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传说作者:梁微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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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传说作者:梁微云(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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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莱乐了,这东西可真新奇,他敲了敲手里的硬壳:“这是一个蛋?”
  “是啊。”
  “狗怎么会从蛋里生出来呢?”
  “因为它是我创造出来的召唤兽。”
  继而,大神官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把匕首:“拿着。”
  “这也是您创造出来的召唤匕首?”
  “不是。”
  哈莱拔出匕首看了看,通体乌黑的烙铁,似乎很普通。
  大神官道:“有机会使用它,你就知道它不普通了。” 
  收起匕首和蛋,“魔法真神奇,可惜会的人太少了。”哈莱感叹道。
  说起这个话题,大神官变得严肃:“我不这样认为。魔法就像毒品,容易让人上瘾。如果普及开去,世界将不得安宁。”
  哈莱问:“听说只有布拉班特家族的神职人员才能学习魔法,而他们都是您的属下?”
  “是的。”
  “那我们国家会魔法的人有多少个呢?”
  “不超过十五个。”大神官解释道:“我们使用魔法支配琉璃之眼的残片,残片中发挥出的力量将通过这座月光大神殿辐射整片人类踏足的地域。只有这样魔族才无法进入我们生活的地方。”
  与埃里森老师不同,大神官是最直接的历史参与人,解答更具权威性,哈莱求疑解惑道:“那……神龙卡珈玛是真实存在的?”
  “琉璃之眼是神龙卡珈玛的神物,我们既能够掌握琉璃之眼的法力,神龙卡珈玛必然也是真实存在的。它不只是一种信仰,它存在这个世间,保护着我们每一个人。”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难道还有魔族存在吗?”
  “曾经存在过,否则世间哪来魔法。魔法这东西可不是人类发明的,是人魔大战时人类从魔族那里学来的。虽然一千年来魔族没有出现过,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哈莱被这番话吸引住,虽然他的初衷,不过想确认今天在亲王宫殿里见到的那个黑衣人是否神职人员之一。他问道:“我不明白,人类从魔族学来魔法,又怎能用这种魔法来防范魔族呢?”
  “好问题,说明你在思考。”大神官赞许地摸了摸哈莱的发旋,微笑道:“所谓魔法,其实是一种精神波。魔族的精神波比人类强悍几十倍,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意念提炼出来,形成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一旦人类的意念强过魔族,便能形成比魔族更强的法术抵御他们的侵袭。以前人类不懂魔法,因为没有这种强悍意志的人出现。但人魔大战时期,人类从魔族大本营找出来的魔法残卷足以启发我们朝这个方向修行。当然,这种超越极限的精神磨砺非常困难,却并非不可能实现。这和人先天的血统,后天的修行以及自身的悟性都密切相关。”
  “这么困难,难怪只有少数人才能掌握。”
  “理论上说,最粗浅的魔法人人能学,学到什么程度,则取决于很多因素。”大神官打开窗户,指向外面的鹅蛋顶:“但要发挥出这种辐射人类世界,有一定抵御作用的魔法,光靠人本身的意志是无法办到的,我们必须借助琉璃之眼的残片。”
  白天不明显,入了夜,一束强烈的白光,呈圆柱状,从鹅蛋顶射出,直插云霄,在空中形成一个辐射形的保护罩。哈莱知道,这个保护罩的范围足以将费鲁兹帝国和六大王国全部保护在内。不仅如此,这束光更是世间魔法的源头,大塔钟上的青色火焰、坐落全国的魔法树……一切和魔法相关的东西,全部来源于此。
  哈莱看着那道圣洁的白光,感叹道:“魔族也好,神龙也好,都是一千年前的事了,遥远得像个神话。”
  “是啊,孩子,是会让人这么觉得。但作为布拉班特家族的传人,必须时刻不忘自己的信仰,我们是神龙的祭司和守护者。在人前,你也不能忘了这一点。”
  哈莱点头。
  大神官轻声问:“今天你见了费鲁兹亲王?”
  “他派人传唤,我不得不去,我想让亚力克通知您的。”
  “亚力克跟我说了,你们聊了很久。”
  “我觉得费鲁兹亲王似乎比您描述地更加……至情至性。他叮嘱我很多送葬路上的细节。虽然这些细节您大都和我说过,但看得出来,他对去世的皇帝陛下非常用心。”
  “亲王殿下对帝国的帮助无法计量。陛下在世时,他喜欢四处游历,每次传回宫里的长信,都是切贬时弊,为民请愿,成为贵族和议员们争相传阅的范文。他和陛下感情深厚,陛下经常说,他很羡慕这个自由自在的弟弟。”
  一个人能有多少侧面?哈莱坚信自己见到的变态男,绝非大神官说的那一个。
  “虽然首次见面,但我坚信亲王殿下将来一定是位好皇帝。您能多讲些他的故事吗?”哈莱眨着眼睛道。
  
  剩下一天时间里,哈莱抓住机会让大神官介绍了很多神龙、魔族、帝国的历史,和冷冰冰的教科书不同,大神官说得很生动,也不吝将自己的见解讲给他听。傍晚时分,他们又抽空练习两遍明天的仪式。
  终于到出发那天。哈莱一早沐浴更衣,来到皇宫,循规蹈矩进行一系列繁琐仪式。等他终于随大神官进入神阳大殿,捧起神坛上的圣灰盒,移到殿外的灵柩车上时,太阳都已过午了。他在费鲁兹亲王的陪伴下登上祭仪——一种滚木为轮,象木为棚,装饰豪华的行辇。大队人马正式开拔,浩浩荡荡地出发。
  对于在身后送别的大神官,哈莱没有回头看一眼,该说的,他用自己的行动说完了。
  而再次见到费鲁兹亲王悲痛的脸,哈莱面无表情。对于这位八天后即将登基为帝的亲王殿下,在众目睽睽下骑马赶上,只为说一声“一切小心”的举动,哈莱真想毫不客气地在不透明的祭仪里竖起中指,但终因教养而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动力来源于回帖


8、出生 。。。 
 
 
  从这一天开始,哈莱·奥尔比正式走进自己创造的历史中。不过当时他用的名字,还是凯米尔·布拉班特。
  
  历史是这样记载银壁谷之行的:费鲁兹帝国932年5月,费鲁兹十世殁,布拉班特家族第十四代继承人凯米尔·布拉班特护圣灰,并五百士兵,三百仆役,由布雷·切尔曼将军统领,一路往西,历经数省,到达银壁谷。感恩于费鲁兹十世功勋卓著,城民夹道相迎,盛况无量。
  常看历史的人都知道,书上记载的东西往往都是放屁。
  这一段文字,也不例外。
  
  傍晚,刚刚驻扎的营地里:
  “告诉你,你别说出去。”
  “什么什么?”
  “凯米尔殿下在照镜子。”
  “照镜子?这有什么稀奇?”
  “当然稀奇,我上午给他送水,他在照镜子;中午去送饭,他在照镜子;刚才送晚餐,他居然还在照镜子。
  “他照了整整一天?”
  “是两天。我每次看到他,他都在照镜子。”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
  “小声点,凯米尔殿下这么漂亮,照照镜子算什么?”
  “也是,如果能让我天天看到他,就算他看的总是自己,我也心甘情愿。”
  “我也是我也是。”
  年轻的侍女们围着火堆叽叽喳喳,越说越兴奋,直到整个营地飞满凯米尔的名字。
  “严肃,不许嬉笑,这是送葬团!”忽然有人雷霆一吼。
  立时,营地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布雷·切尔曼将军出现在火堆旁,热络起来的气氛立时掉入冰点,侍女四散,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生气地看着这帮呱噪的女人,不明白聚议院怎么定的送葬人选。皇帝陛下的灵柩车还在营地里停着,她们已经忘记自己的职责,无边无尽嘴碎起来。
  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送葬团里发生任何不庄重,不敬意,不合时宜的事,他要以最肃穆,最哀伤,最尽责的心,陪皇帝陛下走完最后的道路。
  布雷将军巡视一遍营地,天色虽晚,士兵们仍不能脱下铠甲,必须有十个人,时刻陪伴在皇帝陛下的圣灰旁,为陛下守夜。还有巡逻和站岗的士兵,也必须全部妥帖分配好。虽然他们离开黄金城不过第五天,还在费鲁兹帝国自己的领土上,安全得像在娘胎里,但纪律就是纪律,每个士兵都必须遵守。
  巡视完毕,营地里火堆噼啪,再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声音,布雷将军走向祭仪,恭恭敬敬在门口汇报:“今晚的布防已经完毕,请殿下示下。”
  稍时,祭仪纱门打开一角,露出一张睡意正浓的脸来,“……辛苦了。”说完,脸缩回去,没了动静。
  布雷将军点点头,对小布拉班特殿下简洁的回答非常满意。这一路行来,他对这位年轻的神官殿下就没有不满意过,他不说话,不现身,不多事,每天待在祭仪里。布雷将军相信,小布拉班特殿下一定在以他独有的方式为皇帝陛下哀悼,而这,才是专业的神职人员——高贵的布拉班特家族继承人应有的精神和素质,虽然他还这么年轻……如果诺尔加还活着,现在也就这个年纪吧……布雷将军一面想,一面吩咐士兵在祭仪四周添上一堆篝火,到了半夜会起风,还是挺凉的。
  
  无聊让人嗜睡,睡醒后无聊却不会消失。哈莱回祭仪后再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细数纱帐上悬挂下来的流苏。
  队伍刚出发时,他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静下心想一想。可是很快他就发现,面对一件毫无出路的事,想了也是白想。于是他的注意力便转到那枚狗蛋上,蛋变大不少,却没有破壳迹象,哈莱小心翼翼供它在床上,自己坐旁边发呆。
  好在这个叫祭仪的帐篷够大,下面装了八个轮子,由马车拉动,像一间平稳移动的房间。帐篷里装饰豪华,什么都有,床铺和桌椅都固定在地板上,墙上还挂着一面大镜子。
  后来,哈莱便整天盯着镜中的凯米尔,他觉得或许这里真有两个人。意识游走在熟悉和陌生之间,他总忍不住用手遮住那影子——扮成一个人并不困难,但彻头彻尾变成另一个人,时间一长,真让人神经错乱。
  队伍行进缓慢,按照传统,这是为了让皇帝陛下在故土尽可能多待一段时间。可是当哈莱发现他们的行进速度居然慢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时,他终于第一次找布雷将军谈话。后者礼貌地回绝了他关于加快行程的要求,布雷将军说:“队伍太过庞大,除五百名士兵外,还有各省代表、仪仗队、抬祭品的苦力、工作人员和侍女。要让他们加快速度,会破坏送葬团的庄严气氛,让长途跋涉显得狼狈和仓促,这与我们的初衷相违背。所以殿下,我不能答应您。”
  哈莱问:“照您预计,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能到银壁谷?”
  布雷将军对远处的灵柩车行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军礼:“等皇帝陛下想得到最终的安息,自然便会到达。”
  哈莱无语地看着他。
  
  好在这晚,终于听见床上传来咔的一声,蛋抖动一下,掉下两片壳。一双稚嫩的冰蓝色瞳仁从里面幽幽地望出来,继而抖抖索索爬出一只小动物。
  哈莱瞪大眼睛,注视这神奇的一刻。
  小家伙不过巴掌大,毛发黑不拉及,湿乎乎。它左右嗅了嗅,抬头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哈莱疑惑地伸出手,把它抱进怀里。这家伙,哪里像一头小狗崽子?
  他撩开纱帐,吩咐侍女送些干净的水和牛奶。侍女进来,也吓一跳:“哇,哪里来的羊?”
  哈莱兴奋地眨了眨眼,开玩笑道:“我生的呗。”他用湿布把它全身擦洗干净,喂过牛奶,完全没注意到站在身后,脸上飞红,已经彻底石化的侍女。
  
  记忆里,小时候也是养过狗的。
  一只断了后腿的小黑狗。灰蒙蒙的眼总是哀伤地看着他。母亲说,家里粮少,伤好就放它走。哈莱用小树枝绑住它的腿,把自己唯一的面包分给它。小黑狗的伤一天比一天好,眼睛也一天比一天明亮。哈兰说,弟弟,你每天饿着不行,便把自己的面包分一半给他。母亲看孩子这样,只好把准备过冬的一袋小麦粉匀点出来,每天多烤一个粗面包。看着越来越瘪的小麦袋子,哈莱很难过。等小黑狗伤好后,终于狠狠心把它抱回田野。那天晚上,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整整一个月,风雪交加,出不了门。哈莱每天哭,担心它找不到吃的,在野外受冻。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天虽然还是冷,雪却渐渐融化。直到一天清晨,哈兰惊奇地指着自家屋顶让哈莱看,屋顶上厚厚的积雪开始剥落,露出里面一团黑,冰雕般,早已僵硬了……。
  这天夜里,哈莱又梦见了它。
  醒来后,看着怀里出生两天的小家伙,他摸着它的毛发,亲亲它的额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它叫鸡毛,以后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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