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忧公子?”余清风问道,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正巧李夏从外面回来,见到一群大人物扎堆着实吓了一跳,他来到慕容紫嫣面前行了一礼,这腰刚弯下去,慕容紫嫣身后忽然闪出一人朝着他就是一脚。
李夏吃痛倒飞出去,正要发作,待看清踢自己的人就没了脾气。那是他的父亲,如今李家的家主李春季。李春季指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说道:“你这个孽子,还不快和我出城去和吴忧公子赔罪。”
“吴忧公子?”李夏疑惑道:“我没有见过吴忧公子呀。”
李春季恨不得踢死这个脑袋不会转弯的儿子,他问道:“你是不是在死亡沼泽的连珠桥(就是那些木桥,说是木桥真是太委屈那些桥了。)上想抢别人的锅吃了瘪?”
“可是…”李夏更委屈地说道:“可是那四个人一个是用火的,另外两个人根本没有修为呀,怎么可能是吴忧公子。”
“吴忧公子会折节和你这等货色交手么?”李春季终于还是忍耐不住跑过去重重踹了李夏一脚,说道:“打不赢人家竟然还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为难人家,我李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好了。”慕容紫嫣在一旁说了一句,他忽然转过身问法元,道:“法元上人,你说释迦上人也在钓鳄村?”天泣山一役释迦之名完全取代了泓慧上人,声震神州,三言两语打发了伽蓝圣庙和清风观也让释迦多了一个令人又觉得好笑又有些害怕的名号“疯子释迦”。
“正是,师傅托人带来一个口信说让我去钓鳄村找他。”法元低眉合什说道。
“什么!”余清风心中盛怒,说道:“释迦上人也被拒之门外了?来呀,再退,罗威为白袖百年之内不得晋升。”
罗丽在一旁没有说话,自己这个哥哥确实少一点眼力劲。这场小插曲完结,众人趁着黎明的一缕微光浩浩荡荡地走出格香城朝着钓鳄村来。
东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释迦便迫不及待地敲响了吴忧房门,“咚咚”的声音似乎要将这座楼都给敲跨一般。吴忧无奈地打开房门,旁边的许炎这些人也被释迦的敲门声吵醒,走出各自的房间,释迦看到三人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歉意,反而更是兴奋地对着三个人说道:“你们正好帮我们做个证。”
释迦叽里呱啦地给他们三个解释这场赌局的赌法和规则,说了半天却发现四人都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齐齐看着远方,释迦也转过头看着远处,也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天刚蒙蒙亮,远处一道道各色流光像长龙一般朝着这里掠来,连释迦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心里却是更加兴奋,因为他又想到了一个赌局,自己和吴忧在赌,再让这些人押注,庄家便是自己,释迦仿佛看到了好多的箱子堆满自己的房间,箱子里堆满了财宝,释迦眼里闪着金光,双手兴奋地搓着。
五人下得楼来,这浩浩荡荡的人群也来到了楼下的空地上,吴忧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尤其是看到独孤昔年身后露出一个头的艾菲,心中黯然。
余清风正要说话,忽然一个人叫了一声被推向前方,李春季把李夏往前一推说道:“还不快向吴忧道歉。”
李夏看了吴忧一眼,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站在原地就是不说话,吴忧看了李夏一眼说道:“李公子,你要是真的道歉了我反而看不起你,其实我们几个人还要谢谢,要不是你厨师不会给我们做巨鳄汤,我们也尝不到这美味,我们还得谢谢你呢。”
李春季忙出来躬身说道:“吴忧公子大度,我便代犬子给您赔罪了。”如今李家依附在慕容家下,实力迅猛发展,神州上到处都是传言吴忧乃是慕容看中的乘龙快婿,而慕容紫嫣也对吴忧青眼有加。李春季不会不明白吴忧在慕容家的特殊地位。
吴忧笑了笑示意无妨,对着这里的地头蛇余清风行了一礼,两人虽没有正式会面,不过吴忧见过余清风,余清风自然也知道吴忧,吴忧说道:“晚辈见过余观主。”
余清风忙道:“吴忧公子不必如此拘礼,本座本来是来赔罪的,门下弟子无知让吴忧公子和释迦上人屈居钓鳄村实在是罪过,我已经严惩那些弟子。本座此行便是专程来请几位进格香城的。”
余清风看了吴忧身后的人,许炎他知道,只是还有个厨师打扮的人和一个书生却不曾知道,他问道:“这两位是?”
“在下赵天。”赵天指着自己的师兄说道:“这位是我的师兄,厨师。我们都是跟着吴忧公子前来凑热闹的。”
“哦…”余清风说道:“那便请众位随我进格香城吧。”他对着身后的几位长老说道:“这拒人入城之事本就荒谬,天亮之后将留在这里的人全部请入城。”
几位长老点了点头,应了声“是。”释迦在一旁说道:“慢,我和吴忧还有一场赌局,我们得赌完了才能走。”
释迦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被勾起了兴趣,释迦眼睛一扫看到众人眼里的好奇,兴奋地开始解释这这场赌局的规则。
忽然曾九常说道:“这规则有些需要改,不然似乎不太公平。”
释迦皱眉道:“你且说来听听。”
“这屠夫到农户家买猪的时候,一只猪都是称斤过两而不是点只,所以你们抓的死泽巨鳄应该是算重量而不是算数量。”曾九常说道。
释迦想了想,说道:“曾阁主说的有理,那便按重量来计,其他不变。吴忧可有异议?”
吴忧淡淡地说道:“便依释迦前辈。”
释迦看了看天色,说道:“那我们便开始吧,再过一段时间这里的村民就该起床了,一炷香完应该正好。”
众人来到湖边,释迦对着众人说道:“我和吴忧赌你们也可以下注,不过赔率不一样,虽然吴忧是后起之秀,不过我成名在前,他的赔率自然要比我的大。”他问道:“诸位觉得这赔率该如何?”
第九十六章 钓鳄村的赌局
创世更新时间:2015…07…21 20:04:09 字数:3368
格香城就坐落在死亡沼泽的尽头,这座奇特的城池倒是让吴忧印象深刻,因为这座城的更像一个巨大的花园。因为这里空气潮湿,城墙上的都长着颜色各异的苔藓,这些苔藓久而久之在城墙上累积着,让城墙看起来凹凸不平像是一个个毒瘤一样让人看了十分不自然。
这些居民也会时不时去清除这些苔藓,清风观之人想在城墙上涂一些遏制苔藓生长的药粉,只是涂上去后没了这些绿色的苔藓吸附沼泽里飘散过来的臭气让居民更是苦不堪言。最后不知是谁建议在这城墙下种了许多爬山虎和茑萝(也就是俗尘五角星花的植物,小时候很喜欢种的。),这些爬山虎和茑萝便附着那些苔藓爬满了所有城墙,爬山虎的绿叶层层叠叠,清风一拂吹起一阵阵绿浪,绿叶间红色的五角星花星星点点地装点着这片城墙,看上去赏心悦目。
格香城的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榕树,这是吴忧见过的唯一能和破天峰上那棵万骨枯比拟的巨树,这棵榕树根系发达,巨大的根探入沼泽深深扎进沼泽下方坚实的土地,变成了这座格香城最坚实最自然的地基。
城中奇花异草无数,这座格香城往再后走便是临于冥泽的清风观。这里算是清风观的最后一道屏障,常驻格香城的清风观弟子绝不会比清风观少。这些弟子常年钻研医术和毒术,见到一些奇异的植物多半会费尽心思将这些奇花异草移植到格香城里,让格香城里美轮美奂。
吴忧四人来到城下,城门前白色袖口的清风观弟子不计其数,还站着许多绿色袖口的弟子,其中还有一个黄色袖口的人这些人在城门口严阵以待。那个黄色袖口在清风观的辈份和实力都应该不低,名叫罗威,在清风观里也算是一个奇才,乃是黄袖中最年轻之人。他看到吴忧四个人从远处而来,上前说道:“来人可有请帖?”
“没有。”吴忧说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清风观在格香城举办竞宝会,城中人满为患没有收到竞宝会请帖之人不得进城。”罗威拦住他们说道。
“难道要我们打道回府?”吴忧皱了皱眉说道。
“观主说了,如果不愿呆在城外清风观便会付给你们来回路费。如果来格香城有事便在城外留宿,待竞宝会之后便可入内。”罗威看了厨师一眼说道:“再说,我刚才接到密报说你们四个并非善人,若是进了格香城生起事端我可担不起这个责。”
“那好吧…”吴忧也不恼,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罗威说道:“你问吧。”
“你从白袖到黄袖用了多少年?”吴忧问道。
“一百多年…”罗威颇为自豪地说道,他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们清风观可有降级之说?”吴忧又问道。
“你说的是我们清风观的退色之戒吧,当然有,犯了清风观戒律便会受到退色之戒,清风观的历史上被退到白色的不在少数。”罗威答道。
“余观主真是英明…”吴忧讳莫如深地看了罗威一眼。说完带着赵天三人走到城门的另一边,城外不远处有个小村庄名为钓鳄村,那里的村民便以捕这死泽巨鳄为生。钓鳄村里有一排崭新的房屋应该是专门为这次竞宝会收容不能进城的人所建,有几个紫袖的弟子在这排房屋前守着,只是对进出之人都不管不顾。吴忧四人选了四间并排的房屋住了进去。
夜晚,明月高悬,吴忧站在窗口看向死亡沼泽深处,清幽的月光下,死亡沼泽也收起了破败狰狞的外表,水面倒映着明月,变得宁静祥和。和白天完全两异的美景让吴忧看得痴了。他只觉这神州上的美好实在无法尽览,神州上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你在这里看风景,却总是会错过那里再也不可能出现的瞬间。你在近处看,也不自觉地忽略了远观的美好。
他忽然发现自己应该活久一些,他忽然有些羡慕天通了。
趴伏在泥潭边的死泽巨鳄可不会在意这种和谐的景色,它在睡梦中轻轻拍打尾巴,荡起一丝丝涟漪,把吴忧从思绪中带了回来。
吴忧百无聊赖忽然来了兴致走出房门,他想去找许炎下棋,他自然不会找死去找赵天下棋。来到许炎房间却发现许炎不在房里。听到旁边一间屋子传来的厨师呵斥的声音吴忧就明白了,许炎一定又是被厨师抓去练火焰掌控力了。
他从许炎房里出来,却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大吼:“豹子!!通杀。快下注快下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哈…”
吴忧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循着声音走上楼,楼上其中一间房里灯火通明,其他几间都房门紧闭房内没有亮光。可能是没住人,一可能是这些房客都聚在那间房里赌钱了。
站在门口吴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释迦。他的身前摆了一大堆金银,甚至还有一小块魔皇赤金。那些赌客们已经赌得眼红脖子粗,房间的角落里还躺着几个人,应该是和耍赖被放倒的。
吴忧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吓了一下回过头看到吴忧说道:“吴忧,原来是你。”释迦回过头从像小山一样堆着的金银珠宝里拿了一些比较贵重的揣到怀里,然后将这些金印推到赌桌中央说道:“今天不赌了不赌了。大家愿赌服输,输了要抢钱就不对了,这些钱你们大伙分分,散了吧。”
众人急忙谢过开始哄抢财物,释迦拉着吴忧走出房间说道:“去我房间。”
吴忧愣道:“难道那不是你的房间吗?”
“谁会傻到在自己的房间里赌钱,那些赌徒赌上瘾了能赌到天昏地暗。”释迦说道:“不过我现在也是一个赌徒就是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吴忧问道。
“我本来是进去了的,在格香城的赌场里和城门守卫首领罗威赌了几把,赢了点钱他便叫人把我轰了出来。”释迦愤愤道:“他是想我把赌资还给他,不过这种没有赌品的人越想要钱我就越不给他,他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于是我就来到这里了。”
释迦乐呵呵地说道:“神州这么大,身上带着骰子哪里赌不得?”
释迦带着吴忧来到自己的房间里,点了灯,吴忧有些吃惊地看着释迦房间里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里装满了财宝。释迦把刚才赢来的那些财宝随意地扔进大箱子,回过头对着吴忧说道:“看来我当赌徒还是比较成功的。”
“之前不是还是疯子么?现在就怎么变赌徒了?”吴忧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释迦喝了一杯水说道:“疯子那是好久之前了,对了我想问你傻子和疯子有什么区别吗?你说我要不要去做一回傻子?”
吴忧被问住了,他想了想说道:“傻子和疯子有不一样的地方,也有共通之处,就是都不正常。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