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叫温柔点、主动点?温柔什么,主动什么?
「月琼,王爷是真正的硬汉子,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要担着,朝廷的事他也要担着。若是你我这种普通人,怕早就被压折了。可王爷再厉害,也终究会累,有想找个人靠靠的时候。晚上王爷回来,你主动服侍王爷,和王爷说几句软话,让王爷能松口气,这不是比任何寿礼都好吗?」
月琼怔愣:「怎么叫服侍?怎样的又叫软话?」
黎桦灼哑然,他呵呵笑了几声,眼神闪闪:「倒也不必刻意为之。」凑到月琼耳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月琼霍得退后一步,大眼瞪大,格外慌乱。那叫服侍?不,他做不到。
黎桦灼走近一步,按住月琼的肩,突然严肃地说:「月琼,王爷对你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让你小小地服侍一下,这有何为难的?」
「桦灼……」月琼的脸有点烧,「再想个其他的吧。这,这个……我做不出。」
黎桦灼眼神又闪了闪,凑到月琼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月琼这回受到的惊吓更甚,直接向后跳了一步,结结巴巴道:「不,不行,不行。」桦灼怎么变得不正经了?
黎桦灼双手一摊,叹道:「我能想到的让王爷喜欢的寿礼就是这个了。奇珍异宝,王爷不缺;金银钱财,王爷更不缺。月琼,你还记得小妖出世前你当着我和严管事的面抱王爷那回吧。」
月琼的脸不是烧而是烫了。「啊,那,嗯,我,嗯,一时激动。」
黎桦灼略有深意地笑道:「后面的事你就一定不知了。王爷那几日的心情好得连前府的人都看得出来。我还看到王爷笑了。」
「他笑了?」月琼震惊,和那人一起这么久他可从未见那人笑过。
睁着眼说瞎话的黎桦灼继续下猛药:「不止是我,严管事他们都看到了。」
月琼有些恍惚,他只不过一时激动。每每一想起来他就格外后悔。严刹笑……不知是何样。他那天只是抱了他,他就笑了?难道他平时对严刹很不好?月琼低头反省,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为何他服侍一下严刹,对严刹说几句软话,那人就会很高兴呢?以前他也没少服侍严刹,每次都被他弄得好几日下不了床,可也没见他笑,那可不是小小的服侍,而是大大的服侍了。
黎桦灼也不打扰,静静地等月琼考虑。等到他已经想好晚上跟安宝吃了饭后给小妖再做顶老虎帽子后,月琼这才考虑好了。
大眼乱瞟,月琼顾左右而言他:「啊,嗯,我再想想,小妖该饿了吧,小叶子一个人弄不了他。」
「那咱们回去吧。」黎桦灼的笑让月琼有点抬不起头。他又没决定,心虚啥啊。
到了晚饭前,严刹准时回来了。虽说马上就进入三月了,可仍是阴雨不断,趁着今日天好他去校场跑了一圈,练了练兵,回来时衣摆上都是泥。洗了手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待身上的湿气没那么重了,他才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自他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假装看书的人。为什么可以肯定是假装呢?他进来这么半天了,这人手上的书就没翻过一页!
「洪喜洪泰有没有给你捂手?」
月琼点点头:「捂了,还拿烧酒搓了。」一到阴雨天他的右胳膊就酸酸痛痛苦不堪言。好在徐大夫配的药很管用。拿热布巾裹上,捂一个多时辰,胳膊就没那么难受了。
说着话,月琼的屁股挪了挪,还是低着头,严刹的眉头皱起:「又胡思乱想什么?」他不喜欢月琼躲他,非常不喜欢。月琼的身子颤了下,想到要做的事他的脸就发烫,不只是脸发烫,身上都在发烫。
磨蹭了一会,感觉严刹要发火了,他翻过一页书:「啊,嗯,今日,很忙?」
严刹看了他半天:「嗯。」
「啊……」月琼还是不抬眼,又翻过一页,明显在心虚。「饿了吧。」
绿眸闪闪:「饿了。吃饭。」
「好。」回答得有点急。
这时有人敲门,然后门被推开,洪喜洪泰端着托盘进来,把饭菜一一摆上桌。进出了几趟后,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还有酒。严刹看看饭桌,再看看始终不看他的人,他抽走月琼手上的那本摆设。
「吃饭!」
「嗯!」
飞快地窜到桌边坐下,月琼还是低着头。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严刹走到桌边坐下,打算等吃完了饭再逼问。
突然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拿过他的碗,单手给他盛了汤、盛了饭,还倒了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月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做了错事,严刹的眉头拧起。不过他什么都不问,给月琼盛了饭汤后,他大口喝了酒,然后埋头吃饭。月琼也开始吃饭,不过边吃边不时偷瞄严刹,脸色潮红,眼中犹豫不定。
当严刹吃完了饭,月琼碗里还有半碗饭。绿眸沉沉,他一把扣住月琼的碗,粗声问:「又胡思乱想什么?」这不问还好,一问月琼的眼神更游移了。心虚兼心慌地放下筷子,他的头快埋进桌底了。
粗糙的手指抬起月琼的脸,再问:「又胡思乱想什么?」
月琼看看饭桌,看看大床,就是不看严刹,感觉对方已经不耐了,他含糊道:「二月二十九。」
「嗯。」手指用力。
月琼不得不看着严刹,咕哝:「明天,三月,初一。」
绿眸眯了眯,好半晌后严刹放了手,声音粗嗄:「上床去!」说着就要去抱月琼。月琼立刻按住他的手,眼神游移,咽咽唾沫,在对方让他心慌的瞪视中,他又憋出一句:「我,嗯,小妖,啊,你闭上眼睛。」
严刹深深看了月琼一眼,闭上眼睛。月琼慌张地站起来,踟蹰了半天,才走到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他让桦灼帮他找来的东西。戴在左手腕上,他咽咽唾沫,深呼吸了好几遍,他才开口:「睁开吧。」
严刹睁开了,眼神盯得月琼下一刻就想跑出去。可已经这样了,他又不能退缩。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一定要送严刹一份生辰贺礼,月琼晃着左手,在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后,他轻盈地旋了一圈。
没有配乐、没有鼓点,屋内只有清脆的铃铛声来充当配乐。跳着自己自编的舞,月琼不敢看严刹,他觉得自己要被对方的眼神烧死了。因为只有一只手,铃铛声间或会有停顿,可这丝毫不影响月琼完美的舞姿。严刹的双眼死死地盯在月琼旋转的身子上、盯在月琼含羞的双眸中、盯在月琼垂在一旁,无法使力的右臂上。
突然,铃声很不自然地停了。还未跳完,依然沉浸在舞中的人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山打横抱起丢到了床上。接着床帐被人扯下,他还来不及说句话,就被人堵住了嘴。他的舞还没跳完咧,洪喜洪泰、桦灼安宝的礼物还没有给,饭桌还没有收拾,小妖……这一晚,月琼除了叫喊求饶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他很后侮,后悔给严刹跳舞。若他听了桦灼的,亲自服侍严刹沐浴或者亲他一下,是不是不会这么惨?
粗喘地看着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人,严刹撤出自己,狠狠地吻上他的嘴。他还用嘴把月琼仔细品尝了一遍,甚至把他喷射出的白浊一滴不剩地全部咽下,引得月琼连连惊叫,这种事完全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
第二天吃过中饭之后,严刹才从卧房里出来。任谁都看得出王爷的心情很好,不仅很好,还好得不得了。不过连着四五天月琼都没有露面,大家也都明白了,月琼不是很好,但他们却很高兴。躺在床上「虚弱」地看着床顶,月琼决定以后再也不提严刹的生辰,太,太可怕了,他居然还能活下来,太可怕了。
就在严刹春风得意地让月琼几乎每天都在床上待着时,一幅被人千方百计从宫中偷出来的画像摆在了周公升的桌上。看着那幅画,周公升的眉头紧锁。有人敲门,他头未抬地说:「进来吧。」来人推门而入,关门时问:「怎么了,公升?」
周公升这才抬起头:「休,你来看。幽帝的画像。」
「弄来了?」李休很是惊讶,急忙走过来。当他低头一瞧时,和周公升一样,他也不自觉地皱了眉:「这是,幽帝?」
「是。」周公升围着画转了一圈,脸上满是疑惑。
李休摸上下巴:「幽帝果然如传闻般有着倾国的美貌,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周公升沉声道:「你也有这种感觉?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像我也觉得幽帝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两人彼此看过去,对方的眼中都有疑惑。他们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幽帝,别说是他们几个了,就是王爷都没有见过幽帝本人。可是画上的幽帝确确实实给他们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如果他们见过的话,这么美的人怎么可能忘记?
「把开远和纪汪叫来。」两人同时出声,周公升立刻命属下去叫两人。等了会,他们就听到了熊纪汪的大嗓门:「什么事把我从校场喊过来。」接着,门被人撞开,额上还冒着汗明显刚刚在训练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徐开远。
李休招手:「开远、纪汪,你们过来瞧瞧。」
两人快步走到桌前,一看到桌上的画像,熊纪汪就哇哇大叫:「这是谁家的闺女?」
李休无奈地说:「纪汪,这是幽帝的画像。」
「什么?」熊纪汪当场呆住了,指指画像,看看李休和周公升,「这,这,这是,幽帝?」
李休和周公升点点头:「这是幽帝。」
熊纪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结巴道:「这,这是,幽帝?」定睛一看,画上之人穿着确是男装。可是……他挠挠头:「幽帝怎么比女人还漂亮。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咧。怪不得古年会对幽帝有那种心思,就是我见了幽帝也会被迷了心魂。」
无视他最后那句话,周公升说:「开远,你看看,是不是有点眼熟?」
他这一问,熊纪汪咦了声:「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徐开远仔细看了遍画像,他和熊纪汪一样被幽帝的美所震撼,不过也是一脸深思:「似乎是在哪见过。」
大家都有这种感觉,那就说明这个人他们一定见过。李休盯着幽帝的脸看了半天,可还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然后他说:「把画像拿给王爷吧,看王爷是不是跟咱们几个的感觉一样。」
「对。拿给王爷,王爷的记性好。」熊纪汪连连点头。周公升把画像卷起来,放入锦盒中。
四人中只有熊纪汪成亲了,李休、周公升和徐开远都住在王府里,所以四人很快就到了严刹的书房。把幽帝的画像呈给他后,熊纪汪忍不住想说话,被周公升拉了一把,他不得不忍下。
当李休把画像在桌上慢慢摊开,幽帝的双眼露出来时,严刹的眉头就拧了起来。熊纪汪又忍不住要说,周公升对他摇摇头。周公升之所以不让熊纪汪说是不想他们的话影响了王爷。没有被幽帝的美貌所震撼,严刹的眉头越来越拧,似乎和其它人的感觉一样,这时候周公升没有再拦着熊纪汪。
「王爷,咱们几个都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幽帝。」终于把话说出来了,熊纪汪的脸色好了许多。
画像最多仅画出了幽帝五分的美貌,可即使是这样,画上的人有着上天特别眷顾的五官,有着仅是匆匆一瞥,就会勾人心魄的美貌。这就是幽帝──让古年疯狂,最后却被逼得自焚的绝世皇帝。他在位时,天下还算安宁,可古年的暗中操作,让各地出现暴乱,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古年要做的就是逼他不得不依附于自己,可他没想到的是幽帝宁愿死也不愿接纳他。
这幅画中的人有着少年的影子,似乎是刚刚跳完舞,身上还穿着舞衣,唇角淡淡的一抹笑容更是让他身旁的花儿黯然失色。令人难以相信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看似柔弱的少年会做出烧死自己的事。这是严刹第一次见幽帝,他虽早年跟随古年,但因为他的胡人出身、骇人的眼睛,他并无资格进宫去见皇上,更无资格进宫去见那个绝美的人。
严刹没有说他是否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直盯着画像,就在熊纪汪暗想他家王爷是不是也被幽帝迷惑时,严刹卷起了画像,说了句:「找人假扮幽帝之事取消。」
「王爷!」四人惊呼,周公升刚要开口就被打断。「杨思凯已经动身前往京城,古年的圣旨最迟下个月就会到,找会跳舞的假幽帝太过仓促,京郊的事宜安排得如何了?」严刹的话题一转,不欲再谈此事。
饶是周公升和李休都没有想到王爷竟这么轻易就取消了那个计划,怔愣了一会,李休才道:「京郊的事宜正在布置中。」
「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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