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道2土蜘蛛与司书by紫曜日purple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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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道2土蜘蛛与司书by紫曜日purple day-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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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卡也伸出手,礼貌地跟那僵硬鸡爪握上一握,「收藏家的激进派与温和派该如何区分?」「你倒是问了个好问题。」小老妇布满风霜痕迹的脸微微一笑,将左手两指伸进右手袖口内,摸出一截细铁棒,她像魔术师般抚摸着铁棒,甚至在阿斯卡都还没看清楚前,铁棒已经化为鹤嘴铁杖,并勾来张生锈的板凳,砰地坐了下去。

  「所谓激进派是,想要的东西不管如何都想要;温和派则是想要的东西不见得要得到。」小老妇叹了一声,「但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许多真正想要的东西放手……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你可以称呼我为雷德夫人,管理着这个小小的博物馆。」「这里是博物馆?」

  看起来只像个收藏仓库。

  嗯?博物馆的广义定义难道不是收藏仓库吗?

  「基本上是免费的博物馆,逛累了还可以坐在用鲸鱼须编成的椅子上喝点什么。喔、不过饮料要钱。」雷德夫人用铁杖敲了敲地板,木板地从接缝处滑开,一个台子从底下升起,上头是杯看似综合水果汁的饮料。

  哇、服务真好。

  「既然是博物馆,应该会有镇馆之宝吧?这里的镇馆之宝是什么?」阿斯卡似乎来了兴趣,也不跟对方客气,开始踏着脚步四处张望。

  「……是外星人。」雷德夫人神神秘秘地降低了音量,眼里闪动着得意洋洋的光辉。

  「……啊?」

  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阿斯卡发出了荒谬的声音。

  「『是外星人。』」雷德夫人再度低低地重复了一次。

  「就是那个做出麦田圈的……」

  「那是飞碟。」

  「就是那个做出金字塔的……」

  「后来证明是埃及人用圆木推动砖块的。」「就是那个做出复活岛巨石像的……」「后来当地居民承认那是他们祖先做来吓海盗用的。」「就是那个史蒂芬史匹柏的电影……」「回到未来对吧?」

  「这时您应该回答E。T。才对啊!」「总之就是外星人。」雷德夫人看来打算无视阿斯卡的吐槽。

  「什么样的外星人?」

  「是史上第一次被刊载在报纸上并附有清晰黑白照片的外星人。」听到雷德夫人这么说,阿斯卡脑中清晰地浮现了某个印象……不会吧?是那玩意儿?

  雷德夫人说完,从椅子上迅速地弹起,移动梯子,迅速地爬了上去,在其中一层翻箱倒柜,最后挖出个约一点五公尺长的木匣扛在肩上,接着又灵活地回到地面。

  「打开看看吧,这充满惊奇的一刻。」雷德夫人戏剧化地大叫着,把木匣塞到阿斯卡手里。

  阿斯卡眯起眼,深吸口气,不知为何感到有点恐怖。绝对不是因为他害怕外星人什么的缘故,绝对不是。

  「啊、」阿斯卡在看到内容物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类似嗤笑般的声音,「果然是这个!传说中被FBI抓到的外星人!后来不是被查明是报纸自己做的假新闻吗?」白色的大头、黑色的无神大眼、没有鼻子,却有个小小的嘴巴、瘦弱到近乎畸形的四肢与脖子!虽然一看就知道不太像是地球上该有的物种,但阿斯卡却对其有种熟悉感,这完全是因为那张由两个高大FBI捜查官一人一只手以「逮捕」的姿态挟着这只「外星人」的照片实在太有名的缘故。

  什么啊,结果是这种骗人的模型啊。

  突然,外星人动了。

  外星人从棺材般的方盒子里坐了起来。

  外星人对阿斯卡伸出了只有三根手指的手。

  「呃……」事情开始超出阿斯卡的理解范围外了。

  「看来约翰满喜欢你的样子,你就跟他握个手吧。」雷德夫人笑着说。

  约翰?居然还有名字?而且为什么叫做约翰!是自己取的笔名吗?

  虽然阿斯卡冒着冷汗,还是默默地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让「约翰」又冷又干燥的三只手指握了一下。

  约翰爬出木匣,跳到地板上,慢慢靠近那杯没人饮用的果汁,将杯子拿起来、抱在胸前慢慢地喝了。看到这种情况,阿斯卡连说服自己那是装了可遥控机械的模型都懒了,那玩意儿是真的……天啊、那玩意儿是真的!

  「……我刚刚体验了什么?」阿斯卡扶着额头。

  「你跟外星人握了手。」雷德夫人善良地解释。

  「我知道……」阿斯卡抹了下额头,「为什么冥道会有外星人的存在?还是说其实这里不管有什么我都不应该太讶异?」有那么几秒他想回阳世去,然后把约翰也抓去,如果送到NASA的话,他会完全改变人类的太空史。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坐吧,可怜的年轻人。」雷德夫人不知道又从哪里勾来一把椅子,看起来比刚才那把好多了,虽然椅脚半长半短导致晃个不停,但至少没生锈。

  阿斯卡乖乖坐下来了,他逼自己不要去在意那只/那个约翰在喝完果汁后到底在干嘛。

  「冥道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雷德夫人居然一下子这么破题。

  「不过能被带过来的话,可都是相当的东西啊。」她又补充了句。

  「我不懂。」阿斯卡怀疑这些在冥道居住许久的人,都喜欢说些高来高去的玄话,说话的艺术难道不是让人浅显易懂吗?

  「出车祸而死的人不会带着车子来,因飞机事故而死的人不会乘坐飞机而来,尸体就算破破烂烂出血长蛆,来到这里时也会干干净净的,就是这个道理。有形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凡事总有万一。」雷德夫人清了清喉咙,露出像虫一样的笑。

  「有些东西会刻在灵魂里。」

  「如果是诗人的话,就会回答你『是爱』这样的答案吧?」略微嗤之以鼻地,阿斯卡也回报笑容。而他鄙夷感情的原因很简单,其一是那种东西不可信;其二是过于容易扭曲。

  自己是这样,也看太多人这样。

  所以说,他很欣赏阿久津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对方缺乏这种东西粗滥的滋润,所以才能干涩而率直地活着。

  「算你半正解吧,正确答案叫做『执念』。爱包含在执着里面,来到冥道的人之中,总是有人会把生前看重的东西一起带来,然而那不是『真的』,而是由人自己的『念』创作出来的『赝作』,银餐具也罢、八音盒也好,死魂们胡里胡涂,甚至不晓得为何选择了这样的东西,总之就是带来了。」雷德夫人摊了下干瘪的手掌,「其中有些很有人文价值,有些不过是破铜烂铁。」「……所以在入府处才需要设检查口……」这么一想,的确是有这种事情发生过。阿斯卡在第一次来到冥道时,就被高巽粗暴地挖嘴巴与翻头皮,大概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依循「正常管道」进来的,所以身上的东西才没被搜掉。

  话又说回来,原来贴身武器什么的,是「执念」啊。

  自己重视的居然是那么无聊的东西吗?实在是可笑得连同情都无法发挥。

  「你还满一点就通的嘛。」雷德夫人有些意外地望着阿斯卡那早就超越真实年龄的成熟态度。

  也许是,太成熟了,那样就连嘲弄自己都毫不留情面的表情……对这个年纪的青年来说,反而正代表了对方身上发生了许多惨无人道的事情。

  「我的逻辑学还不错吧。」阿斯卡表现出沾沾自喜的态度。

  「顺带一提,最近入口处不是有大骚动吗?」「……打算无视我说的话啊。」

  「那个本来负责检查关卡的雨宫博士,被调到十王厅去了啊。」雷德夫人自顾自地说下去。

  「嗯嗯、有听说。」阿斯卡环着胸点头。

  实际上,关于雨宫博士的事件,他也在那阵骚动剧中,小小地占了一席之地。当他收到十王厅低调地用密函委托自己任务时,真的吓了好一大跳呢。

  啊,欲知详情者,请往十王厅相关他作内寻找。

  「我还以为对方这回总该下地狱了吧,结果还被破格提拔到总处去了呀,这世道是怎么回事呢?邪痞者嚣叫狼嚎哪……」雷德夫人叨叨絮絮地抱怨着,此刻的她突然不像虫了,就只是个平常而随处可见的老妇而已。

  「咳、」阿斯卡咳了声,打断对方的抱怨,「虽然还想继续听您传授些智慧的结晶,但还是请容我说明一下来意吧。」「你不是为了看约翰而来的吗?」「在来这里之前,孤陋寡闻如我,还不知道冥道有博物馆特展外星人呢。」「所以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这个』,」阿斯卡从口袋里摸出那张上头写着「寻找爱头」的征才小广告,「是您发的吗?」「喔……喔、你会帮我吗?年轻人!」雷德夫人显得有些激动,她还没等阿斯卡答应,就跳下椅子,从普通的老妇恢复成矫捷的多足虫,她攀爬木梯,在上头的收藏格中翻箱倒柜。

  一张一张的文件从高处落下,阿斯卡只好东伸西捡地拦截,有些像是馆藏的登记文书,有些则像是从旧报纸上裁下来的记事。

  其中一张上面,模糊地印着一张油墨涣散的黑白照,的确,是个头颅。对方要找的,莫非就是这玩意儿?

  「神风零式!」雷德夫人高喊,「一个很特别的家伙!被土蜘蛛缠上而使人生变得癫狂不已的家伙,他的头!」「……这种活像搞笑艺人的名字是怎样?」「你的重点错了吧。」雷德夫人显然在吐槽方面跟搞笑艺人一样专业。

  「那么换个问题吧,到底为什么要寻找这颗头?」「因为是我的馆藏。」

  还真是简单明了。

  「它被人偷走了吗?」阿斯卡进入工作模式。

  「不知道。」

  「好吧,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

  「为什么您会不知道?」

  「因为我是上周打开盒子的时候才发现它不见的,我不知道在这之前它已经失踪多久了。」「这里没有保全人员或保全系统吗?」有的话至少可以调个监视录像带来看看。

  「你觉得像有吗年轻人?」

  「……好吧,算我问错了。」看起来也不像有。

  「或者更进一步说,你觉得这里会有小偷吗?」雷德夫人将瘦小的身体缩在高脚梯的间格中,细细的手臂撑着脸,眉间挤出深刻的痕迹。

  「为什么不会有?」听对方的语气,好像是觉得东西遭窃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因为没有必要。」彷佛人会呼吸空气般自然的论调。

  「难道不会因为能换取金钱而偷窃吗?」阿斯卡反驳。

  「你觉得存着这种心态的家伙,会被高先生留在这里吗?」雷德夫人淡淡丢了句。

  「啊、」

  的确,虽然不想承认,但阿斯卡所认知的高巽,被他所给予留在城隍府内资格的,再怎么说都拥有某种特殊的「格」。阿久津也好、雨宫博士也罢,甚至是这样的自己,全部、缺陷着某些地方。

  这么说感觉有点奇怪,在这里集合的各形各色的「生物」,大概/也许,对于金钱欲并不是这么地重吧。嗯……淡泊?对对,这样粗略形容就可以了吧。

  「但您不能完全排除东西可能被偷窃的假设。」阿斯卡道。

  「反过来说,没有偷窃的必要,但如果发生了偷窃,就是对那个人来说,是『必要的』。」雷德夫人说了自己的假设,「不是为了金钱而偷窃……」「那么是为了什么……」阿斯卡低语。

  必要、的东西?是头?

  「原因是什么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雷德夫人摊了下手,「『我只要我的收藏品回来。』」「……的确。」这才是目的。

  「你愿意帮我吗?」雷德夫人坐在高脚梯上,微微歪着头,虫般冷淡地俯瞰阿斯卡。

  「好啊。」连阿斯卡自己都觉得轻浮的回答。

  他想到阿久津,自己随便接下案子的话,对方会不会生气呢?毕竟是自己的上司嘛,就算嘴上会说着「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管你」这种话,也许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吧?

  嗯?对方会出现如此人性化的反应吗?

  呼……呵、不对,自己会接下这个案子,难道不是出于对阿久津的反抗心吗?

  你一点也不害怕/你一点也不关心/你一点也不知道,为何身处于此的答案——现在想起来,这也许是阿久津流的痛骂也说不定。

  真是个笨蛋啊,这样说的话,愚昧的自己怎么可能很快地去了解学者高明的指导呢?

  「我会依照实际付出的劳力来跟您收费的。」阿斯卡对雷德夫人行了个俏皮的举手礼,「『这些』可以先借我吧?」他口中指的,是刚才雷德夫人从空中洒下的各种文件。

  「那就万事拜托了,『The C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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