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冥妖谇看着他。
挥动巨大的镰刀
“风轻语!”
白光炸裂,巨大的灵压散开,周围的人都赶紧保护好自己。
“呼……呼……呼……”冥妖谇喘着气,看着眼前的浓烟。
这么大的力量,就算杀不了他也能造成重伤。
“哦……原来是这样啊……”
什么!
冥妖谇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从烟雾里走出来,毫发无伤的风轻语。
冥海凉和其他的人,也都不可思议地看着。
那么强大的力量,居然对风轻语完全不起作用?!
风轻语看了看冥海凉和宗政轩他们,又看了看冥妖谇,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种东西,我早就忘记了。”
“什么?”冥妖谇奇怪地看着他。
“呵呵……我突然想换一个游戏了……”
“你在说什么?”
风轻语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除……”
话音刚落,冥妖谇感到一阵白光袭来,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
睁开眼睛,冥妖谇发现自己站在大街上。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的声音。
刚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
“哥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冥妖谇扭头,发现冥海凉正在远处向自己一边挥手一边朝自己跑过来。
到了面前,冥妖谇刚要张嘴说话,却见冥海凉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与他擦肩而过……
转过身,看见冥海凉把手中的东西给了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给了风轻语。
“哥哥哥哥,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冥海凉像是个想要讨得大人欢心的孩子,对着风轻语说道。
风轻语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表示鼓励。
冥海凉笑的更开心了。
这时,宗政轩从一边走来。
走到风轻语身边,皱着眉说道“怎么又是这种垃圾食品?扔了!”说着,就要把风轻语手上的东西扔掉。
冥海凉赶忙一把抢过来,瞪着宗政轩说道“你干什么!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说完,又重新塞回风轻语手里。
宗政轩不同意,硬是要把那东西扔掉。
冥海凉又在那里吵吵闹闹的。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画面,但现在,自己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看着。
他们离开的时候,风轻语扭头,对着冥妖谇一笑,然后跟着宗政轩他们走了。
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正午的太阳十分毒辣,冥妖谇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泛红,但他丝毫不介意。
抬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天空,突然发现
天空……好高。
------题外话------
马上就要结局了。
第四十四章 因果
似乎所有人都把冥妖谇忘记了。
所有人。
“你是谁?”宗政轩看着眼前的人,表示自己不认识。
他们似乎对冥妖谇和风轻语一模一样的面容丝毫不惊讶。
冥妖谇看着他,说道“我的名字……你记得吗?”
宗政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记得。”
“……是吗。”说完,冥妖谇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宗政轩不受控制地上前拉住他
“喂……”
一下子,许许多多的记忆片段涌进脑海,十分熟悉却又陌生。
“啊……冥……”宗政轩抱着头,正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的时候,风轻语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在干嘛呢?”
宗政轩怔了一下,说道“没什么。”
风轻语又看了看冥妖谇,问道“你们认识吗?”
宗政轩扫了一眼冥妖谇,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不认识。”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风轻语看着他的背影呵呵地笑了,又对冥妖谇说道“你看,他们对你的消失没有丝毫的察觉。连我们拥有着相同的面容他们都不觉得奇怪,这种不协调感,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冥妖谇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究竟想要干嘛?”
风轻语笑了“只是想玩个游戏,你若是能让他们想起你。那么就算你赢了。”
说完,转身回到了屋子。
冥妖谇看着今晚的月亮,眼底的冰冷似乎快要溢出。
……
天界。
冥妖谇想,他跟风轻语本是一个人,那么风轻语说把他存在的痕迹抹除了,那他自己存在的痕迹呢?
凭着这个想法,他到了天界。
找到傲龙渊的时候,他正在看书。
“何人?”傲龙渊看向门口,当看到冥妖谇时,微微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却又立马忘记了。
一进门冥妖谇就不罗嗦,直接看门见山地说道“你记得风轻语吗?”
傲龙渊皱着眉,奇怪地问“风轻语?是谁?”
果然!
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冥妖谇转身就走。
风轻语把自己存在的痕迹也抹除了,那么这个游戏就一定会有一个突破口。一个没有忘记风轻语的人!
但是,首先要先查查当年风轻语跳崖的真相。
因为知觉告诉他,当年风轻语跳崖,不只是被陷害那么简单。
带着这个想法,冥妖谇再一次到了绝崖。
……
再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依旧拿着那把大刀,坐在死人堆上。
“……怎么又是你?”男人一开口,就是浓浓的不耐烦。
冥妖谇走到他面前,说道“这次,我来看事情的真相。”
男人一愣,接着站起身,看着冥妖谇说道
“真相?何为真相?”
“能让我看到未来的,便是真相。”
男人沉默了,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又是上次的那条河,冥妖谇低下头,看向水中的自己。
……
“天帝,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能有什么办法?!冰碎是西天王母的女儿,要是她咬定了这件事,就算有证据能证明甘碧的清白,那也不能拿出来!”天帝烦躁地说着。要是佛了西天王母的面子,难免会跟他们发生一些不愉快,那到时候就不好了。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地让甘碧牺牲啊……”雪髓咬着下唇,十分犹豫。
天帝闻言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劝过甘碧了,但他就是不听,也难怪冰碎会使出这么决然的招数来……看样子她是真的拼死一搏了。”更加糟糕的是,只有甘碧的灵气才能救她,若是换了别人,天帝指不定还不会犹豫,但这次要牺牲的人是风轻语,这让他着实为难了。况且西王母那边已经得知了这件事,隐隐有发动战争的预兆了。
“那就活该让甘碧去死吗?!”雪髓接受不了,就因为冰碎是西天王母的女儿,不能让她受委屈,就要白白牺牲甘碧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甘碧,只是会失去灵力而已……”
“而已?!什么叫而已?!天帝,你明明知道,若是失去了灵力,那甘碧就跟废人一样了!天界有很多会趋炎附势,风一吹就往两边倒的墙头草!你让甘碧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去面对那些人的讽刺?!”
天帝烦躁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不要再罗嗦了!本王自己会处理!”
说完,转身离开了。
过了几天,天帝发下诏书。
里面就是说什么因为甘碧仙犯了什么戒什么法,要去受到处罚。
风轻语当时接到这个诏书的时候,神情平静的都像是诏书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十分坦然地接受了,然后去了神殿。
走进去,里面有一个躺在石床上的女子,傲龙渊,天帝和雪髓。
傲龙渊的表情十分冷淡,根本不看风轻语一眼。
风轻语走过去,躺下。
然后十分安然地闭上了眼。
天帝看了看,对着雪髓点了点头。
雪髓咬着唇,走到风轻语面前,开始施法。
冥妖谇看到,风轻语体内的灵力在一点点流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傲龙渊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但他的双手,却握成了拳头,身体也紧紧地绷着。
后来的事就跟冥海凉讲给他的一样,风轻语整整一年都在承受着众人的嘲讽,最后而跳崖了。
但却又有些不同,比如说傲龙渊。
得知风轻语死去的消息的时候,傲龙渊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你开玩笑呢?”然后飞一般地冲出去了,留下那穿着嫁衣的冰碎,独自在原地。
当他到悬崖边的时候,看到地上的碎袍和玉笛的碎片的时候,一下子就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呆呆地走到悬崖边,对着那深不见底的下面,轻声说道“轻语,你在干嘛?”
深渊下面漆黑一片,什么声音都没有。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
“对不起轻语,咱们不闹了,回去吧?”
……
“我不成亲了,咱们接着回去聊聊以前你在人界看到的,好不好?”
……
“轻语不要玩了,该回去了。”
……
一遍又一遍的,傲龙渊朝着那深渊喊着,试图能把风轻语叫回来。
但很可悲的是,风轻语听不到他的声音。
傲龙渊嗓子都哑了,但却不知疲惫地叫着风轻语的名字。最后还是天帝派人把他打晕了带回去的。
傲龙渊醒来的时候,硕大的房间里只有他和天帝两个人。
“醒来?”
一听到天帝的声音,傲龙渊一下子就暴怒了。
他掀开被子冲到天帝面前,二话不说就一拳打在天帝脸上。
“咳……”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天帝看着他。
傲龙渊猩红着双眼,呼吸急促地看着他,说道“你说过!只要我和冰碎成亲,轻语就不会有事的!”
天帝呵呵一笑,说道“你这不是还没成亲吗。”
傲龙渊闻言,伸出手又要打他。
天帝连忙躲开,干笑着说道“呵呵……别这么生气嘛……”
“你明明说过!只要我和冰碎成亲!西天王母就不会伤害轻语,轻语就能好好的生活了!”傲龙渊大吼,此时他才猛然惊觉。
失去了轻语的他是这么痛苦。
那当年轻语失去他的时候是不是比这还要难过?
他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以为自己所做的就是对轻语的好。现在他才猛然发现,有些东西失去了,比死了还难受。
那天,天界下了红雨,那如同鲜血一般红艳的血色,染红了整个天界,染红了傲龙渊的眼,同时染红了,绝崖下的地……
……
风轻语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空地上。
稍稍扭头,看见身旁是无数的白骨。
眨了眨眼,风轻语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疼痛,使不上一点力气。
“还活着?”
一个声音传来,风轻语扭头,看到了一个穿着长袍,拿着一把长柄大刀的男人。
男人见风轻语还有气,冷哼一声说道“那你慢慢等死吧。”
说完,抬脚便离开了。
风轻语重新转回头,看了看血红的天,闭上了眼。
……
“喂,还没死就醒醒。”
风轻语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个男人又站在他身边,手中拿了两把刀。
见风轻语睁开眼睛了,男人把一把刀扔给他,说道“既然没死,就站起来帮我干点活。”
说完,转身就走。
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风轻语慢慢站起来,拿起地上的刀,跟着男人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周围的景色依旧没有改变。
好像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似的。
男人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说道“那群垃圾,活着的弄死了,死了的就扔到河里。”
风轻语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血红的天幕下,一堆堆的尸体扔在那里,还有一些没死的,正在啃噬同伴的肉体。
到处都弥漫着绝望的气息,腐烂的肉体和糜烂的灵魂,一点点吞噬着他们的理智。
风轻语走到他们面前。
一个人抬起头来看着他。
空洞无神的眼睛,就像是放在那个干涩的眼眶里,随时都会掉出来一样。身上的肌肉如同干树枝,嘴里咬着一块腐烂的肉。呆呆地看着风轻语。
‘嗤——’
风轻语拿起刀,毫不留情地将那人的脑袋砍下。
那人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掉在河里,顺着河水飘走了。
接着,风轻语走到另外的几个活人面前,同样地杀死了他们。
男人站在一边,看着风轻语机械地拖着那一具具的尸体,扔到河里。
当最后的一具尸体也处理完时,男人伸手接住风轻语倒下的身子。
想了想,带他走了。
……
“啊呀,小子今天怎么带人回来了?”一个老婆婆坐在藤椅上,看着抱着风轻语的男人从远处回来。
“碰巧捡到的。”
“哦呵呵呵呵,这样啊。”老婆婆笑笑,接着又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