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很不得将这个混蛋一巴掌拍出六界洞──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把人带过来,冒著五雷轰顶的危险使用乾坤镜,结果这个混蛋在说什麽任性的话啊!
苏颜叹了口气,强拉上自己要爆发的哥哥走了出去──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太不寻常,不是生气就能解决的,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吧。
那两个人一出去,洞里安静下来。
白启沮丧的倒在地上,狠狠咬自己的嘴唇──要知道那几天牧夜一直缠著自己做是为了加强他们之间的联系,做到精尽人亡他也不在乎!
想起来这个他就生气──明明他们三个把什麽都想好了,就偏偏瞒著自己一个,结果到了现在这种局面,他能怎麽办?!
想起来那两个什麽都不告诉自己的混帐他就想杀人!
但是他最想杀的,还是自己!
都是他太过自傲,以为自己出马,那个人就会原谅自己回心转意,但是谁能想到,他、他居然拒绝回来!
一股焦躁和著恐惧涌上了他的心里──万一,那个人真的不回来了怎麽办?
他真的能说服那个人,在联系断掉以前回来吗?
沙哑的声音喃喃的回荡在洞里,“牧夜,我究竟该拿你,怎麽办……”
你原谅了我那麽多次,为什麽到了这一次,就不肯了呢?
明明喜欢我到,愿意替代我被困住的地板,为什麽,道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呢?
你明明,都肯原谅我……
“……你怎麽又回来了?”牧夜无奈的看这再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叹了口气,“你赶紧回去吧,别来了,通道已经要崩塌了,小心你回不……”
“我不回去了,”白启撅著嘴坐到地上,“你既然不跟我回去,那麽我就留在这里,永远和你在这里!”
“胡闹!”一丝慌乱爬上了牧夜的脸,“你得回去,你还有大事要做!”
“那些记都记不得国仇家恨我才不在乎,你现在是我最大的事,你不跟我回去,我就留在这里,反正也能在一起,我才不在乎外面的世界怎麽样!”
“别胡闹!”牧夜忽然产生一种想捂脸的冲动──究竟是谁把这小子惯成这个鬼德行……
好吧,就是自己。
“回去,外面有事要你做。”
“我说了,你才是我最大的事!”某人无耻的躺下,一副打算扎根的模样!
“别胡闹!”
“我就胡闹了!”
“真的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有你在,我才不在乎!”
那一瞬间,说不心动,是假的。
永远在一起的诱惑,简直让牧夜动摇!
但是,他不能这麽自私!
拳头握到发了白,牙都咬到发了酸,最後,牧夜一跺脚:“我跟你回去,你赶紧走,忽然我,我就会去找你!”
“不要,你骗我,我也不知道。”白启扬起了那可恶到欠扁的表情,很不得让人给他一拳!
“我不骗你!”好吧,确实想过……
“你果然……我才不走!”就知道!牧夜可能擅长很多事情,但是骗人绝对不是他的拿手──所有的表情都在他的脸上写这呢!
“我是想过,但是,现在不会了,”牧夜叹了口气,“去吧,回去呼唤我的名字,我会回到你身边的,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10鲜币)我又何曾赢过感情这个暴君
看著周围开始飘摇的天空,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启咬咬牙──所有的人都以为牧夜被自己捏死了,说什麽是什麽,但是谁又知道,自己何尝不是被他捏地死死的,那样的表情,压根就是犯规!
只要是他认真期望的,就算是上九天揽月,自己又怎麽能不做到!
他翻身起来,一把捧住那个人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
牧夜愣了一下,随即也吻了回来!
时间已经要到了,天空甚至开始倾斜,变成细小的碎片蹦落!
那样破碎的天空下,两个人却吻著,将一切都抛在脑後!
你会回来的,对吧?
会的,我又怎麽能丢下对你的承诺?
我知道,你总会原谅我的。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我会原谅你,哪怕来的太快,让你来不及改……
於是牧夜再次见到太阳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身量不足。
“你现在魂魄不全,若是换个成人的身体,消耗太大。”苏颜小心翼翼的帮著他习惯这个身体,
“放心好了,这是坐灵的身体,不要有那麽明显的罪恶感。”
“……他人呢?”深呼吸几下,确定自己能够感觉到温度,其他感觉也陆续回来以後,牧夜张口,说了第一句话。
苏颜撇撇嘴:“张口就是他,你个没良心的……开玩笑,现在给我哥看著呢,估计吓得要死,要不看著天,怕是天空会给他射个洞出来!”
不安的人他见多了,从来没见过那个人会狂躁的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只能来苏容过去看著点,必要的时候配他打一架(苏容早想干架了),好熬过这三天。
听起来,真不像是白启,他忍不住咧开嘴笑笑:“你……确定你说的是……”
“确定、等会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还不能说话,我要先封住你眼睛和嘴巴三天,否则适应不了,这个身体会崩溃的。”
於是柔软的布条一圈一圈遮住了他的眼睛,而一颗药也喂到了他的嘴巴里,再张嘴,已经没了声音。
苏颜将人抱起来,“能听见吗?”
牧夜点点头。
“赶在那个笨蛋发疯之前,我们离开这里吧……”
牧夜只是觉得自己被抱这走了很久,耳朵里有沙石摩擦的声音,渐渐有了溪水声和风声,还有鸟的声音。
阳光也暖暖的撒了下来,虽然还不能看,然後皮肤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明一暗的温度差别。
他好奇的伸手四处乱抓──这里有很浓的花香味道,不知道能不能碰到蝴蝶?
结果他没有碰到蝴蝶,却碰到了湿漉漉的一张脸。
他听著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立刻就知道了那是谁。
他很想叫那个人的名字,然後告诉他我回来了,但是却想起来不能说话,於是叹了口气,朝那个方向伸出了手,要求换个人抱。
於是他落进了另外一个怀抱──混杂著汗水和泪水,甚至淡淡血腥味的怀抱。
血腥?!
他紧张的伸手到处摸索──这个人又哪里伤到了吗?!
然後,一张温热的嘴唇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轻轻的吻著。
“牧夜、牧夜、牧夜……”
虽然他的梦想是听这个叫自己的名字,而且梦里也听了好几次了,但是真的一被这麽叫出来,总感觉很不真实。
那个低沈沙哑的声音,就是白启的声音吗?
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还以为会更加清亮一些,而不是这麽有男人味。
……虽然,自己的名字,被那人叫得,和唱歌一样。
确实,和自己梦想中一样美妙。
他小小的叹了口气,伸手捧住他的脸,轻轻的,舔了一下嘴角的位置──果然有血的味道,破了皮了。
白启只觉得自己三天和做梦一样,他不敢想象万一要是没有成功的招回牧夜来,自己还能不能安然活下去,於是只好拼命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昂自己忘记这回事。
但是他控制不了的,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牧夜、牧夜,还是牧夜。
就算最後看不下去的苏容很认真的揍了他一顿,他都不记得自己怎麽还手的,只是忽然间,就看见苏颜抱著一个人出现在路的那一边。
小小的身形,眼睛被裹做,一身青色的小短袄,小手四处乱摸,嘴角带著不自觉的笑意。
……完全不是牧夜。
那一刻的失望,几乎将他湮没,他靠在树上,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觉得就连脚下的地面,也已经在转眼就消失了。
他没有觉得自己掉眼泪,是因为一只小手摸了上来,才觉得脸上很湿。
那个完全陌生的人,小小的,叹了口气。
和牧夜一模一样的气息。
那慌张摸索自己的手,只能让他想起来牧夜。
最後,那个,小小的,只有牧夜会来舔自己伤口的小动作……
他终於确定,牧夜,回来了。
他穿过了那千山万水外的时空,回到了他的身边。
一如他曾经的承诺。
不会改变。
最後他忘记自己是怎麽回去的,只是记得自己怀里的小人儿要被轻柔的对待。
苏颜强调过好几次,现在的牧夜每一点活动都要消耗巨大的体力,所以一天之中至少有多半是在睡觉的。
等到稍微磨合好些,也会有五个时辰需要睡觉休息……
苏颜罗里罗嗦的说了很多,他以为自己会没有耐心听的,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每一个字都没敢落下,全部都听了进去。
他不能拿牧夜去冒险,一点也不行。
於是在他不能看也不能说的三天里,基本都在睡觉,白启连离开一下都不敢,整整守了他三天。
牧夜在他的记忆里,是个虽然不高,但是绝对不会倒下的人。
和现在在床上三天不醒的人,差了好多。
他笑,却总是觉得嘴里发苦。
牧夜,你等著,我会找到你的身体,让你彻底回到我身边的,再也,不让你离开!
三天後的夜里,牧夜拆了遮眼布,也吃了药可以说话,他坐在那里,看著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白启。
很久以後,那个小小的人儿叹了口气,张开双臂:“笨蛋,过来,我不会消失的。”
☆、(10鲜币)第一次爱的人
虽然很小,虽然完全不像是牧夜本人,但是那温度,确实是他没错。
白启再也没能坚持住这些天来的担心受怕,直接昏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个激灵吓得他猛得坐起来,本来准备找牧夜,却险些把趴他身上睡的香的人给摔出去,还好他伸手够快,硬把人捞了回来。
“我没事……”牧夜拍拍那个在自己身上紧张的到处摸的人,“白启,张开嘴巴,呼吸!”
他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结果呼吸过猛,眼前一黑倒差点把自己给摔倒,还拼命咳嗽起来。
牧夜本来想倒些水给他,无奈某人抱得过紧,根本动弹不了,只得大声叫苏颜和苏容,把隔壁两个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怎麽了。
这样紧张兮兮的日子又持续了十几天,白启拒绝他离开自己身边,要是不碰到他,甚至会呼吸不畅。
“真的没问题吗?”苏容虽然可以理解白启失而复得的心情,但是这个样子未免也太没用了,复国大业指望得上吗?
牧夜叹了口气,转头看看一边正看好戏表情的苏颜,“现在的身体,可以做吗?”
此话一出,三个人立时呆住!
“不这样他似乎总觉得我是假的。”牧夜也很无奈,但是他真的受够了这种“我想碰你但是不知道什麽情况下能碰你而你又不会消失”的情况!
白启别过脸去:“不、不需要,我知道你是真的。”
“既然是这样,做什麽不看到我就那麽紧张?!”
“就……就是……”白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看!你都不相信我!”
“我信!”
“那你放开我的衣服啊!”
结果白启只是纂的很紧。
……
苏颜咳嗽了几声:“其实,小心一点的话,还是可以的,不过考虑到身量不足,怕是会很疼……”
牧夜很豪迈的挥汇手:“你们出去!”
“大白天的……”苏容嘀咕了一声。
“好象你在乎一样!”不是他忿忿,以前他还被在野外按住过呢!这个禽兽现在装什麽春情。
好吧,禽兽一号被二号拉走了,屋门被体贴的关上,屋子里就剩下他们。
牧夜拽著他的手就要往床上走,但是去却拖不动本人,“你闹什麽别扭!”
“我不要!”白启别过脸去。
“可是我要!”
“现在不行!”
白启似乎打定主意了,任凭怎麽拉也不动一下。
现在牧夜看来是没可能把人按床上,於是也只好智取了。
你说怎麽取?
他也不知道。
要不,先给自己做个准备吧!
他迟疑了一下,把裤子脱下来丢一边──短袄也就刚刚遮住小屁股,但是总比没有强。
他爬到床上,摸出来苏颜给自己擦脸用的花香膏准备动手。
但是真的动手之前,他看了看那边石头一样的人和自己手上的膏体,觉得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麽啊?!
他这是要别人来上自己吗?!
他是不是脑子烧坏立刻?!
但是想想白启,他咬咬牙,先把帘子放下来,把自己遮在床上,这才有勇气分开自己的腿──
恩,果然身体小了,那话也就小了,颜色还那麽浅,毛发也稀疏的很没有一样,总觉得很别扭!
所以他干脆闭起眼睛,比画了几下,咬咬牙,趴在床上,将手指送到了身後……
白启知道他应该跑的,他应该现在就离开这里的!
但是他动不了,他根本做不到动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要知道,床上可是自己思慕的人!
那人还邀请自己去……
要不是顾虑他身体不好……
但是他说了,而且苏颜也说只要小心就没问题了……
可……
白启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被牧夜逼疯了!
这个人压根就是来克自己的!
他的胡斯乱想很快给细微的水声依旧压抑的呼吸声给打断了。
里面还偶然有几句粗话被丢出来。
白启无法克制的转过头去,眼睛很不得把那厚重的垂帘烧光了!
里面,
他思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