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完啦!〃老人的声音里有著不容质疑。
〃那我朋友究竟怎麽样了?〃不死心地死命抓著老人,他总要听出个子丑寅卯。
〃嗯。。。。。。右肩刺穿,左臂划伤,上了药啦!〃老人的眼睛半眯著,仍旧是理直气壮。
〃嗯。。。。。。〃床上传来一声呻吟,宁亚也顾不得老大夫,回身奔到床前,急急忙忙问,〃君兄,你怎麽样?〃
懵懂的脑子还理不出头绪,看著床顶看著周围,直到看到冰糖葫芦,君笑梧才猛地乍起,结果,没有意外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没事吧?〃宁亚急忙问。
〃宝宝呢?〃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君笑梧迷茫地看著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年迈的老人已经先一步离开,独留下伤脑筋的两个人。
宁亚沈吟片刻,放开君笑梧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在这两圈里,他看了君笑梧不止一次,更不止两次。
最终,他还是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君笑梧。
〃君兄,有件事,你必须知道,〃看著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宁亚继续说,〃京城里很多人想要圣火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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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亚的话让君笑梧摸不著头脑,他凝视了宁亚半天,才道:〃那又怎麽样?〃
原地跺了跺脚,宁亚无可奈何地抓抓头,咬牙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麽是圣火麒麟?〃
终於注意到宁亚话里的含义,君笑梧腾时抽出身旁的长剑,在宁亚还没反应过来时,剑尖已戳到宁亚脖子前。
〃你也是其中一个吧?〃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小兽的生死未卜让他莫名的不安,也许是太习惯身边有个那样的小身体乖乖巧巧,也许是太习惯那个小身体在身边睡觉,总之,他就是不想让小兽在自己手里发生危险。
〃君兄,你在说什麽?〃被君笑梧的举动弄愣,宁亚呆问,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胡思乱想什麽?我要是对宝宝有什麽不良企图,还会等到现在吗?〃
虽然心里也觉得此话有理,可仍旧不放心,嘴上狠狠问:〃那你是怎麽知道圣火麒麟的?〃
〃那有什麽,我家的人从小就是听这个长大的。〃对於宁亚的自豪,君笑梧不以为然,也没有相信宁亚的话,所以那把剑,仍旧稳稳指在宁亚的脖子前。
〃 好吧好吧,我说不成吗?〃宁亚无奈地长叹,随後道,〃我爷爷曾经说过,我们家早几辈人都住在一个大山里,在那里,他们过著无忧无虑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更是童叟无欺的妙处。但是,每过多少年,都会有一家的年轻男子,失踪一段时间,後来大概一年左右便回来,只是很快,他就又离开,之後就再也没有回来。後来渐渐长大的爷爷也慢慢知道了,那不是普通的离开,那是作为献给他们的守护神的祭品。〃
〃你说的。。。。。。不会是圣火麒麟吧?〃君笑梧有些不敢相信,他是亲眼见过那种生物的,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它们虽然外形凶猛,性情却都是温和的。
眼睛低垂著,宁亚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爷爷为什麽出来的?不会是。。。。。。〃想到那个答案,君笑梧惊讶地睁大眼睛。
宁亚没有过多伤感的表情,只是轻轻笑了笑,〃其实那也没什麽的,只是圣火麒麟并没有要他们留下,所以想走的人,都可以走。〃
房间里沈默了下来,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听到谁说话。君笑梧的剑已经从宁亚的脖子前退了下来,只是放松下来的身体,顿时觉得疲乏的厉害,身体也自然向後倒。
〃君兄,我们现在没时间休息了。〃宁亚慌忙扶住,急忙道,〃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见了以後,宝宝说不定就有救了。〃
宁亚所说的事情,君笑梧始终也没弄明白,可是他要把小兽找回来的心,是绝对不容动摇的,所以他撑起重伤的身体,点了点头对宁亚的安排没有异议。
马车的飞速行使,很快就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宁亚付了租马车的钱,大摇大摆地往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去,一点也不担心门口的守卫。
〃站住,来者何人?有无进宫的帖子?〃侍卫拦住两人。
〃我是谁都不认识了麽?〃宁亚的声音极端高傲,成功地引起了目中无人的侍卫的重视,只见一个侍卫提著盏灯走过来,看清楚宁亚,马上鞠躬哈腰起来。
〃原来是小候爷,不知小候爷有什麽事,要入夜进宫?〃
〃皇上宣我,我是不是也要向你汇报一下?嗯?〃危险地眯起眼睛,宁亚根本不把这个势力的侍卫放在眼里。
〃是是是!〃侍卫连忙点头,可又道,〃可是,这进宫总要有个通行的腰牌,不知道小候爷的。。。。。。〃言下之意,你要拿不出来,就不能让你进去。
宁亚冷哼一声,伸手从腰间取出那块血红的玉佩,伸到侍卫面前,过了一会儿,就见那侍卫白著张脸,乖乖把玉佩还给宁亚,随後,又让里面的人,把大门打开。
两个人这才算进了皇宫。
10
皇宫,对於平民百姓从来都是遥遥不可及的,君笑梧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进入皇宫,更加不会想到,自己和皇亲贵胄有什麽关系,所以,在他们进入皇宫,并一路走来的路上,他始终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前面的宁亚。
〃呵呵,对不起,一直没跟你说实话。〃走在前面的宁亚,回头时看到君笑梧探究的眼神,立刻尴尬起来,〃我家是世袭的安乐侯,只是并不参与朝政,世代享受朝廷俸禄,所以。。。。。。呵呵,他们才叫我小候爷。〃
君笑梧没有说什麽,只是轻轻点点头,表情仍有些呆愣。这时,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宁亚对玉佩的事情那麽清楚了。
〃快走吧,再晚,宝宝就危险了。〃宁亚拉著君笑梧快步往前走,通过抓紧的手,可以明显感觉出他的紧张。
〃危险?什麽危险?〃宁亚似乎很清楚小兽如今的处境,君笑梧不得不追问。
〃世人都知道大皇子喜好男色,可皇上给立太子的规定,是谁先产下子嗣,谁就能成为太子,并能够最终继承皇位。这对於二皇子自然不难,可对大皇子就困难许多,试问,有哪个男子能够产下子嗣的?〃
君笑梧更觉得奇怪,忍不住插问:〃那关宝宝什麽事?〃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沈默了好长时间,宁亚才说出这句话,只是说完,无论君笑梧如何追问,都没有继续下去。
宁亚的态度,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件事情的严重,但是宁亚似乎并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他也就没办法解除谜团。宁亚继续说著,说著大皇子已经不择手段到,寻找各种各样奇怪的大夫,让他们专门研究可以让男人生孩子的药,谁成功了就有重赏,不成功只有死路一条。可大皇子忘记了,他寻找的本来就是怪医,又怎麽可能乖乖听话,无奈下,他疯狂的杀人行为,只有结束。
〃。。。。。。这时候,也不知他从哪里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特别的动物,他们世代保护著一种果子,而且,那个果子拥有奇效。。。。。。〃宁亚顿了一顿,这时,君笑梧插进话来。
〃所以,他要虏走宝宝?〃
〃。。。。。。〃犹豫了片刻,宁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而後什麽话也没有再说,闷著头走路。
君笑梧对这宫里的路,并不熟悉,他只是随著宁亚的脚步往前走,脑子里不断思索著宁亚刚刚说的话,却始终捋不出一点头绪。
〃他。。。。。。究竟想对宝宝做什麽?〃圣火麒麟守护的果子,他就有,如果他们要的话。。。。。。他也不知道,他们要的话,他要做什麽。他只是,无法忍受自己,亲眼看著小兽有什麽危险。
〃呵,还能做什麽,就是。。。。。。〃宁亚的话说到一半,脚步却停了下来,君笑梧刚想问发生了什麽事,就听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刺耳地响了起来。
〃这不是小候爷麽?不知小候爷这麽晚来,是否有什麽要事?〃
〃刘公公,麻烦通传皇上一声,我有要事禀报。〃宁亚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在这个刘公公面前收敛了许多。
〃这。。。。。。小候爷啊,可能是有些困难了,您也知道,皇上一开始批阅奏章,都是不允许人打扰的。〃白衣的太监皱了皱眉头,敛眉顺眼地道。
〃。。。。。。〃君笑梧可以感觉到宁亚身上围绕著一丝为难,想必他也是很了解皇上的规矩的,可是事情紧急,他也只能孤注一掷,〃刘公公,麻烦你,把这个拿给皇上看,如果皇上还是不召见,那我就回去。〃
刘公公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宁亚,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眼睛慕地睁大,随後小心翼翼地拿过宁亚手里的东西,说了句〃候爷稍等〃便急急忙忙往内殿走去。
两人等了不多久,就见先前进去的刘公公手拿拂尘出来了,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引领著两个人往御书房的内殿走。
这可是君笑梧第一次进皇宫,不能说不兴奋,不过更多的是惊讶,他原本以为,这皇宫里的每个地方,都会像戏文里唱得富丽堂皇恢宏庞大,之前往这里赶,因为是夜色,什麽也没有看清楚,只有这个,他清楚自己看到的,和戏文里说的完全不一样。
御书房里放著一排书架,架上都是厚薄不一的书,房梁的装饰很简捷,并不是一般看来那麽华丽。
11
〃宁亚麽?〃桌案前并不老态的男人,手里拿著一个黄色封皮的折子,头也不抬地问,威严的语气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宁亚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宁亚拉著君笑梧行下跪礼,等待男人〃免礼〃的赦辞。
〃你身边的是什麽人?〃男人仍旧头也不抬,不知道为什麽,君笑梧觉得本来冰冷的男人,似乎稍微溶解了一些。
〃回皇上,这是宁亚路上遇到的朋友。皇上。。。。。。〃见男人一直不大理自己,宁亚只好微微提高些声音。
可以感觉出房间里突然冷了起来,君笑梧没有那个胆子抬起头,他很清楚,这个看上去俊美无韬的男人,并不是看上去地那麽文弱,他所给人的压迫感,足以让最勇敢的武者低头。
〃说吧,什麽事?〃任谁都猜得出,这麽晚进宫,决不会只是为了探视,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冷冷注视著下跪的两人。
〃请皇上派人即刻到大皇子宫去。〃因为心里实在著急,宁亚并没有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
过了半晌,在君笑梧以为不会有结果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块玉,你从哪儿得来的?〃
〃回皇上,是我的朋友给我的。〃
不知为何,宁亚说完这句话,君笑梧就感觉到来自男人温柔的视线,其中还夹杂著点点火热。
〃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声音依旧沈稳,只是隐约感觉出急切。
〃回皇上,是草民从山洞里一个男人手里得来的。〃尽量沈住气,君笑梧模仿宁亚说话的方式回答。
〃他人呢?〃几乎是在君笑梧说完话,便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对於男人激动的反应,君笑梧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却不小心看到男人泛红的双眼,他赶紧低下头,戏文里说得好,身为君王的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窘态被别人看到。
〃回皇上,他。。。。。。〃君笑梧犹豫著要不要说,他记得男人临行前叮嘱,不需要透露他的行踪。
〃他怎样?〃男人又追问一句。
〃回皇上,他叮嘱过草民不要透露他的行踪。〃如实说出男人的话,等待著拂逆君意的大发雷霆。
过了好久,君笑梧以为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声深深的叹息传进耳膜,让人不由自己跟著揪心。
〃你还是不愿意放弃吗?〃
跪地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这是男人的自言自语。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男人从自己的感伤中回来,满足宁亚的请求。
〃皇上,请立刻派人到大皇子宫里,不然的话,宝宝很可能就有危险了。〃对於男人的忧郁,宁亚无法理解,但他知道,这块玉佩的重要,不然的话,刘公公不会看到玉佩的时候,那麽紧张。
〃宝宝?〃男人又一次激动了起来,〃他在哪儿?在大皇儿那儿?来人!〃
尊贵的男人紧张地唤过禁卫军,飞速往皇宫的一个方向前进。虽然不明白男人的紧张究竟为何,君笑梧和宁亚还是紧随其後,他们也有他们的紧张。
一行人到了一个宫殿,还没到,就听到宫殿里传出压低的呜呜声,尽管压低还是传出了两层墙。
对於这个声音,君笑梧再清楚不过了,他也顾不上身边都是些什麽样的尊贵人,抬脚就踢开了那扇阻挡去路的门。
里面的太监听到声音,都紧张地看过来,纷纷涌上前来,阻拦君笑梧,只是他们怎可能是君笑梧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怒火中的君笑梧打倒。
〃来人,把大皇子给我找出来。〃尊贵的男人对身後的禁卫军喊,听得出来,男人很生气,连声音都十分阴寒。
院子里发生了什麽,君笑梧已经不想理会了,他的心里就记挂著小兽,他刚刚听到的声音,分明就是小兽疼痛时,会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大到隔了两重门都听得到,足可以想到,小兽正在受著怎样的酷刑。
光是想象就已经足够气愤,当君笑梧看到屋子里小兽凄惨的模样,他简直想把那些围著小兽的不男不女,统统杀掉。
就连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也完全置之不理。
12
屋子里,两个穿蓝衣的太监,一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