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不会的……不会的……
从没有想到失去云涅的自己会这样慌乱,会这样愤怒,这样不安……
不双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一切……
首先,院子里的人从腐化程度来看,已经有9天的样子,说明在自己走后的那个晚上,云涅已经遭到了偷袭,是否说明早有预谋?再次,院子里的血液从干涸的形状不难发现,应该都来自于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人,而且是被隔断咽喉而死,最后,这人的着装好眼熟……
不双突然全身一震,嘴里吐出一个人名:“赤烈……”
那天云涅突然提及赤烈……难道那个时候,赤烈已经来到碧落海了吗?
还有自己他突然被一封信调开……
赤烈为何抓云涅,答案不言而喻!!
暗烈!!!!
不双瞬间煞白了脸,他几乎可以想象云涅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他似乎也看到了莫城的结局……
不双抬眼扫视着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屋,没了那个人,自己居然连清理的欲望都没有。
不双利索的转身,离开了院子,去的方向是星海云庭。
那一刻,不双心里的影像是云涅站在樊花树下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不双,我怎么觉得我这辈子好像从没有好好活过……”
不双记得说这句话的云涅是在微笑的,带着点自嘲,夹杂着淡淡的忧伤扑面而来……
那时正是樊花落花的时节,白色的花瓣像是精灵一样在这个妖精般的男人周围辗转留恋,拂过他清寒的眉眼,淡薄的凉唇,映射出他对生活那一缕缕的绝望。
当时,不双闻到了樊花的清香……
幽幽的,静谧的,乱了自己的心神……
☆、云涅的选择
三渡河上一片祥和静默……
一艘船在江面上平稳的行驶着,驶往的方向是狱城……
云涅站在潮湿的地下船舱中,双手双脚均被铁链拴住在四个角上。
他垂着头,表情很安静,安静的像是对这世界无欲无求,亦或是早就失望透顶……他灰蓝色的瞳孔定定的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舷窗……
现在外面是晴天吗?云涅看着透过舷窗落在自己脚边的阳光,微微的出神。
为什么自己这么冷……
因为阳光照不到我的身体,还是因为阳光照不进我的心?
云涅轻轻动了一下,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在空旷的船舱中格外刺耳,云涅微微停顿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应该是扯到了伤口,他淡淡的往身上看了一眼,上次和赤烈厮杀留下的割伤已经撕裂开来,皮肉微微往外翻出,流传灰色的血液,让他煞白了本就苍白的脸……
但是
云涅丝毫不在意,执拗着向那处阳光移动,丝毫不在意被牵动越发开裂的伤口……
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无论自己是怎样的渴望,就是触不到眼前的那一米阳光……
云涅脑中清晰的想到无双对自己说的话:“我不希望你成为他的弱点。”
暗烈……
你说,我被赤烈抓住,是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云涅仅仅注视着脚边触不到的阳光,眼中有一点一点的黯淡和神伤。
暗烈,到这种程度,我居然不想让你再见到我如此狼狈,见到我被别人禁锢,我并不讨厌被利用,而且这种利用可以伤害你,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希望看到你用我交换任何东西,不希望因为我让你匍匐在赤烈脚下,在我眼里,你一直像一个黑夜里的恶魔,是应该俯瞰这个世界的……就让我们走到这里吧……
上下齿一用力,舌尖传来刺痛,血液的腥味充满整个口腔,云涅淡淡的笑了,笑的那么安静。
其实自己要的一直都很简单,简单到可以张开眼睛,看到那金色的太阳,可以捧着一本书和心爱的人在树荫下乘凉……
也许这辈子自己有过这样的生活,也许从来就是奢望,这些都不重要了。云涅碧色的眸子开始慢慢涣散,却清晰的感到有源源不断地鲜血从自己舌头上涌出,溢出紧咬的嘴,划过下巴,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
在这静谧的黑暗的地方,云涅觉得好生动听,生命的流逝原来是这般静谧的感觉。
那一瞬间,云涅想到好多事情,比如,自己在碧落海的安逸生活,在一片血海中认识那个倨傲冷酷的黑发男子,在阳光下遇见那个明媚的女子,在千年槐树下的瞥见那个白衣男子,在落花时节缠上那个银发的男人……
之后,所有的回忆都和那个黑发男子有关,自己在他身下被迫交欢,自己在他怀里喘息,自己在他的注视下苏醒,自己和他在顶楼看风景,和他在顶楼看书,喝茶,小眠,同时,自己折断了那人挽留自己的手腕,无视那人留下的泪,离开了那个人……
云涅突然感觉其实自己应该不是对暗烈一点感情都没有,也许,自己在碧落海落进那双黑眸的时候,就已经身陷囹圄,不可自拔。只是你我之间的恩怨太多,是我放不开,丢不掉……我没有你的豁达,没有你的勇气,也许是你改变了我的一生,也许是我自己毁了我的一生……
老天,带我离开吧,下一世,至少不要给我和他安排那没多的仇恨。
云涅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尽是安逸与解脱……
赤烈没有想到打开暗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残破不堪的男人被吊在半空中,低垂着头,隐约可以看到他瘦削苍白的下巴,有血还在不停的落下,浸湿着他残破不堪的衣衫。
他静静地在这里没有挣扎的放下了一切,选择死亡……
赤烈一个疾步上前,用灵力瞬间震碎了锁住云涅的铁链!
理智告诉他,这个鲛人的价值太大,不能让这个人死去……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眼中闪过的慌乱。
被解除束缚的男人,没有支撑力的被一旁的红发男子抱在怀里,赤烈没有多想,直接封住了云涅身上的大穴,阻止血继续往外面涌出,同时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冲出了地下船舱……
船舱里血气凝重,阳光温暖的洒在地上大片的血渍上,显现出温柔的红晕……
你决不可以死……
赤烈抱着那个瘦弱的几近苍白的人,脑海中只知道这个人不能死……自己还没有利用他来引出暗烈,还没有达到报仇的目的,,这个人怎么能死!!
对。
自己还没有给这个人带来痛苦呢?怎么能让这个人死掉了呢?那不是很无趣?
赤烈觉得这样想似乎可以解释他现在的慌乱,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连指尖都在颤抖的手是如何温柔的抱着这个放弃生命的,苍白的男人……
———————
星海云庭神秘的停业两天又开始重新营业,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听说听到阁楼中传出打斗的声音,随后的安静之后,就收到暗烈的命令:星海云庭停业一天。
无双听着那些闲言碎语,眼中的担忧像是要溢出他那双一向镇定自若的淡金色的眸子,暗烈如今你可看到那个你日夜惦记的人……
他难以忘掉那天,那个燥热的午后,暗烈直接将那个送信的人碎尸,血溅在顶楼的琉璃地面上,慢慢晕开……
那封信上清清楚楚写着:
亲爱的弟弟:
如果还想那个蓝发的鲛人四肢健全的回到你身边,就一个人来狱城接他。要是人多了,吓到我城里的什么人……我一不高兴,你那娇艳的男宠缺了什么,就不要怪做哥哥的手下无情。
若一个月没有见到弟弟,那说明此鲛人不足轻重,哥哥对他做什么弟弟也就不要过问了。
赤烈
一缕蓝发从信中飘落……
几乎是暗烈目光触及到那缕蓝发的一瞬间,递信的人就倒在琉璃地板上抽搐着,以一种及其恐怖的死法在顶楼送了命,而暗烈在下一秒就往窗外冲去……
无双忘了自己是怎样抱住他,为了阻止他,甚至连袖中的麻樊香都撒了出去,当时暗烈整个人都在疯狂的颤抖,血红色的眼睛像极了被逼急了的野兽,因为心爱之物被夺走了的呜咽着的野兽……
无双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这个几乎疯掉的男人静下来。
到后来,只因为自己一句:“你这样去救得了他吗?”那个疯狂挣扎的男人安静下来,红色的眼眶让无双的心都在抽痛……
无双抱着怀里一再消瘦一再憔悴的人,那个本应该叱咤风云,倨傲如火的男人,为了那个湖蓝色男人几乎丢掉了一切。
男人在自己怀里喃喃,“我一定要救出他,为他丢了这条命也没关系……”反正没有他的生命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男人苍白的在自己的怀里微弱的吐息,两眼望着前方,死死盯着眼前那张空空如也的躺椅……
眼中温柔如水,仿佛那里依旧躺着那个淡漠的蓝发男子,那人眯着碧色的眸子,将一本书放在修长的腿上,静静地看着书,晒着太阳,风华内敛,举世无双……
阳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脸上,然后敛进他安逸的眸子。
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暗烈看着那张空荡荡的椅子对无双说:“我一定要去!”语气坚定而决绝。
无双知道自己再也拦不住了,就像他从未拦住那个男人……
那日之后,暗烈停留了一天,对无双说,如自己有什么不测,星海云庭和莫城就交给他了,没有交代归期,就这样,那个清明的夜晚,暗烈离开了自己开创的星海云庭,留给无双一个决绝的背影,月光下,那个黑发男子始终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而当不双赶到星海云庭的时候,只看到了烂醉如泥,时隔几十年的徒弟醉倒在星海云庭的顶楼……
据他所知,自己的徒弟是最讨厌酒这种东西的。
☆、侵犯
————
云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引入眼帘的是生锈的栏杆……
让他的眼睛不由的暗了一层,如今却是连死都死不成了,云涅感觉全身无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灵力虽有,却也仅剩下那么一点点,双手还是被枷锁束缚在头顶,似乎是因为怕自己再咬舌自尽,这次连嘴里都有布条勒的紧紧的……
云涅心如死水, 碧色的眸子中在没有星光,像一个无悲无喜残破的傀儡靠在地牢的墙角……
耳边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那个人就是主人带回来的人质?”声音粗狂而玩味。
“听说是鲛人呢,怪不得这么漂亮呢……”另一个的声音恶心而猥琐。
“确实……”声音已经有着带着晴欲的沙哑……
云涅几乎是惊恐的看向声音的源头,是两个相当强壮的男人!一看就是狱城的人,身材高大魁梧,云涅不能忽视那两人眼中猥亵的光芒,这样的光芒让他全身剧烈抖动了一下,入赘冰窖……
“他在颤抖呢……这么害怕……”其中一人用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老钟瑟瑟发抖的美丽男人……
“喂,掏钥匙,咱们玩玩,难得的极品!”
“反正都用完都是要杀掉的,嘿嘿。”
说完这两句话的时候,云涅开始疯狂尝试挣脱束缚自己双手的枷锁!!
专门被赤烈任命看守云涅的男童在入口处看到这里,想了想,想到了自己主人吩咐下的话:“此人有什么事都要向自己回禀。”
以前的人质从来都是不用管的,不死就好,而被狱卒如此对待的是也是普遍的恨,男童看着两个男人走进那间地牢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活,说了句:“别弄死了。”就向赤烈的寝宫走去……
当时,地牢中的蓝发男子已经孤注一掷……
当时的赤烈正在美人的怀中惬意的吃着葡萄,听到男童说了一句:“回禀主人,有两个狱卒去侵犯那个鲛人,属下已经吩咐过留条命。”
赤烈感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折磨这个人也该有自己来!
男童只觉一阵烈风从自己的耳边刮过,他愣在原地,主人居然会去监牢,主人在乎那个人吗?
想到云涅会被两个低贱肮脏的压在身下,全身上下的血就只往一出流,愤怒的只想杀了那两个感动云涅一根汗毛的奴才!!
那个贱人,就知道勾引人!和他母亲一个德行!!
赤烈冲进地牢的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震撼了他的双眼,这样的震撼一直传到心里……
他没有想到那样状态下的云涅可以杀了自己的两个强壮的狱卒。
他冲进那个地牢的时候,首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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