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那天是接到一个公用亭的电话,说这幢房子有古怪。
对于岳父的死,我并没有多想,正如和妻子一样死在巧合之下。
警察并没有开枪击中岳父的要害,他死于电钜。
这案子结束后,其中一位警察还很热情的替我介绍了一位心理医生。
我很感谢的接过名片,然后抽空去了这个诊所。
那位年轻英俊的心理医生见到我,感到有些讶异,他笑着说,‘以前你的妻子跟岳父都有到我这来呢。’
‘是吗?那真巧。’我坐到了沙发上。
等他的助理离开诊室,他就朝我走过来。‘你需要我帮你诊断什么?是心理,还是身理?听那位警察说,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你的眼神总是忧郁,让人心疼。’
我看着他很吸引人注意力的眼睛说,‘都需要,我觉得我不正常了,我看见我岳父用刀划破我妻子的皮肤,我就会想像那些刀子正割在我的身上,但这让我十分的亢奋。’
他听后笑了,用手卡着我的脖子将我按倒在沙发上,然后拉松他自己的领带结,‘放轻松宝贝,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我会好好的帮你诊断这欠操的身体。’
☆、章节1
莫北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
尽管他和以往无数次一样,根本记不起自己梦到了什么。
他看了下手机屏幕,现在才下午两点四十二分。
但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室友大概全去上课了。
阳光从窗外溜进来,投映了一地斑驳,却没有带来一点炽热甚至温暖的感
觉,意外的让这个房间更显得寂静。
这种寂静十分的压抑,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身上出的汗弄湿了衣服,贴在身上令莫北觉得粘稠又冰冷。
他坐着回了下神,才下床拐进洗浴间开始冲个凉。
现在是9月份,一个新学期刚刚才开始。
莫北将水开到最大,站在喷淋嘴下面微扬起下巴,从头淋到脚。
这是大二的第一个学期。
原先莫北也算是个成绩优异的人,不过高三那年出了点意外,令他临考失了水准,甚至没有将几门课全都考完就进了医院。
他对这段记忆一直迷迷糊糊的,记得并不清楚,父母说他是生了重病。
病愈后又重读了一年,但莫北的心已经再放不到学习上面,考后也没有进本科线,以几分之差被一所大专录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嘻嘻哈哈的打闹。
肖宇的喊声从洗浴间外边传来,‘莫北?是你在里面吗?’
莫北摸到开关将水调小,然后睁开眼睛。占了一面窄小墙壁的镜子映出莫北的模样。
水流弄乱了他半长不短的黑发,紧紧的贴在他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
尽管这样看起来使他有些狼狈,却掩不了莫北格外精致的五官。
他随意的拿干毛巾擦干身体套回衣裤,就打开门走出去。
几个室友当中不知道谁吹了个口哨,然后林佾就拿出他那个超炫的新款手机当即拍了几张照。
‘果真是360无死角帅哥,难怪张家妹子那么迷。’
旁边的张浩君哧一声就笑出来,‘成了吧你,又想用莫北去讨好你那平胸妹子?’
莫北没搭理他们,径自走到窗户边上,抓了抓头发将毛巾往外晾。
肖宇在他旁边,好像从刚才喊他开始就在门外等他。‘我看你午饭也没吃,给你带了点东西回来。’
莫北却没什么胃口,‘我出去走走透会气,好像睡蒙了。’然后就出了宿舍。
林佾这个时候就十分暧昧的看着肖宇。
林佾有个女朋友叫张美美,张美美是个腐女,还是他的青梅竹马,很不幸的林佾就成了半调子的腐男。
肖宇虽然没有莫北那么帅气,但也是不少女生心动的对象,而他偏偏又对莫北特别的好,所以经过林佾的口传,他宿舍里这一对就成了张美美YY的最佳目标。
当然,他们并不是一对。
☆、有鬼
这里是学生的公寓区,食堂就设在路的尽头。
学校的绿化工作做得十分不错,在数幢公寓楼环绕的中间有一个小型的公园,其中还有一个中心湖。
说是湖,更正确的说法是一个人工池,只是面积颇大。水很清澈,池底铺满了鹅卵石,里边还设有假山与喷泉。
不少男女总喜欢在傍晚来这里约会。
莫北也不例外,虽然他没有女朋友,但却喜欢在这一带散步。
在外人眼里,这个时候的他就成了一道风景。
暗恋莫北的女生很多,不仅只于他们学校,甚至在这整个高校区。
莫北校草之首的称呼从他来这一个月后就稳居了,仅管如此,他却一直单身,而向他告白的人也是极少的。
就如现在,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极长,已经被风吹干的头发染上一层金色。
他就那么静止的站立在水边,好似一幅带了色彩的水墨画。
很美,却让人感觉并不真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北注意到身边站了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的下山了,连天际的余辉也被袭来的夜幕吞噬。
从来到这所学校开始,莫北就时不时的见到这个女人。
不管是远还是近,是侧面还是正面,他总是看不清她的脸孔,却能深刻的感受到女人看着他时那种怨毒的眼神。
莫北一开始很害怕,因为他发现除了自己别人根本看不见这个女人,但渐渐的他就习惯了。
女人只是这么看着他,对他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第一次女人离他这么近,就与他并排站着。
女人的脸朝着前方,与莫北的视线保持着同一方向,可莫北脑海却忍不住浮现出女人那双眼睛,那么怨毒的,憎恨的盯着自己。
太阳下山了,酷热却还没有散去,可莫北觉得吹来的夜风凉透了。
他不知何时放入裤袋的手出了些汗,掌心湿湿的。
然后他想到肖宇,可却发现裤袋里空空如也,他根本没有把手机带出来。
身边的黑衣女人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他却觉得这个女人一直在注意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不敢动,他害怕他一动,女人就会向他扑过来。
站的时间并不得很久,莫北却破天荒的感到双腿发软,额头不停的有冷汗冒出,顺着脸颊下滑。他觉得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莫北抬起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左脚,往后挪了一小半步,然后慢慢的转身背向着女人。
他想的是只要视线中一旦没有那个女人,他就跑。
像过了半个世纪之长,眼角的余光终于没了那个女人的影像。可就在莫北想要拔腿就逃离的时候,他的后背猛的被人一推,哗一声,池面溅起了无数水花。
莫北清楚的知道这是宿舍楼下的那一池水,平时只有半人高的水深而已。
可是现在,他就像掉进了深不可测的大海中一样。
周围的水刺骨的冰冷,仿佛就在冬季。
莫北挣扎着往透过水面传来的一丝光亮游去。
近了,更近了……
仿佛就要破水而出的时候,莫北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确实是抓。就像一只手,紧紧的扣在他的脚踝处,令他脚骨生疼。
莫北想张嘴呼救,冰冷的水就趁隙涌进他的嘴,他的嘴,他的耳朵,无孔不入似的夺走他的呼吸。
莫北在想这是不是水鬼在找替身。
咕噜噜的水声在他耳边不断的响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他感觉到那只手从脚踝,从小腿肚再到膝盖,一点一点的往上攀爬。
恍恍惚惚的,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属于成熟男人的笑声。很磁性,低沉。
接着一阵痛楚从他的胸肺处传来,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了不少吞进去的池水。
耳边的水声也不知何时如退潮般的消失。
他就在池水边,被人拖了上来,旁边好像围了很多人,肖宇蹲在他边上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有目击者说莫北原先一直站在水池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摔了进去,看姿势好像绊脚了。不过奇怪的是他掉进那么浅的池子里,也不知道站起来,就一直面朝下的扑腾。
一开始别人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直到时间久了才觉得不对劲。
恰巧肖宇下来找他,才把他捞了上来。
等他回过气,肖宇问他是怎么回事。
莫北也不答话,站起来就脚步匆匆的回寝室楼去。
肖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只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好像脚受伤了似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林佾跟张浩君正渣在游戏里不可自拔,对着耳麦大叫,‘快快,回血回血。’
看见莫北浑身湿漉漉的进来,略微诧异,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又鬼叫,‘抗不住你跑啊,拉着老二绕圈!’
莫北找了干爽的衣服到洗浴室更换,下意识的反锁上了门。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把裤管往上拉扯,他看见自己脚踝及小腿处都有些乌青瘀痕,而且越看越像是两个手印。他心头一惊,不敢再想下去。利索的换了衣服,出来就爬上床。
肖宇又担忧的问他话,他就嗯哦几声很含糊的以做回答。
大概是看出他不太乐意再说,肖宇也就没再问下去。
也许是肖宇刚才跟那两渣游戏的说了什么,他两也不再吵嚷。
今晚上是没有课的,本来是想四个人一块出去溜溜,不过看情形莫北是不会去了。
三个人叽咕了一会,林佾跟张浩君就出去疯了。
肖宇没去,他找个借口留了下来。其实大伙心知肚明,他是不放心莫北,留下来陪他的。
而对于莫北来说,外界的事物跟他好像隔着一层膜,他就睁着眼睛,面朝墙壁的看着白花花的墙面发呆。
他在想那个女人是谁?他在想那个女人下一次会什么时候出现?他在想那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他知道是那个女人推他下去的。
渐渐的他觉得眼睛酸涩,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莫北做了一个梦。
梦里红柱盘龙,帐幔明黄。
一个男人很紧的搂着他,干他。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放浪的呻吟,饥渴的哀求。
好像他越是这样,男人就越开心。
男人眉目俊朗,气质显贵,再联系他所看到的场景,莫北直觉这个男人便是古代人口中所说的九五之尊。
莫北来不及多想其他的,也没有机会多想,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很快就把他拖进欲海里沉浮。
被进入,再退出去,然后狠狠的顶撞上他的敏感点。
他似乎一点也不陌生这种感觉。
这个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莫北睁开眼睛,他觉得有些热,浑身酥软。他相信自己的脸此刻一定通红通红的。
就好像真的跟人刚做完爱一样,身体还有余潮未褪。
他第一次做了这么鲜明的一个梦,也是第一次在醒来后还能记得梦的内容。
但是这梦让他觉得很荒唐。
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跟男人,可是却居然做了这样的一个春梦。
莫北躺了一会就起床洗漱,脚上的黑印还在,却感觉不到疼了。
他下楼买了早餐回来,肖宇已经起来了,其他两人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莫北知道在早课开始前的十分钟他们会起来,然后飞一般的出现在教室里。
肖宇问,‘你好点了吗?’
莫北说,‘没事了。’
肖宇看他气色确实好像好了不少,就对他笑笑。
莫北开始吃早餐,偶尔会皱一下眉。
接着又是浑水摸鱼的一天,上课等下课,上午等下午。
但是一整天莫北都觉得不太自在,他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
☆、鬼奸
因为明天是周五,刚好他们班就上午四堂课,下午清闲着。
这每个周四的晚上,寝室里基本就成了召开这周末如何安排的会议时间。
莫北觉得疲累,早早就爬上了床,听着他们仨儿嘻嘻哈哈的笑闹没多久就睡着了。
又是那样的一个梦,透过门匾上古体的御书房四字,莫北看见了里面的人。
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穿着龙袍坐在书桌后,凉薄的唇紧抿成了一线,仅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莫北却感觉到了他的怒意。
接着两个人开始争论,莫北听不到声音,但知道很激烈,因为男人最后将手里的奏折向莫北扔了过来。
莫北觉得很疼,并不是被硬角砸中的额头,而是心。
再然后,画面就渐渐消失了,就像泼上墨的画,再掺了水将墨迹化开。
梦是醒了,可莫北发现自己动不了。
不能动,发不出声音,僵直的身躯像陷在寒冷的深海。
耳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