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拉杜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是他多虑了,因为爱兰德和普拉提这种“妖怪”似的变态都没有表示,那么一定是他被费舍给吓的有些疑神疑鬼了。
……
拉杜等人是从以费舍的名字命名的森林的最里面进入圣殿的。
拉杜已经没有心思再去问爱兰德为什么会对这种路线这么熟悉了,反正他只会得到一个看似很正确但实则不过是在糊弄他的答案。爱兰德就是这样,他觉得该让拉杜知道的,他就会告诉拉杜;他觉得不该拉杜知道的,他就会编造个答案给拉杜知道。于是,索性拉杜就干脆只等着爱兰德给他解释他该知道的那部分。
虽然这样会让拉杜觉得他很不受重视,不过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他身后的普拉提就会给他一个很古怪的眼神。这也使得他甚至都忘记问,为什么守在入口的普拉提会跟他们一起出现在去往圣殿的路上。
血族的圣殿是依着一座地下山脉而建的雄伟建筑,整座建筑风格偏巴洛克风,色彩浓重而又艳丽,奢侈到了极点,也庄重到了极点,拉杜被压的甚至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从后面进入圣殿内部之后,爱兰德和普拉提的脸上都出现了可称之为怀念的表情。
他们三人走在很哥特风的回廊上,放慢了脚步,闲庭信步的就像是在参观自家的后花园,一点做贼的觉悟都没有。
“拿别人家的东西是偷,拿自己家的东西,最多只能称之为瞒。”普拉提小声的开口说。
拉杜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然后他就看到他旁边的爱兰德一脸赞同的点着头,果然,他生活在两个人品之神的包围圈之中。我的该隐啊,最后,拉杜只剩下了这样的感慨。
……
“这是我大哥因诺奇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爱兰德指着一个被供奉在看上去就严防死守的很严密的玻璃罩子里的器物对拉杜说。因为走廊很长,这个参观的过程又很缓慢,而爱兰德再一起记起了他还是拉杜老师的这么一个身份,于是就开始了实物参观教育。
整座长廊因为没有点火的缘故,显得异常的阴暗,但拉杜的好视力帮助他看清了器物旁边铭牌上写的注解:血族十三圣物之一—血仗。
= =果然这就是特权阶级吗?你们小时候的玩具都可以被供奉起来的……噢,该隐!
↑看来,爱兰德的教育和拉杜已经根深蒂固的有色世界观重新找到了一个平衡,拉杜总能在爱兰德正常的解释里面,发现一些不算是正常的潜规则,并且总会在感慨之后问候一次已经失踪很多年的该隐。
紧接着,介绍完因诺奇的血仗之后,拉杜在下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玻璃罩里看到了一个很像是琴的骨架。那并不算是很白的骨架上有着仿佛一辈子也无法褪去的血丝,看上去阴森森的,可怕极了。而爱兰德的介绍却是:“那是希拉最喜欢的一把琴,他一般只会在宴会上给我们演奏它。”
“我能问一下那把琴的制作材料吗?”拉杜以一种不撞南墙决不会回头的架势问道,说不定那不是骨头,而是一种很像骨头的木材。
“二哥希拉母亲的肋骨。”爱兰德表情正常的回答。
……你们不愧是兄弟,一个可以用自己母亲的骨头做琴,一个可以如此理所当然的介绍!
拉杜再一次明白了,他的人生观就是用来被一次次无情的破灭的,自从认识了爱兰德之后,这个世界的真实就朝着无可挽回的轨迹越走越远,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了,我的该隐……
“咳,拉杜孙少爷,虽然听你腹诽爱兰德少爷的教育课程很有意思,但是有一些根本上的观点我不得不重申一下。就关于该隐大人的所有权问题,我想我们应该趁早达成共识,这样才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您觉得呢?”普拉提的身边,已经无限趋近于南极的温度了。
拉杜唯一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的装乖巧,点点头,模样虔诚而又纯洁,就像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这果然证实了普拉提和该隐有一腿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普拉提没有就这次的腹诽做出任何反驳,我们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拉杜的眼睛已经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他的背后就差一条会左摇右摆的毛茸茸大尾巴,然后招式他小狐狸的真面目。
在离开那个展厅之前,拉杜看了一下门边金色的铭牌上的字:十三圣物供奉区。
难道那把琴也算是圣物?拉杜回头看了看普拉提,而普拉提则用他冰山一样的脸,一本正经的回答:“那把琴如果被希拉少爷演奏的话,是可以用来杀人的,它甚至猎杀过四翼天使,破坏力绝对有保证,请放心,拉杜孙少爷。”
算了,他本就不该对这个已经扭曲的世界抱有任何幻想。拉杜郁卒的想。
当整个圣殿因为圣物被盗而响起警钟的时候,拉杜表现的很无辜,爱兰德和普拉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们前往供奉两本书的区域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
圣物被盗了,他们还没来得及下手,但也只能先撤退。
今天出门之前真的应该先看一下黄历的。原来这个世界人多了,连偷东西都会撞到一起去,这是拉杜对于自己第一次出手就失败的经历的经验总结。为此,他对这个世界从中世纪开始就已经渐渐暴露出的人口问题,表示了深深的愤慨。
好吧,他愤慨的原因还因为,本来他想做的事情,但没来得及做,最后却还是被冠上了罪魁祸首的头衔。
作为另两位遭遇相同的非人类生物,他们却表现的很淡定,这令拉杜更加的心里不平衡。
跟在爱兰德的身后,拉杜怀着这种愤慨的心情离开了圣殿。不过渐渐地他发现他们逃出去的路线有一些小问题,他们并没有原路返回,反而是朝着圣殿外面,也就是有着更多即将冲进来的血族的街道走去。
拉杜并不觉得这是爱兰德终于暴露了他路痴的问题,面对普拉提镇定自若的表情,以及爱兰德胸有成竹的步伐,他明白了,看来这是有些人“注定”要被他们遇上了。
血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特殊能力,拉杜不保证这里面是否有混淆人判断路线能力的特殊能力,不过从和爱兰德这么多年的相处来看,他可没有带着拉杜等人自投罗网的癖好,而且爱兰德一开始的打算应该也是从后面走出圣殿,那么也就是说,不是那个被付诸在圣殿里的能力太变态,就是从一开始他们就着了道。
不过不管结论是什么,拉杜看了眼在他眼前就像是一座山一样可靠的背影,笑容灿烂,内心踏实,他清楚的知道,跟在那个人身后,他永远都会得到妥善的安排。
这样的自信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给他这份自信的人,是爱兰德。
作者有话要说:XXXIV的小剧场:
看见很多亲都在上一卷结束的时候询问了关于弗拉德哥哥的事情,某一直想采访一下哥哥大人,顺便交代一下他的未来,于是就有了这章的小剧场。
某:哥哥大人,有很多亲都对你接下来还会出场抱有十分不看好的想法,那么您是怎么想这件事的呢?'狗腿状'
弗:如果母亲大人肯的,我以后翻身都有可能,不是吗?'威胁状'
某:'擦汗'是的,是的,谁说不是呢?毕竟历史上也有哥哥大人被转变成吸血鬼的传闻……
弗:'勾起唇角'你知道就好,作为一个亲妈,你可要一碗水端平。
某:一定,一定。咳,但我们不能违背这文的初衷!'豪迈状'
弗:哦?'挑眉,眯眼'什么初衷?当初不是决定3P的吗?
某:'无限缩小自己的存在'可是,当年的事情还没爆料全部,哥哥大人您的人气就一落千丈啊……而爱兰德爸爸确实与日俱增,我们不能无视民众的呼声~
弗:'点头'我个人也不怎么喜欢你当初的初衷,拉杜从小就是我养大的(您将您的父母以及大哥米尔查置于何地?),就算是一个养成型游戏,拉杜也应该只属于我(其实爱兰德爸爸现在养的时间比你还长,远目)。你有听我说话吗?'语气不善'
某:绝对听了!以后某可以保证,一定还会有您的出场,并且势必要挽回您的形象!
弗:'满意的退场'
某:当妈不是一个容易的活儿,是个人都能欺负'咬手绢'所以某决定,某一定写死你!
Chapter XXXV
现在的情况是,爱兰德、普拉提以及拉杜三人被起码有上百人的血族围在哥特风很浓的街区上。那些血族就像是拉杜所想象中的一样,苍白的皮肤,好像都能看见皮层下面的青紫色血管;精致的容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明显比人类质量高了一个档次的皮相;优雅的气质,哪怕即使是在愤怒的时候,他们也表现出了一个贵族该有的矜持。
好比是那个被护在“母亲”身边,穿着黑色哥特风纱裙的小女孩,她都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魅力。不过,拉杜有些疑惑,把未成年人变成血族,特别是把这么小的孩子转变成血族,不算是一种资源的浪费吗?
渐渐地,从这个浪费的作为一个突破点,拉杜很快就看出了破绽。
这整个故事里,都透着那么一丝不寻常的诡异味道。他身旁的爱兰德一直都在很绅士的微笑着,而普拉提也静立的站在一边,仿佛根本没有把眼前的一切放进眼里。
虽然爱兰德和普拉提的实力拉杜都没有很直观的印象,但从他们的身份就可以看出他们都绝对是属于变态级的,也就是那种通关游戏中最后的大BOSS该有的属性。不过,即使是这样,面对这么多的血族,他们也不该表现的就好像在欣赏一部电影,毕竟蚁多啃死象这个道理,大部分人都还是懂的。
所以,那么就只会有一个答案剩下了。
拉杜勾起唇角,径直向那个小女孩走去,他的脸上挂着自信而从容的微笑,他的周围有越来越的血族在向他慢慢靠近,不过他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而更快了几步,步伐轻快,神色轻松,因为爱兰德还没有阻止他。
色厉内荏就是说的现在这样的情况。
拉杜不断的向前,那些看似很厉害的血族也在不断的向他靠拢,但却没有任何人出手来伤害他。特别是,拉杜注意到,那些人在包围他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围着一个中心保护。
那么……拉杜就在他继续闲庭信步的步伐下的下一秒猛地出手了,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毫不犹豫的用那双已经变得再没有温度的手,去卡住了那个想要躲避却没能躲开的小女孩的脖子,用绝对的力量瞬间制服了那个此时已经满脸痛苦的小女孩。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二十一世纪受过多部奇幻小说熏陶的拉杜,已经看出这个阵势的突破口。一开始他并不是很确定,但在看到爱兰德的笑脸之后,他坚定了他的想法。
而事实上,他的想法真的是对的。
在他掐住那个小女孩白皙的脖颈的下一刻,刚刚那些仿佛随时要冲上来的撕碎他的喉咙的血族,一下子就都消失了,一切都像是镜像一般的破碎了,烟消云散。
他向后看去,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爱兰德和普拉提,而背景就是犹如白昼一般的费舍森林。
“亲爱的,来,告诉哥哥,你是谁。”拉杜笑着开口询问,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无害的邻家大男孩,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进入眼底,因为那里已经被阴狠所充斥。刚刚应该算是爱兰德对于他的一个小小的测试,他很高兴他通过了测试,不过,面对这个戏耍了他的小女孩,他可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爱兰德在听到拉杜那句“亲爱的”之后,整个人虽然还在笑着,不过显得更加不真心了,特别是在看向小女孩时的目光,温度的比普拉提的脸还要低上那么一点。
面对拉杜的恐吓,小女孩却从做戏一般的疼痛难忍转变了自己的表情,她此时看上去倒是表现的很淡定,看着拉杜的眼神中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惶恐,眼睛里所表现出的沧桑比拉杜更像是一个大人。她被拉杜卡着脖颈,虽然无法动弹,但她也没让自己看上去落了多少下风,反而冲着拉杜笑了开来。
“哥哥,恩?不过是个连照顾期都没过了的Baby,你真的以为你很厉害吗?”
女孩挑衅的声音一开口,拉杜就猛地想起了什么,那个在瓦伦西亚入口出不远的集市上他听过的女孩的声音。
“玛利亚?”拉杜试探性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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