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令人感动啊。”身后骑着红马的的年轻男子走出了树林,他穿着银白色的铠甲,一头金发飘落在脑后,十分美丽的脸上带着嘲讽般的笑意。
他的眼睛是棕色的,手中拿着的银色长剑,滴滴答答的淌落着鲜红的血液。
弗朗西斯科剧烈的喘息着,他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说实话,”骑士下了马,他笑意盈盈的道,“这么多年,我真的不太明白你们这些生物,你们喜欢杀人,但是……却又这么温情?让我简直都有点不忍心了。”
“科西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弗朗西斯科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有点昏昏沉沉。
“没什么,只是,奉了教皇的命令来英格兰,你说……如果我不来找点乐子做做,是不是太浪费了?”骑士撇了撇嘴,笑的愉快,“那么,接下来……”
弗朗西斯科一闪便不见了,科西莫盯着地上拖着长长的血迹,脸上的笑容更甚。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弗朗西斯科,你总是这么天真,从来都不放弃,不在乎对手到底是谁。”
风卷着砂尘忽然掠起,模糊了视线,科西莫轻哼一声,索性闭上了眼睛。
弗朗西斯科的身影一瞬间出现在了卷起的烟尘中,骑士的嘴角微微勾起,忽然睁开双眼,长剑在风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将弗朗西斯科狠狠的钉在了地上。
红发青年睁大了眼睛,喷出一口血液,下一秒,长剑猛地被拔出。
科西莫舔了舔沾在嘴角的血迹,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住手!”
科西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百般不爽的转过头去,“真高兴见到你们,乔万尼大人、帕尔斯诺大人。”
乔万尼皱眉看着满地的血迹,和一路的尸体,“你觉得你在做什么,科西莫?塞尔维萨(Cosimo Salvezza)!”
“上帝的工作,圣骑士的责任,balabala……不管你称作为什么了。”科西莫漫不经心的道,转过头,弗朗西斯科已经不见了,他抬起头看着前面摇晃的树丛,很无力的道,“看,我的猎物逃走了。”
“教皇并不是让你来这里杀人的!”帕尔斯诺怒道。
“杀人、拯救世界,你真的觉得二者有多大区别?帕尔斯诺大人。”科西莫微微颔首,他微笑,“怎么了?那个伟大万能的先知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乔万尼冷冷的道,“请注意你的口气,塞尔维萨神父。”
“或许那是因为我已经听说了一些,比如,关于死咒的事情。”科西莫笑的有点奇怪,“我也知道你们急着把我叫来的原因。”
帕尔斯诺陷入了沉默。
“你们想让我自我牺牲,然后,让伊卡洛斯把诅咒转移到我的身上,对吧?”科西莫悠然的擦拭着自己银色的长剑。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想你也有所觉悟了吧。”乔万尼开口了。
“哼,”科西莫轻蔑的转过了头,“说实话,我很乐意看到那个小子去死,不管怎么说,那是乐趣的一部分,看到安东尼奥那个杂种痛哭流涕的样子,唔……那是全部的乐趣。知道吗?我一直很好奇,如果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想想看你们的脖子被圣剑砍断的摸样,我都忍不住想要出去庆祝一番。”
“你!”帕尔斯诺忍住自己的怒火,“科西莫,你也是一个圣骑士,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灵魂都在上帝的手上。”
科西莫轻笑,“上帝让我们自我牺牲,却没有要强迫我牺牲,我自己会做出选择,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无法把咒语强行转移到我身上去的,我说错了吗?乔万尼大主教。”
乔万尼的脸色变了变,向来性格不羁的科西莫知道他的过去,即便如此,这样毫不留情的揭开大主教的伤疤还是很少有人敢做的。
帕尔斯诺抓住了金发骑士的手臂,“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说的是伊卡洛斯,就算你不为了上帝,不为了他,请考虑一下你的母亲。”
科西莫脸上的笑意收敛了,阴沉的杀意让帕尔斯诺松开了手。
“你们怎么敢在我的面前提起我的母亲?”科西莫淡淡的道,“等不及我去报仇还是什么别的?别忘了,是你们杀了她。”
“莱西亚的死也许是我们的错,但是伊卡洛斯大人与之没有任何关系!”帕尔斯诺很少用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气来求人,他低下头,“请考虑一下,科西莫神父,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你的弟弟。”
科西莫棕色的眼睛似乎平和了一些,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环顾四周,“那个小混蛋在哪里?”
说到这里,乔万尼和帕尔斯诺不由自主的交换了一个视线。
“你们让他跑了?”科西莫一下子明白了,他冷笑,“你在开玩笑吧,帕尔斯诺。乔万尼是个蠢货,我知道,但是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忽职守了?”
两个神职人员的脸色瞬间都不怎么好看。
“无所谓了,先找到他吧。”
科西莫叹了口气,将长剑收了回去,“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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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要去自己做这件事情吗?”弗瑞德里克飞快的撇了一眼雷纳德。
“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雷纳德淡淡的道。
“我做了你所有要我做的事情,现在,难道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做都不行?”
“安塔利亚不会就这么算了。”消除了屋子内的咒语,雷纳德推门走进去,伊卡洛斯正奄奄一息的倒在一边。
“Buongiorno; signore。(早上好啊,大人)”雷纳德不客气的在他脸上扇了两个耳光,伊卡洛斯呻吟了一声,白皙的皮肤立刻出现了两个五指印。
“我们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
“不行,安塔利亚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果让她知道我骗了她,她会追杀我们一直到死的那天。”雷纳德将伊卡洛斯拎了起来,“Tempo di andare。(该走了)。”
伊卡洛斯的呼吸有点昏浊,他的脸也红的很奇怪。
“怎么回事?”雷纳德皱了一下眉,理论上说,如果不是死咒,而是别的对伊卡洛斯产生影响,那么自己不可能感应不到。
“一定和他的血缘有关系,他是西里奥家族中的成员。”弗瑞德里克低声道,他抬起头看着雷纳德,“这样可不太好,他也许在我们找到拉菲齐尔家的人之前就死了。”
雷纳德头疼不已的坐下,他向弗瑞德里克努了努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莱斯特的小屋,那里应该安全,我也可以找找看有没有记录出现过的相同情况。”
雷纳德点了点头,将伊卡洛斯伸手抱了起来。
“你还想要做什么?”伊卡洛斯有气无力的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节省点力气。”
雷纳德冷冷的道。
莱斯特的小屋,在黑树林的深处,那里,只有鸟兽,没有黑巫师,或者是人类。
因为莱斯特的离去,小屋无人打扫而满是灰尘。
“我想,莱斯特在这里躲藏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弗瑞德里克撇了一眼昏迷过去的伊卡洛斯,“你去生火,你可以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家伙。”
雷纳德走过去,扳开了伊卡洛斯的嘴唇,将水倒了进去。
粗暴的动作让伊卡洛斯睁开金色的眼眸,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脸上泛起一阵阵的红晕,在那苍白之下更显诱人。
雷纳德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脸,“自己喝水。”
伊卡洛斯疲惫不堪的睁开双眼,手却毫无力气,怎么都抬不起来。
“为什么你不杀了我?”
“因为你的命很值钱,伊卡洛斯,我的母亲已经等不及用你的血来做一锅‘圣骑士汤’来喂她那些手下们了。”雷纳德淡淡的道。
“哼,”伊卡洛斯虚弱的道,“你还是要杀了我。”
雷纳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要呆在这里让你为所欲为。”伊卡洛斯低低的道。
“你要想清楚,等待着你的,可是一生一世的折磨。”
“那么你呢?”伊卡洛斯冷笑,“你不害怕死亡?”
“相信我,如果黑巫师抓到了我,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雷纳德看着他,笑了,“那些事情,你连想都没有想过。”
伊卡洛斯狠狠的瞪着他。
雷纳德的声音却轻缓了下来,“你只是一个自以为是,而且还有点喜欢自虐的笨蛋罢了,我对你或是你的家族都没有什么兴趣。”
“那么就放我走!”伊卡洛斯有气无力的喊道。
“放你走?你走不了几英里就会死在外面。”雷纳德淡淡的道。
伊卡洛斯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墙壁上,努力的恢复一些力量。
“雷纳德!”弗瑞德里克拿着一本沉重的旧书走了过来,“过来看这个。”
雷纳德撇了一眼伊卡洛斯,一脸嘲笑的道,“没关系,神父大人不会介意的。”
弗瑞德耸了耸肩膀,不在乎的坐下,“我看了一些莱斯特父亲的手记,你说邵是从塞维利亚来的?”
“是,怎么了?”
“拉菲齐尔家族在那里建造了一个祭坛,用来打破朗基努斯之枪的封印,但是……那个祭坛还没来得及使用,莱斯特的父亲就偷走了朗基努斯之枪。”
伊卡洛斯金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屑。
短暂,但是雷纳德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知道些什么对吧,关于那个祭坛,还有塞维利亚的宫殿。”他抓过伊卡洛斯的手腕,满口不屑的问道。
手腕被铁箍似的抓住,顿时一道黑色的痕迹留在了伊卡洛斯的手臂上。
“你告诉我也没什么损失,神父,当然,你如果不告诉我的话,后果也许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伊卡洛斯脸色很不好看,他死死的咬着下唇,却被雷纳德一把捏住下吧。
“如果现在不想说,或许我会让你永远都说不出一个字来。”雷纳德好笑的拍了拍神父的脸,一脸固执的绝美骑士,此刻满脸都是屈辱。
“那么,我想你现在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雷纳德松开了手。
伊卡洛斯喘息着退了退,咬牙道,“那个宫殿已经被毁掉了,被我们。”
“这不奇怪,十七人的议会已经死光了。留着那个祭坛也没用。”弗瑞德里克一脸鄙视的看着伊卡洛斯,“不过,如果安塔利亚想要……不管她想要的是什么,她得回到那里去。”
雷纳德躺下,闭上了眼睛。
弗瑞德里克则是特别郁闷的看着伊卡洛斯,闷闷的道,“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咒语,可以解开死咒。”
他话音刚落,雷纳德的眼睛便忽然睁开了。
TO BE CONTINUED…
30
30。纠缠 。。。
“也许可以解除死咒。”
弗瑞德里克的话让伊卡洛斯也睁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雷纳德斩钉截铁的道,“死咒是所有咒语中唯一无法被打破的。”
“我不知道可不可行,但莱斯特的父亲显然找到了一种办法,或许……”
“安静!”雷纳德忽然道。
“怎么了?”弗瑞德皱眉。
“有人在外面。”雷纳德捡起了桌上的匕首。
黑巫师轻盈的穿过了凌乱的房间,他将匕首慢慢的调转了方向,当木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他也一瞬间刺了过去。
刀锋即将要刺穿对方心脏,而他,也看见了那张泪痕犹在的脸。
“克劳黛特?”
雷纳德一脸的不可思议。
拉菲齐尔家族的成员之一,安纳尔的妹妹,此刻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实际上,她也确实没有比雷纳德大几岁。
“我不知道弗朗西斯科是不是还活着。”终于,克劳黛特难以自已的大哭起来,屋子里的三个男人,雷纳德、弗瑞德里克和伊卡洛斯只有相顾无言。
“克劳黛特,”最终,弗瑞德里克走了出来,他放缓了语速,柔声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科西莫?塞尔维萨,那个混蛋,他洗劫了整个城堡。”
“塞尔维萨?”雷纳德皱眉,“那是一个黑巫师?”
坐在一边的伊卡洛斯却愣了一下,“科西莫?他怎么会来英格兰?”
“他不是什么黑巫师,”克劳黛特抽泣着,“他是一个该被诅咒的圣骑士!”
雷纳德转头看着伊卡洛斯,“你认识他是不是?”
伊卡洛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叔叔会接纳这种人。”
能被伊卡洛斯这种人认为是邪恶的,一定是糟糕到一定程度的家伙。
“一个圣骑士没那么容易对付的了黑巫师的,克劳黛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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