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十几分钟之后,莱娜踩着高跟鞋来到现场。
“天啊,我差一点就坐飞机回华盛顿了。我和你们可不一样,菲尔特你不知道我有很想念多伦。”
“好吧好吧,”菲尔特摸了摸眉角,“现在先将这两具尸体带走,等这个案件了解我会向局里施压把多伦调回你的身边。”
“这还差不多。”莱娜环顾现场,咧了咧嘴,“怎么,云涟不见了?”
“恩。”菲尔特抓住莱娜道,“这里的东西不要随便碰,所有喝的也不要随便碰。”
“知道了。”莱娜看出了菲尔特的认真。
罗廉来到地下吧台前,奥兹本没有再继续调酒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你最后见到云涟的时候,她都和谁在一起?”
“几个女人。”
“她们上楼了?”
奥兹本点了点头。
“那么你能确定和云涟上去的女人有几个人吗?”
奥兹本摇了摇头。
罗廉抿了抿嘴,回到楼上,一边走,他一边能够感觉到奥兹本正看着自己。
云涟是她的Master,现在她不见了,奥兹本却没有应有的担心。云涟曾经说过,自己在奥兹本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了她,她们之间的感情应该还不错才对,但是奥兹本的冷漠实在令人不解。
Doll 09
“走吧?”菲尔特的声音令罗廉回过神来。
莱娜他们带着尸体先离开了,罗廉坐进车里,菲尔特启动车子开离了bination,整条大街显得冷清而落寞。
前方亮着灯,一个小型的便利店还在营业。
“我想买瓶水,在bination里什么都没喝,现在渴死我了。”罗廉笑着推开车门,在便利店里买了瓶矿泉水,付了钱便站在店门口拧开来牛饮。
菲尔特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看着搭档仰起的脑袋,不断颤动着的喉结,空气里有一丝微弱的甜腥味,像血却不是血的味道。
不远处的罗廉呼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了回来。
菲尔特不自然握紧方向盘,因为力气太大,被抓住的地方在他的手中折断。
打开门进来,罗廉皱起了眉头,“老天,你干了什么啊?”
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调节呼吸,菲尔特没有看罗廉,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掌握好力度。”
端倪着他的表情,罗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菲尔特侧过脸来,笑容停留在嘴角,他看着罗廉微张的唇,那里似乎有无尽的诱惑折磨着他的神经。
今天的菲尔特真的不正常,罗廉侧过眼,伸手触上对方的脸颊,想要看明白那个不正常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只是那一刹那,菲尔特一把抓住了罗廉的手,疯狂亲吻着他的手指与掌心,这样的热情让罗廉承受不住,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办不到。
“菲尔特!菲尔特?海辛!”罗廉暴怒着,但是菲尔特的唇却沿着腕骨一路向上,哪怕是隔着衬衫,罗廉也能感受到对方亲吻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
罗廉抓住他的头发,想要将他向上拉,没想到对方是抬起头来了,可是下一刻就撞上他的唇。
翻搅与吮吸,他似乎偏执狂一般舌尖扫过罗廉的每一个角落,肺腔里的空气都被这家伙吸走了,罗廉知道他再不收手自己就要归天了。
从腰间拔出手枪,保险栓被拉动的声音都不能引起压在他身上这混蛋的注意力,罗廉几乎没有犹豫地,一枪打在菲尔特的肩膀上。
“砰——”地一声,车子在颤抖,子弹穿透菲尔特的身体射入在座椅里。
罗廉呆了,菲尔特离开了他的嘴唇,趴在他的肩膀上,大量的氧气进入罗廉的肺腔,他终于可以尽情呼吸了。
“你……没事吧……”罗廉试着托起菲尔特,那发子弹并不是银弹,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恢复。
菲尔特飞快地从他身上起来,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下车。”
“啊?”
“我叫你下车!”菲尔特探过身子,打开车门,将罗廉推了下去。还没等他站稳,车子便开走了。
罗廉呆傻着站在路灯下,看着离去的SUV,怒不可遏,“我承认我开枪是我不对!但是我不开枪就被你憋死了!”
随即他按住自己的脑袋,每一发子弹都必须向局里说明用途,难道自己要写报告说因为搭档非礼自己,所以开枪自卫吗?
“啊——我要疯了——”
凌晨三点,没有公交,连搭个便车的机会都没有,罗廉只能走回去了。
来到宾馆门口,已经是五点了,天便隐隐透露出日光来。
罗廉回到了房间,这才发觉菲尔特似乎不在。
不在就好,要是在自己还要问问他发的什么神经!
来到浴室门口,才发觉门是锁着的。
罗廉拧了拧,又推了推,更觉得生气了,老子回来了你竟敢躲到浴室里。
但是,他心中更多的却是担心。
这不像是菲尔特。
他在车子里所做的事情是因为抑制不住,他将自己退出车子是想要保护自己。
罗廉忽然觉得幼稚的是自己,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菲尔特,开门。”
没有人回答他。
“菲尔特,你再不开门我就一脚把它踹开。”罗廉压低了嗓音。
“不要,我现在很难看。”
罗廉叹了一口气,将脑袋靠在门板上。
霎那间,他的眼前忽然出现自己穿着病房的衣服,在楼道上找寻着,他听见自己喊着的是菲尔特的名字,如此急迫,如此地害怕失去。
最后,他来到了洗手间里,隔着门板……他知道菲尔特就在那里。
“让我进去,菲尔特……让我看见你。”而此刻,罗廉也是如此急迫地想要见到他。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你很清楚,我的生命短暂。你要让我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你把门打开上吗?”
“……你不知道我刚才想了什么……就像我吸取你伤口的鲜血一样,那些可怕的念头又来了。上一次我能够停下来,可是这一次我差点……就杀死你了……”
菲尔特的声音压的很低,在罗廉重新成为他的搭档之后,这个男子总是微笑着,语气平缓偶尔语调让人抓狂。
但不是像此刻一样低落。
“菲尔特,开门。”罗廉也压低了他的声音,他无意继续就开不开门这个话题来浪费时间了。
果然,等待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菲尔特,我知道你的钱换成现金能把我砸死!
罗廉一脚,便将门踹开了。
果然,没有开灯,整个浴室是阴暗的,只有卧室里的亮光照耀进来,罗廉能够看清楚对方。
菲尔特吸了一口气,仍然坐在马桶上。
双手垂放在膝盖上,垂着脑袋,罗廉眼前再次闪过那画面,他心中一阵惊怕,半跪在菲尔特的面前,手指拨开他的发丝,托起他的脸来。
还好……还好没有受伤。
“你不该进来。”
罗廉没有应和他。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仔细看着菲尔特了,罗廉忽然这样觉得。
他的拇指掠过菲尔特的下眼睑,优雅的睫毛在他的指腹落下精致的阴影,心中就似无数思绪奔涌而出,他的唇覆了上去。
菲尔特几乎惊恐着侧过脸去。
罗廉感觉着他的鼻尖从自己的肌肤上扫过,失落的感觉让他不知道如何呼吸。
“你看……我觉得我才是你的毒药……”
菲尔特闷笑了一声,手掌按在罗廉的肩膀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声道,“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
罗廉看着他,“不会吧,要是平常我‘投怀送抱’你可是乐意的不得了的啊。”
菲尔特沉默了。
这让罗廉觉得超级憋屈,搜地站了起来,刚走到门边,却还是一阵心悸。
他觉得每踏出一步,自己的心脏就被狠狠拖拽着。
最后,他猛地回头,一把扯住了菲尔特的衣领。
“你看清楚我!我有那么可怕吗!我有吗!”他大叫着,在很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一刻,他仍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孩。
菲尔特看着他,罗廉再一次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他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这样忘乎所以地去亲吻这个男子。
几乎在那一刻,菲尔特一把抱住罗廉,手掌用力地按着他的后背将他挤向自己。
亲吻似乎不再是亲吻那么简单。
喘不过气的罗廉退了出来,菲尔特垂着眼帘微微喘着气看着他。
“你看……我并不可怕。而你也不可怕。”罗廉的眼睛里有几分孩子气的天真。
菲尔特笑了起来,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压抑。
罗廉挣脱了他的怀抱,朝着门口走去,回头时一本正经道:“当我们是搭档的时候,就只是搭档。”
“I see。”菲尔特眼中有一丝无奈,还有暖意。
罗廉大喇喇躺回船上,卷过被子就睡了。
菲尔特和衣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细微的富有节奏的呼吸声,他伸手,触上他微暖的手指。
临近正午的时候,温度上升,罗廉翻了一个身将被子掀开。
“菲尔特。”
“嗯?”
“我想给你抽血化验。”
“你怀疑我上瘾了?”
罗廉缓缓坐起身来,点了点头。
“那么途径呢?”菲尔特笑了起来,“我没有喝过bination里的任何一种酒或者饮料。”
抬起自己的手,罗廉挑了挑眉,“我的血算不算?记得你说过,那一次你吸我的血的时候,难以抑制自己,我能不能假设我的血液里含有那种酶?你吸了我的血,于是感染上了‘毒瘾’。”
“但是你说过那种酶必须保存在十摄氏度一下。”
“但是血液是天然的媒介,这种酶能够在血红素中保持稳定,当然也会随着时间而被代谢……”罗廉的手指不自然按摩着自己的下唇,“如果这种酶的宿主死了,而它没有时间代谢呢?”
“Good point。”菲尔特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你的手掌被划伤,是因为雷尼身上的金属饰物。假设他是故意划伤你的,他会冷冻自己的作案凶器,在上面粘上这种酶。然后它进入了你的体内,成功寄宿,而我吸了你伤口的血,所以第一次‘上瘾’。”
“那么昨晚呢?那个便利店!”罗廉从床上窜起来,“你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回!”
拦下一辆出租车,罗廉找到了那家便利店。
但是收银台上站着的却不是昨晚的那个人。
“请问,昨晚值夜班的那位小姐呢?”罗廉问。
“梅丽吗?她白天不来。”
罗廉侧过头去看向便利店的冰柜,“这里面的矿泉水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一周以前。”
“一周以前?”罗廉挑了挑眉,他打了个电话,当地警察带着保温箱来把所有的矿泉水都带走,罗廉拿出自己的证件,将便利店的监控录像也带走了。
如同罗廉所料,那匹矿泉水里都发现了酶。而那两具女尸里面也发现了那种酶,由此可以推断,云涟在与这两个人亲热的时候,很可能也不自知地染上了‘毒瘾’。
而监控录像带里,罗廉惊讶地看见了奥兹本,她以惊人的速度替换了冰箱里所有的矿泉水,而梅丽似乎被催眠了只是呆呆站在收银处,对奥兹本没有丝毫反应。
门被推开,罗廉正要踏进来,而奥兹本则将最后一瓶水放进去,一跃贴在了天花板上。
“我的天啊……是奥兹本……”罗廉按着自己的脑袋,菲尔特在车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因为自己喝了含有那种酶的矿泉水……
现在还没有天黑,奥兹本应该还躲在bination里。
罗廉刚给自己的手枪替换上了银弹,菲尔特的电话便打来了。
“你想去找奥兹本?”
“你怎么知道?”
“莱娜的搭档告诉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