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黑熊跟前完整落地然后遭遇无差别踩碎——“草泥马的!!!老子叫你不要变身听不懂吗!!!!”
……
镜头转一转,让我们对准战斗中心。
此时此刻,里德殿下纵使是万般地想扑过去叼住那不听话的家伙的脖子拖回休息室上把大锁牢牢地关着,也不得不迫于现实地无奈,只能一边应付手边前仆后继的大小野兽,一边跟着那前滚后翻灵活前进的家伙玩心跳游戏。
等陆八好不容易挪到宴会厅楼梯转角处的时候,里德觉得自己比打了几场蓝齐还累——心累。
这家伙就不能给自己省省心?
还没等里德多在心里骂几句,忽然,二楼宴会厅的地板就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看来上面还有个大家伙。
明显看见站在楼梯口那家伙的脸跟着一白,里德心里说不出的爽快,尾巴一甩将死死叼住自己尾巴的豺狗掀翻在地,还没来及做什么动作,下一秒,就看见陆八咽咽口水,向楼梯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傻。逼!
里德在心里用力啐了声,抬爪子就想往陆八那边去,后者此时正缩在拐角,小幅度往楼梯上移动的同时双手忙着捣鼓些什么——似乎是在装子弹。这延长了他前进的时间,在碰见楼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大家伙之前,自己应该能赶得上——
里德是这么想的。
可惜他又错了。
他的视线被一只等同大小的巨型三尾白狐挡住,狐狸毛发蓬松,背部拱起,尾巴狂躁地甩动,唾液顺着呲开的牙,粘稠地滴落在宴会地板上。
是半兽人族长泰迪的弟弟泰诺。
这家伙来到自己面前之前也不知道已经给里默他们添加了多少负担——泰迪的这个弟弟平日里生性温和怕人,在部落里也不常常去打猎,窝在家里研究草药书籍的时间居多,过去很长的时间里,半兽人部落谁有个头疼发热都愿意去找他。
曾经在皇族的节日庆典点看过他,当时里德心里算是比较看不起此人,觉得他成不了气候——就算是里默急了也够人喝一壶的。
想不到狂化以后竟然是这德行,里德心里冷笑,心想找个人录像下来,等这事过去以后放给他看估计能把他自己给吓死。
——就在这思来想去之间,尽然一时间将楼梯上那家伙给忘到脑后。
……男人其实都这样,有架打果断还是甩开膀子打架重要,一看见强敌,脑子比上了精虫还可怕,打了鸡血似地变身单细胞动物。
所以当豹子和白狐扑做一团时,陆八已经连滚带爬地走到二楼——之所以用连滚带爬,是因为上楼其间,二楼的天花板又震了三次。
果断上膛解决掉楼梯口正互相撕咬的两只灌,陆八一探头,首先听见的就是巨大的蛇嘶声,抬头一看,青黑色大蟒几乎盘卷掉二楼宴会厅的三分之一的面积,昂贵的钢琴被掀翻到一边,沙发椅子乱作一团,此时,大蟒下颚尖牙上插着一个淡黄色的生物,使劲甩着头,獠牙大张滴下绿色的粘液——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蟒蛇扭动间,陆八惊愕地发现了蛇头下大约四米,长了一只黑色的骨翅——像蝙蝠似的,连着一层薄薄的青色薄膜。
此时此刻,周围的所有生物不是死就是退散,只留下大蛇头上的一只狼,还有盘卷在地的蛇尾处得黑色机械狗熊。
大狼站在蟒蛇头顶,三个爪子死死地扣入蛇脑袋中,此刻正伸着自由的爪子,企图去挠蛇眼,却因为蟒蛇不停地甩动,几次差点被甩下来,自今没有成功,黑熊也扑腾着,试图在转移蟒蛇的注意力。蟒蛇口中叼住的淡黄色生物正发出哀痛的悲鸣。
陆八下意识地寻找了一番,果然在离自己,也就是楼梯口不远处的地方看见半边被撕裂下来的骨翅。
看了眼手中装了麻醉子弹的小型枪,陆八默默地将它收入口袋里,取下背后一只没用上的重型射线枪——看二楼这横尸遍野的惨状,对付这大家伙,可能没人想留它一条性命。
陆八趁着蟒蛇将狼甩下来一片大乱的劲儿,点着步,悄悄潜伏到巨大的落地窗旁,放下瞄准镜,食指轻轻搭在扳机——借着那一点时间,他已经看清楚,此刻被重重摔倒墙上顺着凄惨滑落的大狼,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至于蟒蛇嘴巴上叼着的,陆八抿抿唇,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蟒蛇柔韧性很好,虽然庞大,却十分灵活,灵巧地活动与狼与黑熊之间,三角形的脑袋速度很快,在阿尔受到重创一时没那么快重新站起来之前,黑熊对付它十分勉强。
陆八的标准镜很有耐心地跟着蛇的移动一直在等待。
直到身边的窗户忽然发出叩叩的响声。
陆八先是没在意。
在响了很久之后,终于忍不住撇头一看——一张蓝色的鸟脸,狰狞地贴在窗户上。
来者何鸟?
正是反向操作。
心上人被蛇叼嘴里,屋子里面乱作一团,反向操作急得几乎要破窗而入——当然,决心而已,事实上就是破不开。
这时候谁能有空给它开窗户?
所以当反向操作看见主人鬼鬼祟祟地蹲在窗户边一动不动一看就很有空开窗的样子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又说明了一个道理——于水火之中的老百姓看见人民解放军时得激动万分仿若重生,就算出了地球,也不能有例外。
第四十九章
其实陆八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些被吓着——挤在窗户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鸟脸几乎被压得有些失了真,陆八犹豫片刻,随即悄悄伸手,帮反向操作开了窗,伴随着子弹一样的蓝鸟扑进来的,还有劈头盖脸的暴雪。
是的,如果白天还勉强能算是鹅毛大雪的话,此时此刻,瓦特尔夜幕降临,外面天气骤变,暴雪肆虐。
被拉开的窗户在狂风的推动下快速度往下滑动,越来越大的风吹进屋内,陆八肯定,也许窗户再推开不用多少,告诉行驶中的战舰带起的压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整个刮出窗外,一把将手中的枪丢开拿脚踩住,稍稍后仰,双手使力,结实的小臂上青筋暴起,扣住窗户边缘用力往后一拉,随着轻微的“咔”声,窗户重新被关回原位,大约两秒后,“哔”的短暂声响响起,窗户被战舰中央控制器自动落锁。
陆八瘫倒在原地,靠在窗边,心脏还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伸手抹了把脸,感觉一脸湿润,陆八顿了顿,活动下十指,方才接触了外界冰冷空气而变得僵冷的手稍稍灵活了一些,好在中央暖气调控功能还在忠诚的服务,陆八庆幸地想着,在袖子上将脸上剩下融化的雪水蹭去,脚尖一勾,重新将里德的重型射线枪握在手里——打开瞄准镜再次瞄准,陆八这才觉得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
约一分钟后,陆八沮丧地放下枪,骂了声娘——他果然就不应该放那蠢鸟进来,多它一个,蛇怪的注意力确实是被分散了,阿尔和黑燎(看独眼就能猜到大概是黑燎)所受到的攻击也被分散了许多,但是,更加混乱的斗争让陆八没办法下枪。
打蛇打七寸,不知道这个道理在瓦特尔是不是行得通。
不过无论行不行得通,都没有用了——那个蠢鸟一只在蛇怪的七寸附近不超过五十厘米的距离飞来飞去,又不对那里进行进攻,真的不是故意的吗?!!=皿=
喂,谁告诉过你打蛇要朝它的眼睛攻击啊?!!
……当鸟的当到这份上,也算是失败了。
……关心则乱也不是推脱无知的理由。
陆八趴在重型枪后,虽然心中一刻不停地再腹诽,却依旧十足耐心,瞄准镜的小小十字随着蛇怪的每一次扭动而做着细微的调整,忽然——
蛇怪停止了扭动。
机会。
陆八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无声的蓝色射线飞快地射出,如同最细的冰针一样,准确地射入蛇怪的身体。
偏了。
让人难以置信的,在这短短的也许连一秒也不到的时间里,蛇怪再次扭动着巨大的身体,躲开了一次致命的攻击。
但是射线枪本身带着的高度灼烧也带来了一定的效果——比如说,蛇怪变得更加愤怒暴躁了。
它愤怒地将口中的食物甩开,口中的黄鸟如同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呈抛物线被整个抛出,反向操作动作很快,准确无误地在奄奄一息的黄鸟落地之间,将他托在了自己的背上,拍了拍翅膀,冲自己的主人感激地高鸣一声,接着毫不犹豫地迅速撤离战场。
陆八还没来得及对蠢鸟那“目标明确,完成既撤离”的浓重美国佬式作风发出精神慰问,就在瞄准镜中看见蛇怪身体剧烈扭动——
紧接着,陆八和蛇怪在瞄准镜中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琥珀色的蛇眼,通过瞄准镜,死死地顶住陆八。
那一刻,陆八真实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血液逆流,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所有的血液从脚趾通过血管逆流而上,聚集在了头顶,而供血太足的后果就是,全身僵硬,大脑空白,手指冰冷。
陆八对自己的胆量自信到甚至可以面对一艘航空母舰都临危不惧。
但是面对一个一张口就能把他整个人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去的巨大软体爬行动物,陆八做不到。
冷血动物的琥珀色眸子微微收缩,毫不吝啬地让你知道,它正在打量你,并随时准备攻击。就像能望进一个人的灵魂将之用锋利的蛇牙一口咬住拖出来,这相互凝视的这一秒,其实只是很短很短的时间,陆八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直到听见属于阿尔的狼嚎,蛇怪冲着自己扑面袭来。
不再像面对黑燎的攻击那样显得迟钝,那一刻,陆八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一直是阿尔在受到攻击——并不是因为阿尔对蛇怪造成的攻击让蛇怪觉得他是相对来说比较大的威胁,原因只有一个,体温。
陆八在那一瞬间迅速地打开,在几乎同一秒内关上瞄准镜,然后按下了扳机。
闪阻!
蓝色的激光擦着七寸处的皮肤射入蛇怪身后的墙内,高温灼伤了蛇怪,蛇怪的前进停顿了下,发出了刺耳的蛇嘶,痛苦地缩做一团,大约3秒后,重新展开身子。
一击之后,陆八毫不犹豫地弃枪,敏捷地贴着地前空翻滚,更加靠近了通往楼下的楼梯,此时此刻,他脑子里竟然只有一个简单的单词——里德!
“攻击我刚才打到的地方!!”陆八此时人已经到了楼梯口,听见身后的巨大动响又忽然停住了向下冲的脚步,蛇怪距离自己大约还有十几米的距离,黑燎和阿尔不懈的骚扰为他争取到了时间,可是另陆八沮丧的是,那俩人并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的攻击到底具有多么伟大的意义。
陆八抽出麻醉枪,试图再开了两枪,却两次落空,看见黑燎再次错过了攻击蛇怪致命伤的好时机,陆八恼火地用力捶向手边的木质楼梯扶手,提高嗓音再次吼道:“黑燎!!攻击灼伤的地方!!”
高大壮实的黑熊扑着双爪狠狠地挠向蛇怪的腹部,嘶吼一声后,嘴里的陌生语言让陆八瞬间明白了——
“该死!翻译器!!”如果因为语言不通而使自己或者战友今天死在这个地方,恐怕阎王都不会收他!陆八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他相信,一楼大厅会有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就在开关附近的翻译器。
比如说某个移动中的天然翻译器。
……
所以当转身下楼两步即在楼梯的半腰处撞见白金色闪闪发光,腹部因为被溅上不明红色血液的机械豹子时,陆八第一次发现,里德原来是如此地威武英俊。
所以他做了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张开双臂,隔着几层楼梯直接扑像豹子。
当某个人抱着自己的脑袋,“啪”地一声在自己的额头上落下响亮的一吻时,里德有那么一秒的错愕。无奈地撇撇嘴,很想告诉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无意被碰到的耳朵处的伤口会很痛。
不过当大叔一脸热泪盈眶地拽着自己的脑袋往楼梯上托时,里德的注意力连带着就被成功地转移了。
大爪子安抚地拍拍陆八的屁股,里德淡定地说:“慢慢说。”
陆八猛地停住自己嘴里不成句子零碎的词,深呼吸一口气,闭眼,再睁开:“告诉他们,攻击我第二次开枪射击的地方。”
里德斜睨着从头到脚扫了陆八一眼,接着昂首挺胸地从他身边路过,陆八刚想跟上,就被喝住,豹子烦躁地在自上刨了刨爪子,犹豫片刻,道:“在那里带着,不许动。”
这个动作让陆八清楚地看见,豹子前爪左边关节处的金属外壳完全脱落,里面包裹着齿轮的线路正在“兹兹”地冒着火花和蓝色的电光。陆八抿抿唇,几乎想张口问他,疼不疼,可是话到嘴边又卡在喉咙里,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