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文咬咬牙,伙计是大汉,手脚不如女子灵巧,难免用了些力道,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我感觉殿堂里面的气味不对本想叫他们不要进去,但谁知道所有人都争先恐后跑进去,我们遇到了九尾蛇,跟它大战,对付巨蛇时死伤惨重,我劝他们离开,他们不愿,我便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过了壁道就看到你们在这里歇息。”
方琼歪了歪脑袋表情天真地对叶佳文道:“佳文哥哥,你伤得也很重,是不是也很想拿到那些宝物?”
被问之人咬咬牙关望望天,因狼狈不堪,他的黄毛一翘一翘的,他哪里像爱财之人!他才不是因为要宝物才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没有,阿明小朋友佳文哥哥我像爱财之人吗?”叶佳文扭曲着脸问方琼。
方琼从凤倾怀里下来蹲到叶佳文面前,指着他的伤口说道:“取了不义之财一定很疼。”
叶佳文瞪方琼一眼,伸手就要拽他:“臭小子。”
方琼往后一退,凤倾伸手将他拉回自己旁边。
上药上得差不多叶佳文也吃东西补充了一下能量就着毯子很快就睡着了,其他人也都看到河面的船只,睡不着。
忽然,一阵风刮起,河面的船只开始左摇右摆,方琼往凤倾怀里缩了缩,这是什么鬼天气,还有,鬼船也会被风吹得左摇右摆吗?
很诡异。
二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寒风吹醒,除了昏睡过去的叶佳文,其他人都抱紧自己的睡袋醒了过来,胡子老大也是懂一些观象,看着皎洁的月亮被缓缓移动的乌云盖住,大叫一声:“不好!”
凤倾望了望天,脸上的表情也稍稍有了变化,只有在他身旁的方琼才发现得了。
大家脸色开始变化,刘然举枪问胡子老大诅骂一句:“又干他娘的出什么事了!”
胡老大的胡子因神情激情抖了又抖:“是天狗食月!”
凤倾不冷不淡的补上一句:“月食之日,天阴。接生船无月带路会迷失方向,那些婴魂会直接变成血婴,直至天亮才会沉入水底。”
方琼一听整个人就僵了。
血婴!那是非常恶心的东西!
非人类!
怪物,怪物!
凤倾见方琼脸色变得惨白惨白,捏捏他的耳朵说道:“你跟紧我就没事,我的童男可不能在还没拿到东西就被怪物啃食了。”
我的童男……
方琼瞬间就想大喷特喷。
其他人也开始收拾东西,拿出黑驴蹄子等辟邪之物,这种鬼神之说如今还是真被条条印证。
哗啦哗啦。
众人望向河面,想着要不要从壁道里撤走,如今的办法只有这个了。
“我们往回走!”刘然下令。
叶佳文被给他上药的大汉叫醒,听到渐渐变大声的婴孩哭声,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方琼一直觉得他有两刷把子。
关键时刻有个领导还是不错的,凤倾没有意见,带上他的物品拉着方琼的手跟着其他朝壁道走去。
不过,这壁道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天色还很暗,路面也看不清,血婴爬动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河岸旁就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婴孩哭声。
方琼也抱着一把电筒跟大伙朝壁道里头挪动,凤倾跟在他后面,刘然方琼面前,赵现和叶佳文打头。
“前面的快走,那些怪物就要追上来了!” 断后的是的刘家伙计。
孩啼声越近方琼心理越害怕,下意识抓紧凤倾冰冰凉的手。
16、壁道的怪事
虽说是血婴,个长不过七八十公分,但攀爬速度绝对比得上成年人的脚程,断后的刘家伙计顺利走上壁道,但是密集的血婴寻着人血的气味争先恐后的爬了过来,断后的刘家伙计举枪打爆跟得最紧的血婴头部。
腐尸的味道逐渐蔓延至前方,看来这些血婴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异常难闻。
砰砰砰!
连着几枪打在紧跟在后头过壁道的血婴身上,后面的血婴奋力向前冲,爬过死去的血婴身体继续向他们爬来。
“这血婴太恶心了,怎么打也打不完。”
后头的几个伙计碎碎念起来,他们手中的子弹快要没了,这些血婴还源源不断向前爬进,难道都打不死的吗?
前面的方琼等人已经在快步往回走,他们已经没时间去考虑头顶上还悬挂着的干尸,那种诡异的声音又继续传入他们的耳中,开始扰乱他们的心神。
后头婴孩哭叫声音渐渐变小,传来的吭啷声越来越大,刘然提醒大家记得将耳朵捂住。
后头的刘家伙计要对付血婴,又要用布条塞住耳朵,一不小心就被逼近的血婴的尖牙咬住的裤腿,只好脚一抬将血婴踹下壁崖,他前面的伙计从后头开枪射杀,由于血婴的视力有限,许多血婴在爬上壁道后都掉下壁崖,可以说这狭窄又危险的通道还是救了他们一命。
只不过前赴后继的血婴实在让他们讨厌,前方的方琼等人正被那些让人头昏脑胀的声音困扰着,方琼还是小孩,神经和意志力比大人要弱上几分,额头上开始频频冒汗,他前面的是刘然,对方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方琼的脑袋开始糊涂起来,身体也开始软绵绵的。
那声音就像是要侵入你的全身让你感到舒服,但是又像要揪住你的灵魂带往深渊,让人想逃又逃脱不了,方琼的灵魂本来就与这身体不太契合,现在让他开始头重脚轻,虽然脚下的步子在移动,他却觉得自己无力驱动自己的双腿,宛如行尸走肉般,双眼开始变得无神。
首先发现方琼不对劲的是凤倾,小不点的呼吸很微弱,他用电筒光照了照方琼的眼睛,发现小不点双眼已经呈木然状,为避免后面的人继续遭受血婴攻击,他利落的从自己手腕上解下一个金镯套进方琼的细手腕里。
轻微的咔嚓声音将方琼的灵魂拉了回来,他有些迷茫的看着手上多出来的金镯,它会自己缩小放大,只要不离开带镯人的手便不是问题,方琼不知道它的来例,也不清楚凤倾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带上这东西,他疑惑的望向冷面凤倾。
跟在他后面的凤倾只是推推他的小肩膀示意他快点向前走,方琼见刘然和二叔他们已经在转角处没了影,加紧自己的步子跟上前面的人,他还牵着凤倾的手,这会儿也没那么害怕,刚才头昏昏的症状得以缓解是最好不过的,这个镯子的用处还是非常大的。
其他人是知道他们头顶上的干尸,而方琼没有胆子到处照便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不对劲来源于头顶,现下精神恢复正常也就将起因抛至脑后,因为他在转角的时候发现刘然二叔他们竟然不见踪影,前面一点光亮都没有,摸着石壁过壁道,再怎么走也不可能走得这么快呀,风呼呼吹来,方琼往后缩了缩。
“二叔和那位阿姨不见了。”方琼对凤倾说道。
他身旁的凤倾,手依然冰凉凉,只见他朝前面看了一眼,对方琼说道:“有可能是障眼法,继续走。”
方琼头皮麻麻的,但还是听话的继续往挪开步子,后面的伙计紧跟着他们,时不时传来低语,看来大家都还好。
其实,这也只是方琼单方面想象而已。
17、大白的条件
继续扶着滑溜溜的壁道走去,方琼的手一刻也没有离开凤倾,前方发生不见人影的事他已经害怕了,现在更是害怕,后面的人很安静,现在自己都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方琼更没有心思顾及他人。
方琼的步子迈得小,由于后面没有人催促,他的前行速度还是比较平均,为了挥去心里的恐惧感,他决定与凤倾聊聊天。
“哥哥。”还处于童声期的方琼,此时的声音软软的,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直保持与方琼同一速度的凤倾捏捏他的小手:“说。”
得到暗暗鼓励的方琼张口道:“墓主人是不是很奇怪,他的最终目的是想保存自己的尸身还是想保存好自己死后的一片方土,我总觉得这座山都有他的遗留下来的痕迹,让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种掉到陷阱里的感觉。”
现在的方琼年仅十年便有这样的逻辑能力,凤倾没有表现出诧异,而是认真的思考方琼刚才的话,他说的确实没有错,无论他们去到哪里,到处都是墓主人埋下的陷阱,不仅让人心慌,似乎连那条巨蛇都似乎是墓主人找来的。
“待会我们再去会会那条巨蛇妖。”凤倾这样对方琼说。
而方琼则面色开始为难,他犹犹豫豫道:“能,不去么?”
凤倾边移步边说:“总是要去解决问题,不过你怕死的话可以站在门外。”
方琼确实是怕死,但是一个人站在外面,他从殿堂出来之前就睡着了,哪知道殿堂外面会不会有别的怪物。
于是,方琼问:“那门外面有没有什么?”意有所指。
凤倾也不废话:“有,你可以吹西北风。”
“……”方琼继续往前走,他身材比较小,过壁道还是比较顺利,不过他决定转移话题,相信凤倾是不改变他要再回到殿堂的主意。
方琼说道:“二叔他们不知道是否到地方没?哥哥,你说他们会不会等我们。”
凤倾道:“不知道。”
方琼抬头看他一眼:“我以为你会知道。”
凤倾道:“我没有揣测他人想法的爱好。”
方琼无话可说:“……”
看来,谁要想巴结凤倾,找不到他的爱好,那是非常难以接近此人,方琼一直不去想凤倾如今究竟几岁,不过现在想要了解凤倾的想法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不去,他对自己是属于哪一种,方琼也不知道,就像他所说的自己仅仅是他的什么男童?
其实,除了这个关系,方琼实在想不到自己跟凤倾还有别的什么关系,不过,至少他是想知道凤倾是从哪里来,他又是哪一国的人,他怎么会生存这么久,他到底是人还是真的是粽子。
现在没有谁愿意告诉方琼答案,也没有人知道答案,唯一的当事人他又不敢去问,凤倾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看谁都一样,他以前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殿堂外,这里闪动着属于珠宝的光辉,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但是方琼并没有看到他的二叔和刘然等人,身后的那些刘家伙计也没有见到。
“哥哥,他们人呢?”方琼用下巴示意他们后头那些人。
凤倾淡淡道:“大概被血婴或者那些催魂音给食用了。”
方琼惊讶得张大嘴:“可是我们在过壁道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
凤倾摸摸他的脑袋瓜:“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会出来的定会走出来。”
也就是说方琼是吉人?他真的从壁道里走出来了。
纯净的童男竟然也是辟邪的一种方法么?不知为何,他有种被这种想法被雷劈得外焦里嫩的感觉,为避免凤倾无情的抛下自己,方琼自动自觉牵上凤倾的手,凤倾也没有拒绝,捏捏方琼冰凉的手,顿时,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方琼的头上,说不清道不明,从侧面看,凤倾真好看,于是他那张藏在黑暗中的脸似乎泛起少许红润。
忽然想到殿堂里面的大蛇,方琼嘴角抽了抽道:“在进去前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凤倾似乎在与自己的耐心做斗争,他说:“问。”
于是方琼将自己的害怕的疑问说了:“巨蛇会不会找人类交/配?”
凤倾狭长的双眼眯了眯:“那蛇妖发春的时候想到你?”
对于凤倾的理解能力方琼表示没话说,但别的他还是可以解释的:“不是,他是说养我一千年再交/配……”后面的话方琼是越说越弱,越说越没底气,不知为嘛,他觉得风倾眼里的寒光闪呀闪的,眼睛都疼。
凤倾道:“嗯,他说的真有意思,一千年后我会考虑将你的骨灰送给它的。”
方琼想了想,也就是说他死了一千年后都不得安宁?
“你不能这样,哥哥。”方琼委屈的垂下头。
凤倾冷哼,然后用脚踢开紧闭的殿门,又大又白的巨蛇正蜷缩在殿堂中央睡觉,它的腹部中间夹着许多元宝,方琼单手扶扶额,这条蛇爱财爱到已经出神入化的地方了么,连睡觉都要抱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