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刚开始见到黄叙跪地磕头时,李杰便只好一边说着不要这样,一边伸手去扶他,黄叙便正好借机急急地解释着,但刚听了一点,李杰忽然觉得不对,便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黄叙道:
“你才和李某说,只要你做得到的,你必定不推迟,怎么这话还是热乎乎的,你就不认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那黄叙见李杰站起来后面色不好看,吓得满眼是泪地,抽泣着解释道:
“要是李郎中能医治好黄叙,黄叙这辈子就是结草衔环来报答恩公都不为过,只是假使,黄叙说的是假使李郎中你没办法医治黄叙,还请跟黄叙一起瞒过爹爹,不要再让爹爹带我求医了!”
“你这是何意?”李杰算是有点明白黄叙的意思了,看来这黄忠黄叙两父子当真还都是性情中人,都替对方着想,黄忠为了救子,都和自己说过,自己要他干什么都行,李杰估计就是要黄忠自杀,估计只要自己医治好了黄叙,黄忠怕真的都可以做到。
但眼前这个做儿子的黄叙,又跟他说了差不多的话,只是黄叙没有黄忠的本钱底气,所以只得软软地求自己,其实他们的意思大体上都相差不多。
“黄叙的意思,李郎中你必定懂!”黄叙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
“黄叙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活力,还请李郎中成全黄叙,黄叙就是到了冥间,也必定会拜谢李郎中的。”
黄叙的这番话说的真情实意,而且声音还颇为不小,就连旁边忙着搭架生火的许褚,也被他吸引的转过头来,那伤寒病情稍微轻点李猴子,都睁开了一丝眼。
“黄叙,你听好了,如果你从现在起全力配合李某,李某自然知道如何去做!”李杰自然也被黄叙这发自肺腑的话打动了,但李杰想了想后,还是对着黄叙道:
“黄叙,我看你也不小了,如果你真替你爹爹做想,你就得全力以赴地配合李某,争取早日康复后,朝请晚拜,服伺你爹爹。”
“李郎中,黄叙说的是假使啊!”黄叙见李杰不正面回答他,顿时有点急了,抬起满是草根泥土的头,望着李杰无力地争辩道。
“没有假使!”李杰看到黄叙的样子,心里一动,便指了指一直靠着树半躺着的方达三人道:
“这世上如果说还有人能治好伤寒病,不是李某夸海口,除了我之外,李某还真不知道有谁!你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他们,他们是李某的兄弟,李某必定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人死去。”
“你再扪心想想,你如果就这么走了,你爹爹会有多伤心!”李杰见少年黄叙看了眼方达三人后,脸色有点稍变,便又一指自己道:
“我要是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了,那我肯定要为这么关爱自己的爹爹拼尽全力争取生计,而绝对不会去想什么怕拖累谁的。”
“还有,既然现在李某说可以救你了,为什么你还在想这些?”李杰见黄叙的面色随着自己的说辞,似乎犹豫起来,便转过头看了黄忠后,把手朝黄忠一指,对着黄叙喝道:
“你如果还这么想,等你爹爹醒来后,李某就让你爹爹带你走,你这种自己都求死的病人,李某不医也罢!”
“不!李郎中,求求您了!”黄叙见李杰说到要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他爹爹黄忠,顿时急的眼泪哗啦啦地流着,那求饶讨告的声音甚是急切和凄凉,听的李杰都心里一苦。
“好了!黄叙!”李杰想到黄叙终归是个患病多年的少年,便伸出手,刚好摸着黄叙的头顶,柔声地道:
“黄叙,李某和你年龄相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李某一声杰哥吧,这样,你也是我兄弟了,只要你愿意治疗,李某必定和对待他们三个自家兄弟一般,必然会医治好你!”
“杰……杰哥!”跪在地上的黄叙,被李杰摸着头顶,又听到李杰虽是柔声,但却真诚的声音,不由得身子一震,便将头抬了起来,望着李杰的眼神也随之坚毅起来:
“多谢哥哥!以后黄叙就听哥哥的话了!”
“这样才对嘛,黄叙老弟!”李杰见黄叙转过心思,心里顿时一宽,便一边说着走到边上,拿起几颗洗干净的新鲜马蹄大黄,又一边走回来递给黄叙道:
“这草药正是治疗伤寒的良药,你要真有心争取治好,那你就先把这点吃掉。”
“好!黄叙这就吃!”黄叙见李杰从地上捡起来几根草递给自己,嘴里还说这就是伤寒良药,心里当即一愣,但旋即以为这是李杰给他的考验,便连忙伸出双手接过李杰递过来的马蹄大黄,甚至连看都没看,便朝口里塞去。
“好!你先吃完这些,等下那边烤好的马蹄大黄根茎你也要多吃点,等你爹爹醒来后,我再和你爹爹商量如何来治疗你!”李杰见黄叙低着头,不停地在啃吃那些马蹄大黄,似乎真心在配合自己,当下便含笑地对着黄叙道:
“黄叙老弟,你放心,只要你这样配合,最多月余时间,李某便能拔掉你体内的伤寒!”
………………………………
第二百一十六章 烂醉如泥
“哈哈,哈哈!”就在李杰喂黄叙吃马蹄大黄之际,远在京畿的胡军长老却大笑着一冲而起,甚至直接将那酒肆的屋顶都冲破一个大洞,在满头尘土中,胡军长老甚至都不顾及自己身上的衣袍,但始终牢牢地抱紧着那口酒缸,如同护着什么宝贝似的,狂笑着踏空而去。
“站住,站住!”几乎都已经顾不得惊世骇俗的胡军长老已经破空而去,这时才从那断瓦残垣中冲出几人,带头的赫然是那已经风烛残年自称老朽的买酒翁,等到这几人灰头灰脸的冲出,此时胡军长老那里还有半点残影,
都顾不得周边酒客的劝慰,那自称老朽的老者一跺脚,眼里虽有丝丝按捺不住的喜色,但嘴里却硬生生地道:
“好歌盗酒贼,下次老朽的酒,半滴也不会卖他了!”
“哎呀,莫老啊,那人实在可恶,要是李某知道他是这等人,李某必定叫他来的走不得,你们说是不是?”其中一个酒客摇晃着身子,傲然地环顾四周后,紧接着便满脸带着谄媚的笑对着那自称老朽的老者道:
“你放心,我那舅子在衙门,等下李某去他那里,让他下海捕文书,必定给你讨个公道,那盗酒贼绝对跑不掉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李公子说的哪里还有不错的!”
“是啊,王兄。你说对啊,咱们李公子是谁,他说的可是从来都没有不错的!”
见到这姓李的青年发酒疯一般,旁边的酒客一边纷纷散开,一边笑着道,但这些笑话听到那自称李某的青年男子耳里,却成了赞扬,于是他似乎就越发的高兴,又摇摇晃晃地上前,拍着那自称老朽的卖酒翁道:
“哈哈,你听听,你听听!他们的话你总都听到了吧!李某是什么样的人,哈哈!只要你跟李某走,你来给李某酿酒,什么事李某都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怎么样?”
“咳咳!李公子,你就饶了老朽,老朽都跟你说过无数回了,你要的那酒真不是老朽酿的!”那自称老朽的买酒老汉见酒醉的李公子勾着他,几乎半个身子都快趴在他身了,不由得一边使劲地想推开那机会酒醉的青年男子,一边拼命地躲开那青年喷涌着酒气的嘴,然后趁着那酒醉青年不注意,忽然抽了个冷子,一个急退,顿时害得那姓李的青年一个踉跄:
“他们说什么你都没听清楚,你啊你!唉!”
“他们说李某什么?”被这自称老朽的买酒老汉一躲,那青年一个踉跄后,半天才摇摇晃晃地好不容易站住,半响后才摸了摸脑袋,眼睛里一片迷茫地问道:
“他们不都在夸李某么?”
“唉!他们说你说的从来都没有不错的!”那买酒的老汉看了眼酒醉的青年,带着无可奈何的意思道:
“都和你说了,你这点酒量,最多喝老朽得一小葫芦酒,你就是不听,唉!”
“你……你胆敢小瞧了李某的酒量!”那酒醉的青年似乎酒气上头了,有点力不从心地努力地将那迷茫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点,那本想气势汹汹的语气,只因实在力不从心,这从他嘴里出起来凶悍的话,却居然莫明其妙地还带了点搞笑的味道:
“谁……谁敢说老子酒量不行,老……老子……老子就再
自……自罚一碗…碗酒!”
“罚!罚!罚!每次你罚酒,老朽就讨不到好处!”那自称老朽的卖酒老汉没听着酒醉的青年男子的话还好,这一听到,不由得老眼一竖,朝着那青年汉子便面色不善地道:
“每次你都这样,喝醉酒就不认帐!”
“我…。。我呸!”那醉酒的青年本来摇摇晃晃的样子,被那买酒的老汉一个叽里咕噜,顿时如同受激了一般,居然一个踉跄,伸出手就要抓那买酒好汉的胸襟,那卖酒老汉本想躲开,但一看到这青年男子醉酒的模样,心里哀叹一声后,为了怕这醉酒的青年男子摔倒,只好站在原地扶住他。
“我……我说莫……莫老头!”那醉酒青年男子一边摇晃着自己的指头,想要指着那卖酒老头,偏偏却力不从心,只好在空中胡乱点着道:
“李某是谁你知……你知道不?”
“哈哈!你站……站稳了!”那酒醉的青年汉子没等正准备张嘴说话卖酒老汉发声,便又把身子左右一摆,带得那买酒的老汉只得死死地站稳,那扶着醉酒青年汉子的手都青筋直冒了:
“李某告……告诉你,咱……咱们张……张侯大人,张侯大人都已经真……真的封侯了,叫……叫列侯!”
“好好好!好名字,你家主子好名字!”那卖酒的老汉见到醉酒青年汉子满口喷涌着酒气,但神色却越发的倨傲,却偏偏自己躲又躲不得,只好顺着那醉酒青年汉子的话,朝着益州口音道:
“列侯,劣猴!好名字,好名字啊!”
“李公子,今天你怎么没带你家小赵公子来啊!”那卖酒的老汉被那醉酒的青年汉子半个身子依在身上,估计是依的他自己都受不了,此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左右环顾一圈后便试探着问道:
“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
“哈哈,哈哈!”那醉酒的青年,听卖酒的老汉一说,脸上居然又喜滋滋地想将嘴巴靠近那卖酒的老汉的耳朵,甚至都不顾这卖酒的老汉挣扎,将那环在卖酒老汉脖子边的手用力一箍,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搭在了那卖酒老汉的身上,嘴巴也如愿地靠近了卖酒老汉的耳朵道:
“你……你别动!李某告……告诉你,那姓王的小屁股,小屁股他……他喝醉起……起不来了,哈哈,哈哈~~~”
“哦!李公子是说他今天不来了?”被那醉酒青年大半个身子搭在身上的卖酒老汉闻言,眼里居然掠过一丝恨意,又微微转过头看了眼那醉酒青年后,确定这醉酒青年的眼睛都快盍上后,便试探着道:
“李公子,你醉了!你这样箍住老朽,老朽都要被你压死了,要不,要不老朽扶你进去醒酒?”
“嗯嗯!”还没等那卖酒的老汉把话说完,那趴在他身上的酒醉青年手脚一软,居然就要软绵绵地从他身上滑下去了,吓得那卖酒的老汉连忙用肩膀顶住那酒醉青年的腋下,又用手勾住他的腰间,嘴里却道:
“李公子,你喝醉了,老夫先扶你进屋吧!”
………………………………
第二百一十七章 乐极生悲
就在那卖酒的老汉千辛万苦地将那醉酒青年扶进屋后不久,只听到屋内忽然传来噗呲一声,紧接着,一道呼出只有半声的惨呼还刚传出,便没有了声响。那声音短促得甚至连酒肆边上的布行里正在和小儿讨价还价的客人都没在意。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都不到,那被胡军长老已经撞破一个大洞的酒肆居然冒出了丝丝红色,紧接着便浓烟滚滚,随着这夏季的微风一吹,那浓密的黑烟便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走水了,走水了!”顿时,这酒肆的小街便一片骚乱,无数的行人纷纷地呼喊着,这惶急的声浪一传出,那周边商铺的邻居那里还顾得上做生意,一个个纷纷让自家的帮工小厮提着水桶便朝这酒肆奔来。
甚至更有热心的,便干脆把门都关了,整个店子连掌柜的都跟着过来看火势了。
“哎呀,这是莫老头的店子啊!”这酒肆边上的商铺掌柜一到现场,略一查看后便都纷纷脸上失色,相互一对眼后就都没有去拎水灭火,倒是纷纷开口呼喊着:
“莫老头,莫老头,你快出来!”
“莫老头,着火啦!”
“莫老头,你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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