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建议我需要服药吗?”沈瑞苦笑。
“如果你接下来还要来找我的话…”章清调皮地眨眨眼:“我会建议你服些维生素ABC,那能省下不少的钱。”
沈瑞再一次苦笑。
傅斓卿回家的时候,客厅里面已经传来了诱人的香味,他惊诧极了,把皮鞋放到鞋柜里面,换上拖鞋,惊喜道:“瑞瑞,你下厨了?”
“你想多了,”厨房里响起,微波炉关合的声音,沈瑞端着一盘菜走出来,“我买的外卖。”
“为什么买外卖,我的手艺不能满足你吗?”说是这么说,傅斓卿还是露着偷乐的笑脸,毫不客气地坐在饭桌上,看着卖相和味道俱佳的菜肴,忍不住尝了一口。
“嗯…不错!哪的饭馆?”
沈瑞随口说了一个理由,转身去盛米饭,没有注意到转身之际,傅斓卿迅速阴沉下来的脸,以及犀利泛着寒光的双目。
“不错,下次我也去尝尝。”傅斓卿口里说着调笑的话,脸色却没有一点变化,忎是吓人。
沈瑞不明所以,回身的时候,傅斓卿的脸色已经如常。
晚上傅斓卿像吃了炸药一般,狠狠地对付了沈瑞一晚上,沈瑞嗓子都哭哑了,被硬按着出来了三次,最后在尖叫中流出淡黄色的液体,傅斓卿才开恩似地放过了他。
沈瑞在失禁的颤栗中蜷缩在傅斓卿的身下,不明白傅斓卿今天为何如此冷酷,手段又比以往更加凶狠。
傅斓卿知道吓着沈瑞,又是哄又是亲,破天荒地给沈瑞收拾了一下,换了床单,才上床把沈瑞温柔地搂在怀里。
沈瑞这晚本来就心虚,心绪不宁,被傅斓卿折腾了一整晚,人都几乎有点傻了,此刻被傅斓卿一抱,身体本能地抖了抖,惊魂未定的感觉,傅斓卿便扳过他的脸,吻得七晕八素,才算安抚了沈瑞的惊慌。
早上傅斓卿俯下|身吻着他面庞的时候,沈瑞还因为昨晚的憔悴,昏昏沉沉地睡着,傅斓卿帮沈瑞请了假,做了菜,才出了门。
大门刚刚发出轻微的关合声音,沈瑞闭目的眼睛嗖地一下就睁开了,他咬牙迅速地爬起来,哆嗦着两条布满咬|痕的大腿,艰难地走到床铺对面的横柜上,横柜上摆满了一些零碎的杂物,和一盏装饰灯。
沈瑞盯着装饰灯心脏狂乱地跳动,他往卧室外一瞥,不知怎么不安地走过去,把卧室的门关上,才喘息着抚着自己的胸口。
装饰灯很快就被拿下来,握在手里。
灯罩拿掉,翻过灯柱,上面露出一个并不明显的黑孔,沈瑞颤抖着手,几次失败后,才拿出了里面的针孔摄像器,翻出储存卡,捏在湿滑的手心里面,紧紧地。
他把装饰灯放回去,轻呼了一口气,往卧室门走去——只有书房里面有电脑。
刚碰到门把,大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傅斓卿握着门把,站在门口,没有表情地垂眸看着沈瑞。
沈瑞的呼吸一下子就,
停住了。
☆、Part11
第十一章
“瑞瑞,你怎么起来了?又要偷偷去上班?”傅斓卿皱起眉头,刚才面目沉郁,双眸无情的人仿佛只是沈瑞一时眼花的错觉。
沈瑞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傅斓卿已经上前把沈瑞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很狐疑地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悦的轻责。
“出去…拿杯水。”沈瑞艰难地在发涩的喉咙里吐出几个字,他的嗓子微哑,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
傅斓卿忙起身去外面倒了一杯温水,坐在床边,扶着沈瑞的后背,正要拿起杯子——被沈瑞制止了,他接过杯子,自己端着小口喝下。
“是我不好,忘记给你放杯水了,嗓子还疼吗?”傅斓卿见状也就放开了手,坐在一旁,举手把沈瑞额前的刘海轻柔地拨到一旁。
沈瑞不敢乱动,专心致志地应付手里的杯水。
“怎么…忽然回来了?”
“手机忘带了,就回来拿。谁知道一开门就撞到你了。”傅斓卿站起身,从横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又偏头无意识地一瞥,手伸向装饰灯——沈瑞的呼吸一重——傅斓卿只是把装饰灯歪掉的灯罩稍稍摆正。
玻璃杯发出轻微的响声,沈瑞刚才不自觉的收紧手心,力道异常之大,压迫到手里的水杯,傅斓卿回身,沈瑞急忙掩饰地松开,脸上现出倦色,慢慢翻身躺在床上。
“不去上班了?”傅斓卿走过去,难得现出愧疚地抚了抚沈瑞的脸颊。
沈瑞缩在被窝里摇摇头。
“那你好好休息,我再帮你倒杯水。”
重新帮沈瑞放了一杯热水在床头,傅斓卿小心地阖上卧室门,踏着放轻的脚步离开了。
这一次,沈瑞特意地等了30分钟,确定傅斓卿已经到了公司,才迅速从床上下来,脚刚踩到木质地板上,霎时一软,幸而没有摔倒。
沈瑞心有余悸,他已经确定刚才确实只是一个意外,若是傅斓卿真的发觉什么,不可能态度如此自然,只是自己心里有鬼,便觉得哪里都是破绽。
做贼心虚,诚然不假。
这一打岔,反而打散了他本来踌躇,紧绷的神经。
那些情绪经此一吓,反而统统吓跑了。
书房内含两个房间,傅斓卿的在外面,沈瑞的在里面,两人房间都有一个巨大的书柜,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只是都各自偏向两人的职业。
不过傅斓卿不喜看书,他更偏向于杂志和上网,是以他书柜里面书,一半他都没看过,纯粹是摆设。
沈瑞则不同,因父母的关系,强迫他读了许多书,后来也不知怎么,他自己也就慢慢习惯了,他书柜里的书,大部分都耳熟能详。
沈瑞打开电脑,把资料导入。
这几天卧室里面的情况都完全被摄录其中,沈瑞慢慢拉动快进按钮,除却少儿不宜的画面,大部分都是俩人在一起的情况,没有任何异常。
沈瑞把精力集中在几次夜间活动上,看得他面红耳赤,手指几次都把快进键拖错,只得又拉回去重新看。
整个录像看下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沈瑞不安分的心跳声总算渐渐趋于正常心率,他放下心,眉间的褶子也渐渐摊开,手指控制着鼠标移到“X”上,正要按下,心头一跳,心慌意乱的的感觉撞入胸口里,竟然几次都无法按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制止他一般,沈瑞一惊,疑虑突生,心下一个想法闪电般浮现出来。
他镇定心神,身子不自觉地直起,拖着鼠标箭头,重新移到播放条上,往后往前,拉了几遍,才终于锁定目标,图像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沈瑞前身无力地倒在床上,下/身高高地撅起,脸上红潮遍布,意乱情迷下又有挣扎隐忍的无助,他咬着下唇,眼睛直直地盯着远处的阳台落地窗,傅斓卿健壮赤果的身躯跪在沈瑞身后,健臂一手握着沈瑞的腰身,一手隐没在沈瑞的身/下,仿佛在把玩着什么,他蜜色的肌肤高大的身躯,犹如凶悍的雄兽,肆意地狂放地享受身下的雌兽,不可一世。
但这些都无法燃起沈瑞一丝的情绪,他脸色苍白,不多时额上就浮出点点冷汗。
顺着他惊恐,颤栗地手指碰触在画面的某一处,沈瑞的身体一震,瞳孔霎时瞪圆,上下牙发出磕磕的声音。
落地窗上,是沈瑞在激情时看到的画面——让他寝食难安,几乎患上忧郁症的来源。
傅斓卿的脸。
空白一片。
“叮叮咚咚……!”
尖锐响起的声音,在静谧地几乎无息的环境里面,无疑是一枚落入深水的弹药!
沈瑞一惊,猛地把鼠标甩了出去,不知碰到哪里,画面刹那就消失了。
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沈瑞怔在那里,呆立了半天,才僵硬地反应过来那是手机自带的铃声,他紧紧盯着电脑桌面,尽管上面已经没有任何的画面,但他依然看得双目成红。
过了半刻,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鸣叫,沈瑞撑着电脑椅的把手,摇晃着站起来,拖着身躯,犹如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般,浑浑噩噩的顺着铃声走到房间里面。
“请问是傅先生的家属吗?傅先生出了一个意外,现在在医院里面。”电话一接通,就有一个焦急的女声直直地冲着沈瑞叫道。
“意外…?”沈瑞的大脑一时半刻,几乎无法分辨女人说了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啊,刚才傅先生的车子和另一辆车子发生了碰撞,车牌是XXXXXX,没错吧?”
沈瑞一顿,是傅斓卿的车牌!
整个人瞬间就回过神,马上明白过来是傅斓卿发生了车祸,沈瑞不可置信地愣了一秒,下意识地冲口而出:“他伤得重不重?在什么医院?!”
“还挺严重的,那个和他相撞的人已经在手术室里面了,我们正在安排傅先生的手术,但是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钱,您能马上来医院吗?”
“我马上到!”沈瑞边握着手机,边颤抖着穿上衣服。
“好的,等你到了我们就给傅先生进行手术。”
“先进行手术,我马上就到!”
“这…不符合我们医院的规定。”
“先给他做手术,多少钱我都花得起!”沈瑞一想到傅斓卿还躺在手术室外面的担架上,虚弱无力…心猛地一紧!
那画面几乎要让他窒息!
“沈先生请不要着急,这样吧要不我给您先垫上?你家楼下有银行吧,钱汇到xxxxxxx银行账号上就行了。”
“好的!”沈瑞刚说完,就马上发觉不对劲,他颤抖着问:“什么时候发生车祸的?”
“在XX点XX时,傅先生应该是赶着上班,所以才……”
沈瑞的眼泪流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喉咙被涌上的强烈情感堵住了,他深呼吸几次,才缓缓道:“他…那个时候,回家拿手机了…”
“嘟嘟嘟——”那一方立马挂断电话。
沈瑞握着手机,保持了许久,才咳了一下,把手机放下。
他衬衫穿得很潦草,扣子扣错了三颗,裤子只穿进去一只脚,甚至忘记穿上内裤,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泪水和鼻涕都糊成一片。
往后一退,一下子坐倒在床铺上,弯下腰,颤抖地把双手盖在自己脸上。
傅斓卿,没了。
他,
怎么办?
☆、Part12
第十二章
沈瑞在电脑上输入一系列的问题,他的问题实在太偏向于鬼神,搜到的不是玄幻文章,就是灵异故事。
发出的帖子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答复,甚至有些人嘲讽地认为他在哗众取宠,网友们恶意善意的调侃,实在令他无法再看下去。
于是沈瑞转向各种易经八卦,道家修法的资料,奈何这些资料要么是狗屁不通,要么就是艰涩难懂,如堕云里雾里,毫无建树。
沈瑞在电脑前疯狂搜索资料,完全感觉不到四周任何的变化,直到手机发出清脆的短信声,才把他从疯魔的状态里面带出。
这一动,全身上下,尤其是肩膀和腰腹,就如被尖针利刺狠狠地扎入,随便一动就能让人痛苦不堪,喉咙里火烧火燎,肠胃里也泛起胃酸,抗议一天的滴水未进。
沈瑞咬牙拿过手机,去看内容,是傅斓卿发来的,说自己已经下班,买菜回家。
以往这样寻常的短信沈瑞看完,劳累一天的疲劳,都仿佛烟消云散,能带着满足喜悦的心情回到家中和傅斓卿一起享受可口的美食。
只是如今——
他把短信删除掉,扶着额头,从来没有惶惶之情让他的眼里又情不自禁地湿润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瑞努力回想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时间,很清楚地记起是在六个月之前,当时他因为过于惊恐,后/穴收缩,傅斓卿邪笑着说自己越来越厉害了……
不对!
沈瑞摇着头,关键点不在时间上。
是别墅。
沈瑞端详四周,房子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与傅斓卿精挑细选的,连米白色的壁纸都去了好几家家具市场才定下来,更不用说瓷砖,地板,桌椅,用品……没有一样,不是他们俩人共同决定的。
现在,居然透露出一丝难明的诡异和陌生。
他与傅斓卿之前住的公寓,没有阳台,自然没有这么大的落地窗,而傅斓卿的脸他看了七年,从来不从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到了这里,才发生的。
他走回卧室,已经天黑,卧室隐没在黑洞洞的深处,那已经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床铺,衣柜,被单,横柜在黑暗中呈现出异样古怪的形状,阴森森地透露出不详之感。
“咔!”沈瑞快步一下子按在开关上,灯光亮起,房间里面的家具又恢复到原来的面目,安静无害地摆立在那里。
沈瑞却犹自觉得房间里面有一股压抑着的,令人心恐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掩藏在哪里吗?
卧室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下任何东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