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厉害,人见人躲,花见花败。”
“是吗?!”小侍欣喜的看向门口,停了一下回过头来问“刚刚那个轰隆声是什么?是不是殿下的坐骑在叫?天哪,殿下的坐骑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神气,刚刚叫了两声,把鸟儿都惊飞了。”
“殿下的坐骑在马厩里关着呢,至于刚刚你说的很神气很威武的轰隆声,”韩宇微微咳嗽两声,向着朱红色的大门望去,抿抿唇角才说道“那个是殿下在唱歌。”
“···”
两个人沉默的瞬间,大门一脚被踢开,破门而入的人一身黑色衣服,皮肤苍白,眉眼含笑,头上零零碎碎的有些杂草,发冠散在一边,手里提着两只“咕咕”叫个不停的黑鸡,一只叫踩着云靴,另一只脚···光着···
小侍揉揉眼睛,为什么看到了殿下的脚呢?因为衣服的下摆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那片片缕缕的样子,是流行款?不等小侍反应过来,瞑幽一个箭步冲过来,上下左右四处看看,一言不发,‘嗖’的蹿上了树。小侍张大嘴巴向上看去,一根鸡毛打着旋儿飘落在他嘴里,上面的人嬉笑着望下来:“见面礼,见面礼。”
于是乎,小侍嘴里含着那根黑色的、据说是见面礼的鸡毛就风中凌乱了,树上的枫叶似乎体会到他的痛苦般飘落在手上时。就在小侍脑子才微微转过弯来时,一只恶犬从夺门而入,嘴上叼着的黑色布料跟自家殿□上的有些相似,认识到眼前是只“讨债狗”,小侍咽了口唾沫,将哪根“罪证”鸡毛嚼了两下,咽···咽不下去···
“哪啦?!那小子哪啦?!”门今个是倒霉了,又一个彪悍大叔一脚踢开它,大叔最大的特点是满脸胡子,一张口,大大的门牙覆盖了整个脸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过来“韩总管!你家殿下又去偷老子的鸡了!”
“他真厉害啊!”小侍转过头来看看韩宇“连眼睛都没有长就知道你站在这。”
“小白面饭团,你说谁没长眼睛?!”大叔扔下手中的钢
管,一把撩起额前的鬓毛“小白面饭团,看清楚没?!老子眼睛在这呢!”
小侍踮起脚尖,可不,鼻子两侧那两个小红点看起来好像真的是眼睛,小侍讪讪的:“抱歉啊,大叔,你眉毛长的太长了,都遮住眼睛了,我没看到。”
“嗯?哼!我不跟没文化的人说话!想当年我横扫千鸡,所向披柴···算了,你个小白面饭团懂什么,不跟你说了。”大叔撩下额前的长发,来回看了半天“韩总管呢?!”
“地下。”小侍指指被拖出很远的人。
刚刚大叔丢开的棍子比韩宇都高,可怜的韩总管就那么不偏不倚的领教了什么叫“当头棒喝”,哼都没来得及,就直挺挺的倒下了。蹲在地下的大狗看到有食物,拖着就往远处走,若不是大叔想起来,估计韩宇可能就会被撕了···
“哪呢哪呢?”大叔左右看看“我胡子太长了,看不到脚下。”
“大叔,你都不会弯腰的吗?”白眼一对,小侍无力。
“不会。”理所当然的声音。
“···”
“啪!”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被砸的晕头晕脑的小侍最后的意识中是鸡叫···
瞑幽在树上待得久了,腿麻了,一个不小心就栽下来了。从小侍身上怕起来,先拍拍身上的土,龇了牙笑着看向大叔:“嘿嘿,你又来我家做客了?”
“瞑幽!你这个月已经上我家鸡舍偷过二十次了!”大叔黑了脸“你偷就偷,每次偷完把全部鸡笼都打开!搞的满府飞的都是鸡!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瞑幽扯扯嘴角,还不是想给你造成点混乱吗?无力的翻个白眼,每次你都不去抓飞的满天的鸡,偏偏来抓我,怪事。不觉间,眼睛瞟到自己的大厅里,空空如也!哇,狮子炸了毛!他的书桌椅柜呢?他的壁画题字呢?他的陶瓷玉具呢?哇,就连他摆在门口的楼兰菊都没影了。心里一急,脚下生风,瞑幽转头就往大厅跑,不料被大叔抓个正着。
“小子还想跑?”大叔揪着瞑幽的后颈。
“哇!”瞑幽一双小眼睛瞪的溜圆,向着大门高喊“嫦娥仙子,你怎么来了?!”
“什么?”闻言,大叔迅速的放开瞑幽,将自己的衣领整整,胡子、眉毛、头发一样都没放过,左右摸了一把,自我感觉良好,换了自以为很帅的面容转过头。
???
那个一袭白衣的不是,那个刚刚被他的铁棍打晕的韩宇吗?嫦娥仙子在哪?大叔再次撩起额前的长发露出眼睛,没人啊!等他转过头,瞑幽早就蹿进屋子了:“嫦娥仙子呢?”
“在这呢。”韩宇微笑着看向大叔,顺便举起手中的铁棍···
“邦!···咚!”
“哼,礼貌管家当了多年,让你们忘了我是劫匪的事情吧。”韩
宇扛起铁棍,威风凛凛的向别苑走去。
“扑通···当啷!”
“我靠!谁到处拉屎啊!害的老子摔倒!”
某只无辜的小狗低头再低头···
“来人!架锅!生火!”韩宇阴恻恻的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烤狗肉!”
☆、捉奸当场
抓在手里的两只活蹦乱跳的鸡,时不时的蹦起来去瞑幽殿下俊美的小脸蛋上抓两把,瞑幽火了,偏偏不能把这两只鸡怎么,只好边走边揪鸡毛,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吃里爬外的小白跑到哪里去了,几天不见倒是跟那只花孔雀郝英俊打的火热了?自己拼着脸去给他偷鸡,他倒好,人影都不见了!偏偏小白手艺好,这翡翠鸡除了他做,别人做还真是浪费了这两只鸡。一边走一边盯着两只鸡,瞑幽狠狠咽了口水,情不自禁叹道:“好大的腿啊!”
咦咦?那边那个粉色衣裙的不是芍药仙子吗?瞑幽停止自叹,嗯,发型有点乱,抓过翡翠鸡一条腿,在头上梳了几把,才向着仙子走去。刚绕过假山,仙子转眼就不见,瞑幽那句自以为潇洒的招呼就停在嘴边。狐疑的一路跟着,瞑幽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不是通往闻多情书苑的路吗?干什么?!瞑幽殿下脑子里瞬间就出现四个字:奸夫淫妇?好个闻多情,竟然背着他勾搭芍药仙子。(什么叫背着你勾搭啊!)仙子有些清高,他追了几万年都没给过他一个正脸呢!居然这么被那小白脸勾搭到了,瞑幽咬咬嘴唇,脸色难看的紧。
对于芍药仙子的到来,闻多情很意外,一个噩梦让他累的很。面对落落大方又不失好感的仙子实在不好下逐客令,只好
命人奉了茶水点心后院落座。
芍药仙子婷婷袅袅的落座后,茶水喝了半盏,客套话说了半筐,终于才步入主题。
闻多情眉头微皱,不愉快的感觉遍布全身。
看着闻多情不语,芍药仙子有些急,她好不容易求了玉帝答应让她来学习,倘若闻多情不同意,那她之前的努力就白搭了:“小仙愚钝,当日得先生指点一二已是幸运,今日斗胆来奢求先生能答应。”
“既然知道奢求,那就别求了。”闻多情起身,没了精力应付她。风花雪月、爱恨情仇不适合他,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最重要的是没有心思。芍药仙子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既然无心,还不如狠狠的断了她的念想。
芍药仙子瞬间惊愕,被拒绝的这么彻底和决绝是她始料未及的。转瞬眼角有些红,一贯的清傲不允许她失态,只是微微扬起头:“我会让先生同意的,先生今日不同意,我明日还来,直到先生同意为止。”
瞑幽失恋了,他那颗未来的及交付出去的心就跟那日的寒玉书桌般,碎的稀里哗啦的。躲在后院的假山后面,待得芍药仙子离开后,再无心思管手里的两只鸡,任由它们乱扑腾着飞。两只受了半天束缚的鸡得空喘息,将瞑幽头发抓的跟鸡窝似的,就差在里面下个蛋了。
坐在厅中的闻多情没动身子,仙子刚走,他的凌厉就不再,
满脸是无奈。笼子里的画眉上窜下跳,机灵的很,闻多情心情稍稍好些,伸出手逗弄着,突然他皱起眉头,刚刚一个上午没有喂水,以往声音婉转的画眉怎么突然叫的跟草鸡似的。
循着声源,闻多情看到坐在草地上无精打采的瞑幽。手里两只翡翠鸡大有‘不破你脸誓不弃’的感觉,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鸡。瞑幽像突然回神般跳了起来,指着闻多情开始破口大骂:“你这死没良心的,招惹了别人还不负责!就这么生生伤了她的心!”
不理会瞑幽的跳脚状态,闻多情摸着手里的两只鸡:“那你想我怎么做?把她喊回来?还是同意她在这学习?”
“额···”瞑幽卡壳。说实话,看到闻多情将芍药仙子拒绝的毫不留情,他是心疼仙子的,可是一想到如果仙子日日来,那他就更没希望了,还是别来的好。瞑幽垂下头,想起仙子转过身便滴下的眼泪,不知怎么就跟记忆里闻多情眼角的那抹温湿重合了,心隐隐揪在一起,喏喏的说道:“只要别难过,其他都不是很重要吧。”
“没想到我们的风流殿下其实还是个情圣呢。”闻多情斜眼看去,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讥诮。
“哼,我看你叫闻多情是叫错了!你冷血无情,你该叫闻无情!”某狮子虽然在悲痛中,却也听出了闻多情的言外之意,将悲伤掩盖,拾泪重开站。
闻多情的眉眼稍稍的挑了挑,唇角有丝丝苦笑,将小狮子上下打量之后,才道:“你专门抓两只翡翠鸡来送我?不错,听闻这鸡也只在雨林宫才有。”
“我是来捉奸的!”小狮子高喊着。
“捉奸?捉谁的?”闻多情眼角含笑,望向瞑幽。
不知怎么,瞑幽突然就想到上午那个吻,他的唇软软的,有些许冰凉。看着闻多情薄薄的唇上下动着,瞑幽已经完全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就看见两片唇瓣在动···在动···发呆的瞬间,瞑幽脱口而出:“让我亲亲好不好?”
“你是饿坏了吧?待会吃些东西。”闻多情意外的没有生气,唇角还带着些微笑“亲亲能止肚子饿吗?”
“能!”给了梯子就爬墙,小狮子乐得眉开眼笑,吃豆腐的大好好机会他才不会放过。屁颠屁颠的把脸凑到闻多情面前,就很自觉的闭上眼睛。
“咕咕···咕咕···”
···瞑幽殿下凌乱了,他刚刚···刚刚是被鸡啄了吗?不不,严格来说,他是被鸡吻了吗?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瞪过去,瞑幽死死盯着眼前的两只秃毛鸡,居然把他的嘴都啄破了!猛地不防,那只毛被揪的最多的鸡瞄着他的眼珠就来袭,来不及大骂,瞬间跳出老远。
“你为什么让鸡啄我?”气愤、不甘还有些许委屈,瞑幽摸摸自己的唇,哇,都出血了
,一双哀怨连连的眼睛瞟向闻多情。
闻先生闻言后,有些些讶异:“你自己要亲亲鸡的,它啄你是它喜欢你,你幽怨什么?!”
瞑幽气结,就知道,就知道刚刚的微笑来的怪异,咬咬牙:“姓闻的,算你狠!”
翡翠鸡端出来的时候,瞑幽口水已经淌了一地,没办法,他饿坏了。昨个被狠狠虐了一回,回家后浑身疼的不能动,哪有心思吃东西,今个来书苑,本来是等着小白送吃的过来,哪知道那只小白眼狐就那么忘恩负义了。这还不算,自己的亲爹居然下了一天只给吃一顿的命令。他,堂堂的瞑幽殿下,已经沦落到去偷鸡给下人,只为了换口饭吃的地步了,瞑幽抹了把辛酸泪,心里狠狠的把某只狐狸骂个半死。不过能吃到据说曾经被称做半个厨神的闻先生煮的饭,心里的小激动是免不了的,不等饭端上来,某个饿极了的人便不顾形象的捞起一个丸子塞进嘴里。
闻多情愣了一下,用手将耳朵堵上。
果不其然,瞬间之后撕心裂肺的尖叫就响彻云霄。瞑幽嘴里还含着半颗丸子,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看过来。闻多情拿了小汤勺过来,瞑幽乖乖的将半个丸子吐进去,两只手不停的在嘴边扇着风,半个舌头被伸在外面,被烫的通红,两边的腮帮也起了水泡。
“呜哩哇啦···”被烫到舌头的某人还不忘了找人算账。
“活该你偷吃,那沸腾丸子皮凉内热,烫不伤才怪。”闻多情没好气的说,难得瞑幽的鸟语也被他猜出意思来,把手里的汤勺放在瓷碟上,无奈的从袖口里掏了药膏出来“我正准备提醒你的,可是晚了。”嘴里说着话,手也不停,将瓶中的药膏倒进茶盏里,闻多情用冰水将它搅匀。等整杯药膏成了浅绿色,才拿来筷子沾了给瞑幽涂在红肿处。
受了伤的某人色心依旧在,趁着先生给涂药的功夫上下其手大吃豆腐。不料闻多情一个用力,疼的他嗷嗷直叫。吃了亏才知道乖,贼心死了之后,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