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逸满怀期待的眼睛弦子有些艰难的说道“少主出去了”
萧逸沉下了脸“他还真是生意繁忙啊”
“小姐你怎么这样说,少主他。。。”索尔因激动站了起来。萧逸皱着眉头看着索尔,索尔脸色因激动而微微绯红,不再说其他,转身走出房间。
入夜,圆圆的月亮让满空的星辰黯淡无际。
看着索尔关上房门走远后,萧逸悄悄推门而入。
房间纤尘不染,即使他不在,索尔也会每天整理,换寝被,放一壶美酒。泡一壶热茶,将浴池烧满热水。。。。
萧逸看着这一切,心中慢慢浸满不快。索尔就这样陪在他身边那么久。萧逸趴在他柔软而宽敞的床上,依稀还有汨罗草的味道。
那个笨蛋,不知道她回来了吗?
他去干什么了,他是望族的少主,望族的希望,他有很多事要做,那些事肯定很危险,他因该很有压力吧。
萧逸使劲捶着他的软枕,可是他答应过自己的。
那个不解风情不懂浪漫的家伙。
“死人”萧逸低声咒骂着,翻了个身躺在柔软的羽褥之上。
“烦人”脑袋还是不听指令般飞想,他在外面晚上在哪睡呢。
“妓院”这个词一下跳进她的脑海就挥之不去。
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妓院,后来又亲眼看到他进了凝玉楼。逢场作戏?
“烦死了”萧逸狠狠用软枕盖住自己的头,可是他是在乎自己的,他抱过自己,也吻过自己,是啊,他还每天去探视昏迷中的自己,仿佛终于吃到定心丸,萧逸傻傻的笑了。
他轻轻坐在床沿,拿开覆在她头上的软枕,这个小东西竟然会跑到他房里,小心脱掉她搭在床上的鞋袜,她睡的那么安稳,还有一丝孩子气的娇慵。亲呢一声,翻身就进了他的怀抱。“安洒,你好冷啊”
他轻抚她蜜色的象牙缎肤小脸。忍不住低笑,她竟把他当成安洒。
已入深秋的南合有微微的凉意。揉着惺忪的睡眼,自己无法像往常一样踢开羽被,慢慢察觉身体似有不同的禁锢,萧逸猛然睁开睡眼,映入眼的是一双深澈的紫目,闪着盈盈的光波,像是两颗纯净的宝石,脑子突然停止了转动。
镜若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自己被他圈在怀中。
萧逸突然坐了起来“你。。。你。。”她跳下床,脸红心跳的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当大脑恢复时,看见周围的景象,终于明白自己的窘迫,该死,昨晚在这睡着了。
太丢人了。
镜若支起身靠在身后的床栏上,看着如小鹿乱撞的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地上凉,先把鞋穿上”
她局促的移步到床沿,提起鞋袜。
他突然一把把她拉进怀抱,从后面环住她。“这些日子长胖了一些”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萧逸并未挣扎,也并未回答。
看着已红至耳根的侧脸,镜若忍不住轻轻吻了她柔嫩的耳垂。
妖孽,辰水析的话崩进萧逸脑海,二哥没说错,他是个妖孽。即使没有花言巧语,简简单单就会撩拨别人的情愫。
对他萧逸从未有招架之力。
早上大家围在一起吃早饭。
“表哥看起来有些疲惫,昨夜没睡好吗?”安洒非常淡定。昨夜萧逸一夜未归,今早他们又一同出门。
萧逸狠狠地瞪着她,这妮子也太毒了,杀人于无形。
静若含笑“彻夜未眠”
“哦”安洒故意把声调拖长。
“胡说,明明什么也没做”因为急,口里的粥堵在喉间,萧逸不住咳嗽。可是马上又后悔了,自己这样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镜若轻拍着萧逸的背,无限暧昧和亲昵。
安洒突然走进萧逸的耳朵。
“难道失败了,你没那么差吧,十六岁也该发育完了”
萧逸再次将哀怨的眼光投向安洒,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安洒”镜若递给安洒一个本子。
安洒接过,翻看了其中的内容“表哥这是。。。”
“有时候钱财比刀剑管用,这些生意就交与你打理了”
“好”安洒微笑,随即仪态万千的喝自己的粥。
心中咆哮,这是嫁妆啊,嫁妆啊,几乎可以媲美她们的不动产了。
“安洒,吃过早膳,来我房里”镜若比她更淡定。
“表哥为何要盘下胭脂庄?”
“那有好东西,东西到了,你自然会知”
“哦,看来当初我和逸儿买了块好地啊”安洒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也不多问。
“索尔姐姐真贴心”安洒看着酒杯若无其事的说着。
镜若亦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我知道逸儿是个固执的孩子”
顿了一顿他突然直视着安洒“安洒,卫瞳是谁?”
安洒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不让自己的脸有丝毫破绽,嫣然一笑“卫瞳就是静若,就像表哥就是南宫木,在帝宫中我和逸儿常常谈起你,闺中给你取的名字”
镜若轻抿一口美酒。“安洒,你很聪明。”
那个让她在梦里哭泣的两个字,他想了很久,也差了很久。
安洒梨涡深陷,”表哥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四
萧逸飞奔到镜若身边,牵住了他的手。她不去看低垂眼帘,和她擦身而过的索尔。
她就那样看着静若,看着今天神轻气爽,自若洒脱的他。
镜若拦腰将萧逸抱上比她高过一头的苑马。自己翻身坐于其后。
马鞭一扬,马儿嘶鸣一声,如箭般奔跑开去。留下身后渐远的夕阳,还有夕阳下萧索而望的索尔。
“害怕了,就靠紧我”看着萧逸紧紧抓住马儿的鬃毛,努力向前俯身。一只有力的手环住萧逸的芊腰。
萧逸虽然在马场骑过马,可是并未骑过如此高大,如此快速奔跑的马。
“你在闹什么别扭”他在她耳边轻问,即使搂住她,她似乎努力脱离他的怀抱。
萧逸仍是努力前倾,自己学着找平衡。
这个混蛋肯定知道索尔喜欢他。即使是贴身侍女,可连沐浴也要索尔侍候。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无庆山庄回来的这个月,他经常会陪着她,即使偶尔他不在了,她也不会追着弦子姐姐问他的去向。
在她心里,他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的,可是别的女人却可以肆意看他的身体,无法容忍。
分手算了,舍不得啊。难道是。。。安洒的话想在耳边。“他问我卫瞳是谁””他们并不十分像。。。“安洒以为自己是在找替代品。讨厌。
她转头看着他,不像,只是眉宇间无端就让人想起他,不像,性格完全不像。讨厌。
“逸儿,看前面”他突然俯身直视她,轻声对她说。
萧逸机械的转头,脸颊微微有些粉色。
“天”萧逸忍不住惊呼一片枫林在她眼前,秋风肆意的将它们染得火红,无数的落叶飘飞。这不是她惊呼的原因,眼光才流转的一瞬间,枫林竟然变了形状。这是一片会动的枫林。
他止住马儿将它栓在一株枫树上。
“这是师父布下的天罗枫林阵”他将萧逸抱下马儿。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萧逸提起及地的丝裙,任由他拉着左拐右转。
“听说你的师父是个高人”萧逸一边问一边东张西望。
“岭族善用五行巫蛊之术,师父是岭族人”
“岭国和东望确实没什么深仇大恨”
“听水析说,姑姑将变魂给了你”
“是帝父给我的,安洒也有,我和母亲的关系不太好,她偏爱大哥和安洒”萧逸说完叹了一口气。
“那刀会吸主人的魂魄”他突然止步。
“她经常打我,还给我关进暴室,安洒犯错,她也不会处罚。。。”她抬头向他抗解,她突然住口,她看见他漆黑的眼睛里有着忧伤。
“舅舅在宫中很好”萧逸低下头,像犯错的孩子,小心翼翼轻声说道。
“到了”他并未理睬她的话,拉着她向前走,前面的几株枫树自动闪开。
“天”萧逸再次惊呼。落入眼中的是一片世外桃源,一条潺潺的小溪,尽管秋意甚了,可仍是满目清脆,一棵高大的扇树散在一座木屋旁。鸟儿仍在鸣叫。这里还是春天。
“这是我小时生活的地方,师父就在这教我武艺”
萧逸手指划过木屋中的木桌,没有一丝灰尘“你师父在吗”
他随意坐在木屋的床榻上,“自从我出师,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出师多久了”
“十年”
萧逸坐在木桌前用手撑着自己的脸,看着他“你二十六岁了”神秘一笑,她突然起身坐到他旁边,从侧面抱住他“我们结婚吧”
“结婚?”
“就是成亲”
他伸手搂住她的肩“真的?”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假的”
他淡淡一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原来溪水的源头是个温泉啊,怪不得那些溪水冒着烟”萧逸伸手探视温泉的温度,是那么的暖和。“你小时候过的很滋润嘛”
“看见泉水周围蔓生的汨罗吗,可以舒血顺气,下去试试”一路牵着她,她的手指如此冰凉。萧逸的体质竟也如此寒冷。
“好啊”
“我去外面等你”
萧逸放松的将头枕在潭边的软草之上,用手无意的拨弄着水,一拘又一拘的洒向自己如蜜般的缎肤。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为什么自己感觉还在他的心门之外,怎么那么失败,还是自己多想了。萧逸轻轻叹了一口气,胡思乱想着。感觉很困。
“安洒”萧逸大声呼唤,为什么到处一片漆黑
“镜若”。
突然前面有一团亮光,萧逸向那团光亮奔跑。
一个小小的孩童正在和自己玩耍,是的,是自己,是慕果。
“你是”听见她的询问,木果果抱起地上的男童,惊恐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后退,使劲摇着头。她突然转身抱着孩童奔跑开去。
“你是辰萧逸对吗,停住”萧逸追去,可是怎么也追不上。
“没用的”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萧逸转头“孜孜?”萧逸向她走去,“不,你是辰安洒是吗,你不是孜孜”即使长着孜孜的脸。
“我们都回不去了”
“那个孩子?”
“那是卫瞳的孩子”
“孩子没死”
孜孜点头,“卫瞳回来了。”
“卫瞳?”萧逸一步步后退,他凭什么回去。
“他们现在很幸福”
“他回去了?”他回到果子的身边可是,他不再是她的。
“为什么?”萧逸想去抓住孜孜问清楚。可是孜孜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萧逸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眸。
他放下为她灌入真气的掌心,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她的睫毛仍闪着泪光,她在梦里仍然呼唤着那个名字。那个他怎么也查不到的名字。
萧逸看着他,看着此时静静抱着自己的他。
突然泪如泉涌。
镜若一时无措,生涩为她拭去泪“怎么了”
“你不要我,我那么伤心,追着你,你还是不要我,我只知道哭,你还是走了。”
安洒的话在闪过脑海“我说卫瞳就是镜若”她明白了他那明灭的神情,自己又在梦里呼唤了那个名字了吗?
她在心中痛骂自己,自己终究是恶毒,自私的,即使是说谎,她也不要失去,不想失去他。
许久
他终于向她微笑“傻丫头,如果可以,生生世世,我怎会弃你”
她带着满脸的泪笑开“真的”
他把她抱紧一些“假的”
“你骗我”
“饿了吗”
萧逸擦干脸上的残泪“你给我穿的衣裙”
“你刚才溺水昏迷了,我去找些吃的”月光下他确实看到了她那刚刚长熟的酮体。
他要走开,手却被她死死抓住。
趋身,抬头。
那一刻他无法动弹。
最终,他还是把她推开。
“逸儿,你还小”声音低沉,沙哑。
她竟然吻她。
她甚至小心的用小巧的舌尖撬开他微闭的唇齿。
他不知道在这风雨欲来的情潮中,他能否控制自己。
他不是未经人事,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
她一直放肆的看着他,没有一点点少女的羞怯,她的放肆让他慌乱。
萧逸不再看他,低下头,声音颤抖,垂然欲泣“你嫌弃我”
他放开了她的肩,捧起了她的脸,脸上微微泛起的淡红,淡紫的眸子如琉璃般晶莹,樱唇如苞蓓般动人,萧逸是美的,如同她的眼神,美的放肆,美的倾城。
“我简直快被你弄疯了”声音里是隐忍的微怒,俯身,已嗫住了她的唇。
萧逸会错了意。
原本,她只是想与他亲吻。
将她身上覆着的羽被拉上一些,盖住她裸在外面的肩。
萧逸侧首靠在他的胸膛,轻抚他左肩探出的血梅,盛绽的血梅楚楚如生,妖娆可怕,就是这王族的血印,让他在这条任重而道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