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翠绿的眼睛似乎在望著鲲龙又似乎在望向他人,宽大的衣袍翻飞,银色的发随著旋身腾跃而舞动,暧昧不明的笑脸投给了鲲龙又投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仿佛是一阵带著醉人香气的风,醉倒了每个人的心神。
白衣公子忽然收起所有的妩媚,如玉的脸庞泛红,深邃的目光落在鲲龙身上,意味不明的浅浅一笑,鲲龙感觉到自己那硬冷的心热烫起来。
多少年没有这种彷如少年春心荡漾的冲动,鲲龙直勾勾的望著面前的白衣公子,忽的站起身,几步走到白衣公子的面前用力将他抱起宣布道,“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白衣公子勾住鲲龙的颈项吃吃笑道,“我属於我自己,我不属於任何人,没有人能命令我。”
“你在向我挑战。”鲲龙满脸都写著我要征服你。
白衣公子笑的潇洒不羁,“我从不向别人挑战,但是别人想挑战我,我不会拒绝。”
“很好,我期待你臣服在我面前的那一天。”
“不要妄想了,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自那以後白衣公子有一个新名字──风月公子。鲲龙也有了新的生活目标,他开始追求这个从天而降的神秘公子,他要征服这个人。
云梦宫夜夜笙歌,即使宫主不在场,云梦宫的弟子们也不会委屈自己。和最好的美酒,吃最好的美食,搂著最美的女人和少年。
风月公子在这个奢靡之地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在宴会上享受著大家为他准备的美酒以及美人送到唇边的食物。风月公子会讲一些故事,大家非常喜欢听他讲故事,也不知道风月公子的故事是真是假,他们就是觉得好听,
只见那位公子笑著轻啄了一下面前美丽少女的唇笑道:“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 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後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书生大悟。前世,究竟是谁埋的你?”
“哈哈哈,风月公子也相信这个故事吗?”云梦宫的弟子笑道。
“谁说我不信,我相信每一个故事,所有的故事都它的源头,不论是被夸大还是被篡改,这件事一定发生过。”风月公子接过美姬送到唇边的美酒,啜饮一口便放下了。
“这倒是,无风不起浪,事情总有一个源头。”云梦宫的弟子点点头笑道。
“其实人间的情爱就那回事,喜欢的时候,看他都是美好的,不喜欢的时候,看他哪里都是厌恶的。日子久了,就会把他当成河川上的一座桥,自己只不过是从桥身上走过的一个旅客罢了。以为一生一世牵手的人,到头来不知道是谁牵了谁的手,孟婆汤喝多了,前尘往事都掩埋在忘川河水中。你们知道孟婆汤是什麽味道吗?”风月公子笑道。他目光悠远似乎在怀念前尘往事。
云梦宫弟子摇摇头,有人道:“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孟婆汤的滋味。”
“我知道孟婆汤的味道,那味道好像醍醐和甘露混在一起,很不错。”风月公子狂妄的笑道,“当时我就想拐了孟婆到我家天天烧汤喝,哈哈哈哈。”
“哈哈哈……”云梦宫弟子也大笑道,他们知道风月公子一心想拐走云梦宫的厨子,怎麽这个人连幽冥界孟婆的主意都敢打,狂妄之极。“你要拐走了孟婆,冥王岂会善罢甘休。”
“哼,冥王不敢惹我你信不信,我手中捏著他的死穴。”风月公子一饮而尽把空酒杯一放,美姬马上为他添上美酒。
“越说越没谱,你就吹牛吧,小心冥王夜里去找聊天。”云梦宫众弟子一点也不相信风月公子的话,他们又大笑起来。
风月公子一副你们不信拉倒的表情,伸手揽过美丽的少女饮酒作乐去了。
饮酒作乐必然不可缺少一部分就是找到一个对自己有意的人共度良宵,似乎每个人都能找到合适的人,即使一夜情,也要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风月公子揽住一个美丽的少女,醉酒的人步伐不稳,摇摇晃晃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少女扶著风月公子要他小心不要摔倒了。
“归去来,轮回转,回首苍茫瞬息间,前尘难寻见……”因醉酒眼角挂著胭脂红的俊美公子竟扯著嗓子唱上了四六不成调的歌,且歌且舞的狂放姿态竟然比身边的少女还要动人。
少女娇笑著应和著风月公子的胡言乱语,她最喜欢风月公子喝醉的模样,就像个胡闹的孩子,一边叫一边唱,还能拉著自己疯跑一阵儿,搅得云梦宫中的人都来看热闹。
跌跌撞撞的醉鬼还没走到自己的卧室,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风月公子本就迷糊的头脑更加不清醒了,他倒是不客气,迷迷糊糊的蹭了蹭,呼呼大睡起来。
“真是个憨人。”手臂的主人笑著抱起风月公子,锐利的目光扎了风月公子身旁的少女一眼。
女子吓得跪在地上发抖,“宫主饶命,奴婢该死。”
“他也是你能碰的,看来你真是该死。”鲲龙冷冷的说。
少女吓得发抖,鲲龙懒得理会她,抱著风月公子转身离去。
“t你这不乖的的小东西,真想好好罚你。”鲲龙亲了亲风月公子的额头道。
鲲龙忽然想起风月公子曾经说,“上床可以,但是决不能吻我的唇,亲吻要留给最爱的爱人不是留给和我一夜风流的人,所以你不能吻我。”
做风月公子的爱人一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鲲龙不禁如此想到,他定会倾尽所有好好地爱他的爱人,唯一遗憾的是他爱的人不是自己。
这个夜晚鲲龙本打算和仪君共度良宵,但是仪君因为风月公子的事情使性子和他争执起来,被扫了兴的鲲龙气的摔了门出来,南宫越在一旁安慰仪君。
鲲龙觉得仪君变了,他变得不再是从前那个在仙界令他心醉不已的仪君。
那时的仪君自信且有气度,走到何处都是从容和坦然的样子。如今的仪君就像个怨妇,吃饭的时候怨毒的目光一直投射在风月公子身上,风月公子倒是大度的不予他计较。
这位云梦宫主的心思翻转,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再抬头望著自己寝宫的方向,寝宫的方向隐隐的传来哭泣声。鲲龙发了一会呆,抱著睡死了风月公子回到房中休息。
兽之葬情歌49
云梦宫主要远行,宫中众弟子开始为他们的师父远行做准备。鲲龙是个会享受的人,他出门必备的物品非常的多,带的人手也多,车队也相当的庞大。
鲲龙身份特殊,身为皇叔他极少干预齐国的政治国事,他终日清净的在云梦宫中生活。皇帝对他的做法相当满意,所以给了他极大殊荣,对於鲲龙偶也提出的要求,皇帝也是满口答应,而鲲龙也尽情享受身为一个皇帝叔叔的殊荣。
风月公子本不想和鲲龙一起走,鲲龙邀请他的时候,他装病说起不来床,在他本意就是想借著鲲龙出行大家都去前门送行他从後门溜走,就此离开云梦宫。
於是乎等鲲龙邀请风月公子的时候,风月公子借病拒绝与鲲龙一起走。鲲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只是笑著摸了摸躺在床上风月公子的头,风月公子还煞有其事的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病的很难受。有人生病病得满面红光的麽?鲲龙笑而不语。
没料到他背著一个小包袱迈出门槛,拐到後门,伸手悄悄打开了云梦宫後门,还没走出几步,就看鲲龙笑盈盈的站在想跑路的人前方道:“你真是我的知音,你定是想和我一起去大漠,你看你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被抓包的风月公子一脸的悲愤仰天长叹道,“你带著仪君和南宫越就好,我就免了吧。本来我就是不小心掉在你的宫中的,与你在一起只图个及时行乐,我早就打算离开,今正是时,别拦著路。”
“我只知道你要跟我一去大漠。”鲲龙笑著拦住风月公子的路。
“跟我在一起对你没有好处,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风月公子道。
鲲龙难得没有笑的那麽温柔似水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他的脸上展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真实的笑,风月公子怔住,他不明白鲲龙的意思。
“不就是借著跟我欢好取走我的精气麽,跟我去大漠吧,我不在乎那点精气。”鲲龙道。
风月公子定定凝睇面前的这个笑的毫不在意的男人,这个吝啬的喜欢钱的人此刻让他看不懂,半晌,风月公子道:“你就这麽想被我吸干精气变成一具干尸,你这样做就是在背叛一个你不想背叛的人。”
“我一向按照自己想法行事,我不想放开你,我又不想同东方烈那般没用,所以……”鲲龙停顿住,他一伸手抓住风月公子的手笑道,“跟我去大漠。”
想跑,没门!鲲龙暗道,窗户都堵严实了,你让我动了情,然後就如此不负责任的开溜,哪有那麽简单。
“我说你跑什麽。”风月公子被鲲龙拉著向大门处跑去,跑的气喘吁吁的人警告道:“我丑话说在前面,是你非要我去大漠的,到时候出了什麽事情,我概不负责,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就自找的,我认了!”鲲龙将风月公子的手握得更紧,他笑道,“反正现在我就想要你陪我去大漠。”
难得任性的人一旦任性起来,压根不计後果,风月公子的抗议就这样被忽视了……
苍国的琼华宫中,东方烈将手中的邀请函放在桌案上,他揉了揉太阳穴,炎国的国主邀请他去参加无遮大会,听大皇子东方昭密报,东方美就是炎国的国主,福才人在炎国做太後,他的内心百味掺杂。
一个在他眼中被定为在弱者位置上的人突然之间坐在与自己对等的位置上,他有点不知所措。东方烈寻思著该如何面对东方美,见面之後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还能做回爱人麽,仪君又该怎麽办等等等等。
最让这位皇帝好奇的是,东方美身後一定有一个强大的後盾,此後盾是哪个?传闻东方美去找银麓,遇到成国国主的追杀,大魔神出现了,他带走了东方美。
大魔神消失了一千年,他出现在人间界意欲何为?早在多少年前,仙界,神魔界,魔界,幽冥界等各界定下约定,不干涉人间界的事情,不得侵入人间界。大魔神的出现会不会打乱这一平衡,引来更大的灾难。
东方美是大魔神的继承人,大魔神定然不会要自己的儿子吃亏。一千多年前,大魔神为了要回东方美跟神君反目,恨不能活吃了神君。东方烈反观自己对东方美做的那些事情,他认为此时大魔神要是和他见面了,定会亲手撕了他。
去还是不去,东方烈犹豫不绝。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项培悄悄的走近东方烈身旁行礼低声道,“陛下,大祭司求见。”
“宣他进来。”
“奴才遵旨。”项培起身走出宫门扯著嗓子高声道,“大祭司觐见!”
大祭司年纪虽然大了一些,走路还是稳健的。他走进金鳞宫中,跪倒在地,“臣参见皇上。”
“都一大把年纪了,快起来吧。”东方烈给了项培一个眼色,“赐坐。”
项培马上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给大祭司坐,大祭司谢坐之後,组织了一下自己想要说的话,开口道,“陛下,臣昨日占卜神谕,这个吗……”
“说吧,恕你无罪,吞吞吐吐作甚。”东方烈道。
“神谕说陛下可以远行,远行会给苍国带来兴盛,但是远行伴著一定的凶险,若能险中求胜,陛下能得巨大利益。”大祭司道。
“那朕可以赌一赌。”东方烈更坚定了自己想去炎国的信念,险中求胜,他要赌一赌。
大祭司与东方烈又闲谈几句便告退,老人家走出金鳞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转来转去,大祭司出了琼华宫,大祭司长出了一口气,踏上了停在宫门前的一辆马车。
掀开车帘,太子早已在马车中等待多时,大祭司一见太子,马上进了马车放下车帘,车夫驱赶马车前行。
太子道:“怎麽样了?”
大祭司道:“臣按照太子吩咐的做了。”
“那就好。”太子点点头笑道。
“殿下,臣都按照您的意思做了,臣的小孙子……”大祭司急的又开始出汗。
“你的孙子已经送回你府上了,孤一向说话算数。”太子笑著道。
前不久,苍国皇後将青嬷嬷和西和放出宫门,悄悄潜人将她们送往炎国,嘱咐西和将一封书信带给炎国的福太後。
西和和青嬷嬷一行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路上的艰辛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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