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不错,美得让我甚至想在那长眠…”
“看了百十年,再美的景色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老妪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你叫什么?”
“我叫吴忧,你在等我?这么说你在这等了很多年?”吴忧皱眉道“你对我有了戒心…”老妪忽然转过头看着他笑了,尽管笑得很难看“你不必觉得惊讶,你们都在我的梦里,你们想什么我都了如指掌,所以我才能将他们很好地分配到不同的世界。”
“你觉得很得意?”释迦忽然想到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幕,他忽然变得愤怒,不管躯壳和心境怎样变化,那颗慈悲的佛心永远的都不会变。
“为什么不得意?为什么不得意!”老妪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愤怒溢于言表,她轻抚满脸褶皱的双脸坚定地说“有些真相需要很多鲜血去掩盖,自然也需要很多鲜血才能洗掉假相…”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梦境,梦境就是我…梦境的养分就是我,我不能死,他没来之前我不能死,所以我需要他们的鲜血…”她的思绪有飘到了那个很美的地方,忽而愉悦、忽而哀伤、忽而恐惧…“这世间知道真相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我只知道我应该尽力不让真相被时间埋没,所以我把梦境大阵刻在了我心界上用我的生命维持大阵…”
“你也有心界?”吴忧似乎抓住了什么,那个他迫切想得到解答的疑问似乎有了一丝抓不到头绪,就像你能感受到黯淡的阳光,却看不到被云雾遮蔽的太阳…
“当然有…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是你真正的家…”她似乎看到了希望,指着窗外道“看到了吗?我们的家乡像外面一样美丽…”
看着看着她那浑浊的双眼又开始淌泪“两百多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那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最开始我光滑的脸蛋变得松弛让我心情一直很不好,后来我才发现会变化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后来的日子,我每天都数着自己的皱纹…因为只有皱纹的变化我才能确信自己还活着…哈哈哈…”
那是一种怎样的孤独?他们看她的眼神不再有别的,只有怜悯…
“我们来了…”吴忧上前,看着老妪脸上清晰的泪痕一阵心酸。
“对!对…你们来了,你们来了就好…”老妪眼神一亮,指了指角落那古朴的门说道“去吧,那才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那是什么…”
“那是一段真相…”
老妪目送着他们走进那个未知的世界,含着泪,噙着笑…
……
这是一个功法的世界,这是一个令所有门派坐立不安的世界,因为这里有天泣栖仙圣地,伽蓝圣地藏经阁,火龙谷盘龙殿,破天峰仙境,清风观无尘居,四大家的练功房…所有门派最核心、最隐秘的地方在这都像连宜城的莲花一样谁都可以一览无余…
天逸真人领着门人很自然地走到栖仙圣地前,不管这里的栖仙圣地是徒有其表还是真的有些内涵,做好万全的准备总是能让人安心。每个门派都走向自己门派重地之前凝神戒备,这个功法的世界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么?
“难道那平平无奇的的石洞就是栖仙地么?”北山舞是四大族长中唯一的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天泣山众人身后的石洞。
“难道你没听过返璞归真么?所谓重剑无锋、大巧若拙…这栖仙圣地便和那悟道剑崖一样神韵内敛,看似平凡实乃世间宝地。”南宫无风眼神热切“倒是真想进去看看,看看这栖仙圣地和悟道剑崖哪个更胜一筹…”
“呵呵…五大门派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团结,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是如今我们计划到了关键时刻,若不是小姐说这梦境有异界波动我们也不可能亲自前来引人耳目。”东方临说道“所以,我们静观其变,莫要做这打破平衡的人…”
“不,你们必须把这趟水搅浑…”一个宝蓝色的身影显现,细密的汗珠、略微凌乱的头发也掩不了她的绝世风华,只见她身后一个淡淡的轮廓缓缓显现,是一把直插云霄的巨剑…
说完不再理会四人,转身双手结印,一个宝蓝色的珠子飘飞而出,四道蓝光甫一触地,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两只虚影闪现,饕餮、白虎…无数细密的蓝丝从两只凶兽体内伸展而出,缠绕在前方的巨剑虚影上,越绕越多,直至将这巨剑完全包裹…
“收!”她娇喝一声,宝蓝色的珠子越发璀璨,如一个黑洞般疯狂得吸收这漫天蓝丝,两只凶兽不甘地低鸣,虚影淡化,一切又重归平静…前方的虚空又变得澄澈,只剩那宝蓝色的珠子在她手中熠熠发光,珠子的中心一个血红色的轮盘不住颤动,血红色的轮身被一根根蓝丝缠绕,美丽而诡异…
只是这个世界不会再平静了,这趟水已经浑了…
第十三章 神族
创世更新时间:2015…06…27 16:48:36 字数:3614
自盘古大神一斧开天已不知几载,天地人三才共济几经演变所生六道轮回,轮回里有生老病死、优胜劣汰乃三界无上法则,如此,世间万物才得以生死更替,繁衍不息…
《涅盘经》有言“人身难得,优如昙花”。只是天道俯瞰世间,人所共想,传说天界月宫瑶池、金雕玉刻,美轮美奂…人间界不论人畜皆有远趋避世者遍寻仙府洞天,以期参破轮回,白日飞升…
天界之上有一宝地名曰神域,分日、月两界,上有日月沉浮,远观之如太极双鱼,阴阳交合处乃一无底深涧,涧中常年罡风肆虐,有大造化者入涧探查皆有去无回,故有名“葬神”…葬神之上,飞鸟不过、落羽不飘…要往来这日月两界只得通过葬神涧上的同修之桥。
“老朋友,好久不见…”同修桥边一个熊腰虎背的长身巨汉抱胸而立,他身背巨斧,顶天立地…
“熊应天,你终于肯现身了…没有你的首肯,他们两个怎么敢来?”月煞嘴角带血笑了笑,只是牵动了伤口又重重得咳了起来,残破的衣衫早已被血浸透,神形甚是狼狈,他右手攥着一把月牙镰,后背背着一把,本该左手拿着的,只是此时左手抱着个男婴,男婴正恬静地睡着,这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也只是皱了皱眉,胖嘟嘟的小手碰了碰鼻子,转头埋进襁褓里又是没了动静。
“你可知道,你的修罗杀心觉醒,当美丽的月亮都染上一层血色的时候,我的灵魂都在颤栗…”熊应天似乎很疲惫,与他那强壮的身躯很不匹配的疲惫“从那天起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忐忑不安,所以我不顾一切让自己变得更强,当我自认为自己很强的时候我来见你了…”
“可是我发现我在你眼里依然很渺小…我也觉得自己很渺小!”熊应天苦笑道“回来之后,我就发现要想让自己安心,你就必须得死…”
“月刹,你也出来吧…”月煞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没有你谁能来得如此恰到好处…”
“大哥就是大哥,还是那么了解我。”一个人影缓缓显现,他长得很邪魅,嘴角也一直挂着很邪魅的笑。
“你做事总有你奇特的理由,我也不多问了。只是你觉得你们把握十足么?”月煞笑了…
“大哥笑起来还是这么迷人…”月刹也笑了“虽然如今你身负重伤,而且为了我那可爱的小侄子你肯定不会开杀心的,除非你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以后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失心疯…哈哈哈…”
月刹大笑了一阵“只是这些不够,这些都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你看这是谁?我的好大哥…”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和月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抓着一个美妇人走了过来。
月煞看着她,她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她在笑,笑得还是那么美…
他们已经不用过多的语言交流,微笑本就包含了很多东西,他懂、她也懂…
“影舞大法还有我的夫人难道就是你最后的倚仗?”他冷笑着扫了月刹一眼,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俯下身吻了吻,无比眷恋地看着这个刚几个月大的婴儿,忽然随手一掷,手中的婴儿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消失在葬神涧下……
“你们都要死…”他强有力的双手拿起另一只镰刀,身影缓缓变淡…
狂笑声充斥这片土地,刺痛每个人因惊吓而颤抖的心。
“不!!!”熊应天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呲…”鲜血飞溅…
不是熊应天的、也不是月刹的、是那个美妇人的…
一滴血、一滴泪、还有一个微笑…
“对不起,雪姬…”
很多时候,不是迫不得已,没人愿意去伤害自己的亲人,即便是在不知不觉中。她死了,那便表明了月煞的一种决心,这种决心往往会让敌人胆寒…
“你真的疯了吗?”月刹笑不出来了,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没有人回应他,杀气开始蔓延,月界上空的月亮不知何时变得鲜红欲滴,连日界的太阳也蒙上一层淡淡的血色…
神域各族精锐正往同修桥赶来…
怀光族月刹、死!
九黎族熊应天、死!
太昊族千月、死!
龙族狂情、死!
他看着月刹的尸体“你应该知道怀光族人永远不会向敌人低头…”
镰刀上的血已经凝结,只有刀尖还有些许在滴…
一个个血脚印向日界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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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能赋予一个人别样的气质,表现为阳光、健谈、沉稳…总之、自信这种气质很吸引人。自信,总是好的,只是,过度自信会让你高估自己,轻视敌人,如此一来,失败总是在意料之外,而且这失败来得让自己无法接受…
再灰暗的天空也会有拨云见日之时,再污浊的水也能重新变得澄澈,再混乱的局势也会有安定下来的时候…
东方临看了看身后,那隐约的巨剑已彻底没了踪影,他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局面并不像他们想的一样,胶着的局面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耻辱,而且萧逸才一干人脸上那自信的微笑让他很没底,也让他很是不爽…
本该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敌人如今看上去还很愉快,那总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大哥,就让我出去会一会他们吧?”西门血祭淡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东方临,就像个久未云雨的深闺怨妇。
“好、既然要打就用全力…”
“当真?”西门血祭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大哥决心如此之大,不禁迟疑道。
“当然!让我们看看五大派有什么真东西!”东方临掷地有声地说道没有后顾之忧的西门长啸着杀入场中,杜必应在天逸真人耳边低语几句也祭出法宝迎上了他。
西门血祭祭出自己的法宝是两颗锋利的獠牙,煞气极重,这西门血祭便是常年被这杀气熏染变得有些暴戾、嗜杀,只见两颗獠牙飞到半空一个巨大的兽影闪现,西门血祭双手结印巨大的兽影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到了杜必应眼前,一口想将杜必应吞了下去,两颗锋利的獠牙往他双肩刺去…
“嗯?空间法术?”天逸真人皱了皱眉。
“怎么了?天逸师兄,有何不妥么?”说话的是杜昊“没有,只是刚才西门血祭的空间法术让我想起了一个以贯通三界为己任,传承空间法术的世家,且再看看…”
只见杜必应手中一个骰子突然变大,硬生生卡在了巨兽嘴里,另一个骰子虚空一掷…
“六点,大!好兆头!”那卡在巨兽嘴里的骰子又开始变大,眼看要把巨兽的嘴撑破之时,巨兽忽然发力,喉咙深处低鸣一声,双颚一合竟是硬生生把嘴里的骰子咬个稀碎,骰子又变成正常大小飞回杜必应手中…
“原来是开小?我果然逢赌必输…”杜必应苦恼道,“再来!”
两个骰子又是一扔,便没入地里,土地一阵震颤,巨大的土墙从地里升起,将西门血祭和巨兽包裹在里面,这四四方方的土墙赫然就是杜比应的骰子,每一面都能清晰得看见点数,杜必应一跃而起…
“一点,小!”巨大的骰子开始变小,忽然,骰子一阵震颤,土墙扑簌簌裂了开来…
“小!”只见杜比应额头、脖颈处青筋尽显,眼见这斗法是到了关键之处,那土墙上的裂缝也随着骰子变小而缓缓变小、消失…
“看来老三也只能用全力了…”东方临看着场中叹气道,刚说完,“吼…”土墙崩碎,一只巨兽仰天长啸…
啸声中有愤怒、悲伤、企盼…
这一声长啸遍及中州,甚至是那些未知的洪荒之地…
一声声怒吼响彻云霄,一些未名的山洞、深渊,栖息在那的巨兽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些遮天蔽日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向天音寺急速掠来…
飞鸟归巢,巨兽匍匐,襁褓中的婴儿啼哭不止,刚安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