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烈的声音不大,对于云涅却像是小偶然坠入到无敌的深渊……
云涅疯狂的挣扎起来!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笑着说杀了自己母亲的人。
“禽兽,混蛋!!为什么!?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妈妈和你无冤无仇……”
话语还没有说完,侧脸就被暗烈一把按在粗糙的地面上,说不出话来,“无怨无仇?为什么杀了她?不为什么,就因为你那该死的母亲是个贱人!”
“不准你这么说……”脸颊贴着地面,地上的血沾满了云涅的面孔,好像嘴里也流进了那鲜血,鼻子里好像也有……无边的绝望感围绕着他,侵蚀着他……
“从今以后,就由你来替你那下贱的母亲还债……”云涅记得那个恶魔是这么说的。
湿润的潮气弥漫了了云涅的双眼……
“还有不要想着自杀和逃离,除非你不想要你那个父亲和剩下的鲛人族最后的族人!”
这句话逼着云涅缓缓的松开了咬着舌头的牙齿……
也是在这句话的结尾,有珍珠从云涅的眼眶中滚落(传说叫人落泪为珠),落在满地的鲜血中,无人在乎……
☆、再次囚禁
星海云庭的顶楼中,血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有着一头湖蓝色长发的男子……
他穿着白色的内衫,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在做着很可怕的梦,他似乎很想醒来,可是就是醒不过来,他紧抿的双唇没有呼喊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向一个人求救,是知道没人会救他还是没有人可以救他,这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在不停的颤抖……
衣服因此而散开来,露出他消瘦的胸膛……
上面触目惊心的吻痕令人侧目和不忍直视。
可以说那称不上吻痕,简直是赤裸裸的占有和掠夺……
这些都说明了昨天晚上的惩罚进行的有多么的疯狂……
“唔……”
云涅突然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血红色的床幔,提醒着自己刚刚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该死……”
都是60年前的事了,好久都没有想起这些事了,果然自己对回到这里是这么的抗拒,还以为早已习惯了……
他试着感受体内的灵气,确实一点都探不到……仿佛一潭死水。
云涅低咒了一声,抬起左手正欲擦去额头冒出的细汗时,却感到了左手手腕一整刺痛以及一阵铁链的声音……
高举左手至眼前,云涅呆呆的看着紧紧贴合束缚着自己左手手腕的精致手镯,上面连接着一根极细的链条,那根链条一直蔓延到床柱上的小环上,被牢牢固定!
暗烈你就只会这些吗?10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换一些花样,连这条链子都和50年前束缚自己的那条一样!
云涅自嘲的晃了晃链条,听着那清脆的声音……淡淡的笑了,却是如此苦涩和忧伤。
暗烈够了,我们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明明是你父亲强取豪夺了我的母亲,我母亲才会用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来斩断这段畸形背德的感情,是,是我的母亲不对,她不该爱不上你的父亲,不该有那样的容貌。她杀害云荒的最高统治者,杀死你的父亲,害你和你的哥哥赤烈反目成仇,割据云荒,导致现在云荒以三渡河为界的局面。
即使如此,你做了些什么?残忍将我们一族赶尽杀绝,害我们鲛人在云荒几乎灭族,先前整整五十年的囚禁,鞭打,折磨,还不够吗?
真是可笑。
我对于你是害死你父亲的仇人,即使那么多年之后,你可以原谅,你可以用爱来说让一切都过去吧!
可是,
你对于我却是灭族的仇恨,我忘不掉那片血色的海洋,忘不掉那些凄厉的哭喊声,忘不掉温柔的母亲,忘不掉你轻蔑的延伸,更加忘不掉你抓我回来的那些日子,更加忘不掉你是怎样在暒的面前撕开我的衣服,拉开我的双腿,疯狂的侵犯我!
然后你当着我的面杀了那个唯一给我阳光的女孩———暒!!!
你不会知道我是怎么在你身下度过那些年,你不会明白我有多么憎恨你,多么想离开你!为了离开你我又承受了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恶魔!!
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爱上你?你在开什么玩笑……也许有那么一些感情,可也都被你强烈的侵占欲毁的一点也不剩了!!
我现在对你只有恨,无边的恨……
是你让我在这世界上只剩一个人,哈哈,一个人……
、
右手一点一点的收紧,昨晚被折断的手腕处传来刺骨的疼痛,让床上的男子脸色瞬间煞白……
云涅皱着眉头想要坐起来,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但是似乎还是牵扯到了昨晚被粗暴对待的地方……
“嘶……”
云涅好不容易做起来,浑身都出了薄薄一层汗……
烦躁的他直接砸了床头应该价值连城的花瓶……
暗烈,我现在 只想杀了你!
与此同时,正在楼下吸烟的暗烈放下了手中黑红相间的烟杆,呼出了口中的烟……听着楼上时不时传出的破碎声,喃喃道:“醒了啊……”
微微提高了声音
“醉,去找无双让他去顶楼。”
“是!”门外立即传来回应……
黑发男子似乎有些疲累,他微眯着黑色的眸子,望了望天花板,上面是云涅的房间……“啧……”
暗烈有些不耐烦的拿起了刚刚放下的烟杆放入嘴中,吸了一口,喃喃道:“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要得到你,不能光靠爱情。云涅……”
如果我当时做的不是那么绝或许你我之间不会是这样的冰火两重天……
暗烈盯着烟杆末端的血红色流苏叹了口气……
星海云庭顶楼门外,此时正站着一位浑身白色的青年,他有着一头纯白的头发,一张云淡风轻的脸,清新而结白,仿佛不染纤尘……站在那里仿佛有自成一个世界的魔力。
当里面再次出现物体破碎的声音时,白衣男子推开了那扇精致的大门。
“呦~大少爷还发起脾气了呢……”就好像他一身的纯白,男子的声音清澈的像山泉一样……
云涅抬起头看着不请自来的人说道“我以为我有那个权力。”
云涅同样云淡风轻的回应了一句,想起身下床,但不知是不是扯到了身下的伤 ,动作就硬生生的停住了……
白衣男子淡淡笑了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我没有那么好心让你痊愈……你只要死不了就可以了!”
“呵……”云涅看着自行坐到房间的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的白衣男子,笑了“真难为你的医品了,神医,无双!”
白衣男子丝毫不生气,专注于手中的琉璃茶杯,“对你,没有让我实践医品的本能。。”他淡淡喝了一口手中的茶“为什么回来?你抛弃你一向不肯放下的尊严换来自由,回来做什么?别跟我说你放不下暗烈,我警告过你,不爱就离他远点,别让他被你牵制。当然……”无双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向那张夸张的血红色大床,定下,一把抓住云涅的下巴,抬起云涅的脸,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杀他,我会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被挑断手脚筋躺在床上,或者躺在荒野无人收拾将是你的结局。”
“哈哈哈……”云涅一把拉开无双捏着他下巴的手,笑得很嚣张,甚至还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已然晓得放肆:“那你真应该恭喜我没有被挑断手脚筋。”
“你……”无双一惊,他这次回来是来杀暗烈的……
暗烈定住狂笑:“别把自己当圣人,60年前他对我做过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我很感谢你一次一次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当然,我也不会感激你,应为你不过是帮我换了一个地狱……”云涅看着无双,眼中流溢出的恨让人无法忽视,“我回来是应为如果我不会来,我们鲛族就会从世界上消失,我会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杀不了他,他舍不得杀我……就是这么简答,你要我消失,我求之不得!”
突然云涅一把抓住无双的手,牵制云涅左手的链条发出一阵声响,在矿大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突兀……
“如果你帮我放了我父亲和族人,我就消失 永远消失,怎么样?”
无双看着云涅的双眼,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无论经历了什么,仿佛在三天之后,你又能在这双深邃的眼睛中看到阳光,看到希望!
里面仿佛有一汪清泉,那清泉里似乎有星辰坠落!暗烈,你说过,摧毁美丽的食物是你的乐趣之一,所以你开了星海云庭,看着里面一个个人消亡堕落在这茫茫的云荒大路上!成了这里的少主,可是,打你被这明媚吸引后,那么这个明媚一定会成为你最大的弱点!
无双看着那双碧色的眸子,说道:“你族人是控制你最好的东西,你觉得他就舍得丢掉?”
“不舍得?那暒呢?他为什么杀了她?她什么都没做……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了,为什么?”
无双看着颤抖的脆弱男子,面无表情的说:“就是因为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所以她必须死!是你害死了她!”
“不是我,是你们毁了她……”
“所以呢?云涅,我很直接地说。我不希望你留在暗烈身边,不希望他身边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你的能力我已经封了,你想逃走我不反对,但是你的父亲是不可能被放出来的,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
无双看着坐在那里的云涅,他就那样那安静的坐在那里,脑袋低垂着,湖蓝色的长发散在两边,看不出他的表情……
无双扯过他的右手手腕,探了探他的脉息,然后站起身警告道:“如果你还想要你的手像以前一样可以灵活自如,最好不要摔东西了。”
说完 无双走出了房门,果然,只要谈到暒,云涅就会变得沉默,便会露出那种温柔却哀伤的表情,让暗烈既爱又恨的表情……
床上的云涅缓缓将自己团起来,喃喃道:“呐,暒,无双说,是我害了你呢……是我吗?那他怎么没有告诉我,是谁害了我呢?”
悲凉的声音在空空的顶楼回荡着,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能回答这些问题的人,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少主,医圣,奴隶
星海云庭的后院中,一黑一白两个男子在一千年槐树下,一个喝酒一个喝茶。
喝酒的一身金鱼的黑色,只有耐候一根血红色的红线懒懒的系住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右眼角下方的五瓣红梅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但绝对不是那种柔弱的苍白,是那种来自远方不可触碰的寒冰,伴着一股慑人的威严和疏远感。
他并没有拿着酒杯喝酒,而是直接拿了一个酒坛,慵懒的靠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睛,极尽惬意。
喝茶的一身素雅的白衣,却是一脸严肃,柔和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不耐烦……
“见过他了?”黑衣男子摇了摇手中的酒坛懒懒的问道。
“见过了,他可是恨不得把你杀了!”
“恩”男人一本正经,“他就是来杀我的。”
“你!”白衣男子更加无奈了,给自己倒了杯茶,“为什么当时要放了他?”
“我想知道能不能没有云涅。”
“结果呢?”
“他回来之后,我又把他囚禁了。”
白衣男子的手中的茶水荡起了一阵涟漪,“离不开?”
“恩。”黑衣男子丝毫没有犹豫。
“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恨你。”
“已经很恨了。”
白衣男子看着不停喝酒的黑衣男子,这次没有回应。
黑衣男子没有看白衣男子,接着说,“即使再狠,也要把他绑在身边。无双,你应该很清楚,我是那种得不到心,那就得到身体的人,况且我已经尝过10年没有他的滋味了……”
“我知道。”
我知道你对感情一向毫不隐晦,爱就是爱,爱上就会承认,无论他是谁,无论他的性别,你一向是个自私的人……
“不说他”无双抚了抚眉头,“你哥……”
“砰!”的一声打断了无双的话,是暗烈的酒坛被砸在了地上。“哥?他可没当我是弟!”
“好吧,赤烈总行了吧,赤烈他还有一个月要来了吧!你倒是给我放点心在这件事情上。他的野心是全狱城的人都知道的事,你们以三渡河为边界和平共处了十几年,不过是赤烈想借此机会招兵买马罢了,现在时机成熟,恐怕这次来访,看望弟弟是假,探听虚实是真。”
“我知道,我们之间迟早有一战,只不过少了一个导火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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