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地板上喷射状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佩服她的地方,她竟然割得下去第二刀!看痕迹第一刀的力度不大,仅仅割破了一点气管,第二刀就是下狠手啊,连气管带动脉的,割腕都比这个有美感多了。”
唐宋推了推曲妃,“别说了,看人孩子都吓得脸色发青。”
曲妃一看宋宇那发青的脸色,扁了扁嘴,不说话了。
唐宋递过去一杯饮料,问:“下午的时候我们打听了很多事情,不过一问到传统都闭嘴不说了,这词还是禁忌怎么的?”
“传统?传统怎么是禁忌了?”柳慕言一下午都在上课,换了衣服后就是吃饭,去找贺鸣和游子昕,然后才回宿舍休息。
季林推开贴着自己不放的宋宇正襟危坐,“H大的传统,都默认是恐怖传说。”
“H大夜晚不能去的五个地方。”宋宇颤巍巍的说道。
陆追摸下巴笑,“有点意思,五个,还不少。”
“说来听听呗。”越阳很有兴趣,“这地方以前就是个坟场,后来闹得挺大。”
季林看了越阳一眼,低垂着头,“你们竟然知道那么久之前的事啊?说给你们听也行,这事一直都是学校公认的秘密,挺邪性,我也是听上届的直系师兄说的,咱们学校每年都会死一个教授或者学生,都是被杀,死的很惨;还有,最好别回那封信,有个师兄胆子大回了信,第二天一早就疯了。”
“嘿嘿,告诉你个秘密,顾少是出了名的鬼见愁,他下边有人。”曲妃把薯片咬的卡兹卡兹响,不忘狗腿的夸一下顾离辰。
季林转头看顾离辰,见他不抱着柳慕言改躺在人腿上抱着粉色的小本子不停在刷新,根本没理他们这边,懒慵的侧面也是说不出的好看,“顾先生是天师?”
“不是。”问题才问出口,顾离辰立刻就接了话头。柳慕言无奈的揪着顾离辰的头发,他的师兄啊,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天师,那他成天抓鬼抓着好玩啊?
“咳咳,师兄你别打岔。”
顾离辰仰头看柳慕言,“言言,我回信了,明早我要疯了记得一枪崩了我。”
“你够了,别闹。”
“你你你你你……回了?”宋宇被吓了一大跳,说话都结巴了。
顾离辰生了逗弄的心思,“是是是是是啊,我我我我我回了!什什什什么时候能能能收到信信信?”
宋宇涨红了脸,躲到季林背后,呜呜呜……这个好看的人就是笑他也觉得好可怕。
“午夜十二点。”季林回道。心里想:这人是天师没错了。
唐宋看了表,“现在离十二点还早,快说说那个传统。”
“嗯嗯嗯。”其他人包括柳慕言猛点头,他们最喜欢听故事了。
“咳……”季林喝口水润了润嗓子,“刚入校的时候,接我们的学长就告诫过我们,晚上绝对不能去五个地方,一是钟楼,二是音乐大楼,三是图书馆,四是北新苑教学楼,五是医科学院八楼的厕所。”
“咦,又是厕所?”曲妃嘟嘟囔囔道,“怎么每个故事都和厕所有关,厕所得罪谁了?
宋宇小声的补充,“还有二教旁边的那个镜湖,每年都淹死人。”
“那个湖啊?镜湖,嗯挺应景,湖面跟镜面一样。”陆追下午逛校园的时候去过,那湖还挺大的,不过那个位置,正好克制旁边几栋建筑物的火位。
“一个个说,从钟楼开始,我就觉得奇怪,顾少怎么一直在看钟楼?难道真有猫腻?”曲妃吃完薯片改吃鱿鱼丝,旁边的唐宋觉得,这么下去她又该嚷嚷着减肥了。
顾离辰给了曲妃一个赞赏的眼神,“你们觉得,是在对方胜利在望时沉重打击好呢?还是未免夜长梦多直接弄死好呢?”
“……”他们觉得,您高兴就好,真的。
“算了,你们继续。”
季林和宋宇是真的感到阴冷,刚才顾离辰那句话就像拿着刀捅你还问你疼不疼。
“季林你继续。”柳慕言把顾离辰的脑袋扭过去看电脑屏幕,再这么让他说下去宋宇非得吓死不可。
“嗯。”季林点点头,“那个钟楼是建校区时一起建的,据说是当时的工程队出了事有人指点建钟楼来压地气;本来是镇邪的东西怕被破坏了学校就不许人靠近,有专人隔段时间会去打扫,但是某一天钟楼的钟不响了,学校觉得奇怪,就去看,结果那个打扫的人死在楼阁上,钟楼的时针不知道谁掰下来把那人穿在墙上。后来,钟楼又正常运作,也没看见有人去打扫。某天晚上有个学长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经过钟楼就听见人跑动的声音,很急促,还有惨叫,他当时就觉得害怕,急冲冲的跑回寝室,做了一晚上恶梦,没几天人都傻了,精神恍惚的总听见咚咚咚的钟声,他被接回家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钟楼天天响,想忘记都难,H大学生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音乐大楼就是师兄今天录曲子的那里吧?”柳慕言想起那首让校长都害怕的曲子。
“嗯,我们学校晚上有三个地方下午六点就会闭楼,音乐大楼、北新苑教学楼和图书馆,不论什么原因。音乐大楼原本是没什么事的,有事的是第五音乐教室,据说那是被诅咒的教室,实在是太邪性可怕导致音乐系晚上都不安排课,下午的课绝不拖堂,时间一到马上下课,六点准时锁门。”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
“这事学长们也没说清楚,含含糊糊的,好像是有一个音乐系的学姐,学声乐的,嗓子很好,被同学嫉妒陷害她偷东西,后来还在她喝水的杯子里放硫酸烧坏了喉咙,她绝望的在教室里自杀,第二天一早同学们上课的时候在教室里看到她用血在墙上写的诅咒,可吓人了,就吊死在中间的那个地方。晚课的时候老听见歌声,声音就是那个学姐的;声乐课的学生们总是听见一个陌生的和声,把老师学生吓得半死,还有学生说每次坐在里边都感觉有东西在头顶上晃来晃去的,那以后音乐大楼晚上就不开了。”
“是真的,后来学校把那个教室改成公开课教室,就是梁娜上选修课时把V8落下的教室,之前那里又有个女生自杀,死在钢琴上,血染了钢琴的琴键,就是今天死的那人的同寝。”宋宇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说道。
陆追叹了口气,“我问过梁娜,她们感情还挺好,那两人是音乐系的,同寝的那个胆子小的要死,出事之后警察来过确认了是自杀。昨晚上梁娜回家了所以让她室友去和死者一起,但那女生的男朋友过生日她去陪男朋友了,打电话的时候死者还说没关系有人陪她,今天她们没课一回来就发现人死了。”
“有查出音乐教室那个死者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季林想了想,“那女生钢琴弹得好,比赛得过好多奖,我听梁娜说那首曲子本来是要参加原创大赛的,但是比赛的时候有个官三代弹了……”
“哇,盗窃作品啊。”越阳惊讶,“好恶心。”
“可不是,也难怪校长和那几个主任紧张成那样。”这事和他们难脱关系。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唐宋说道。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室内陷入了沉寂,但马上就被陆追打破。
“我说继续啊,现在到第三个图书馆了。”
五双真诚的大眼睛。
季林抿了抿嘴,“图书馆啊,我记得一楼大厅放着个琉璃镜,学长说是阴阳借道用的,镜通阴阳嘛,咱们学校学生寝室晚上十一点就会熄灯,但是教室不会。所以在考试修罗期就会有很多学生跑到教室啊图书馆去借光看书,特别是冬天,图书馆的暖气很足,很适合复习。有一个学长某天在图书馆看书看的入迷,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半夜两点了,他就开始收拾回宿舍;在走那道中央旋转楼梯时走了好久都走不到一楼,整个图书馆只听到他‘哒哒哒’的脚步声,特别诡异……”
“叩叩叩!”就在最关键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把宋宇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虽然胖但身手敏捷,蹭的就又窜到季林身后去了。
“谁呀?”柳慕言应了声,顾离辰也坐起来,脸上没有变化,柳慕言开了门,是贺鸣。看到贺鸣他才想起,贺鸣和游子昕也回不去,就住在他们不远的寝室里,总归是一栋楼,很近。“贺队?这么晚了有事?”
贺鸣有些头疼,“没事,子昕让我给你把儿子送过来。”说着就从身后把顾墨给揪了出来放到柳慕言怀里,然后走人。
顾墨的衣服弄得有点脏,小脸也灰扑扑的,小家伙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扁扁嘴可怜兮兮的喊他:“爹爹。”
作者有话要说: QVQ这几天略忙,今天字数爆了……
☆、H大怪谈05
柳慕言给顾墨换干净的衣服,小家伙还知道害羞,非得在厕所里换。换好后腻了他一会就被曲妃抱去玩了。
季林因为有孩子在也没有再说下去,被陆追催了好几次,他总看着顾墨,说,“有孩子在呢,不太好吧?”
曲妃给顾墨喂果汁被小家伙拒绝了,顾墨就含着水果糖睁着大眼睛看季林……的头发,曲妃捏了捏顾墨的圆脸,说:“没事,头的儿子异于常人,这小孩有次和我们出现场看到碎尸都不怕!最后还找到了不见的头颅。”
“……”宋宇已经接近半癫狂状态,这么小的小孩心理素质要不要这么高啊?
“爹爹,抱。”顾墨正准备跑回两位父亲身边,曲妃一个拦截,把顾墨揉进怀里,揉他脑袋,十分不满,“小墨墨,这么黏着头不好,长大了会有恋父情节的!”
顾墨扑腾着想要脱离曲妃的魔掌,脆生生的反击,“唔……就许你有恋兄情结,不,不许我喜欢爹爹啊?只许肥肥放火不许墨墨点灯,太过分了!”
“扑哧……”陆追和越阳两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差没打滚了;唐宋也掩了上扬的嘴角,但眼里的笑意一直没有退去。
曲妃顿时炸毛,“哎呀,小可爱你这是学谁?语气和游队一样一样的。”
“肥肥放开我嗷……爹爹,肥肥她掐我,欺负弱小为人所不齿啊……打你屁股哦!痛痛痛……”顾墨的小脸被曲妃掐的通红,小丫头下手可能不知轻重,顾墨觉得脸有点疼,大眼睛水雾弥漫,小身体晃啊晃的,扭头张嘴就想咬曲妃的手腕。
“顾墨。”顾离辰低喊一声,看儿子的眼神里有警告的意味。
顾墨顿住了,眨了眨眼睛,扁嘴,舔了舔自己尖尖的小虎牙,有点心虚的呜呜叫唤,但眼睛依旧固执的看着顾离辰,“……疼嘛,爹亲是坏人。”
柳慕言笑着看父子俩互瞪,“好了师兄,墨墨你之前和游队他们去哪了弄成这样?”
“和昕昕去偷看坏人。”顾墨说着就一头撞进曲妃怀里,曲妃被撞的措手不及,顾墨扭头就躲陆追身后去了,趴在陆追的后背露个小脑袋调皮的吐舌头,“肥肥~肥肥~”
曲妃被气笑了,拍拍手就想起身抓他,谁知才站起来就听顾墨一本正经的说:“不是在讲故事咩?来讲嘛~肥肥不要捣乱,快坐下来。”
曲妃傻眼,这小孩鬼精鬼精的,但是真的好可爱啊。
顾墨抱着一盒水果糖跑到季林旁边坐着,这种水果糖最近成为他和顾离辰的新宠,两父子每次窝在沙发上咬的咔咔响,柳慕言担心他长蛀牙勒令不许吃太多。顾墨含了一颗糖仰头看季林,催促他,“哥哥,讲嘛。”
季林转头看柳慕言,见柳慕言对他点点头,他才开口,“已经说到一半了,之前的要重来吗?”
“不用,爹爹刚才给我讲过了,继续继续。”换衣服的时候说了一些的。
季林摸了摸顾墨的脑袋,小家伙笑眯眯的给摸,递给季林一颗糖。
“那个图书馆的人后来如何了?”越阳问道。
“后来啊,他觉得有点渗人,就开始跑,跑了很久始终跑不到一楼,而且感觉耳后有人在吹气,更害怕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当他看到大门的时候门外已经天亮了,门口被打开,保卫看见他还有些惊讶,那保卫说了一句话后他就晕了过去。”季林看顾墨,小家伙显然不害怕,还对他笑,左边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那保卫说,你怎么在这呆了一晚?”
“依这说法,鬼打墙?”陆追想,从半夜两点开始跑到凌晨天亮起码也好几个小时了吧?
“嗯,我也这么觉得,鬼打墙吧应该是。”曲妃又恢复了吃零食听故事的状态。
“后来呢?”顾墨问。
季林叹气,“那学长晕了几天才醒,醒的时候神智十分清醒,还说了事情经过;结果没几天,生了场大病,死了。”
“你们的校长在任几年了?”顾离辰突然问了个问题。
季林如实回答:“十年。”
顾离辰点了点头,又玩电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