
不再寂寥,梆!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梆!
啦啦啦。梆!
啦啦啦,梆!
(分割线)
甘宁手执酒壶。正仰天长啸。
三天前,黄祖委任甘宁为蕲春令的任命终于下来,甘宁便一刻也不想在西陵多呆,拜别苏飞之后,当天下午便带着两百多部曲赶来蕲春上任。
不过,甘宁终究是个武人,处理公文、判断诉讼却非其所好,于是,将县中公事委托给县吏以及县丞之后,甘宁便整日带着两百部曲在彭蠡泽中操练水军战法。
今日,甘宁却是偷得清闲,船放大泽、随波流逐,一边痛饮美酒,一边纵情姿放。
一通长啸之后,甘宁顿感胸怀大敞,再一摇手中酒坛,却发现坛中已经没有酒了,当下回头对着船舱高喊:“阿奉,阿奉何在?”
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青皮小厮应声出来,回答说:“将军,何事?”
“拿酒来。”甘宁随手将空坛扔进湖中,伸手说,“再拿一坛酒来。”
“将军,没了。”名叫阿奉的小厮一摊手,说道,“都让你喝完了。”
“胡说!”甘宁愣了下,遂即怒道,“公翼送我十坛好酒,我分明只喝了九坛,分明还剩下有一坛,是不是你偷喝了?”
“没有,小人断然没有偷喝。”阿奉一边回答,一边后退,眼珠却骨碌碌乱转。
“还说没有,我都闻着你口中的酒味了,小小年纪竟然就敢偷喝我的酒,将来还得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甘宁说着爬起身来,就要来追打阿奉,然而阿奉只是纵身一跃,就像一尾游鱼,嗖的一下滑入湖中不见了踪影。
“这厮,水性倒是长进不小。”甘宁苦笑摇头。
甘宁正发愁不知道上哪找酒,忽听得一阵豪迈的歌声传来。
沧海一声笑,梆!
滔滔两岸潮,梆!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梆!
苍天笑,梆!
纷纷世上潮,梆!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梆!
江山笑,梆!
烟雨遥,梆!
大浪淘尽红尘俗世记多娇,梆!
清风笑,梆!
竟惹寂寥,梆!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梆!
苍生笑,梆!
不再寂寥,梆!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梆!
啦啦啦,梆!
啦啦啦,梆!
听着这豪迈到骨子里的歌声,甘宁一时间竟是痴了。
半阙唱完,甘宁内心便萌生出强烈的想要结识唱歌之人的念头,能唱出如此豪迈歌声之人,想必也定是位壮士,如此壮士,我甘宁定要结识之。
当下甘宁扭头吩咐操舟的部曲:“速速掉头!”
(分割线)
乔氏画舫。
袁否一曲唱罢,乔玄、纪灵同时抚掌赞叹,好曲,诚然好曲哪。
刘晔也赞叹说:“公子,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歌曲,在下竟是闻所未闻?”
袁否自然不会告诉刘晔,这是后世的歌曲,当下随口就胡编说:“却是无意中听一海外流亡之人所唱,因气势豪迈,所以就牢牢记下。”
“如此奇人,想必定是海外高人,我竟无缘结识之,甚是遗憾。”刘晔闻言大为失望。
刘晔话音方落,身后忽然间响起一个雄壮的声音:“诸位请了,却不知刚才纵情高歌者,又是哪一位高士?”
袁否、乔玄、刘晔还有纪灵回头看时,却看到不远处一艘快船正劈波斩浪而来,船头上立着一位昂藏大汉,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肤如古铜,两眼炯炯有神,尤其是他的脖子,粗壮得给人一种让你掐都掐不断的无力感觉。
看到这个壮汉,袁否却有着一霎那的失神。
尼妹,这不是那日在大泽之中救他一命的那个壮士?
当日袁否还曾问他姓名来着,可惜对方却并未告之。
虽然那天昏暗,看不太真切,但袁否还是一下就辩认出来,因为在庐江地面,长得如此高大的壮汉很罕见,而且袁否能辩出他的声音。
长相看不清楚,可是声音,袁否却一下就听了出来。
袁否惊疑之际,那壮汉却又是深深的一揖,朗声说:“敢问刚才是哪位高士放歌?”
乔玄、纪灵还有刘晔的目光便纷纷落到了袁否身上,袁否便微笑着上前两步,隔着十几步远向着壮汉作揖,朗声应道:“刚才放歌者,却是区区在下。”
那壮汉又一揖,朗声说道:“在下临江甘宁,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甘宁?竟然是甘宁?那个仅率百骑就敢践踏十万曹军大营的甘宁?袁否闻言顿时有着刹那的失神,尼妹的,这可是绝世猛将,武力值完全不在太史慈之下的绝世猛将啊!而且,甘宁不仅仅只是猛将,他更是一员有勇有谋还有战略眼光的大将!
史载,甘宁投归孙权之后,曾向孙权建议西取荆襄,次伐西川,以长江为屏障,与曹操南北对峙,这是什么战略眼光?这可是不输给鲁肃、诸葛亮的战略眼光哪,一个拥有战略眼光的猛将,绝对是稀有生物啊。
刘晔也是两眼放光,当下侧头小声对袁否说道:“公子,此人乃将才,尤善于水战,彼在黄祖帐下却不得重用,公子可温言招揽之,若得此人相助,则水战无忧。”
“在下汝阳袁否。”当下袁否长揖回礼,又道,“将军可愿过船一叙?”
“袁否?”甘宁闻言顿时目光一凝,他万没有想到,这个纵情放歌者竟是袁否,不过甘宁终究是个大丈夫,又怎么会扭怩作态?当下也不等手下人搭船板,甘宁纵身一跃,便径直跃过一丈多的水面,稳稳落在乔氏画舫船头。
意识到甘宁是个武人,纪灵便即刻起身,按着刀柄站到了袁否的身后。
尽管只是风云际会,但纪灵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时刻以袁否安危为上。
乔玄命家仆摆上案席,甘宁洒然入座,又斜了纪灵一眼,对袁否说道:“甘宁在江夏,久闻公子大名,却不想竟在彭蠡泽上相会。”
袁否微微一笑,说道:“甘宁将军,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的。”
“哦,是吗?”甘宁讶然道,“我们见过面了,我却怎么想不起来了?”
袁否说道:“居巢西北,离范家坞不远的大泽,将军可曾记得,从巨蟒口中救了一人?”
“哦,我想起来了。”甘宁终于也回想起来了,笑着说,“这么说,在下与公子还真的是早就见过面了,呵呵。”
刘晔有意拉近袁否与甘宁之前的距离,不失时机的问道:“公子与甘宁将军早就相识?”
“何止是认识?若不是甘宁将军援手,我早就已经葬身蛇吻多时了。”袁否说完,又将那天他在大泽之中遇到的危险诉说了一遍,最后又跪坐起身,郑而重之的向甘宁道谢。
甘宁也起身回礼,说道:“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公子又何须多礼?”
袁否说道:“于将军只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活命之恩,又岂能不谢?”
甘宁便受了袁否一礼,又说:“适才听公子纵情高歌,甚是振奋人心,却不知,公子可否再放歌一曲?”
“有何不可。”袁否微笑笑,又对刘晔说道,“子扬,抚琴相和。”
“诺!”刘晔欣然应诺,再次跪坐到琴案后。(未完待续。。)
第143章 亲事
乔玄走了,甘宁也走了。
一曲高歌,又半日对酌,宾主尽欢。
袁否虽有招揽甘宁之意,却也不会这么急着就提出来。
像甘宁这样的绝世猛将,你想几句话就把他招揽过来,却是想得太简单了,好在袁否已经问清楚甘宁现在是蕲春令,过得几日就可以以回访为借口前往蕲春拜会甘宁,等到一来二去的混得熟了,再开口不迟。
刘晔一直目送甘宁的快船消失在烟波浩渺的湖水深处,才回头对袁否说道:“公子,这个甘宁你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将来去了辽东,没有水军是断然不行的,欲治兵必先选将,要想打造一支精锐水军,没有优秀的水军战将却是办不到的。”
袁否深以为然,又说道:“不过,子扬,像甘宁这样的武将,恐怕不是我们想招揽,就能够招揽过来的吧?依你看,以我眼下处境,能招到他吗?”
袁否还真没有多少信心,就凭他现在的实力,对天下英雄又能多少吸引力?说破天,他就连一块稳固的地盘都没有,怎么吸引人才?
刘晔微微一笑,又说道:“公子却不必太过妄自菲薄。”
顿了一下,刘晔又说道:“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但凡人臣,要想干出一番事业来,需兼得其时、其势,更需得其主!时势者,因时势而变,变幻不定,难以琢磨,然而人主。却是看得见摸得着。而公子。就是人主之上上之选。”
刘晔的言下之意,时势这两样东西都是虚的,都是时刻变化的,譬如说公孙瓒,别看他现在坐拥幽、青、并州,是天下势力最大的诸侯,可是过两年再看,彼时天下还有没有公孙瓒这一号都是未知之数。
所以。臣子在挑选主公的时候,除了看时势,更得看主公是否具备成长的潜力。
而在刘晔看来,袁否的成长潜力可谓是无限,要不然刘晔也不会投奔袁否不是?
袁否下意识的点头,因为他也想到了诸葛亮,诸葛亮投奔刘备的时候,刘备的处境比他现在也强不到哪去,要地盘没地盘,要军队没军队。可诸葛亮最后不也投奔了刘备?还帮着刘备取荆州、西川,鼎定帝王大业。
袁否说:“既如此。到寻阳之后便备一份厚礼,我当亲往蕲春招揽之。”
“厚礼就免了。”刘晔微笑说,“公子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说服甘宁。”
袁否深以为然,像甘宁这样的大将之才,靠送礼显然是不可能打动他的,你还得向他展示未来的战略构想,你得让他相信,在跟了你之后将会有机会一展毕生所学,更有机会率领一支水师纵横七海,然后他才可能跟你。
想到这,袁否已经有了基本的思路。
看起来,还得抽空让小若榴绣一幅海图。
暂时将甘宁的事搁下,袁否忽又想起一件事,微笑着说:“子扬,刚才在乔氏的画舫之上,不知道你可曾注意到没有,画舫的二层好像有人在偷窥。”
刘晔摇头说道:“在下却是不曾注意到此事。”
“你敢说没注意到?”袁否笑着指了指刘晔,又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躲在画舫二层的应该便是乔公的二位女儿了,我尤记得,上次我前去乔家坞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