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这件事,我在审问何向辉的时候,他抱怨过,说村长家的小孩一直嘲笑他是个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这种嘲笑,在平常或许没什么,可撞到何非精神失控的时候,一丁点的刺激他都会控制不住,那个时候他已经接连杀了孙艳和付桐,可能还有毒‘品的影响。”
“毒‘品这个问题,接下来会好好整顿,你要不要再睡会儿?”两个人聊了这么久,庞磊担心她会太累,终止了话题。
“不要,我要去看小万,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你还没回答我。”桑槿意识到,她每次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转移到案件上的话题来,像是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突然惊坐起来,“他是不是出事了?不行,我现在马上要医院看他。”
桑槿边说边掀开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平躺下去,大概是用力过猛,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床上,彼此身体紧挨着,呼吸瞬间缠绕在一起。
庞磊立刻感觉到女人身前柔软的胸,呼吸一滞,极力把岌岌可危的理智聚拢,“小万他,没有生命危险,但不能说完全没有事,医生说要看他手术后恢复的情况,”他声音有些暗哑,吞咽了两下有些干渴的嗓子,“你现在去,不方便,他的家人都在医院,我们晚一点再去。”
桑槿听到他说朱小万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白皙的脸,星月般明朗耀人的黑眸,她的视线撞到他炙热的视线,像是被黏住了,移不开。
她感觉心脏突然停跳了半拍,此后,却骤然加速,跳得很快。
这一刻,男人也有些激动,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像开了荤的狼,突然被强迫吃素,而身边明明就有一道美味佳肴,荤的,可就是不让他吃。
他呼吸的声音越来越重,胸腔起伏得也越来越厉害,理智上想要起身,事实却是,他俯身靠向她。
她的头也条件反射一样微微抬起来。
两个人的唇瞬间严丝合缝地契合在一起。
激烈的吻,像是启动了两个人身体里关闭已久的开关,想要彼此融合的欲‘望,毋须多言,只是一个眼神,就燎燃了熊熊烈火。
唇齿间的交缠和碰撞,配合身体的蠕‘动,无可抑制地持续着。
庞磊一边吻她,一边在心里纠结,他应该让她好好休息,要马上停下来,手却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撩起她的睡衣,伸手探入。
他的手触摸到她身体光滑的皮肤,像是被触电了一样,微微有些抖动。此后,又像被什么牵动着,继续往上,最终停留在了她胸前。
她没有穿内衣,他直接盈握住她丰腴柔软的身体,揉捏着,变化着轻重力度。
桑槿感觉到他宽厚的手,在她胸腔放肆,她却完全没有反对的迹象,甚至,内心里的渴望同样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
她渐渐感觉到呼吸艰难,胸腔内开始缺氧得厉害,几近窒息的感觉。她抓住他手臂的手,也变得无力,却不由自主地穿过他的衣领,贴着他的背,往下缓缓移动。
两个人辗转吮吸的唇瓣突然断开,他的唇,划过她的脖子,继续往下,到了她胸口,他直接用嘴咬开她的睡袍。
“嗯……”桑槿突然感觉胸前一热,最敏感的地方被他咬住,很快感觉到他在用力地吮‘吸,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种破碎的声音。
两个人动静越来越大,她突然感觉手臂上好像被什么针刺到,钻心地疼,忍不住叫出声来,“……疼。”
“哪里疼?我看看。”庞磊倏地起身,双手捧着她的手臂,看着插着针孔的地方,已经有些肿,鲜红的血不知何时流入导管中,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要换药水。”
他边说边起身,迅速跳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水瓶,把挂杆上已经空了的药水瓶换下来,“这些是葡萄糖之类补充营养的,医生说你贫血很严重,这一次抽了不少的血,必须修养。”
桑槿听得出他声音里好像有些自责,他坐下来以后,脸还是红的,大概是因为刚才有些失控。她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嘴角抽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庞磊让她再睡会儿,他自己去书房了拿几本书过来,回到床‘上,半躺在她身边,一边看书,一边守着她,不时地看一眼药水瓶。
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手上的针管已经去掉了,男人靠着床头,半躺在她身边,也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桑槿能够想象他这几天会有多疲惫,救出人质前,他几乎两天两夜没睡觉。这三天,她一直在睡,她很确定,他一定还在忙碌,不然,案件后续那么多问题,也不会那么快可以水落石出。
她起身,把他手上的书拿掉,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身体沿着床头滑下来,他没有醒,眼睛始终紧闭着。他身体的一半横躺在了枕头上,她想要让他躺得舒服一点,又怕叫醒了他,他会睡不着。只能将就着,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结果,她把被子拉着盖住他双腿,手不小心碰到了他身体某个强硬的部位。
“嘶……”男人都抽一口冷气,他眉头一皱,突然就打开了眼睛,盯着她,“你又在勾‘引我?”
“……”什么叫她又在勾‘引他?
桑槿哭笑不得,她只不过好像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什么时候勾‘引过他了?她愣神之际,他突然把身体从枕头上移下来,躺顺,紧紧地抱着她。
男人滚烫的身体早已开始不安分,仿佛在向她强势宣告某种存在。
他这样紧紧抱着她,她想到了一个词,烤鱼……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
叮叮抽了很多血,体力应该不行吧,庞将军又憋得慌,咋办啊~
放心,没多久就好了~
☆、第98章 Chapter 098 少年往事
桑槿感觉到男人抱着她的双臂,在不断地用力,滚烫的身体亦躁动不安。
“庞磊……你抱那么紧,我会憋死……”她边说边扭动了一下身体,想要推开他。她说的绝对是实话,她已经呼吸不上来,他要是再这么用力下去,她不被他掐死,也会窒息而死。
她却不知道,她用了最不恰当的一个词,准确来说,应该是最刺激他的词,憋死……确实,他从来没有觉得身体这么憋闷过,浑身充血,小腹处像个发电机一样,不断地发出强烈的电流,一波一波地袭遍他的全身。
可他一想到医生给她抽了那么多血,抽完以后,还跟他说,她贫血,要让她好好修养,补充营养,他浑身又像被浇了冷水,从头冷到脚。所以,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忍受身体冷热交替的煎熬。
“别说话,也别动,睡你的觉。”他命令她闭嘴。
桑槿以为他是累了,还想继续睡,只能闭嘴,但这样像烤鱼一样的被煎熬,她确实睡不着,又不敢乱动,“要不,你再睡会儿,我去洗个澡,我身上有很浓的药味。”
庞磊其实也已经睡不着,便放开了她,他差点说,他们一起洗,话到了嘴边,却又改了口,“好,我去楼下洗”,他还是不要找罪受,他们又不能做什么。
桑槿看着他迅速下床,大步离开了房间,连衣服都没拿,有些不解,他是楼下去洗澡吗?为什么衣服也不拿?她想叫住他,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只能起身拿衣服,去浴室洗完澡。
她洗完澡,回到房间,刚好看到庞磊从门口进来,头还在滴水,上身□□着,下身也有一半是□□着……只在腰以下膝盖以上的地方,围上了一条浴巾,浴巾好像是她的,他这段时间没在这里住,他的浴巾估计早就被朱小万那个糊涂蛋不知道搜刮到哪里去了。
桑槿没有像以往那样被吓到,转过身避开他,她心里想,反正都是她男人了,她还躲什么躲?她干脆放开了胆,好好看。
庞磊被她这么直视着,有些不自在,解释了一句,“我没带衣服下去,你又不给我送下去。”他这样的语气,意思很明显,他现在这幅样子,是她的错。
桑槿听到这样的解释,想笑,但忍住了,很严肃地回了一句,“你在勾‘引我。”她想起在床‘上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他,他就是这么说她的,她决定以牙还牙。
结果,这句话立刻就把男人刺激到了。
庞磊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她整个人又跌接了他怀里。他长臂搂着她的腰,迅速推着她往后,用身体把她抵在了门旁边的墙壁上,一手撑在她肩膀旁边的门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微微一抬,俯身吻住了她。
既然她都说了他在勾‘引她,他怎么能只顶着一个虚名?必须落实到实处,好好勾‘引一番!
桑经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已经不能动,头也不能动,男人带着戾气的舌,长驱直入,闯入她口中,唇齿间的方寸空间内,转眼,像是有飓风在肆掠扫荡。
她很想说,这男人太不讲道理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对,只许他说她勾‘引她,却不许她说他勾‘引她!
她开始后悔了,因为,她很难受啊,她被他控制在他高大的身躯与白墙形成的狭小空间内,不能动,背后有些微凉,身前却很烫,他的吻,更像是在表达一种欲‘求不满的怒气,非常不客气。
可恨的是,她非但没推开他,悬空的手,原本抓住他的双肩,没多久,竟然继续往上,圈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很快也变得主动,最后,非常投入。
她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还是挺享受被他这么勾‘引的……两个人双双沦陷在这一场勾‘引与被勾‘引的游戏中不能自拔。
最终,把他们从欲‘望的泥沼中解救出来的,是来自警‘局的一个电话。
他的手机铃声,非常老土,尤其是警局的电话,就是平常拉警‘铃听到的那种声音,铃声一响,他必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此刻也是一样。
庞磊迅速放开了她,去找电话,他接完电话,立刻去换衣服,一边穿衬衫,一边对她说,“我先送你去医院,你去看小万,我回警局一趟。”
桑槿走到他面前,帮他系衬衫扣,仰头看着他,“我不用回警局吗?我想跟你一起去。”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她现在经常说,听起来就像小孩很喜欢黏着大人一样。
估计是缺氧的缘故,两个人脸都还是红的,四目对视,视线又被黏在了一起。
庞磊伸手把她的头发理顺,沉思片刻,答应了她,“是缉‘毒的事情,何向辉现在警局,姜局现在也在,你去也行,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医院看小万。”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极力掩饰内心的欢喜,他其实很喜欢她这样黏着他,因为,他同样也想黏着她,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
“那我马上换衣服。”桑槿迅速帮他把衬衫扣系上,转身从衣柜里拿出她自己的衣服,去浴室里换,让他留在房间里。
仅仅这么短暂的分开,他好像突然都有些不适应,他想要叫她就留在房间里换,最终还是忍住了,让她在他面前换衣服,对她应该是一种很大的挑战,现在对他也是如此。他很确定他又会失控。
两个人换好衣服,整顿妥当,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到了警局。
姜民珲与何向辉在一楼大厅里,像是在等着他们。见到他们,何向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跑向他们,抓住庞磊的手,不停地摇晃,“庞队长,我知道你是好人,请您一定要答应我,求求您,不要再为难他们。他们都已经死了,尸骨无存啊,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桑槿听到他说“尸骨无存”,立刻就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就是何非与程蓉,警队后来派人去他们坠落的悬崖附近搜寻过,什么也没找到。
她四处看了看,再看向何向辉,“何医生,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我们先回办公室再说。”
何向辉情绪激动,不时地抹眼角,却也听从了她的话,颤巍巍地上楼。桑槿看到他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阵刺痛,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一场轰动整个清安市,乃至全国的连环杀人案中,何向辉才是最最可怜的那个人。冯新和冯笑兄妹俩当然也可怜,但他们毕竟年轻,一切都还有希望,可他呢?
他跟何非一样,父母不正常,或许他有幸没有直接遗传他们的基因,但这也是他苦难的根源,他要照顾不正常的家人,父母早逝,为了这个不正常的弟弟,他牺牲了多少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幸福?他辛苦培养的弟弟,最终成了杀人犯,还死得这么悲惨,留下一个烂摊子让他来收拾。他年届五十,一生未娶,没有子女,可以说一无所有。最可恨的是,他作为军人,曾经为国‘家作出过贡献,应该享有的那一点津贴,都要被人搜刮得只剩一点点才落到他手里。
桑槿想到这些,就觉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