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是等闲之物。余飞琪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以前从来没有过生长右手的经历,只觉得有淡淡的沉重感,不痛。他端起一杯茶顺顺肺,发现即使外面下起了小雨,自己的咳嗽也好了很多,头也不晕了。余飞琪心情很好的再次抓住沉迹的衣角,叙旧一般的侃侃而来。
“我是从来没想过你会出山的,若是你能有一点点的提示,我也能马上联想到你啊,哪里用浪费那么长时间……”
“……”
毫不介意剑士的淡漠,余飞琪笑眯眯的继续问:“你怎么想起来要回来幂琨呢,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这个国家。”
“确实讨厌。”剑士回答,语气毫不留情。“我还想问,你不也绝对不喜欢这个国家吗。”
“咳咳……看来那个老头也把你说服了呢。”
“恩。”
“不过你知道那个你嘴里的老头到底是谁吗?稀里糊涂就被他骗到这里了,呵呵。”
“……你不是也是……”沉迹犹豫一下,继续道,“被他劝阻,才留在这里的吗。”
“那不一样啊。”余飞琪继续笑眯眯。“我是幂琨国祭司,听那个老头子的话完全有情可原呢。”
“……”
“你想知道吗?那个老头子是谁、”
“……”剑士无语转身就走,心想这个余飞琪的表情如此怪异,还一副憋着笑的模样,一定只是想调侃剑士罢了。
“等等……”余飞琪顺势向前扑了一下,拦在沉迹面前,果不其然笑了出来。“那我还是告诉你吧。”
“你说的那个老头子,就是幂琨国前任大祭司。”
“……”
“我和他朝夕相处所以被他劝动也是完全能想象的。”
“……”
“可是据我所知,大祭司去知天山不过只有三年吧?”
“……”
“这么说,不包括调养时间,你还真是容易被说服的啊。”
“……”
“呵呵。”虽然只有余飞琪单方面唠叨,但是看看剑士淡然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大祭司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眼看剑士的表情越发的阴暗,余飞琪也没有停止的想法,继续调侃。
“你看我们都这么久不见了,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是来看那个皇帝的。”
“恩,我知道的。”余飞琪露出明了的表情,补充道“失望了?”
“当然,我甚至不能想象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
“呵呵。”余飞琪微微用手掩面,咳了一声,说“这么说吧。今天你来的时候,陛下的‘灯’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剑士万年难见的微微睁大眼睛:“我刚开始也看到了,本来不相信,没想到他也是‘天赋者?’
“就是这么说的啊……当年大祭司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为了当时太子地位的稳定没有向别人说,也一点点的抑制了这种现象。可是,毕竟是不能掩饰所有的……“所以就在登基后显露出来。”
余飞琪摆摆手,自己推翻自己的说法,想了想:“确切的说,是在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才显露出来……也就是在你靠近郛惶的时候,那个东西才出来了呢……”
☆、冷暖自知。
余飞琪摆摆手,自己推翻自己的说法,想了想:“确切的说,是在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才显露出来……也就是在你靠近郛惶的时候,那个东西才出来了呢……”
“什么颜色的?”
余飞琪冥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是漂亮的深紫色呢……”
剑士犹豫的看了看余飞琪。
“刚才……他好像气的吐血了……”
“恩?”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吓得手狠狠抓着床单,反问:“谁?陛下怎么了?”
余飞琪连夜赶到金銮殿,完成了今天第二次觐见。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的是,帝王已经转移到了寝宫。因为过于焦急所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从得到右手后自己的咳嗽完全治好了,就好像是一个让人目眩的伤痕突然就愈合,可是当事人一点都没发现。
他又扯着沉迹乘坐软轿来到殿下的寝宫,一看,简直不得了。
一排最为德高望重的太医正正的站在帝王床侧,小声的商量些什么,余飞琪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有宦官传报,太医见到余飞琪的时候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连忙迎上来。
“祭司,您可来了!”
“您看陛下的症状,怎么好像中了蛊毒?”
余飞琪装作没听见,这算什么太医?现在自己已经到了还找自己了,简直和拍马屁没区别了。焦急的走到策添身边,这才发现年轻的帝王面色之苍白,活像一具已经没有呼吸的死尸。他连忙把手搭到策添的鼻子上,却突然更加焦急,帝王的呼吸进气少吐气多,翻开眼皮发现瞳孔已经开始小幅度的缩小了。在受到外界的微小刺激后,居然留下两行浅浅的泪。
帝王策添的另一种脆弱。
余飞琪转身呼喊沉迹,张手拉着剑士的手,说道:“你看陛下怎么了?”
沉迹脸色阴沉,仔细看着帝王稚嫩的面庞,和仿佛一伸手就能掐断的细细脖颈,心中狠狠地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怕也是因为‘天赋’……你以前不是也有过这种状况?”
“我也猜是这样……”余飞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伸手扶住帝王的额头,补充着说“那得找个什么时候点‘天灯’……”
“由你。”
祭司静静地叹了口气,看到策添紧闭着的双眼和嘴角慢慢干涸的血迹,担心之余,别有一番期待之情,跃然纸上。
余飞琪将手平放在帝王的额头上,拨弄开额前的碎发,从袖口拿出一个晶莹碧绿的小瓷瓶,弹到策添印堂,涂抹均匀,静静的退了下去。
第二日的帝王,完全变了一个人。
先发现这个现象的是帝王的贴身宦官,原本太子阶段一直日山三竿睡不醒;帝王阶段日日熬到深
夜后不到最后通牒不起床……而今天策添居然在天未亮的时候就起身梳洗,在已经有些凉意的早上登上西边山头。
那山头是在先皇去世时垒起来的,只因为风水师说西边位于及阴寒之处,牵扯至五行八卦类已经让策添非常头疼,况且上山又有一系列的净身准备以及要求,所以这座山一直被策添忽视。而今天他却正经的花费一个时辰净身,谨慎的做着一系列繁琐的礼仪之事。
山高之处,寸草不生,只留皑皑尘土沾辱帝王白靴。策添长久伫立在山头,只等余飞琪携羽扇攀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祭司,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搞的鬼吗?”
“陛下所言差矣……”余飞琪恭敬地把脊背弯下,回答道“您所渴望做的一切,皆是‘点灯’之前不得不做的……臣只是略微给了帮助……”
“包括这该死的……”策添紧紧地握紧了拳头,仔细看看,帝王身边的那些紫色的半透明雾体全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开始骚动,策添的脸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但是那笑意并没有传达到眼底,看起来异常的古怪。
余飞琪只看了一眼,低下头似笑非笑:“陛下要保持仁爱之心。古语有曰:哀毁骨立。若是心系天下之最高境界,非为其消得人憔悴,饱览江山壮阔,感慨之情自然而然的从内心升腾,何用愁您不为江山,江山不为您?”
“……什么你都能说出个所以然。”策添心想,那也不用这么早逼我起床吧?想起来早上只要赖在床上腹部就一阵剧痛他就面色发白,那人,也真算是有手段。
余飞琪用扇子挡住过分得意的笑容,轻咳一声:“陛下过奖。”
眼前的人,虽说是幂琨国大祭司,却也毕恭毕敬,比起先前的态度真是好的太多。策添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停止不了微笑,只能僵硬道:“祭司的手……?”
“哦。”余飞琪微微抬起右手“已经好了呢,想必陛下已经遇到了那个欠缺的人……”
“恩。”
“那个剑士?”
“……是的。”策添回想了一下刚遇到剑士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然而剑士拔刀的瞬间却让他的全身都变得怪异起来,所说的‘一下子就能认别出来’可能就是那种怪异的感觉……他问道“只是那人从一开始便一直说祭司的名字,莫不是你们相互之间早就认识?”
“陛下说的是。臣从五岁的时候被发现拥有‘天赋’后就和沉迹认识了,他是当时幂琨国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天赋者。”
策添点点头,也明白了那个剑士之所以对自己不尊重的原因了。
国家欠他的太多,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让两个天赋者当做国家的文武将也无可厚非。”
余飞琪点头迎合道:“正是,此乃天作之机。
”
“天作之机——天作之机。”策添默默的念了念这个词,想笑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面部僵硬的可以。
也不能怪余飞琪和策添如此欣喜。这一切都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就在贵妃刚诞下龙儿策添之时,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十月飞雨’现象。
明明气温低的吓人,却还是持续着下了好几天的雨,且完全没有结晶的现象。
这样过了几个月,国内迎来有史以来最为受人尊重的大祭司。大祭司捻须告诉众人:之所以出现种种现象皆是因为有‘天赋者’的存在。在众人苦苦询问下,大祭司告诉他们,天赋者是从骨子里特殊的人,完全可以掌握超越寻常百姓的能力,若让他们安静的继续成长,必定可以为国家效力。有人便说了,这样的人还是趁早找到的好,何必浪费成长的时间。
大祭司自有他的道理,慢慢的说:“德不优者,不能怀远;才不大者,不能博见。要等的,要等的,再好的树苗也会有不发芽的孬种,总不能让别人坏了国家大事。”
谁想到先帝求贤若渴,五年内搜遍全国寻找天赋者,日子越拖越久,帝王焦急,子民苦不堪言。终于得知山外有一神童今年五岁,开口成章过目不忘。纵使大祭司百般阻挠,先帝照样把他接近皇宫。
这个少年就是如今的余飞琪。
大祭司勃然而怒,收小小的余飞琪为徒弟,不让先帝靠近这个孩子,让他安心地成长。来年大祭司长子诞生,取名为:项悔意。
然而平静不过几天,山村传来有另一个少年,自出生便可以行走,不久后就显示出惊人的天赋。日行千里、力举泰山。大祭司已无法阻止野心勃勃的先帝,先帝让这个天赋者执行一系列危险的任务。
这一个天赋者被迫远离家乡,为国家杀了太多人。
这天赋者,就是日后的沉迹。
之所以起名为沉迹,那是因为在他走过的路后面,都会有鲜红的痕迹。
终生磨灭不掉。
☆、冷暖自知。
这一个天赋者被迫远离家乡,为国家杀了太多人。
这天赋者,就是日后的沉迹。
之所以起名为沉迹,那是因为在他走过的路后面,都会有鲜红的痕迹。
终生磨灭不掉。
也是这段时间余飞琪和少年相识的。并不能说非常熟悉,但是现在说来也总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期间任务不免危险,在最后一次受到几乎无法医治的伤害后,大祭司撤官远离幂琨,先帝这才醒悟,后悔之余听从祭司最后的意见:将少年放到知天山,永不干扰。
经历这些闹剧,先帝原本身体不好,现在更是慢慢恶化,终于在不久之后去世。一时之间王位无人继承,而后的事情就不必细讲了。
策添想起那个叫做‘沉迹’的剑士,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自己国家亏欠他的是在太多,让他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破碎,甚至小小年纪就要杀人如麻。现在着实也不敢再对他要求什么了。
再想想近期来那个剑士的武艺,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惊为天人了,好树苗到底是没有被摧毁,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造化弄人。
更让策添痛苦的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劳什子的‘点天灯’。
他根本就不明所以,就算苦苦询问余飞琪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要联想到民间的点天灯,那是一个非常古老而野蛮的祭祀形式,系用布帛将人束住,渍油使透,倒绑杆上,烧将起来。这一般是处理犯了极重错误的妇女。
策添当然不会认为余飞琪会这样对待自己,毕竟无论如何,自己也算是一国之主,岂能说死就死。
倒是这之前的种种准备仪式弄得自己心慌不已。不知道余飞琪到底做了什么,自己的脸部肌肉完全没办法自己控制,甚至连想做的事情都无法控制,比如说自己偶想偷懒,腹部必然剧痛。
能做到这些可真是过于玄妙了。
就这样过了半天,策添还是忍耐不住好奇心想去看看那个剑士。因为不想再对他大张旗鼓,于是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