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负责!
本庄繁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陛下眼睛,任凭耳边响起火车奔驰的声音!垂手站立一旁的石原莞尔此刻屏气凝神,因为石原莞尔知道这是本庄繁司令官阁下在作出重要决定之前的习惯。
许久,本庄繁缓缓睁开眼睛,郑重一字一句道:“我命令!多门师团与独立守备队之全部机动兵力立即沿满铁向奉天集结,务必肃清奉天城内与北大营的抵抗!”
“突杀给!”进攻北大营的日军山炮中队在拼命的向固守营区工事的中国军倾泻着他们所携带为数不多的弹药,没有半个小时,日军的炮火渐渐的减弱了下来!发觉炮火减弱的平田断山张牙舞爪的来到炮兵阵地上责问为何停止炮击,炮兵中队横田大尉苦着脸报告道:“报告大佐阁下,我们只剩下最后半个基数的炮弹了,连一次像样的火力压制恐怕都无法完成了!请您谅解!”
“八嘎!”一想起几个小时前砸在自己头顶,让自己伤亡惨重的密集炮击,平田断山就气不打一处来,藏在大和旅馆后院也就是第二独立守备队营区内的二门岸防重炮因为射速和精度的问题早已停止了效果不大的炮击。
强攻过去?至少在援兵抵达之前平田断山还没有这样的打算,奉天特务机关窃听了奉天中国军的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对外联络的电话,一再证明中国军方面的命令是禁止抵抗迅速撤退的,为此平田断山没有下令切断北大营与外界的联系,希望固守的中国军能够接到命令撤退。
不过十分诡异的是中国军似乎自己破坏了很大一部分通讯线路?他已经派出通讯组进行抢修,这一切让平田断山产生了一种错乱的感觉?
既然中国军已经下达了不抵抗撤退的命令,但是为何偏偏北大营之内会有如此激烈的抵抗那?难道这是中国军的诡计?
借着燃烧的火光平田断山望了一眼横七竖八倒毙的官兵尸体,这难道就是板垣君所说的军人之荣誉吗?活生生的生命与荣誉相比孰重孰轻?可能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参谋们来说,下面官兵的生命与武器物资一样,都不过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数据,对于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来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鲜血的味道?
通讯兵刚刚接通了与奉天特务机关的电话线,板垣征四郎就将电话打到了平田断山的临时指挥部内,面对板垣征四郎的质问和责难,平田断山怒气冲冲的回敬道:“这难道还不是你板垣君的功劳吗?我的联队与第二、第五独立守备大队在北大营外遭遇了中国军有组织的顽强抵抗,你所谓的中国军不抵抗难道代表的是地雷、火炮和机枪吗?没有面对死亡为帝国流淌鲜血的人,是没有资格发问责难的!”
板垣征四郎深深的吸了口气,为了安抚平田断山,板垣征四郎只好耐着性子道:“平田君,身为军人你难道不清楚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永远都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吗?现在不是说泄气话的时候,本庄繁司令官阁下已经率领关东军司令部与重炮联队前往奉天支援你了,多门师团长也命令师团主力急速增援。”
一听说本庄繁司令官与多门师团长都在赶往奉天的途中,平田断山开始未自己刚刚的鲁莽有些懊悔,虽然板垣征四郎与自己同样都是大佐,但是肩膀上多了一条参谋绦的板垣征四郎可是关东军司令部的高级参谋,多门二郎师团长不在指挥位置的时候,板垣征四郎就是第一代理指挥官人选。
平田断山调整了一下情绪,也迅速换了口气对板垣征四郎道:“板垣君,我也是一时着急怕耽误战事进程,刚刚的话语重了请您别介意!”
板垣征四郎十分大度道:“平田君,我们都是在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大日本帝国的未来在奋斗,为了帝国军人的荣耀请努力吧!”
第一卷山河变色 第十五章 血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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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随着激荡的气流扬起的灰尘中夹带着充满死亡气息肆意横飞的弹片,两列日军的装甲列车停在北大营以北的满铁沿线上,从早晨六时抵达就不停的向北大营开始炮击,北大营原有的房舍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就在刚刚修械所被一枚大口径榴弹击中,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修械所被夷为平地,不远处堆放的马料干草也燃烧起来,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呸!呸!张学武吐出了口中的沙土,日军的持续炮击已经将北大营彻底翻了个遍,在指挥部的炮队镜中,张学武发现日军已经连续多次增兵,但是增兵后的日军并未直接投入进攻,而是对北大营采取了环形包围的方式。
张学武非常清楚日军指挥官的战术意图是想利用优势的兵力将自己从北大营中压出去,如果守军执意坚守阵地,那么守军将面临日军的四面围攻。
当初在挖掘这些掩体工事的时候,张学武已经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在构筑北大营内核心工事的时候,张学武选择了环形防御工事体系,当初看来的无用功,此刻变成了抗敌的依托。
张学武忧心忡忡的望了一眼东三省兵工厂方向,他不知道赵新宇、张天鹏以及619团与621团的搬迁进行得怎么样了?现在守卫北大营的只有许国辉的一个营与王闯的二个连,加上旅警卫营二个连兵力尚不足千人。
偌大的营区肯定是四面漏风,所以张学武决定集中兵力固守核心工事,依托620团营房废墟策应核心工事,只要他在北大营多坚持一分钟,东三省兵工厂就能够多运走一台机器或者一批武器!
张学武并不知道,他在北大营的坚守如同北美蝴蝶的翅膀一般,他所熟知的历史已经远远的脱离了轨道,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学武刚刚布置调整过轻重机枪的火力配系,日军一反常态的发射了几十枚烟雾弹,浓密的烟雾在北大营空旷的操场上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屏障,张学武拎着一支花机关大声喊道:“弟兄们都不要慌!重机枪听我命令成扇面标尺射击,第二防线加强外围防线,全体听命令上刺刀!”
视觉被人类认为是最可靠的感官,如果常人失去了视力或者身处极度黑暗、浓雾之中,即便是精锐之师,发生惊慌失措也是无法避免的,东北边防军第七旅的前身是东北军司令长官司令部的卫士旅,王以哲又是东北军的少壮派干将,练兵自然是很有一套。
不过张学武对于王以哲的那套练兵方式非常不以为然,王以哲练出的兵只能说是好看,距离真正的雄师劲旅相差甚远,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张学武不断的在呼唤着下面各连连长的名字,连长们则呼唤着班排长的名字,班排长们在奔走掌控着自己的士兵,虽然这样等于在烟雾中暴露己方的位置,为了部队不发生慌乱,张学武也只能如此。
当烟雾中想起沙沙的声音时,张学武战前在操场上撒了大量的沙子,日军穿着的翻毛硬底皮鞋踩在沙子上会发出沙沙的响声,于是张学武果断命令重机枪开火,并带头投出了第一枚手榴弹,呛人的烟雾中不断闪现爆炸的闪光和闷哑的爆炸声,马克辛重机枪咚、咚咚咚!咚咚的长点射声如同在敲闷鼓。
烟雾中顿时响起了中弹绝望的嚎叫与呻吟声,在烟雾的掩护下还是有大量的日军冲入了守军的第一道防线,但是让日军措手不及的是第一道防线竟然云集了大量的守军,除了冲锋枪与毛瑟手枪之外,就是闪着寒光的刺刀。
虽然日军单兵的战技和刺杀技术非常全面优秀,但是即便训练有素的关东军老兵也无法同时面对四、五支刺刀,以及一旁随时射来的冷枪。
当一名日军伍长瞬间刺倒一名中国士兵之后,死硬的中国士兵流着眼泪嚎叫着用双手死死的握住日军伍长的刺刀不放,一旁赶来的张学武趁机将刺刀深深的刺入日军伍长的肚子里,随即张学武飞起一脚踢开了日军伍长,顺势一挥步枪用刺刀豁开了日军伍长的咽喉,腥糊糊、黏黏温热的鲜血迸溅了张学武一脸。
面目狰狞的张学武高举着步枪迎向了另外一名正在装弹上膛的日军士兵,发觉竟然有一个满脸鲜血挺着寒光闪闪刺刀凶神恶煞一般向自己冲过来的日军士兵顿时手忙脚乱,压入枪膛一半的弹夹卡条被旋后的机柄卡在了原地,顾不上推弹上膛的日军士兵挥动着步枪迎着张学武猛扑上来。
怀着不同的信念,为了不同的目的,操着不同的语言在嘶喊叫骂,但是却流着同样颜色的鲜血。
由于烟雾弹的关系,机枪的压制效果并不理想,三五成群的日军突入之后很快被工兵铲、钢盔、枪托等击倒在地,张学武所经历的肉搏战不并象后世影视作品中描绘的那样,敌我双方在死死的纠缠,一场白刃战将持续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
真实的白刃战似乎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当日军突破机枪火力封锁与白刃战的伤亡累计超过进攻部队伤亡比例的三成之后,日军的进攻顿时瓦解了,精锐到了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关东军也有丢盔弃甲的时候,那种能够在进攻中超过三成伤亡依旧保持强劲势头的军队只存在于小说或者影视作品当中。
短短的几分钟的白刃战让张学武如同度过了几年一般的漫长与惊心,当两个民族、两个国家的军人为了不同的信念血战之际,谁的信念最为坚定也就意味着谁将赢得最后的胜利,前世连猪都没杀过的张学武竟然在平生第一次肉搏战中杀死了二名可谓凶悍至极的日军,张学武这才真正的发现,原来理论中的勇敢与现实中的奋勇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当鲜血喷洒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的时候,张学武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血竟然是热的?
对于这些来自异国的恶魔,张学武非常清楚那个远隔重洋却又一衣带水的岛国民族的特性,尊重、道德、仁义、谦让对于这个岛国民族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他们只崇拜强者,只有狠狠的给他们留下深刻难以忘记的教训,蹂躏他们、摧残他们,你才会真正的获得他们的尊重!
望着退却的日军,中国士兵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呼喊声,正如著名的历史军事学家艾多特。豪斯所说,真正的勇气存在于战士的意念之中,当你真正的无所畏惧之时,你就是最勇敢的人!
第一卷山河变色 第十六章 血战(四)
石原莞尔缓缓的放下望远镜,转身看了一眼脸色极为不好的本庄繁,本庄繁在强压自己满腔的怒火,勇武有佳的第二师团才来满洲多长时间?北海道赫赫有名的仙台师团竟然被远远少于他们的敌人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本庄繁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站在本庄繁身后的板垣征四郎急忙给石原莞尔打了一个眼色,石原莞尔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司令官阁下,从刚刚的战斗来看,担任防御的支那军队第七步兵旅本身就是东北军的精锐,他们似乎十分了解我关东军所部的作战特点?而且装备了大量的冲锋枪,白刃战中冲锋枪的效用要远远超过步枪。”
一旁的挂着参谋绦的西井少佐虽然对于板垣征四郎的说法十分不齿,但是却也不好打断上官说话,只能气鼓鼓的站在一旁。
本庄繁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返回装甲列车的车厢伸手铺开地图道:“请再次致电驻朝鲜军司令官林铣十郎,请其立即派遣不少于二个混成旅团立即越境驰援我军,占领辽宁、吉林满铁沿线重要城市,同时命令多门师团加速向奉天靠拢,我要知道负责防御北大营的支那指挥官的职务和姓名。”
打退日军的进攻之后,张学武与满脸硝烟的许国辉和王闯碰了下头,头部挂了彩的王闯显得十分的兴奋,因为刚刚在他所指挥的阵地前面至少撂倒了超过一百名的日军,血战了一夜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对于张学武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北大营的地势并不适合进行防御作战,地势平坦的北大营是典型的易攻难守,日军每次进攻前的炮火准备都能带给守军巨大的伤亡。
明明无法坚守却偏偏还要坚守?是对历史的遗憾还是固执?恐怕这连张学武自己都说不清楚。
由于日军在全力进攻北大营,留守沈阳城的官吏们纷纷携家带口向锦州方向出逃,留在沈阳城内的荣臻左右盘横之下,天不亮就下令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开始焚毁文件,向锦州方向撤退。
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的撤退让一些持观望态度者也纷纷准备离城,一时间,整个沈阳城宛如遭遇了灭顶之灾一般,孩子哭、马鸣、汽车的喇叭声混成的一团,大量的警察与军官都脱掉了军服提着皮箱夹杂在难民流中缓慢的行进着。
因为日本人掌控着满铁沿线,所以沈阳城的几处火车站不是被日本人占领就是陷入了瘫痪,人流只能无奈的徒步前往城西郊区的货运站乘车。
坐在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的黑色别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