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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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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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T渣攻隅枕书隆重登场,于是后文其实还有少许冰恋……
真相什么的,不用我再废话了吧?俺觉得追到现在的大人们都能看懂。虞秋水的真实身份就是隅殷色,四年前惨死在隅枕书手下,后文会接着详细揭开前尘往事。隅枕棠是无辜的,可以说到这一章他才有预感殷色已死,隅枕雪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几章内容非常关键,同时也是为后文逆转做铺垫。同时俺剧透一点:很多童鞋认为薄大跟殷色的感情戏分发展忒慢,我建议乃们同时关注下亮点,第一薄大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是真的完美就对了,到底缺在哪儿,这是关键;第二就是一直在跑龙套,但是每次出现说的话都很戳人的地煞君,真相怎样现在保密,反正他不会轻易领盒饭就是了,而且后文里有关键作用……

PS;废话多了点儿,但是本着大家的阅读心情去的,还请见谅,多多浇水俺才能茁壮成长喵~~ =V=




19

19、承?禁恋缠倾心 。。。 
 
 
  
  淮南薄府,翠滴子。
  呈低拱形的建筑宛如一叶绿萼,墨绿瓦片流光簌簌,飞泉流瀑,红鲤抱怀。一座造型独特的勾檐亭置立其中,四面屏风高竖,从上往下看,其形如太极八卦圆盘,牵一发而动。
  男人在弹琴,琴音触动四周屏风机关,影影绰绰的水墨画活了起来,绕着他徐徐转动,令人眼花缭乱。男人半垂头,墨发慵然及地,身着一袭做工雅致的春彩墨竹长袍,雪白杭丝,下摆支腰际描摹大片大片渭水的竹叶,苍翠清秀。修长而骨感的手指漫漫撩拨,琴音沉实浑厚,犹如日落钟罄。
  夏日暮色降临,染红一池剔透白荷,微风徐徐过境,有溅落在亭檐上的水珠簌簌滑下,嘀嗒一声,笔直坠落。男子跳跃在琴弦上的手势微微一顿,手腕凌空一挽,白玉掌心稳稳接住水滴,那像是谁的眼泪一样清凉,不消片刻便溶入肌肤纹理,消失不见。
  “……娉婷怎么说?”屏风外有个人影一晃,琴声初歇,那人走过来,撩起袍子在那谪仙似的人儿面前坐下。
  绯薄指尖自弦上一掠而过,薄佻白抬眸看着云衍怀道:“医药无用,她侍奉佻溪多年,无人比她更清楚佻溪的身体,心疾本就是先天不全之症,除非有大罗神仙,否则难逃一死。”
  云衍怀沉默了一下,良久喃喃着:“那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怎会活的如此辛苦,他人亦纠结,我们亦纠结。他人纠结于琐碎,我们却纠结于生死情爱。中了思念的毒,却发现越是靠近凤阳,胸口就越是茫然一片,被爱冲昏了头,什么都变得胆怯。薄佻白呢,他一生严于律己从容不迫,纵然此刻面对即将失去亲人的事实也一样比他坦然镇定的多……
  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男人颀长的指又拨弄了两下弦子,淡淡道:“不是着急要去见他?缘何却又在此滞留不前。”
  “……笙歌说他并未直接回凤阳,而是半途被隅枕书邀至隅府做客……”云衍怀颓然垂首,语气透着一抹酸楚,“我,我已没了初时那几分把握,想来从始至终都是我主动,他不曾拒绝却也不曾迎合多少,玉缺,我很茫然。”
  “不是已经追到了这里。”男人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止步不前,不如一探究竟,死活也可安心。”寥寥几字却直指人心,云衍怀胸口一堵,半天提不上气。
  缄默。
  “我去般若楼,你早点歇息。”薄佻白起身,长袖迎风猎猎作响,修长身形倨傲非凡。云衍怀想什么想的出神,没答话,回过神来,那人却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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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若楼楼高三层,一层茶斋,二层琴房,只第三层是薄家二少爷薄佻溪的寝居室。薄府占地庞大,和其一比,云隅两家再怎样典雅华美都显得庸俗许多,薄佻白当家后曾将府邸翻建一新,不求穷奢极欲,但却独具匠心,一花一草乃至整个庞大建筑群都由他亲手设计实施。但凡入过薄府大门,无人不被其磅礴大气所震撼,雅贵至极,甚至可媲美仙境。
  薄二少生就一副羸弱体质,相比之下,唤作秋水的少年似乎还要比他健康的多,至少不若此人日咳夜喘,三步一扶柳,五步一歇安,仿佛一阵风过就能将其轻易折断。薄佻白虽生性淡泊,却唯独对此兄弟甚为看重,致使薄府两大管家,笙歌和娉婷虽掌权有限,却始终平起平坐,为的就是不令人看轻薄佻溪这个病秧子。
  此际那少年又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薄佻白进的门来,只看见夜娉婷婀娜有致的身影半跪在榻边,正极有耐心的替少年喂汤药。少年昏昏沉沉睡了约莫一天,此际正好微微清醒,见了兄长前来,那如死灰般茫然无神的双目陡然颤动了一下,一抹光彩随之跃然而起。
  “哥……”细如游丝的嗓音,夹杂着些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气息不稳。夜娉婷折身回眸,丹凤眼梨花腮,美艳动人。见了薄佻白也不惊慌,将药汤放在一边拎起裙摆行礼:“爷。”
  “起来说话。”薄佻白摊开手,女子自然而然递过汤碗退到一边,含笑道:“今儿二爷瞧着比昨个精神多了,许是这药方子换了一帧,待会儿还请爷过目。”
  “好。”薄佻白点点头,拇指轻柔擦去少年唇际沾着的褐色药渍,轻声问,“感觉如何,胸口可有再痛?”“不碍的,老毛病,哥总是大惊小怪……”少年细细的笑,眼眸弯弯如一对新月。他生的不错,虽不若薄佻白极美,但也是数一数二的秀致典雅,若非过于病态而使他看上去精神不济,总有一丝恹恹,那整个轮廓也是秀美绝伦的。
  “哦?”薄佻白微微一笑,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少年唇边,果见那眉头习惯性的一蹙,“莫说为兄不了解你,你是嫌这药比之前苦,若非娉婷逼你,你又怎肯下咽?”
  少年被说中心事便咬下下唇不答话,脸颊轻轻侧过一边,白皙脖颈露出几分柔弱之态。
  薄佻白对夜娉婷挥挥手:“去歇着吧,你定然又是连熬几夜未曾合眼……”“二爷身子要紧,我不碍什么。”女子笑一笑,眉眼如画,屈身又行个礼方才袅袅而去,身影坦然。
  
  “说吧。又起了什么鬼主意。”话音落地,少年藤蔓般柔软的手臂从锦被里弱弱张开来,无助又期待的望过来,眼角湿湿的:“大哥……”
  薄佻白静静望着他,僵持一会儿方叹息一声,放下汤碗,轻轻将少年抱起来放在膝上。少年瘦的堪堪只剩皮包骨,放在身上一点重量都没有,若不是那双手臂还撒娇似的圈在自己脖颈上,薄佻白真会疑心他是否还有温度。
  “大哥去了哪里?”少年猫咪一般蹭着他的脖颈,口中咿呀呢喃,轻柔呼吸扑打在薄佻白颈窝里,有几分酥痒。片刻抬手,轻轻捧了少年的面颊问:“我去哪里,同你拒不喝药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咳、咳咳……”少年心里一急,嗓音蓦地尖锐了起来,连带着一阵微弱咳嗽,薄佻白不语,只抬手温和的替他抚一抚后背。少年平定良久才抬起眼眸,目光灼灼的看过来,口气里竟带着几分幽怨:“你走时说了只三日的,如今可好,半月都有余了……”
  ——是什么挂住了你的脚?某件事还是,某个人??!
  少年想强迫自己停下这匪夷所思的猜忌和悖德忘理的执拗,可是不能,他不能允许薄佻白离开他的视线太久太远,那会让他愈发觉得面前男人已脱离了他的钳制,他用身体做赌注,不过是想尽可能的多的从对方身上汲取温度。他依赖他,十八年来尽如此,他们相互搀扶,他们的世界不能有其他人进驻,也不可能进驻……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担心。他怕自己区区羸弱之体不能给他欢愉,他们同样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被欲望迷惑双眼的时刻。他不能,绝对不能容许那一天的到来。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薄佻白微微蹙眉,凤眸睨视着怀里看似柔弱,却心神不定的小人儿,缓缓抬指勾住他下颚,“告诉我,小雅。”
  
  少年身子微微一颤,面若梨花,白中含一抹桃红。
  佻溪表字恒雅,薄佻白甚少唤他的小雅,是因为乍听上去十分女气,少年本就柔弱的惹人怜惜,再沾了阴字,唯恐身体会更为羸弱也说不定。然而少年却最喜听他这样唤他,尽管对方这样唤的时候,明显是不容许他再逃避……
  “我,我就是,就是……”少年急出满眼的泪,一想到心中令人羞耻的想法便更是惶恐不安,生怕被对方瞧出端倪,索性咬紧了下唇一言不发,那模样着实倔强。
  薄佻白微微一怔: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表情,竟好似在何处见过?顿了顿方才想起,洛阳云府做客之际,那妖艳如花的少年也有副惹人怜惜的表情,尤其是咬着下唇似笑非笑,或者垂下眼睑漫不经心,一眼看去是极为乖顺的,可实际呢?实际,却是一只锋芒毕露的猫儿吧……
  薄佻白微微眯起眼,嘴角漾开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少年额头,道:“乖乖喝药,笙歌买了飨德天府的梨花蜜饯,喝完药,便准你吃几个。”
  “真……的?”少年蓦地睁大双眼,却不是为了对方口中的悬赏,而更像是沉浸在那突如其来的轻吻里没反映过来,心中窃喜与激动连成一片,顿时又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怎么,又痛?”薄佻白烟眉一凝,表情有些冷沉。少年细白的五指张开来死死扣住他手腕,喘息着,半晌回过神来,慢慢扬起脸,那般憔悴失色的脸颊上却有一抹荡漾的红,薄唇抖动了几下,溢出小小音阶:“没、没事,就是,想起那蜜饯,高兴的了……”
  薄佻白微微勾起嘴角,大手抚上少年柔顺披散的黑发,轻轻道:“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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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蟹爬过……#】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鸟。




20

20、承?求之与不得 。。。 
 
 
  
  四年不曾做梦。人与鬼魂的差距,或许并不仅仅存在于肢体的冷暖,还在乎对现实所折射的理想,是否仍要秉持,或逃避。一旦丧失寄望,一旦过于执着,梦就变得易碎而奢侈,连一丝蒙蔽自己的理由都不容易存在。不做梦,就不会有黄粱梦醒后的纠缠,可是为何左边胸口那空荡荡的位置始终在隐隐作痛?像是,像是四年前那场应当刻骨铭心的夜晚里翻来覆去的死……一样。
  
  孔雀台。暖玉榻。
  榻上躺着的少年仰面朝天,目光呆滞,一条胳膊软软的垂在榻沿外,另一只手臂却紧紧捂着胸口。赤…裸的上身肌肤惨白,锁骨深凹成一口干枯的阴影,指甲愈发颀长凄厉,浑然无彩的面孔上唯有一滴朱砂如血闪耀。
  ——这是怎么了?
  他想,周身动也不能,失去心脏的地方火烧火燎一般的痛。想动一动,却发现四肢像被一条无形的线所牵制,玩偶一般,一举一动都受人摆布。
  ——这是怎么回事?!
  虞秋水安静的躺着,捂着胸口的手指尖刺破皮肤,艳丽的血奔涌而出。疼痛开始蔓延进四肢百骸,从胸口那个空洞处开始,到锁骨到脖颈,最后一点点占据清醒的神智。烈火焚身都比不及的痛,像被人活生生剜出一颗心脏捧到眼前,鲜血淋漓……
  ——剜心?!
  少年圆睁的瞳孔猛地一颤,像烟火般放射奇异的光彩,紧跟着那嘴角却勾起一抹邪肆古怪的笑。剔骨剜心,他竟然是,这么死去的麽。总也思付不起来的真相,总也拼凑不全的那一夜,像是被什么力量牢牢控制藏掖,无论他怎么努力回想,偏就是不能完全回忆起来,直到……
  直到现在。故地重游,失去了心脏的身体却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感召,记忆渐渐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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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之夜,灯熬如豆,闪烁中映着那男人逐渐扭曲的五官,更显狰狞。手中一截细长皮鞭早已被血浸染的鲜红,却似乎还不满足,俯身着迷似的抚摸少年遍布血痕的身体,白玉肌肤包裹着赤红凝紫的淤痕。他清楚只要自己再大力一点,下一刻便能皮开肉绽,血色横飞。
  “固执。”手指像贪婪冷血的蛇,死命抠挖对方已经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肠道。
  “冷漠。”扔掉鞭子,一手捞起那还在淌血的少年,提气又冲进去,激烈碰撞。
  “狠心。”掰过少年麻木惨白的脸,明明是温柔的眼神,可是那半阖的双眸依然漫不经心,就像不管他多真诚多体贴,在隅殷色眼里也只是个衣冠禽兽而已。
  “你就那么爱他?六弟比我强在哪里……”隅枕书笑起来,舌尖撩拨少年的齿锋,明知他已无力闭拢,轻易的钻了进去,缠绵悱恻的吮咬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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