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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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时代-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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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直没受到处分,邬杰开始忐忑不安。老师会不会信了米鼎,难道他辛苦读完大学立刻进监狱?人生真这么绝望不如自杀。
  终于等到老师传唤,却没有宣布死刑,而是客气地问他希望毕业分配去哪,全国各地任选。
  为什么?
  因为弟弟死在事件冲突中,国家补偿他。
  这一瞬间,邬杰根本没产生失去亲人应有的悲恸,反而为了可以自由选择出路并且不需要因流氓罪坐牢而欢呼雀跃。老师看了他的表情不禁怀疑:他是死了亲弟弟吗?捡的吧。
  人渣品性,需要从小培养。
  尤其邬杰的结论,充分逃避罪责:“如果国家的制度合理一点,早些取消同性相交的流氓罪,我还不至于把弟弟的死当救命稻草。当然,制度合理他就不会死了,可惜他用命争取的那些,不到十年已经和平演变了。”
  不要将错误归咎为一时冲动,人的行为总是抱有目的,哪怕潜意识中的需求。
  那些舍命冲向枪炮的学生是受到蛊惑与挑唆;邬杰对弟弟生命的冷漠是二十余年怨气的积累——人类遭遇丧尸病毒的种族灭绝,难道真的是某一天里上帝打瞌睡?很遗憾,中国不是上帝领土,病毒也明显是人为制造。古语云:自作孽不可活。
  老谢拥有一颗年轻风骚的心,追求男人的婉转迂回颇有战术性质。二十四小时内邬杰的人生经历已经被他挖掘得一清二楚。显然医生有主动坦白以及八卦他人的双重意图,催促警官大人顺手把农民毛青乡那张看似老实的假面具剥掉。
  问题是,老毛总不在屋里安生待着,白天黑夜四处游荡。
  老谢明白他对外面情况不放心,没阻拦,还提醒他遇到事情处理不了,比如被工人围攻或者丧尸冲破围栏,不要犹豫直接开枪。子弹就该在关键时刻发挥效力,他相信老哥哥的判断。
  老毛难得严肃,一张冷脸孔对他微微点头。
  他们可以都在屋里轻松调笑活塞运动,但是贪图一时享乐难免付出沉重代价。
  人类拼了命糟蹋地球,现在怎么样?尸海厮杀,逃生无门。总不能都开航天飞机上火星——先不说航天飞机有没有,即使足够全体地球幸存人类移民,火星人还不一定乐意接待他们。
  外面的情况比他们三个之前混乱的相处模式糟糕许多。
  胡因仓促之间,将信将疑的预备了一些粮食。她一个人吃,即使不够地老天荒也可以坚持一年半载,问题是现在十几张嘴,还有人跟她闹不合。她仍然坚持不将自己注射疫苗的事情讲给工人。不知道是当时说出来三个老男人试图抢劫她甚至肢解她太震撼还是同事比陌生人更不值得信任。
  可惜,她的隐瞒虽然保证了自己不被刑囚,同时无法构成特殊待遇。历来男人不服女人统治,古今中外皆通,她越来越撑不住场面。
  老毛说:“我看她天天过来转悠,有时候看房子几眼,总绕着水罐溜达,想看不敢看的样子。”
  邬杰整个人以壁虎的姿态紧密贴合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迷离。老谢更是忙于□探顶,无心回应。
  温柔乡是英雄冢,俩活腻味的蠢货。
  老毛决定只身夜探水罐。
  这次夜间行动唯一的惊险刺激环节为登顶赏月时丧尸们此起彼伏的高亢吟唱。下弦月弯弯的,据说像小船又像扁豆,老毛这会儿只觉得像镰刀,伸手摘下来冲进尸群快刀割脑袋才畅快。
  他刻制了这份冲动。
  老毛没杀过人,丧尸不是人。可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总被当杀人魔对待。杀人的不是他,是他媳妇。
  那年闺女考高中,打算送她去城里念,因此格外卖命跑活,半年没着家。回去的时候,媳妇是一坛骨灰,闺女是另外一坛骨灰。
  村里人都骂他,蔑视他,翻白眼吐口水。还是警察告诉他事情经过。
  闺女太漂亮太水灵,被县里几个混混糟蹋了。孩子从小被惯得没胆气,回家留下遗书自杀,说自己不干净。媳妇婚前已经是知名泼妇,她有自己的主意。一把镰刀,小混混一个不落全宰了,半夜跑到县公安局门口抹了脖子。
  打那之后,憨厚老实的毛青乡变得奸诈狠毒。
  现在他由心底溢出了对老谢的崇敬:还是人家警察教出来的闺女有胆气。谁睡她男人就砍谁。自己闺女傻,被占了便宜,不懂得动手去杀人,反而自杀。
  下面那群丧尸,他们没死之前,多数也都处处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叫得欢畅,比草原上牧民开篝火晚会更热闹,等着吃人。
  死人,或者已经不畏死的人,不可战胜。
  一无所获的老毛小心翼翼爬下外壁挂冰的水罐,他怕掉下来摔死。
  怕死的人,更无敌。

  三渣叔之恋 22、阴魂不散

  22、
  白天懒散窝在屋内一角的谢警官在老毛的诉说下目光炯炯。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奸猾丫头居然天天跑到水罐附近打转,肯定有内容。于是两个人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终于打开检修人孔,找到了吊在罐顶的一兜子红肠。转身兴致勃勃上了另外一个水罐,同样位置居然是三大包速冻饺子。
  拿回去暖好了一尝,邬杰猛拍大腿:“比秋林的味道差了点。”老谢唾弃他口味刁钻也不挑时候。
  老毛抱着饺子缩在一边,难得情绪激动:“快过年了,有饺子就是个好年。”
  即使到了新的一年,无望的命运莫非可以改变?
  谢安然以铁血战士的坚忍,野兽的凶猛,恺撒的雄浑率领手下无数,截住了生存的最大希望。偏偏老谢在难得的射杀机会面前良心发颤。
  间歇性父爱害人不浅。
  邬杰越想越怒,扑上去对准老谢喉咙猛咬。警官当他蚊子一样轻松挥开,顺便进行格斗教育:“咬敌人不能从正面咬喉结,骨头硬,体积大,发力不够基本无法造成伤害。从侧面咬效果更好。”
  邬杰擦擦口水,“你当我是狗吗?我亲你呢,喜欢你才亲你。”
  老谢羞红了一张老脸。所谓夕阳无限好——生化末日怎么样,他照样活得滋润,有饺子吃,有男人抱。
  他来一阵肉麻的老年主义调情后,照旧进入生存计划探讨环节。
  必须出去。
  无论用什么手段,再制造一次靠近谢安然的机会,老谢不能犹豫,对准头部至少连发三枪以上。失去她群尸无首,靠油罐车的蛮横自重,冲出包围并非不可能。
  唯一的难题是……没有胡因,他们无法接近重重掩护下的控制型丧尸。
  老毛总把自己晾在一边不吭声。其实从老谢坦诚性向开始,他已经主动与二人疏远。乡下人心思单纯,尤其活到他这个岁数,各放心都没多少争抢的意思。别人不挑衅到前的,直接无视。
  那俩人挺合适的,都能说能侃能分析,头头是道。
  几经讨论,邬杰和老谢敲定,除夕过后,大年初一去找胡因讲和,然后一起冲出包围。并且可以做出妥协,帮工人们制造机会夺回停在院外的车辆。
  “不能一路都跟他们走!” 邬杰对着老谢画在地上的简易全省地图一阵比划,“他们的亲戚还在,会跟一辈子。之后恐怕找不到子弹补给——警官大人您省着点用!咱们拐上胡因,去山里。”
  他的意见太傻了。装哑巴一天比一天习惯的老毛忍无可忍,“春天不能进山。野兽都出来找食了,尤其熊,睡一冬天,皮糙肉厚,子弹打不死。”
  老谢深以为然。
  “我知道大庆市区有个叫格林小镇的楼区,据说非常荒凉,建好几年了也没几户去住。那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大庆市区的情况至关重要,国家究竟有没有控制住局面,军队是否还有幸存,仍在战斗,他们对逃难民众的态度。躲在这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疫苗已经大范围推广了也说不定。”
  邬杰冷笑。最悲惨的末日,居然还有人凡事往最好的方面设想,天真。
  丧尸再恐怖,年还是要过的。中国人历来重视春节,即使杨白劳那种一贫如洗的穷鬼也坚持给女儿扯二尺红头绳过年。条件艰苦不要紧,没有气氛创造气氛也要过年!
  除夕下午,老毛张罗把饺子煮了。
  邬杰不答应,说饺子守岁到午夜才能吃,奔过去跟他抢,动手动脚地缠到老毛身上。
  老谢从外面巡查回来就看见他俩纠缠在一起满地滚,四片嘴唇啃得香甜。没好意思吱声,本来他才是撬墙角的,现在人家办事,打扰遭雷劈,蹑手蹑脚拾起饺子和锅,打算去煮。
  邬杰呼哧带喘地抬起头喊他:“急什么!你饿了?大过年的能不能别紧绷着神经,放松一下。都不许干活,饺子等晚上我给你们煮。”
  老谢满腹牢骚:不找事干我蹲在这看你们俩亲热?你不嫌害臊,我怕长针眼。
  老毛也觉得邬杰的要求强人所难,推开他打算和老谢团结一心,抵制邬杰的无耻性骚扰。
  “大过年的!” 邬杰抱头高呼,“能不能让我换换心情!整天都是丧尸、吃饭、守夜、巡视。歇一天成不!我受够了!”
  如果他是青葱年华的二八少女,两位大叔会因为明显的情绪失控对他温言安抚柔省安慰否?
  绝无可能。人渣的品质在于,别人开心不关他们事,别人丧气他们捡笑。
  老毛最先乐出来。
  他平时笑脸多,可全集中在阴笑、狞笑、诡笑、奸笑等等让人一见生寒的卑鄙表情。难得现在真正开心地笑出来,刺激了邬杰脆弱的神经,超水平发挥将他扑倒在地。
  “你有心情笑,没心情过年?老头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当我好惹,老实点!”
  多日磨练,邬杰扒旧式棉裤的功力越发精深,三两下划拉出整片屁股。指甲抠下去的伤痕犹在,记录了农民哥哥的狠辣和蠢笨。
  老毛一向不喜欢挣扎反抗,被他压倒自觉分开双腿,搞得邬杰每次都缺乏成就感。
  过年就是要喜庆,没有鞭炮无所谓,□小炮仗,声音小,火力足。可惜老毛总死挺着不肯叫&床,使乏味系数一路飚升。
  怪不得他,每次都是就地战斗,哪来的床。
  老谢作为旁观者,无所事事。看了一会便头脑发热,不管不顾舍身加入战斗,将邬杰压了个结实。
  老毛机灵,看见他过来已经侧身改变姿势,避免了叠罗汉垫底的悲惨命运。
  邬杰惊叫:“等会,还没到你!压死我了,下去!”
  “过年,大家一起才热闹。”
  邬杰被老毛动作牵引,这个时候子弹已经走进枪膛,不许发射非爆管不可,咬牙忍住老谢的不合理侵犯,坚持完成人生第无数次的最精彩瞬间。却在老谢幽门探茎接触细嫩皮肤的瞬间再次刚硬如铁。
  他忙于自我释放,谢警官还在调整状态寻找最舒适姿势以及酝酿冲刺情绪。
  老毛最优哉,随便那两个人较劲,只管享受和思考。等会是不是该把不可一世的人民警察拆了打牙祭?看他身材,筋道应该不错,有嚼头。他舍得被邬杰压,因为被压一次可以翻身农奴唱高歌至少三次以上,属于不等价交换。
  老警察一直放过了。原本真心打算一放到底,做个旁观者,看尸、看雪、看草原,全身心为生存而奋斗。
  偏这俩人对他的高尚情操视若无睹,主动捅上门了,叔不可忍!
  余光瞟见沉迷的谢光逸,毛青乡眼中兽光闪烁。
  大年夜,三个老头子彻底放松心情举行全无羞臊的特种联欢会。不是我跳到你身上就是你刺穿我壁垒,满地精斑。谢警官说,如果他们警察局的鉴证科到了这,看紫外光灯下的反光蛋白能吓晕过去。
  老毛趁他追忆职业辉煌突然袭击,背后下手。邬杰心领神会,正面辅助。老谢固然神猛,奈何英雄双拳不敌小人四手。
  狡猾的农民得手欲压,医生对他喊停:“我一直想给警察点颜色看看,让我先来。”
  素来好商量的老毛严词拒绝:“不行,我先!”
  “不如抽签。”邬杰试图故技重施。
  老毛不答应。
  邬杰对他各种讲道理、分析情况、讨好吹捧,一概没用。
  谢光逸被毛老头跨腰骑坐,一声不吭等看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活。没想到内讧了。暗叹命苦,社会主义天下人人平等,他压别人那天已经有被压回来的觉悟,并不觉得难为情。可是能不能快点?现在时候还早,怎样都随他们,午夜敲钟那会才是重头戏,必须由他称王称霸彰显英雄本色,何况,饺子还没煮,他都折腾饿了。
  “邬杰,要不你先去煮饺子?”
  “我?”搜肠刮肚和老毛交涉优先权的医生惊呆了,“我不会!”
  “水烧开了扔下去!”老谢当年教女儿都没耐心,莫非已经人在□浑身震荡着欲念的颤抖还要给一中年男人指导最基本生活常识。
  邬杰没理由争辩,一直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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