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之睚眦必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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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之睚眦必抱-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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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小公子,叨扰了。”箫榄拱手一笑。从武学方面来讲,他对龙烈有几分佩服;但从性格来讲,他却不是很欣赏龙烈的个性。是以,他的态度极为客气,既不热情,也不疏远。
  龙烈感觉出这一点,付之一笑,并不在意。
  流风箴看了看桌上丰盛的饭菜,笑道:“看来,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箫榄作为前辈和贵宾,自然居于上位,龙烈居左,流风箴在箫榄右手边,而莫轩青则在流风箴右手边。
  云美人帮助福婶摆好碗筷才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
  众人坐定之后,箫榄才笑道:“来贵处打扰,实在失利,为何不见龙堡主?”
  龙烈道:“箫前辈不必客气,家父另有要事,更何况家父本为不拘小节之人。”
  寒暄一番,各自动着。
  “风箴,这鱼是我烤的,尝尝味道如何?”莫轩青最先出击,夹了一层鱼放入流风箴碗中。
  “多谢,你的手艺确实不错,在下甘拜下风。”流风箴诚心赞道。“在下”二字并非因为关系生疏,而是流风箴的习惯,打趣别人时总会用上这二字。
  萧榄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碍于还有其他小辈在场,不好失了身份,只能勉强一笑,未多言语。
  龙烈看了都为他觉得着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暗中翻一个白眼,径自吃饭。
  云美人是另外一个自在的人,不出门时,她总是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烦恼。
  流风箴隐隐能感觉出萧榄的烦躁,但也无能为力。他已经主动过很多次,在一次次的受伤之后,他已经没有主动的勇气。
  用过午膳之后,龙烈和云美人便离开,只剩下流风箴、莫轩青和萧榄三人。
  “风箴,为师有事与你谈。”
  莫轩青起身一笑,道:“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流风箴对他点点头,坐在桌边未动。
  萧榄等到莫轩青远去之后才开口道:“风箴,与为师回去可好?”
  流风箴展开折扇,笑道:“师父,徒儿已经出师了。”
  他是在逼萧榄表态:他已经出师,用什么身份和他一起回去?
  萧榄沉默片刻,微微一叹:“再给为师一些时间,我们先回去如何?”
  流风箴自嘲地一笑,道:“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时间了。”
  萧榄哑口无言。
  名声果然比自己更重要吧。流风箴笑了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萧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怀中一带,紧紧抱住。
  “箴儿,不要离开为师。”
  流风箴未动。他曾经在这个怀抱里笑过,曾经在这个怀抱里哭过,曾经在这个怀抱里睡过,他又怎么舍得离开。只是,这怀抱终究不属于自己,即使曾享受过无数次,也不属于自己。
  他怀念地蹭了蹭,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师父,你很清楚究竟如何才能让我和你一起回去。”
  萧榄身躯一僵,苦笑一声:“箴儿,难道我们不能像从前一样吗?”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流风箴快步向门外走去,“你的房间在北院。”
  龙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我真搞不明白。”
  萧榄的神色有些尴尬,没有说话,心底暗自吃惊,这少年的轻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听。
  龙烈也没有等他接话,继续道:“我和我爹爹这么禁忌的关系都敢在一起了,萧前辈在害怕什么?”
  他的眼底是真诚的疑惑。
  萧榄虽早知龙烈敢作敢为的个性,但还是因为他的坦白一愣,随后才道:“龙小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缓步走向庭院的圆门,心底喟叹。这世上并非每一个都有勇气跨出那一步。他又何尝不想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何他们偏偏是师徒?
  懦弱,许巍。龙烈在心底暗嗤。
  “萧前辈,别怪在下没有提醒你,欣赏真风流的人不算少,你若是再不行动,他迟早会成为别人的人。”
  萧榄脚步微顿,快步离开,刚出圆门,见到流风箴和莫轩青面对面站在不远处。
  “一起出去走走?”莫轩青淡笑建议。
  流风箴胡乱挥几下折扇,闷闷地道:“没有心情。”
  “所以才要带你去把好心情找回来。”莫轩青又是一笑,表情始终很温和。
  流风箴挑起眉,狐疑地道:“你真的有办法让在下心情变好?”
  “一试便知。”莫轩青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流风箴轻笑出声,大手一挥:“走着!”
第152章 第七世情劫
  “滚!”
  敖空躺在床上,沉着脸挥动衣袖,侍女送来的汤药“哗啦”一声被扫落至地上。龙寒凛的一掌劲力十足,他的伤至少也需要半月才能痊愈。若非他及时护住心脉,他早已死在龙寒凛手里。那个男人到底强到了何种地步?他绝对不能步上血落的后尘。
  “营主息怒,营主息怒。”侍女惶恐地跪下,不敢多做停留,连忙捡起地上的碎片,快步离开。
  雷鸣在门外禀告道:“报告营主,神机老人回来了。”
  敖空眼神一变,缓缓坐起身来。
  “来得正好,马上带他来见本营主。”
  雷鸣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出现。老者身材圆滚,一身灰白色道袍,须发全白,年纪大约在六、七十岁,一双老眼闪烁着狡诈而精明的光芒,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算计;面颊红润而饱满,丝毫不像同龄老者那般皮肤干瘪,由此可见保养得极好,又或者是过得极为滋润。
  他正是神算子神机。
  “敖营主,不过几日不见,怎么这般憔悴?”神机见到坐在床上、一脸苍白之人,习惯性地一挥拂尘,大惊小怪地道。
  敖空露出一个笑容,道:“前辈来得正好,晚辈正有事要向你请教。”
  神机呵呵一笑,在雷鸣搬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温和地一笑:“喔?老夫与敖营主有缘相识,何必见外?直说无妨。”
  敖空冷静地一笑,直视着他的双眼:“前辈神机妙算,应该能算到晚辈的处境才是。”
  “这个……呵呵……”神机捻了捻胡须,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视线,“俗语云,‘天机不可泄露’,老夫虽然精通相术,却也不能屡窥天机……”
  敖空没有耐心与他虚与委蛇,一摆手,叫道:“雷鸣。”
  雷鸣立即奉上一只不小的褐色木盒。
  神机眼前一亮,接过木盒,感觉出分量不轻,笑容更大,爽快地道:“不知敖营主想知道什么?”
  敖空邪邪一笑,道:“龙氏父子的弱点。”
  神机又捻了捻胡须,奇道:“龙氏父子的传闻,老夫也听过不少,若说弱点,龙寒凛的弱点便是龙烈吧?而龙烈的弱点,自然也是龙寒凛。”
  敖空笑容微冷:“前、辈。你这是在敷衍本营主吗?”
  神机掂了掂置于腿上的木盒,安抚一笑,道:“敖营主稍安勿躁。这龙寒凛与龙烈,老夫虽然久已闻名,却未曾谋面,一切需得见过他们才知。”
  “好!”敖空沉声道,“既然如此,本营主就静候前辈佳音。他们还在城内,相信以前辈的本事,不难找到他们。”
  “自然,自然。敖营主就等老夫的好消息吧,两天后见。”神机说完,呵呵一笑,抱着木盒离开,健步如飞。
  “营主,您真的相信他?”雷鸣对神机仍然抱持怀疑态度。
  敖空躺回床上,深沉一笑,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每个人都有弱点,即使他是神算子也不例外。本营主有的是办法让他老实。”
  不到一个时辰后,神机出现在龙烈几人所住的无名院不远处。看着墙角处尚未安全融化的雪,神机掐指一算,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龙烈的第三种力量已完全觉醒,灵识大开,神机刚一靠近,就被他所发现,也隐隐感觉到神机探究的心思,脸色微微一变。
  “来人。”
  “小公子,有何吩咐?”福伯立即出现在门口。
  “真风流他们可在?”
  “在。”
  “让他们注意一个白发白须,身穿道袍的老头。”
  “是。”
  龙烈刚说完,外面的气息已若无其事地离开。此人的出现是刻意还是巧合,值得深思。
  若是以往,龙烈一定立即追出去一探究竟,但此时他必须为面瘫爹护法,半步离开不得。不然的话,若有人在此时偷袭面瘫爹后果不堪设想。
  是时候调几名鹰卫出来了。龙烈一边思索接下来的部署,一边就地躺下。
  这几日,他从未睡在床上,而是在面瘫爹旁边的地上铺上一张凉席,唯恐面瘫爹半夜有何动静而自己不知。连吃饭也是在房间里,还特意将桌子搬到面瘫爹的前面。可以说,虽然房间很大,但他生活的空间只有龙寒凛周围五六尺以内。他对于修真之法只知皮毛,无怪他这般紧张。
  自从第三种力量觉醒,而面瘫爹又闭关,他再未修炼面瘫爹交给他的修真心法,每日耍耍剑法,或是躺在凉席上看书,吃水果,倒也惬意得很。只是每每见到面瘫爹毫无波动的脸,心底总是涌出一抹寂寞和思念,看得到却碰不到不啻为一种最大的折磨。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对面瘫爹说,却只能耐心地等待。
  龙寒凛入定已六日,他的思维是清醒的,却无法感知外面的任何情况。他的意识仿佛进入一种未知的混沌领域。在那里,他意外地得知自己刚渡过情劫,所以才会突然领悟,修为得以提升。
  自己竟然是因罪孽深重而被罚轮回,如今已轮回七世,历经七劫。第一世,死劫;第二世,病劫;第三世,众叛亲离;第四世,恨之劫;第五世,生离别;第六世,孤独一生;第七世,情劫。第一世到第六世,每一世他都出生尊贵,然而却一身孤苦,均死于盛年。在这六世轮回中,他曾遇到形形色色之人,有人爱他,也有人恨他。然,他一直孑然一身,没有一人能相伴左右,与他悲欢与共。
  往事化为一幅幅画面在他面前一一展现,昔日的痛苦或欢乐,已无法让他心底产生任何涟漪。在既定的命运面前,生命竟是如此脆弱,多少繁华,不过烟云,多少爱恨,终究成风,何必醒来?就这样等待下一个轮回又何妨?
  龙烈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葡萄,突然感觉到一种沉淀的孤独感从面瘫爹身上扩散而出,阴暗的气息掩盖面瘫爹身上冷冽清新的气质,面瘫爹犹如一颗明珠落在沙尘之中,耀眼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随即整个落入黑暗的深渊。
  这让人心痛的悲观情绪让龙烈心中一慌,顾不得面瘫爹尚在入定,一跃而起,紧紧按住他的肩膀。
  “爹爹!”
  龙寒凛毫无反应,面无表情的脸就像一种嘲弄。
  “爹爹,你是不是不醒了?爹爹,我是烈儿!”
  迷雾重重的空间里,龙寒凛耳际突然传来一声遥远的呼唤:“爹爹!”
  爹爹?是在叫他吗?龙寒凛一脸冷漠地看向未知的远处,那里依旧一片昏暗。
  “爹爹,我是烈儿!爹爹,快醒醒!”
  烈儿?
  烈儿……
  烈儿!
  龙寒凛心中蓦然一阵抽痛,灵台蓦然如同被拂尘扫过,一片清明,脑海中也闪过少年各种各样的笑靥,或者顽皮,或者狡黠,或者讨好,或者开怀,或者羞恼……
  “爹爹,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冷战了。”
  “爹爹,儿子亲老子乃天经地义。”
  “爹爹,我喜欢你!”
  ……
  那是他放在心尖的少年。怎可忘记?怎可丢下他一人?
  远处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混沌领域越来越亮,龙寒凛感觉到浑身上下一阵舒畅,意识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内,夺得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缓缓睁开双眼。
  少年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捏住自己的双肩,黑白分明的大眼里盛满惊恐和无措,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兽一般。
  “爹爹……”
  龙寒凛展开双臂将他带入怀中,紧紧搂住略显纤细的腰身:“莫怕,我在。”
  “你,你吓到我了!”龙烈仍有些心慌,推开面瘫爹的胸膛,仔细打量他,见他确实神色如常,才真正松一口气,两只手臂将面瘫爹的脖颈紧紧抱住,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龙寒凛轻拍他的后背,目光瞥到地上的凉席、随手扔在上面的书册以及放在地上的水果篮,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和心疼。这孩子竟是一直这般守着自己吗?
  “爹爹,我想你。”或许是不想泄露眼中残留的害怕,龙烈没有抬头看面瘫爹,两腿却由跪立的姿势变成跨坐在面瘫爹盘起的双腿之上,紧密地贴着面瘫爹的胸膛,也不管这种姿势多么别扭。
  “我也想烈儿,”龙寒凛勾唇,绯色的薄唇亲昵地磨蹭他的面颊,贪恋地感受熟悉的触感,“莫怕,以后再不会如此。”
  “我没有怕,只是很想你!”
  “我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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