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吧,吃饱了我们不离开这里,再往前一点儿就是地宫的主墓室。”凤倾将背包收拾好,方琼的手电筒早不知扔哪里去,他又从背包里拿了一个出来,不过这次他们共用一个,这个室内有油灯的光,他没有用到手电筒,一个人的时候也用不上,大多时候用都是给方琼当照明,小家伙不是胆小害怕嘛。
墓室的门敞开着,眼看着就是一间很普通的耳室,没有鬼怪,也没有机关,大概被凤倾消灭了。
“嗯,那我们快点找到东西回家吃好吃的。”
凤倾用食指点点他的额头:“猪!就知道吃。”
方琼用鼻子哼哼,他要多吃点才长得快,再过几个月他就十一岁了,最近都没有吃到有营养又好吃的食物,他觉得自己都快长不高了,看看凤倾的身材,他是羡慕的,扭开脸。
凤倾的话说的没错,他们离开那间只有一个只能容纳方琼这样大小的小孩的箱子墓室,外面便是一条宽大的通道,方琼没办法在脑子里虚构地宫的整体图,从他进来到现在,他所到之地总会发生怪异现象,但每次也都化险为夷。
方琼自己在心里盘算着,他们走过通道,走过侧室,看到祭祀台,现下可能离主墓室不远,他看过古代大体结构的地宫构造图,现在应该离主墓室不远,而从这里的构造看来,还有泥人的衣饰上的雕饰,他觉得地宫很可能是在西汉时期建造的,也就是说它是个西汉地宫。
能将地宫建造得如此之大,定是王公贵族,但是哪位他就暂时还没有找到相差的物品鉴定,以他的知识也不知道能不能鉴别出来,让凤倾告诉他地宫时代也不太可能,这家伙只想得到他自己的东西,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用?
走了没一会儿,方琼觉得脚酸,于是扯了扯凤倾的衣袖说道:“哥哥,抱。”
果然跟猪没什么两样。
睡醒吃,吃了还不愿意走路,连动都不想动。
而凤倾自然是宠着他,方琼说抱就抱吧,反正也不费力,于是某位小朋友在溺爱下越发懒惰,至于以后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也都只需要下方嗯嗯啊啊就行,清理什么的都交给攻方去处理。
主墓室,是这座地宫的最重要之地就在尽头,那里便是所有人都迫切要知道的地方。
这一次,方琼和凤倾没有遇到鬼怪东西,直到走到主墓室前都还算平静,毕竟也就那么几十米,至于方琼为何连这几十米都不想走,主要是他不希望踩到恶心的东西。
在他们到达之前,那主墓室门已被打开,看来是有人比他们还先到,只是为何他们离这么近却没有听到那些人的声音,真真奇怪。
凤倾没有迈步进去,反而是将方琼放在地上。
方琼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脚下,左右两边放着两个物体,方琼蹲下身,拾起地上之物,乍看之下,只是很简单的东西,不过确是漆器,周边还有脱落的漆片,在汉代,拥有漆器的一般都是王公贵族,身份高贵,他的猜测果然是没有错,汉代啊。
方琼拿着电筒仔细研究手上的漆器,上面绘有朱红色云气纹,十分精美。记得某位张姓学者说,云气纹是汉代流行的图案,代表人们的美好祝愿。花纹流畅,线条还带着诡秘,充满着美感和神秘感,感觉花纹有一种“灵动感”,他还在漆器上发现了环形的铺手。
凤倾蹲下身摸了摸专注的研究漆器的方琼的小脑袋,小包子脸的方琼专注起来也很可爱,凤倾忽然叫他:“方琼,抬起头。”
方琼乖乖地朝凤倾抬起包子脸,疑惑的看他:“嗯?”
接着凤倾捧着他的小脸,在他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下。
方琼眨眨眼;他又被非礼了。
45、血腥和双打
被非礼的方琼抿抿唇,然后又淡定的继续研究他手上的漆器,带回去也算是宝物吧,而且还是汉代的,被亲什么的习惯就好,他向来都是习惯成自然,况且凤倾又不是别人,他们同吃同住同睡一张床,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快到目的地了,把那脏东西扔了吧。”
方琼有些失望的把东西轻放在地上,其实这东西很有价值的,可惜他带不走,现在自保都成问题,依依不舍的放下后,垂头作哀悼状,这可是一笔小收入。
见方琼依依不舍的模样,凤倾单手搂住他就往里走,这道门没有邪恶之物啊,只是方琼觉得自己如被拎的小鸡似的一点都不好看,同时又想起这样对自己的孙权天。
于是,方琼开始向凤倾告状:“刚才那个姓孙的老头儿用抢指威胁我,还拎我的衣裳,特别不舒服。”
凤倾看着方琼委屈似的包子脸说道:“待会见到他的话对付一下就好。”
这个对付一下是怎么样方琼就不知道了,不过,至少凤倾现在知道这件事,嗯嗯,对他不好的人都要告诉凤倾,相信大白在的话也会非常同意他的观点,他俩总是同流合污,不对,应该是共同进步。
“嗯嗯,要对付一下的。”方琼连忙点头,还附加一句,“哥哥,你真好。”
凤倾嘴角抽了抽,他知道方琼脑瓜子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说出来,因为实在是太无语,不过这要岂不是更好么,那个姓孙的老头儿好像长得不太好看,给他整整那张欠揍的脸就好了。
“嗯。”凤倾应得没有一丝愧疚。
方琼看凤倾心情不错便问:“哥哥,可不可以换换姿势,这样不舒服。”
不过,此时的凤倾只是勾勾嘴角道:“不,我喜欢这样。”
方琼郁闷道:“为什么?”
凤倾的答案自然没什么建树,便道:“因为我喜欢。”
方琼几乎要泪流满面了,什么叫他喜欢,被这样搂着的自己很像麻包袋啊,可是他是人不是麻包袋,即使是小孩也是有尊严的,不待这样对小孩子的。
其实,方琼还可以走路。
不过,被凤倾越养惯越懒的方琼要他走路他还是宁愿被当成麻包袋,这个好处可多了,至少不用辛苦他的两条细腿,不用走路非常好,他要坚持将这一原则贯彻到底,为他的生活构建美好的愿景。
进主墓室的路并不长,就只有五六米,这五六米让步方琼也心惊胆战的,不然也不会有以上的对话,在方琼害怕的时候,无论凤倾想不想说话,他都会提出话题与凤倾聊起来,后者自然知道方琼依然胆小的个性,要改的话一时会儿是不可能,慢慢练练还是能练出来的,他有大把的时间跟方琼慢慢磨,也有大把的机会给方琼慢慢去磨砺,这个过程可能会复杂又惊险,但只要他在方琼就不会有受到危难的那一天,如果那一天到来,也许是他已经无能为力,要死也是他先离去,方琼依然会过得好好的。
思考得多,路就显得很短,时间也就觉得过得飞快,刚站定在主墓室的最后一个入口,方琼和凤倾的面前就滚来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而且还有一声声让方琼想用棉花塞住耳朵的尖叫,男性尖叫和女性尖叫声交织在一起,这是一种怎样的场面,此时的方琼已经被地上血淋淋的头颅吓得说不出话。
凤倾连忙捂住方琼的双眼,他的动作虽快,但怎么也不及刚才头颅滚来的速度,而且大量且浓郁的血腥味占据整个主墓室,这里像是一片屠宰场,处处暗藏着杀戮的气息。
“……好恶心。”这时候的方琼还是在凤倾的耳边蹦了句话。
凤倾将方琼抱在胸前,方琼立刻搂住凤倾的脖子,双腿习惯性的夹住他的腰,小脸埋在凤倾的肩头上不敢朝地面望去,浓浓血腥气味中还带着陈腐的味道。
“嗯,是很恶心。不过看多的自然就没关系了,你要看看不?”凤倾一手托他小屁股,一手拍拍他的脑袋。
方琼用额头蹭凤倾的肩头扭眤道:“不看!”
凤粽子怎么这么邪恶,刚才还捂住他的眼睛,一转眼就要自己去看到恶心巴拉被怪物切下来的脑袋,那颗头颅沾了血和泥土压根儿看不出是谁的,方琼只当他是怪物。
不过,为什么他会听到那个李美美的尖叫声,还有那个呆呆的小书生,于是方琼不当鸵鸟埋头,而是蹭的抬起头转脸望向前方,即使来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看就看了,也不是没见过血腥,至少他还看过大白当场将眼镜四叔打挂,已经经历过一次,再怎么害怕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木然,傻愣的当呆子。
但这一次,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现在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残忍冷酷,凤倾收回继续捂住方琼的双眼手的和放弃刺激他埋头举动,方琼始终都会看到的。
那种恶心到胃翻滚的情况又再次出现,方琼已经没办法去想象他到底会看到什么,因为他眼前就出现他没办法想象的事情,人可以预想到什么问题可以解决,但是却无法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人类是脆弱的个体,人类真的是非常脆弱,人类脆弱得不堪一击。
方琼彻底的明白,原来人类竟是如此的脆弱,同时,也可以因疯狂而变得暴力,变得六亲不认,变得毫无理性可言,这便与畜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此时,他们看到的是与畜生无异的疯狂人类正拿着长刀向同伴砍去,他的全身沾满了死在他手上尖刀的同伴的血液,他脸部狰狞可怕,他的双眼暴突,额角上还流着被溅到的殷红血液,他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到哪里是干净纯净之处,他暴戾,他全身上下充满了仇恨与悲愤,他的悲愤正给同伴带人不可挽救的创伤和悲痛,他们会永生难忘这一幕,这一血腥的一幕。
“啊!”
伴着划破衣服和皮肉划开的声音出现一声尖叫,方琼瞪大双眼眨也不敢眨,这简直是屠杀,血淋淋的屠杀!
“凤,凤倾……”
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疯狂而杀不杀的家伙而吓着,就连一直保持着奸佞笑脸的孙权天也黑着脸颤抖的举着枪,他也是怕死之人,如今差点被对面打不杀的怪物杀死,要怎么办才好。
“在的,害怕就不要看了。”
凤倾的声音徒然温柔起来,许是方琼害怕的更加搂紧他,不知不觉就放软音调,方琼全身血液都在降温,他觉得自己今天也可能死在这里,因为那个正在进行杀戮的男人正是考古学生何召笙,那么可想而知,地上的头颅都来自他的同伴和闻少的两个下属。
死的人数虽不多,但也可见其变异后的残忍度是有多么高。
五体分别落在不同的四处,满地都是流出的血液,现在还有人继续受伤,方琼抓紧凤倾的肩膀几乎要哭出来,他眉头紧锁,道:“有没有办法将他制服,不能再让他再继续将其他残害下去,坏人还好,那些无辜的同学就要白白丧命与此地。”
仁慈之心,方琼向来是有,不过都是对好人而言,比如一心向学的潘教授和李教授,他们义正言辞斥骂孙权天这些人时方琼是在旁边为他们加油鼓劲,实在是大快人心,什么职业不好好选,偏偏要当盗墓贼。
现在是报应的到来吗?
可是报应却是不应该报复在那些学生身上,而且,何召笙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在他和凤倾来之前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这些是方琼和凤倾不解的。
看样子,凤倾要出手吗?凤倾出手的话会不会受伤,那个怪物连枪都不怕。
那人看到凤倾和方琼出现后脸色突变,他脸上的狰狞依旧,但是动作却缓了下来,他看到的人是凤倾,也是方琼,至于他的注意力在谁的身上这不是方琼该考虑的问题,因为他向来是自身难保。
“怎么办?他往咱们这里走来了。”方琼紧张的紧搂住凤倾。
那滴着殷红血液的尖刀朝下,何召笙缓步朝他们走来,其他受伤和未受伤的人赶紧到石棺后面找可以隐藏自身的空隙,他们已经打得筋疲力尽了,需要休息缓口气,何召笙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冲击,一时间实在受不了如此的转变,其实,何召笙已经不是何召笙,他已经死了吧。
说何召笙死了他却还活着,说他活着他又不是那个才俊青年。
这是墓主人的灵魂?
没有人再有敢去设想,因为他们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就连两名见惯大风大浪的教授也都直拍胸口喘大气,同时又担心着闯了起来的凤倾和方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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