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职务了。如今看来只有郑统制您,才能够胜任此职了。”
“哦!”闻言我越发感到奇怪,听杨公公的口气,朝廷好像确实不知我要自立的事,难道杨公公上一次来西川之时,还真看不出我要自立不成?不可能,像杨公公这种精于宫廷内斗之人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那就是杨公公报我上次地不杀之恩?笑话,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太监在世,所求的无非便是功名利禄,哪还会有什么感恩的想法。那这是……
“杨公公还是直说了吧。”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干脆就挑明了问杨公公道:“郑言如今会坐上西川制置使这个位置,还不光是这些原因吧。”
“统制大人果然是聪明人。”杨公公嘿嘿一笑,将我拉至一边低声说道:“咱家是阎妃的人,所以咱家回宫之后。最先见的不是皇上,而是阎妃。而对于主子。咱家还不敢有所隐瞒,所以还请统制大人见谅,咱家已将在西川所见、所知的一切都告知阎妃了。至于皇上那里,阎妃的意思是,皇上日理万机,有些小事就不必再让皇上心烦了。而且阎妃还在皇上那儿力举郑统制担任西川制置使一职,贾妃一党由于新近出了赵彦呐之事。自然不敢多话。所以,呵呵……”
“原来如此。”闻言我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原来是阎妃在这其中搞鬼,看来赵昀他们果然还不知道我要自立地事,那么西川以后重建的资金和军器,朝廷至少会为我分担一部分了,更重要地是,此时我占据西川已成了一件名正言顺的事。
“郑统制。哦不,该称郑置使了。”杨公公对我拱了拱手以示庆贺道:“郑置使当还记得阎妃吧,阎妃便是郑置使在临安时,设计让皇上与之会面的那位宫女阎氏。自那日的第二天,皇上便封阎氏为妃了。阎妃至今还对此事念念不忘呢,说是有机会当好好答谢郑置使一番。如今终于让她得偿心愿了。”
“记得,当然记得。”我呵呵一笑道:“难得阎妃还记得我郑言,杨公公还是直说了吧,阎妃有什么条件?”
我当然不会傻到相信杨公公所说的,阎妃只是为了报答我才这么做的。我很清楚对于那些在宫廷中争权夺利的人来说,利益才是她们最终地目的。
“实不相瞒。”见我说得如此直接,杨公公不由干笑一声,略显尴尬地说道:“宫廷之中阎妃与贾妃之间的斗争如今已是如火如荼,而贾妃由于有贾似道、赵范一党的支持,所以阎妃已然处于绝对的下风。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时下郑统制也不容于贾似道一党。所以阎妃想……”
“没问题。”不等杨公公说完,我便满面含笑地一口答应了与阎妃合作。阎妃利用我来提高她说话的重量,我又何尝不能利用她来对付贾似道。虽然我知道在史上的阎妃一党最终还是没能斗赢贾似道,但是能最大程度遏制贾似道地猖狂行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其中明摆着还有要胁的成分。若我不答应,那么我这个西川制置使,只怕上任还没有几天,又会变成一个叛贼了。
“郑置使果然是爽快人。”闻言杨公公大笑着,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做出一个亲昵的动作道:“那么以后我等便是自己人了,咱家明日便回宫告知阎妃这个好消息。还望郑置使在西川多立战功,咱家与阎妃便在临安静侯郑置使的佳音。”
说到这里,杨公公压低了声音说道:“最好能再拖拖赵范的后腿,如此此消彼长之下,贾氏一党便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好说,好说。”我强忍着把杨公公地手从我肩上撇开的冲动,赞成地点了点头。
杨公公走后,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了心中的阵阵恶心。刚才杨公公那个亲昵的举动,还有从杨公公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脂胭味,让我望一下杨公公是否走远的勇气都没有。好在他明天就要走了,他若是在这里多呆几天,也许我还真会一刀便砍了他。
唉……随后我又叹了一口气,枉我在长江一线做了这许多动作,神经兮兮地等着朝廷来攻,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这事对我来说虽然是个好事,但是若我当真是想造反自己做皇帝呢?阎妃这无知妇人竟然明知我要自立,却还要利用我来打压贾氏一党,为了她所谓宫中的地位却全然不顾国家的安危,当真是红颜祸水啊!
“属下参见郑统制。”
一个老迈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装扮成小兵的徐格,于是我不动生色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等随我来。”
第四卷 西川经略 第十六章 无奈
第四卷 西川经略 第十六章 无奈
“皇上呢?”军营内,见到只有徐格与燕儿两人,我不由疑惑地问徐格道。
“回附马。”徐格对我一拱手说道:“我等在途中得遇一队昔日大金旧部,皇上由于当心在骁骑军中被人认出,是以便与我等分开了。临行时皇上着徐格转告附马,让附马无需当心皇上,皇上自会与附马联系。”
“哦。”我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装扮作小兵模样,一直低头不语的燕儿。
“燕公主由于挂念附马,是以才随徐格一同到此。”一旁的徐格见此忙说道:“自从与附马分开之后,燕公主一直十分担心附马的安危,一路上急催赶路……”
“皇上还说什么了吗?”我瞄了一眼身旁略显羞意的燕儿,很快便转换了徐格的话题。
徐格见到我对燕儿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回答道:“皇上还说,郑统制在西川做的很好,一切都顺利得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皇上要徐格转告附马,快则十余日,迟则月余,皇上便会收聚黄河一带的金兵前来投奔附马,让附马尽早做好接收准备。”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有一事郑言要与徐军师知会一声,大宋已封郑言为西川制置使了,过上几日,郑言便会给徐军师安排上一个职务,到时徐军师便无需如此躲藏了。”
“宋廷竟然封了附马为西川制置使!”闻言徐格不由喜道:“附马果然能人所不能,怪不得汪将军也是对附马赞不绝口。”
“汪将军?”我不由皱了皱眉。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没有哪个姓汪地熟人。
“哦,附马也许与汪将军未曾谋面。”见此徐格忙解释道:“上次附马出使大金之时,汪将军正在前线与蒙军作战,汪将军便是汪世显将军,他长年……”
“汪世显!”闻言我一声惊叫,一把抓住徐格的双肩道:“皇上难道便是与汪世显在一起?”
“正是。有何不对吗?”徐格疑惑地望着我说道。与徐格同样是一头雾水的,还有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燕儿。
“且慢。且听我说。”我举手制止了正要出声发问的燕儿说道:“皇上尚在人间的消息只有我们几人知晓,汪世显又是如何能找到皇上的?”
“汪将军并不知晓皇上尚未驾崩。”到了此时,徐格也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略显焦虑地说道:“我等在行军至夔州附近时,一天夜里,突然有两名金兵潜入族外军军营中,与李统领联系。这两位金兵便是汪将军地部下。就这样我等便见着了汪将军。”
“也就是说汪世显是在以为皇上已驾崩的情况下,四处收拢残余金兵地!”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徐格说道:“徐军师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相信汪世显,此番皇上有难了。”
“附马何出此言。”闻言燕儿大骇道:“汪将军身为我大金重臣,其忠心……”
“汪世显这是在招揽残兵降蒙。”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燕儿的话,对着她叫道:“招揽越多的降兵,汪世显在蒙古所能得到的地位便越高。可是现在他却不用如此麻烦了,因为他得到了一样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皇上。徐军师与燕公主不妨想想,当汪世显携着皇上前往蒙古投降蒙军时,将会受到怎样的一番款待。”
闻言,徐格与燕儿两人的脸色不由刷地一下便白了,军营中立时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附马为何会如此肯定汪将军降蒙?”良久,燕儿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即便汪将军是在以为父皇已驾崩的情况下收拢残兵。也有可能力图复国啊。”
“但愿如此吧。”我随口应了声,此时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燕儿,我这么肯定汪世显会降蒙的原因,是因为史上的汪世显不但会降蒙,而且还将会成为蒙军攻宋的一员大将,甚至汪世显所收拢的残兵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还是蒙军进攻西川的主力。
“汪世显确是要降蒙了。”良久,徐格才用颤抖地声音说道:“怪不得……怪不得燕公主要来见附马时,汪世显这厮却是极力挽留。当时徐格还以为他是在当心燕公主的安危而没在意,此时想起来。这厮却是想将皇上与公主一并送往蒙古。我……我糊涂啊……”
“这……这该如何是好。”燕儿一听这话立时便乱了方寸,慌忙对着我说道:“附马。救救父皇。蒙古人恨金人入骨,若是父皇落在蒙古人手上,那……那……”
“皇上与公主分道而行有几日了?”我问燕儿道。
“正有四日,不,似乎是三日。”燕儿此时已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六神无主,连回话也有些口齿不清了。
“是三日。”徐格望着我投来的疑惑的目光,用沉重的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同时我与徐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知道这三日里,汪世显已经有足够地时间逃入蒙境了。
“来人。”我大声朝帐外叫道。
“属下在,置使大人有何吩咐?”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广武军的军士在帐外回应道。
“立刻派出两百骑哨,至黄河一带巡视,观察是否有大量的金军残余集结,有则马上回报。”
“是……”那名军士轰然应道,转身便走。
当我想再发下另一道命令时,却发现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唉!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我所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么多了。
“就只是这样吗?”燕儿等了良久也不见我说话,不由紧张而又疑惑地对着我叫道:“军队,附马,没有军队如何能救父皇?”
“燕儿。”我抓住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的燕儿,沉重地说道:“我们现在只能希望你原先的想法是对的,那就是汪世显不会降蒙。若汪世显要降蒙的话,他们已经走了三天,再快的马也无法追上他们了。”
第四卷 西川经略 第十七章 回成都
第四卷 西川经略 第十七章 回成都
哨骑,做为冷兵器做战时主要的侦察、通讯工具,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快速侦察的方法,这种方法便类似于我们现代的接力。虽然大宋的马匹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无法与其它邻国相比,但是两百哨骑已足以让他们以接力的形式,不分昼夜地将骁骑军原本来回要走六日的路程,缩短到了两日半,这其中还包括这些哨骑在黄河一带巡视的时间。
哨骑带回来的结果,果然不出我和徐格的意外,黄河一带并没有任何金国残余集结。这条消息至少让我们知道到了两点,一:汪世显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和完颜守绪一起在黄河一带收拢残兵。二:汪世显已经不在黄河一带了。因为据徐格所说,汪世显已收拢了过万的残兵,若他还在西川,那么在平坦的黄河流域,这过万人是很难逃得过骑哨的眼睛的。
结合这两点,我与徐格不得不承认了一个我们极不愿承认的事实,那就是汪世显已掳着完颜守绪北上进入蒙境了。当然,燕儿却不愿承认这一点,但从她整日以泪洗面我也可以看出,她心里很明白这已是再也无法挽回的事实了。
成都初冬的早晨,冷风中略带着几分寒意。远山、近郊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水雾。天色渐渐放亮,地上冻结了一夜的冰霜,慢慢地开始溶化了,霎时便又是一阵水雾从地面升腾而起。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却好似身在一个充满了蒸汽地大蒸茏里。
自从大宋封我为西川置制使。而且确定了汪世显投蒙之后,我不得不将防御的重点再次转向了成都。冬季对蒙古一方的防御本不必如此紧张,因为在冬季,蒙古的战马根本就无法得到充足的草料,所以蒙古出兵的时间大多选在草美马肥的夏、秋季。而在这寒冷地冬季,蒙古骑兵还不知躲在哪里养精蓄锐呢!但是在了解了汪世显的情况后,却不得不让我将大部分地兵力转移到了成都。
据徐格所说。汪世显素以“秦、巩之豪”著称,当他身为金臣之时。便与川边的回回和洮、岷、叠宕等十八族交往甚密。而我记得史上的汪世显,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