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忠:“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墨松诧异道:“回去?你要回哪去?”
“就是你那个地下的研究所啊。”铁忠说,“我想快点回去,因为我的队员出事了。”
墨松一开门就被铁忠堵在门口问了半天,他推开铁忠,随意将行李箱往墙边一靠,便直直地倒在床上,用手臂挡在眼前。
“你队员好好的在研究所里怎么了?”墨松带着倦意道,“我刚才跟那些人交流资料,一个二个说话像机关枪一样,累得我要死。”
铁忠把背包里的矿泉水抽出来递给墨松,墨松便拧开瓶盖喝了。
铁忠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我的队员,就是那个叫程叙坤的,他和我住一个房间,但是刚才小唐给我来电话,说他已经死了。”
“死了?!”墨松惊讶地叫道,他呼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那研究所里其他人怎么样?”
铁忠不确定地说:“应该没事,因为我还跟那个办案的警察通了电话,除了程叙坤再没有别人死了,那个警察你也认识,就是上次请我们去湘菜馆吃饭的冯海亮。”
墨松:“冯海亮是谁,我认识吗?”
铁忠:“……”
“哦,好吧,好像有那么点印象。”墨松抓了抓头发,“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呢?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在这里就行。”
铁忠当即立断地说:“这不行,万一你留在这里出事的话,那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地铁忠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墨松眼里神色复杂道:“其实这里也有军方派遣的特种兵保护,我呆在这里面很安全,你并不用这么顾忌。”
铁忠还想说点什么,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喂?”铁忠看都不看就放到耳机接通道。
唐故笙说:“铁子,中毒死因查出来了。”
铁忠心里一跳:“什么原因?”
“刚才那个叫冯海亮的警察在发现程叙坤尸体的地方检查了一遍,在他身上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包拆了封的苦杏仁,并且在地上也发现很多苦杏仁的碎屑。”唐故笙说,“那些警察说这就是致死的原因。”
铁忠只觉得荒唐无比:“苦杏仁?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吃苦杏仁,再说了,苦杏仁致死量是很大的好吗。就算程叙坤一时馋嘴吃了苦杏仁,在毒发那段时间他完全有时间跑出来求救,那些警察当别人是傻子?”
“不。”唐故笙补充道,“不止苦杏仁,程叙坤是死在厕所的隔间里的,当时的厕所刚被人用洁厕灵清洗过。”
铁忠:“洁厕灵?!你确定没听错?”
唐故笙肯定道:“没错,冯海亮说是洁厕灵。”
那边又响了起其他人的声音,似乎是在对唐故笙说话,铁忠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只听唐故笙一直在嗯嗯的应,并不出声,片刻后那声音远了,唐故笙才道:“法医的结果出来了,是氢氰酸中毒死亡。”
苦杏仁中的物质和洁厕灵结合起来能够产生大量的氢氰酸,普通人平时只要闻到0。3克这种气体便会非常不适,更何况程叙坤身上有一包那么多。这也是刚才铁忠听到苦杏仁时不以为然,却得知现场还有洁厕灵时后才那么惊讶的原因。
铁忠说:“苦杏仁是谁的?我们来的时候不会带这个。”
唐故笙回答道:“已经问过了,那包苦杏仁是研究所里的一个工作人员带进来的,他带了好几包,回研究所的时候路上正好碰到程叙坤,便分了一包给他。”
“叙坤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铁忠恨恨道,他心里也说不出是愤怒还是难过了。
唐故笙突然说:“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铁忠:“喂?”
唐故笙挂断了通话。
“怎么样?”墨松刚才在铁忠打电话的时候一言不发听完了全程,见铁忠放下手机于是连忙问道。
铁忠长叹了一声,颓然在椅子上坐下:“程叙坤身上有包苦杏仁,他在厕所里的时候不小心让苦杏仁跟洁厕灵发生了化学反应产生出有毒气体。”
墨松:“……”
“可是……好好的,为什么程叙坤会让苦杏仁跟洁厕灵在一起?”墨松质疑道,“有哪个正常人吃零嘴会跑去厕所吃的?就算是偷偷摸摸地吃也不用去那种地方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铁忠皱着浓眉点头道:“你说得没错,的确太奇怪了。不过……我记得我有次吃东西的时候突然觉得恶心,于是便含着直接跑到厕所里吐进了马桶,你觉得像我这种情况发生在程叙坤身上的机率是多少?”
“这个说不好,我又没亲眼见到,怎么好去确定。”墨松说,“要是他是这么死了的话,那事情也太巧合了。”
墨松这话说得正好,铁忠也只是在手机听唐故笙和冯海亮说了现场的情况,没有得到任何的图片信息,现场倒底是个什么情况,铁忠一无所知。
但是铁忠不是刑警,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冯海亮身上。
“冯海亮说程叙坤曾经是他的同校校友。”铁忠回想到冯海亮的话后说,“他一定会为程叙坤的死亡查清真相的。”
墨松:“同校校友?”
铁忠点了点头:“没错,还是同一年级的,关系十分好……”
不对……
不对!!!
程叙坤曾经说过自己比雷泽还小,雷泽今年才二十出头,程叙坤肯定也就这个岁数,可是冯海亮都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年龄相差如此巨大还会是同校同年级的校友?!
冯海亮在骗他!
程叙坤是冯海亮在基地里的耳目,在程叙坤的帮助下,他连基地里什么时候有蓝球赛,又有什么人参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连铁忠都不清楚这些,他忽然一个寒颤从背心直到头顶,止不住的冷意弥散了全身。
冯海亮在监视自己?这个想法在铁忠的脑海里冒了个头之后便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围了上来。
的确,他是继墨松之后唯二得知自己能够梦境预言的人,也完全有理由这样做,只是铁忠想不明白,程叙坤是薛奕亲自去基层部分挑的人,这两个是什么时候搭上的。
铁忠百思不得其解,他很想现在就打电话给冯海亮,上次饭局结束之后冯海亮曾经给过自己一张名片,当时他在回去的车上就把手机号存进了自己的通讯录里,现在要联系冯海亮的话只需要按几个指头的事情。
可是联系到冯海亮之后他要说什么呢?说我已经发现你和程叙坤之间的关系有问题了?如今程叙坤已死,再说这个恐怕对冯海亮来说怕是会在他的心里雪上加霜。虽然这两人年纪相差是有些大,但是铁忠观察过冯海亮说起程叙坤时的语气,是真的有一份请谊在里面的,并不是完全作假。
再说了程叙坤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己要是这个时间去质问冯海亮,总有一种落井下石的感觉。
“你怎么了?”墨松关心地问道,刚才铁忠话说到一半就卡了,然后脸色就一直阴晴不定,着实有点吓人。
铁忠回过神来,他眨吧着眼说:“没事,想起一些漏洞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墨松:“你!”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反正你那些事情又不关我的事,以后我不会再问了。”说完摇了摇头,重新在床上躺下。
铁忠问道:“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气好生的?”墨松背过身去说,“就凭你也值得我生气?麻烦先去撒泡尿照照好吗。”
铁忠心中暗笑,墨松总是嘴硬心软,他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真到要做的时候就总是一拖再拖,现在他不理自己是因为发现不能和自己谈恋爱才这样的,等到墨松这个心思过去了,铁忠相信墨松就会像以前一样和他一起继续做兄弟。
如果铁忠此时的想法能让墨松知道的话,墨松恐怕会当场勃然大怒然后再叫人把铁忠轰出去,但是铁忠虽然会预言墨松却不能读心。
所以在当铁忠半天没有出声之后,内心踌躇了半晌的墨松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急着想回去?”
正文 第53章 调戏
铁忠说:“我的确是想急着回去;但是你如果要说让我先一个人回去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没有叫你先回去。”墨松哭笑不得道;“其实我可以加快这边的进度,因为这次只是来交流资料,所以只要我把那边研究所里的进度交待了;我们就能提前走。”
“真的?”铁忠惊喜地说;“最快什么时候?”
墨松考虑了片刻,道:“本来是难得来一次这边;怎么说都要留半个月的;因为我想在这边向他们学习一下;不过你要回去的话,咱们明天就能走。”
铁忠高兴地站起来一把将墨松抱紧:“太好了;谢谢你。”
墨松手忙脚乱地推开他;铁忠这才记起墨松的性取向,不好意思地:“我这么弄你,你没事吧。”
“没事。”墨松除了脸上有点微红便没有其他的了,他来到电脑前坐下,发现电脑显示器正亮着,“是你开了我的电脑?”
铁忠点头:“是我,怎么了?”
墨松啪啪啪几声把铁忠之前打开的网页什么全关了,说:“没,我还以为有别人开了我的电脑。”
墨松打开我的电脑,在共享文件夹里点来点去,里面有许多铁忠看都看不懂的文件和图,有的图上全部都是英文,许多的专业词汇铁忠根本就看不懂。
饶是如此,铁忠还是说:“我就在旁边,你现在不担心我会看到吗?”
墨松头都懒得偏一下,只道:“谅你也看不懂,懒得赶你走了。”
“你看不起我?”铁忠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小心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偷看去!到时候那些境外的势力就对我炙手可热。”
墨松冷笑道:“那样的话,我会亲自对你进行注射死刑。”
铁忠:“……”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三声。
“谁?”墨松问道。
外面的人说:“我是王汉,是负责保护这里士兵们的队长。”
墨松给铁忠使了个眼色,铁忠于是屁颠颠地跑去开门。
来人果然是王汉,他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外,见是铁忠开门于是问:“墨副教授在吗?方助理叫我来找他。”
墨松把铁忠从门前往边上拉开一点,说:“我在,她找我什么事?”
“方助理说你大老远跑过来十分辛苦,所以已经叫弟兄们买了外卖回来,想让你一块去吃。”王汉道,“不知道墨副教授有没有时间。”
墨松:“现在吗?”
王汉点头:“对。”
“好的。”墨松笑着说,“我换身衣服就来。”
王汉得到答复便转身走了,他走之前与铁忠对视了一眼,但很快目光就顺着离开了。
铁忠关上门,他回过头来对墨松道:“你要去和那个方萍吃饭?”
“哟,才见上一面就把人家的名字记住了?”墨松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找了套比较休闲的西装出来自顾自地脱衣要换,嘴上还道,“对人家有意思了?”
铁忠老脸一红,随即意识到他被耍了:“只是普通的接触而已,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还短,你怎么这么说。”
墨松换起衣服来就像风一样,眨眼间他就站在房间里的镜子前整理起衣服来,从镜子里与身后站在床边的铁忠对视道:“你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跟卫薇分手了吗?这事让你妈知道了肯定得骂死你,我这回帮你牵牵线,听说方萍这姑娘一向有制服情节,说不定能跟你对上。”
墨松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脸轻松,好像此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铁忠看着他说:“你是这么想的?”
墨松反问道:“你会接受我?”
“不会。”
“那不就得了。”墨松自己给自己打起领带,“反正咱们的关系也就这样了,等你结了婚就自己安安心心地过日子,我绝对不会来打扰你的。”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铁忠突然暴吼道:“你为什么老是这样气我?!”
墨松被铁忠吓了一跳,铁忠就像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冲过来扑住他,墨松抵抗不及,还没反应到怎么回事人就被铁忠扔到了床上。
“是不是觉得很好玩?!”铁忠见墨松想从床上爬起来又整个人上去压住他,那一百八十左右的体重压一上去,墨松登时便动弹不得。
墨松难受地大口喘气,继而想用力推开铁忠,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不能推动铁忠分毫,难堪道:“你又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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