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轻叹一口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殿下你何必自责?当年的事情也不全是你的责任,那红衣你不想穿也就罢了,又何必对韩宇那么凶,他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追究他翻我东西的责任。至于红衣,我是真的不想看见。”瞑幽闷闷的说道。刚想对小白透漏一点,以求解释,却不想小白误会了他的意思,只好顺着话接下去,第一次,他有些彷徨了。
“嗯,风度翩翩的瞑幽殿下!”小白笑言“今个芍药仙子要献舞的,你这身白衣绝对衬得起她!”
“我穿白衣好看吗?”瞑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道,他见过很多穿白衣的人,却只有几个能将白衣穿出特别的味道,闻多情的白衣是出尘儒雅,小白的白衣是清俊秀雅,郝流枫的白衣是风度翩翩,晃仙的白衣是缥缈无杂“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
“暂时没有。”小白垂下眼睑,每每提到这件事,气氛总是凝重“霜迟和火凤时间本来就少有,便真是见了,也难以分辨,还要瞒着玉帝和阎君,难度很大。”
“我知道,总会有消息的,一万年不行,就两万年,十万年,一百万年,总会找到的。”瞑幽声音低沉。
小白的手停顿一下,接着熟练的蹲下帮瞑幽套上脚靴:“我会尽快的。”殿下你一定要等到那天。
瞑幽一只脚站着,乖乖的穿好靴子,再次照镜子中的人影,怎么觉得自己苍白了好多呢?或许是穿白衣的缘故吧!左右看看,唇上的血色越来越少了,瞑幽小声嘀咕:“怎么感觉下巴又尖了?”
“下巴尖不好吗?仙子都羡慕的不得了呢!殿下又苗条,肤色又白皙,就连下巴都比他们尖,前两天还有仙子打听你的保养方式呢。”小白起身站在镜子前面,挡住瞑幽的目光“我们出去吧,客人应该都到的差不多了。”
“嗯,小白,你还是别夸我,你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奉承我。”
“谁奉承你!上了几日课,怎么把郝流枫那股恶心劲都学会了!我那是安慰你,怕你觉得自己丑了太自卑!”小白愤愤的说着,丢下瞑幽独自走了。
瞑幽在后面大骂着:“你这没良心的小狐狸,去找你的郝英俊去吧!别以为本殿看不出来,那小子对你色心满满,哼哼,失了贞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音刚落,一只簪子迎面飞来,瞑幽侧身躲开,嘴里骂骂咧咧,迅速拔下脚上的靴子丢出去,没打中···眼看着小白就的身影就拐出大门了,瞑幽抬起另一只脚,使劲的将鞋子朝着小白的踢出去。
···静默···
“先生?”瞑幽尴尬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依旧是白衣无暇,依旧是温润儒雅,即便是怀中抱着一只靴子,也不见一丝的狼狈和尴尬。
闻多情微微笑:“你生日,怎么反到
送我东西?”
“呃。见面礼,见面礼···呃,不是。”瞑幽站在原地不动不移,还保持着一只脚踢出去的姿势。
闻多情跨过门槛,走到瞑幽面前,看着脸色微红的瞑幽:“怎么,你的靴子不打算要了?在这发什么愣?”
“先生,我···”瞑幽咽了口涂抹,再次尴尬的看着闻多情,脸比刚刚还要红“我刚刚踢得太用尽,小腿抽筋了,动不了了···”
闻多情的嘴角也抽筋了,这小子次次都出状况,抽筋这种事情都能让他撞到,真不知他是太过幸运还是太过不幸:“怎么没见你说话咬到舌头?!”
“怎么可···”
“你怎么了?”闻多情看着一脸痛苦的瞑幽不禁皱起眉头。
“···咬、到、舌、头···”
这怪谁?
闻多情一脸无奈的看着瞑幽,小狮子的舌头半伸在外面,血迹隐约可见,面部表情扭曲,眼泪汪汪的看着闻多情。瞑幽的眼睛氤氲着丝丝水气,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猛不防被人拦腰抱起,瞑幽七手八脚的将闻多情抱的紧紧,若不是舌头疼得厉害,他就大声尖叫了。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瞑幽殿下心跳的厉害,肤色本来就过去白,此刻面上的红晕一直串到耳朵后面。稳稳的把瞑幽放在椅子上,闻多情给他按摩着抽了筋的腿,瞑幽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半垂着头的闻先生,他还没从刚刚的突发情况中回过神来。闻多情细心的揉捏着瞑幽的小腿,神色认真,面容有中有些温柔,瞑幽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样了?”
“啊?什么?哦!好多了!”
“走两步试试。”
瞑幽从椅子上跳起来,转着圈走了两步,不疼了,虽然知道闻多情医术高明,可是亲身体验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兴奋,瞑幽眨巴眨巴眼睛:“先生,我舌头,还疼···”
闻多情淡漠的看了瞑幽一眼:“舌头疼?这个不好治,要不我给你割了?”
“不,不用了。”瞑幽擦擦额角的汗,先生对他稍微好点,他就忘了先生是腹黑的事情,这般没心没肺的性格,前些日子挨了打的事情都忘记了,就想着怎么调戏先生了。刚刚还畏畏缩缩的害怕看见闻多情,结果一看见,便什么都忘记了“可是我,舌头,真的疼。”
“那你想怎么样?”闻多情面无表情的看着瞑幽。
“不想怎么样。”瞑幽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整个院子就剩下他们两个了,这中感觉很不好“我就是说说。”
“我还以为你是调皮才把我书房顶戳洞的,原来是你有特殊癖好啊!”
“那个不是,”瞑幽再度尴尬的看着自己的房顶,大早晨的被礼炮轰起来也就算了,还被奚落“那个是个意外,是那群该死的小侍给我搞出来的,真是该教训
一下了!”
“你话说的挺溜嘛!看来舌头不疼了。”
“···”瞑幽黑线,心中有些小愤怒“你又套我话,次次都上你的全套,你太可恶了!”
“是你太笨了!”丢下瞑幽,闻多情向外面走去。
“我今天生日,先生,你不送我礼物的吗?”瞑幽赶紧拖着闻多情,独处的时刻有多难得,瞑幽喜欢这样的感觉,跟闻多情在一起,很舒服,即便只是看着他,感觉也很暇意。
“我捉了叼候鸟来的···”
“在哪里?”瞑幽大喜,早就想看看这个东西了。
“你鞋子打来的时候,把它惊飞了。”
“···你是故意的吗?”
沉默。
以闻多情的本事,怎么能抓不稳一只鸟!小狮子不满的大吼:“你是故意的吧!”
“我应该承认吗?”闻多情挑眉“我还是承认吧!”
果然!瞑幽愤愤,就知道闻多情不会那么好心!东西不送也就算了,偏偏挠的他心痒痒!简直太可恶了!小狮子恶狠狠的推开闻多情向外面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没忘记狠狠的踩他一脚。
闻多情勾着唇角笑,这小子,果然幼稚的厉害。
黑着脸走到院子的时候,瞑幽突然回过神来,他说飞就飞了啊!?怎么能便宜他!瞑幽阴沉着脸回头:“不行!飞了也得给我抓回来!抓不回来,就拿别的东西补!”
☆、二女争夫
“好吧。”闻多情垂袖站在院子,瞑幽的院子里开的满满的都是芍药,可见他对芍药仙子的用心,花香味在空间中蔓延,闻多情略略停顿,顺手折起一只芍药,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开的正盛,闻先生含笑:“借花献佛,我送你一株芍药,可好?”
瞑幽愣在当场,芍药啊,芍药啊!前些日子先生刚刚讲过: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芍药所表示的便是爱情,听课的瞑幽虽然昏昏欲睡,但是一听到这里便精神焕发,当时就想用芍药来赠予芍药仙子。
闻多情的手举在半空中,瞑幽看着面前的花,再次心跳加速,闻先生不可能不知道芍药的意思,他这算是求爱吗?或者只是随手一赠?接?还是不接?
我的、我的、我的先生啊!这是要逆天吗?
瞑幽的脑子里犹如万马奔腾,轰轰隆隆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花已经到了自己手里。
闻多情微笑露齿:“我们走吧。”
瞑幽傻愣愣的点点头,穿过花园的时候,突然脑子一个灵光:“我是男的!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闻多情平静的说。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这是送给女人的!”炸毛。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收下?”闻先生挑眉。
“我们家花园的花,我不收下,难道还要让给你送给外人啊!”瞑幽恶狠狠的回道,他要是敢送给别的女人,就把他灭了,不,就把他阉了!
“哦?”闻多情抬长指一挑,勾起起瞑幽尖尖的下巴,指尖上的下巴骨骼分明,小狮子好像又瘦了,两颊上的骨头越来越明显了,是该好好养养了“到真是我多情了。”
“什么什么?”瞑幽瞪起两只眼,面庞消瘦,更显得两只眼睛大,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刚刚平复的心,突而被砸起一片巨大的水花,瞑幽呆呆的看着闻多情,直到看见他唇角那一丝戏谑的笑意,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小狮子脑子一热,手里的芍药朝着闻多情笑得一脸欢快的脸上就砸去了。
闻多情笑呵呵的握着瞑幽的胳膊,那只紫色的芍药依旧开的艳丽无双,花香弥漫:“这可是我第一次送给人芍药,你就这么弃了吗?”
瞑幽不甘心的收回手,火气瞬间消了,面子上拉不下来,哼哼了一声,迈着长长的步子离开,闻多情在身后无奈的摇头笑着。
心底有一丝小甜蜜的瞑幽殿下刚出了院子就被吓了一跳,小王爷斜靠在门后,看见瞑幽时才抬起眼角,瞥见瞑幽手中的芍药时,表情突然严肃,虽然瞑幽不说,但是郝英俊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欢喜。
今个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莫名其妙,瞑幽瞪了一眼郝英俊,没好气的赶他走。
郝英俊冷笑着:“赶我?你以为这么一会,
你院子一个闲人都没有进,是为了什么?”
瞑幽瞬间愣住,难道闻多情让郝英俊看门?但是为什么要看门?难道闻先生想要对他做些什么?可是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咳咳,瞑幽殿下脸上的表情,我们可以理解为失望和惋惜。
话刚说到这,韩宇风风火火的冲过来,嘴里喊着殿下你终于起来了,也不管瞑幽说什么,抄起瞑幽的胳膊就往外冲去,一边拖瞑幽一边喊着小侍就说殿下到了,让他们开宴,瞑幽死命的向后退着,韩宇不管他,使劲拽着瞑幽,嘴里嘟囔着:“小祖宗啊,有事情等会再解决行不?”
转眼,热闹的门口,就剩下郝英俊一个人了,小王爷依旧保持着斜靠在墙上的姿势不变,一双眼睛瞟来瞟去,等着闻多情从院子里出来,才将身子站直,郝英俊沉下脸:“先生送瞑幽芍药?”
“什么时候,我的事情也要你来过问了?”闻多情侧过脸,刚刚的笑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漠然。
郝英俊站在闻多情面前,挡住他的路:“你不该招惹他的,既然你无心。”
“我招惹他?”闻多情终于收回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郝英俊“你倒说说我招惹他什么了?”
有史以来,郝英俊第一次抬高声音,半怒半不愤的训斥自己的先生:“芍药是情人之间互相赠予的,你这么做,他会越陷越深!”
“呵呵!”闻多情冷笑两声,上下打量着郝英俊“我记得我在课上讲过,芍药不仅仅是送予情人的,便是朋友相别也是以芍药来送别,你这会倒开始质问我了。况且,一向眼高于顶的小王爷,突然关心起跟他两相生厌的瞑幽殿下,这是不是比我那只芍药来的还令人费解?”
红晕瞬间涌上郝英俊面庞,闻多情再不看他一眼,侧着身子绕道而过。
比起后院的清静,前厅几乎乱的鸡飞狗跳,瞑幽抱着走廊的柱子就是不肯松手,韩宇便郁闷便使劲的掰开瞑幽的手指。前厅的桌椅破的破、倒的倒,刚刚一会,摆放整齐的院子就一片狼藉,原因无别,只要你向上看就明白。
院中用来美观的两个塔炉顶站着两个女人,一个身着桃红色的长袖衫,衣袂飞扬,手中的长鞭甩来甩去,另一个劲装打扮,墨发高挽,横剑当胸!塔炉到不是很高,刚刚没过房顶,塔炉的底端是两个尖角,这两个女人脚尖点在塔顶。
韩宇心中高喊,额滴娘嘞!这是唱的哪一出?一众宾客围成一个圈,指指点点,兴趣甚浓。韩宇赶忙吩咐小侍们收拾了院子,换了桌子,铺上大红桌布,杯盏碗碟重新摆放。布置好场景,韩宇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两个女人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变,也太有耐力了吧,韩宇高吼道:“喂!你们两个,快点下来!”
两个女
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韩宇更急了,阎罗王已经去迎接玉帝了,眼看着就要来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